邪盗
不逊于门中任何一名外围弟子,小小年纪,在短短时间内有这么大的进步除了白老的教诲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自己的天资聪慧。
为了让祝贺龙参加三年一度的论道大会,白老不惜自己苦修几百年来的灵力,将三成灵力传给他,并让他融会贯通,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三年后的现在,他的修为足以比拟云山和云仙两人合力,百印门上下除了几位师叔和白老之外,他的修为首当其中。
至于卓不凡,三年时间并没有磨去他的脾性,还是像往常一样整天不知所踪,时不时地在他的老窝独自喝酒,偶尔找几个人来打架过过手瘾,古月樱则开始闭关潜修,话少了,却更加成熟了。
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谈及谢莫言的事,也没有人喜欢谈论此事,大家都各自努力修炼着,值得欣慰的是,云山和云仙两人在这短短三年间修为大进,白老以及江、秋两位师叔甚是欣慰,准备在三年一度的论道大会上加进他们两人,但是同时心中也是一阵遗憾,三年中一直都有个人影在他们的心中浮现,曾几何时,他曾是整个百印门的希望,但是如今,他却是身兼道、魔两气,徘徊在正邪之间,三年内,百印门派下大量人手下山寻找他的下落,但是却始终没有结果,他好像在人间突然消失了一样。
这一日,清逸峰后山一处小阁楼,这里环境幽静,是古月樱平时潜修的地方,平时没有什么人来,但是这一日,却有江师叔为首的几百名清逸峰弟子前来,静静等待古月樱,闭关三年,这一日是她出关的日子。
在这众多弟子当中,除了古月樱之外,霍宗和左峰两人也是让江师叔非常看好,这两人的潜质不比古月樱差,但就是有些懒散,虽然这几年有些进步,已经初步能够掌握御空飞行的技巧,也有了自己的法宝,可是在修为上还是没有古月樱那般进步神速。
“吱呀!”一声,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嗖”的一声一道白光冲了出来,随即一个身影仿佛天仙一般站在一柄通体泛着白色灵光的飞剑身上,缓缓落在众人面前。
三年时间,古月樱似乎没有什么变化,那张面容却是比以前更加漂亮了,乌黑的长发随风飘动着,那身绿色束装穿在她身上更是添加了一分成熟的气息,站在下面的霍宗和左峰被这般情形看呆了。
“师父!”古月樱收起飞剑,恭敬地朝江师叔说道。
“看来你的修为大胜从前啊!”江师叔颔首笑着看着古月樱。后者微微低头说道:“弟子都亏师父指点方才有如今成就!”
“师姐,你变漂亮了!”霍宗上前笑嘻嘻地说道。古月樱却没有丝毫笑意,面色肃然,走到霍宗面前,后者见古月樱一副严肃的样子,不禁神色一顿,心下开始有些紧张起来,微微低下头不敢看古月樱。
站在一边的左峰见状,竭力忍住想笑的冲动,但是却看到古月樱那双逼人的双眼正看着自己,慌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站在一边。
这一切都被江师叔看在眼里,不禁朗声大笑道:“看来今后你们两人可都要努力修行了,否则可是要被人欺负的!”说完又是一阵笑声。
“弟子谨听师父教诲!”左峰和霍宗两人尴尬地站在那里回道。
“嗯,小樱,如今三年一度的论道大会就要开始了,除了云山和云仙还有慕容香之外,我和掌门师兄商议过了,准备把你也纳入其中,你可要为我派争光啊!”江师叔笑呵呵地说道。
“弟子一定不负师父所望!”古月樱自信满满地说道。
另外一边,缥缈峰上,秋师叔也是带了缥缈峰众多弟子将闭关中的慕容香迎接出来,自从古月昕死了之后,秋师叔便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但是当初慕容香在鲁克受过重伤,回到百印门后又调养了半年之久才完全恢复过来。
恢复后的慕容香也和古月樱一样,开始沉默寡言,从她爷爷口中以及其余弟子口中得知了她受伤后所发生的事,没想到古月昕死了,而且还是死在谢莫言的手上,他一定很伤心吧……
本来慕容香和古月昕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微妙的,一面是情敌,另外一面却是同门师姐妹,而且古月昕对自己非常关照,一点也没有一般情敌所表现出来的排斥,慕容香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中却是有股莫明的排斥感。现在听到她死在谢莫言的手下,突然间竟感到有些伤心。
秋师叔还记得,那一夜,他看到慕容香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米水未进,秋师叔怕她出事,便想冲进去,正在这时,却见慕容香走出房来,冲秋师叔说道:“师父!我想闭关!”
秋师叔看着慕容香满脸憔悴的样子,本想拒绝,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一切随由老天爷来做主吧!
这一闭,就闭了整整两年,两年后的现在,秋师叔重新看到了一个全新的慕容香,不仅仅是她的修为比以前更加精进了,而是因为她的言行举止和她所表露出来的神态都表示她已经成熟长大了,不会再是当年的慕容香。但是那双迷人的双眼,却仿佛掩藏了许多伤心往事,看来她并没有忘却两年前所发生的一切。
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化,夜色依旧如常,那般静寂,碧波池边一个身影孤单地站在那里,碧绿的衣裳在加上月光的反射,更是让她有股莫明的吸引力。月光倒影下的碧波池似乎也比往常更加忧郁,微风吹过,一层层水纹荡漾开来,四周的树叶也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是在哭泣着。
忽然间她似乎感觉到什么,抬起头来,看到碧波池对面,赫然站着一个身影,正是慕容香。后者也在同时发现了古月樱,神色也是一顿。
夜渐渐深了,月光似乎也更加明亮,慕容香和古月樱并肩站在池边,默默地看着池面,气氛有些压抑。
此时,古月樱开口说道:“你恨他吗……”
“你呢?”慕容香没有回答,反问道。
“我不知道,姐姐生前很喜欢他,但最后却是死在他手下,我知道姐姐是死而无憾!从小到大,我和姐姐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一直都是姐姐在旁边照顾我,但是现在,我最后一个亲人都失去了。”古月樱说道。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心爱的人对自己是一心一意,但是后来我发现其实并不是这样。曾有一段时间我很恨他,也恨你姐姐,但是就算恨又能如何,也无法改变这一切的发生!”慕容香说道。
“姐姐生前最喜欢桃花,她一直都希望她心爱的人带她去看一次桃花,但是这个愿望直到她去世都没有实现,到现在我连她葬在哪里都不知道……”古月樱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了,神色间满是懊悔伤心之意。
“或许莫言已经将她葬在一处开满桃花的地方!”慕容香淡淡地说道,古月樱抬起头看着她,显然有些惊异,仔细想了想,淡淡地说道:“但愿如此吧!”抬起头看向夜空,今晚的月亮特别圆,仿佛一面镜子,映照出古月昕那张甜美的笑容。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玉山,一个白衣女子也正独自站在后山,凝神望着圆月。三年时间仿佛是在弹指之间匆匆流过,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改变,唯一不能改变的是对他的牵挂和思念。
轻轻抚摩着右脸颊上那块红色疤痕,仿佛勾起了往事的回忆,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谢莫言的时候,还记得他一次又一次的不顾性命危险来救自己,还记得自己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他紧紧抱着自己,还记得他那不舍而又关心的眼神,还记得……此时此刻,一切仿佛都变成过眼云烟,只残留着破碎的记忆残留在脑海中。
“如儿!”一阵声音从背后传来,冰如猛然转过身去,发现师父正站在身后,神色不由一顿,微微颔首说道:“师父!”
“你还在想着他?”竹梅大师淡淡地问道,但是语气却不乏严肃。
“弟子……”冰如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唉……你应该清楚情字乃是修道者最难过的一关,也是最危险的一关,一步之差就会无法自拔,甚至会堕入魔道。谢莫言本性善良,但是生性多情,才造成如今局面。如今他身怀道、魔两家之气,处于正邪之间,今后如若见到他的话,就是另外一番情景了,他永远都不会是我们的朋友,也永远不会是我们的敌人。你知道吗?”竹梅大师看着冰如说道。
“弟子知道了!”冰如颔首回道。
“嗯!三年一度的论道大会过些日子就要开始了,玉山派的将来就要靠你了!”竹梅大师语重心长地说道。
“弟子一定不负师父所望!”冰如回道,但是心中却是隐然作痛,自己背负着玉山派将来的命运,但是自己真的过得了情字这关吗……
竹梅看着冰如,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开去,只剩冰如一人站在原地,夜风吹来,只觉得身上一阵冰凉,默默望着夜空,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低低地道:“谢莫言,你到底在何方……”
夜凉如水,如同这明月一般,照着她孤单的身影。
黑色的夜幕盘旋在夜空,天幕阴暗得仿佛要压向地面,从苍穹上飘落的雨丝,在凛冽的风声中,卷过茫茫的大地。
城市似乎依旧如常,三年的时间又让这个世界重新恢复了繁华的容貌,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打着各色的雨伞来回匆匆,有些没有雨伞的则卷起自己的衣衫或者拿起报纸之类的遮挡雨水,加快脚步朝自己的目标赶去。
旁边的电话亭上,一个年轻女子正在和自己的另一半亲密地聊着电话,那张甜蜜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雨势更大了,耳边满是“哗哗”的雨水落地声,街上一对对男女互相依偎着或撑着伞,或站在旁边的店前利用房子的屋檐来遮挡雨水。
在街边角落处,一个乞丐模样的人缩在那里,一个酒鬼不顾雨势,歪歪邪邪地走在街上,其中一个不小心被那个乞丐伸出来的脚拌倒了,花了不少力气才重新站起身来,狠狠地冲那个乞丐踹了一脚,骂骂咧咧地继续朝前走去。
这条巷子平时没什么人,因为曾有许多人死在这里,所以就连白天的时候这条巷子也是充满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邪意,有些人要经过这条巷子时都宁肯挑选一条比较长的路,绕弯走。晚上的时候,这条巷子人就更少了,几乎没有,只有一些老鼠之类的动物四处窜动,但是在这样的一个雨夜,就连老鼠都没有。
那个酒鬼摇摇晃晃地走进这条巷子,没走几步便忍不住扶着墙开始吐了起来,之后,他似乎发现自己走错路了,刚想转过身时,却发现身后出现了一位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撑着一把雨伞看不清样貌,像柱子一样挡着他的去路。
“喂!你挡着我的路了,快滚开!”那个酒鬼挥舞着手呼喝道。但是却见眼前的黑衣男子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那个酒鬼见状不免有些生气,叫道,“你……你再不让开,我就揍你!让不让!”那个酒鬼举起手中只剩下小半瓶酒的酒瓶冲黑衣男子说道。
那个黑衣男子依旧如常,仿佛一块木头一样,没有因为酒鬼的话而动容。就在酒鬼忍不住要将酒瓶扔过去的时候,那个黑衣男子撑着的那把雨伞突然落在地上,此时酒鬼接着旁边的路灯终于看清楚黑衣男子的真面目,但是由于风衣的衣领太高,遮住大半张脸,所以酒鬼只看清楚黑衣男子的上半张脸,但是那双露出来的血红色眼睛已经深深地令酒鬼恐惧不已,酒瓶“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深夜,在这条小巷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半晌,声音曳然而止,小巷中慢慢走出一个黑衣男子,撑着一把雨伞,慢慢离开,仿佛黑夜中的幽灵。再看那个酒鬼,却是变成了一具没有一滴血的尸体,双眼睁得很大,仿佛要掉出来一般,直直地望着前方。
秋色将至,路边的树叶日渐发黄,萧萧瑟瑟,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暖,一个老人坐在老树下,喝着一蛊茶水,旁边坐着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脸紧张地看着这位老人。
“爷爷,快点说啊,我们都急死了!”其中一个扎着一条马尾辫的少女冲老人叫道。
“呵呵……好好好,呃……我刚才讲到哪里了?”老人慢慢饮了一口茶,说道。
“刚说到那个大邪魔出现!”另外一个少年说道。
“哦,说到这里了,话说当时那个大邪魔出现时,整片天都被一层血云遮住,不见阳光,四周阴暗不已,隐隐有鬼哭狼嚎之势,那声音简直让人听了夜里都会做噩梦。就在这时,那个大邪魔从血云中出来……”老人说到这里便被一个少年打断道,“爷爷,他是怎么冒出来的?”
“呃……”老人开始语塞,就在这时,另外一个少年打断道:“别管怎么冒出来的,继续说啊!”
就在这时,一位男子拿着一瓶酒,慢慢地走了过来,靠在旁边的树上。或许是因为这个男子的样子比较奇怪,好像是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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