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盗
臂人更加凄惨的声音从这偏僻的地方传了出来。
一切似乎又回到原来的样子,那道龙卷风消失了,四周也恢复平静,半跪在地上的谢莫言急剧喘息着,汗水已经布满他的额头,慢慢地站起身,缓缓松开紧捏拳头的右手,一道道血丝布满手心,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再看四周,一切摆设都消失了,就连地上那具尸体也都化为无形,只残留着无数血块和满地的鲜血,四周的墙壁上似乎也出现了龟裂的痕迹,刚才的灵气冲击太过霸道,如果不是谢莫言竭力克制住的话,这房间恐怕也早已化为废墟。
慢慢将上衣拉开,露出坚实的胸膛,但是一块诡异的黑色太阳般的标记占据了他整个上半身,一道道触须一般的黑色纹路也渐渐向四周扩散,很是恐怖。这就是当年格罗的杰作,设计将天下至邪之物“化魔珠”让自己戴在身上,牵引体内潜藏的魔气爆发。
如果不是有紫轩剑灵和紫轩剑鞘的话,谢莫言恐怕早就入魔了,但是这三年来,他还是饱受着魔气侵蚀自己身体和灵魂的痛楚,他发现自己渐渐变得冷漠了,对生命看得非常之淡。像刚才那般情形,谢莫言一个月至少要引发三四次,但是最近发作的频率似乎越来越高了,谢莫言清楚自己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这股魔气占据自己的身体,自己将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是在这之前,谢莫言发誓一定要除掉血魔,就算自己堕入地狱,也要将血魔拉进来。
如果不是他,自己根本就不会失去她,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他就不会死这么多人,如果不是他,这一切恐怕在三年前已经结束了。
“振作点!”此时宝宝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脱离谢莫言的身体,就连谢莫言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他并不因此而感到惊讶。
“没什么!”谢莫言收拾了一下情绪淡淡地回道,随即又问道:“你后悔吗?跟着我,要承受这么大的磨难,到最后可能连你也因我而死去!”
“首先我要纠正一下,你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如果不是我的话,你根本就只是一个二流的修真者,哪里需要承受这么多的折磨。其次,你我继承了前世的机缘,而结合为一体,我是你的一部分,不分彼此,根本就没有后不后悔的。重要的是继续走完自己的路!下面的路或许还很长,或许只有一秒钟,你都要走下去,这是你的使命。”宝宝淡淡地说道。三年时间并没有让他那张充满童贞的脸变化多少,但是他说话的语气却更加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能说会道,这三年间也正是因为他在旁开解,谢莫言才能够坚持自己的信念。
一个人的信念随时都可以动摇,重要的是要有人在旁边帮助自己。谢莫言找到了,这是他的幸运,但同时也是他的不幸。
天景山顶峰,云雾缭绕,犹如仙境一般,自从三年前鲁克一战之后,世人对神仙一说更是坚信不疑,而四处访问名山古迹的人群也比以往多了不少,但其中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或许神仙这两个字在他们心中是多么神圣,也不奢望能够亲眼遇到,更多的是来此欣赏风景。
修真界依旧如常,各派有条不絮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三年前一役让众多修真界的人开始更加重视自身修为,这三年内也是不断恢复增强着自己的实力。
不知不觉间,三年一度的论道大会也渐渐到来,和以往一样,除了鹤山派、玉山派以及百印门外,其他门派以及众多修真者也纷纷来到鹤山试炼自己努力后的成果。
但是这一切对于世间的凡人来说却是无一知晓,但是其中一些武林中人多少也是知道一些,但是大多数也都不去掺和,首先是因为自身修为根本就不能和那些能够飞天遁地的人相比,其次也是因为不知道那些修真门派的地方在哪里,无从寻找。
不过也有例外的,司徒玲就是其中之一,金康升为CM部队队长之后,事情繁多,而且最近还忙着处理神秘吸血一案根本就没时间带她去鹤山,另外他也不想让司徒玲去那里,首先以她那种爱玩闹的性格一不小心闯出祸来就不好收拾了,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她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不适宜去那些人多繁杂的地方。
但是司徒玲人虽然大了不少,但是心理上却还是一副小孩子脾性,根本不理会金康以及家人的劝解一个人偷偷摸摸地独自跑到鹤山,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鹤山派的确切位置在哪里,遂只能四处瞎逛。
而此时身在办公室里的金康却是焦急地来回走动着,一阵敲门声传来,随即一个健壮的身影走了进来冲金康敬了个礼说道:“队长,根据查实,最近在全国各地都出现了类似前几天所发生的那些吸血案,死者都是因为全身鲜血被某个生物瞬间吸走导致死亡!”
“看来和相像中的一样……”金康眉头微微皱起,喃喃说道。
“队长,是不是血影门的人干的?”那名队员开口问道。
“很有可能,血影门销声匿迹三年之久,如今突然冒出这么多诡异的吸血案件,不出所料的话,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吩咐全体队员,从今天开始二十四小时警戒,吩咐A组派往全国各地案件发生地点潜伏,B组接应,C组随时候命,一旦有什么可疑人……可以先斩后奏!”最后四个字金康特别加重了语气,那队员一听之下不由得感觉事情严重,他入伍已经有十年之久,可以说经历了不少事情,但是像金康这般严肃果断的处理事情,还是第一次,看来血影门在他心目中是个非常可怕的存在。
“是!”那名队员敬了个礼,刚要转身离去,却似乎想起什么事情来,金康见状不由得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刚才慕容家派人来说……说司徒玲突然离家出走,独自一人去了鹤山!”那人说到这里便见金康脸色一变叫道:“什么!!!”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任性,论道大会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掺和的,还独自一人去鹤山!”金康微微皱起眉头,转过身说道,“你现在立刻带一小队人赶去鹤山将她带回来!还有,千万别惊动其他人!”
“是,队长!”那人离开房间后,金康转过身看向窗外,二十层高的地方望着远处夕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是就在同时,他却没感觉到一个身影鬼魅般从门口一闪而过。
“鹤山……论道大会……”一阵低低的声音轻轻说着,似乎回味着什么,面具后那双冰冷的双眼逐渐变得扑朔迷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除了一个人之外。
“想去的话,就去看看吧!”宝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呵……”他苦笑了一下道,“就算去了又如何,事过境迁,我早已不是当年的谢莫言了!现在只有找出血影门,除去血魔才是我的目标。”
“那走吧,不管怎么样,凭借你一个人是找不到血影门的,有其他人的帮助才可能找到血影门,修真界应该已经知道血影门开始死灰复燃了,这一次将会是灭顶之灾,他们必定是全力侦察下去,只要我们跟在暗中,不就可以了吗!”宝宝说道。
“我知道!”谢莫言淡淡地回道,最近他一直潜伏在这里从金康这掌握着CM部队的强大情报网中获取血影门的进一步消息,但是很可惜,毕竟是凡人,没有得到有价值的资料,现在看来只能寻求修真界的人了,但是……这样一来,难免会触及自己的伤心处,谢莫言踌躇不已。
最后谢莫言终于还是下了决定,起步朝鹤山的方向走去,眨眼间消失在路的尽头,而在同时,站在二十层楼高的金康俯视着脚下那密密麻麻的行人车辆,忽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得过慕老指点之后,金康的修为已更胜从前,虽然身处二十曾楼高的地方,他还是清楚地看到在人群之中,一个显眼的戴着一块面具的男子眨眼间消失在路的尽头,待金康想下去追时,除了来来往往的人群外,根本没有自己刚才见到的那个人。
“真的是他吗……”金康喃喃说着。
再说身处鹤山境地的某处悬崖下,司徒玲正微显气喘地坐靠在一块巨石上,仰望着几乎垂直的陡峭山崖,眼中充斥着倔犟和无奈的神色,清秀的脸上布着一层细细的汗水更让她显得成熟妩媚许多。
从其他武林人士那里旁听侧敲了一些关于鹤山派的事情,现在可谓是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这坐山峰下,但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人烟,更别说有什么攀爬设施了,纵然司徒玲有内功底子,也不足以能够爬上这陡峭的山峰。从山脚下仰望上去,整座山峰仿佛一根巨大的擎天柱一般,深入云底,就算是自己父亲来了恐怕也只能望而生畏。
但是纵然如此,性格倔犟的司徒玲还是想去试试,休息了半个钟头后,开始顺着悬崖旁边凸起的地方慢慢向上爬去。
或许是昨夜刚下过雨的原因,崖壁上很是滑湿,如果一个不小心,很容易掉下去,司徒玲身怀内家功法,有十几年的修为对此也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大意。一个钟头后,司徒玲开始有些累了,便找根绳子紧紧系在一块凸起的石块上,另外一头则绑住自己的上半身上,就这样靠着崖壁休息了一会儿。
就在这时,司徒玲有意无意地向下看了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整个心都开始悬了起来,双手不由得紧紧抓着崖壁上凸起的地方,整个人紧紧贴着陡峭的崖壁,仿佛有股强大的吸力一般,不停地将她的身子吸向地面。
就在这时,一阵山风呼啸而过,吹起司徒玲的乌黑长发,心中恐惧的感觉更加深了,她开始有些后悔刚才自己向下看的欲望,也后悔自己不听家人的劝告偷偷来这里。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纵然有深厚的内功底子也无法在着崖上待上多久。
正思忖间,一阵疼痛的感觉传来,正是从她那凸起的肚子上传来,这段时间,肚子里的孩子时不时地都会踢她几下,仿佛跟她过不去似的,如若换是平时,那也就无所谓。但是现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候突然来这一下足以让司徒玲的魂魄丢去一半。
双手不自觉地松开抓着的凸起地方,司徒玲尖叫一声整个人仿佛要被无底的崖底吸过去,而刚刚绑在石块上的绳子也被山风吹得有些松了,如果现在有人来救自己那该多好,自己还不想这么早死,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还未出生就夭折。仿佛过了一瞬间又好像只过了半个世纪,石块上的绳子渐渐向外滑了开来,司徒玲最后的希望仿佛也变得有些渺茫。
脑海里仿佛看到一副副家人伤心欲绝的情形,父亲,哥哥,还有自己的丈夫……司徒玲开始后悔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绝对不会再选择独自一人来鹤山,她会听从家人的安排,做个好乖女儿,顺从金康的意愿,不再和他顶嘴,不再打他,不再生小姐脾气,做个好妻子……但是这一切在绳子滑落的那一瞬间全部变得破碎开来。
司徒玲双手竭力向上挥舞着,仿佛要抓到一根救命草一样,但是她只看到眼前的世界渐渐变得黑暗,救命草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在司徒玲绝望的那一刻,只觉得身子一紧,随即一阵呼啸的风声不断从耳边传来,感觉仿佛是在飞一样。
“没想到死的感觉是这样的,真的是没有一点痛苦!”司徒玲闭着双眼这般想道。但是待她睁开双眼的时候,却看到自己正被一个人抓在怀里,再仔细看去,这人竟是戴着一块面具,将双眼和右半张脸遮住,长长的头发披洒在脑后,随风飘动着,脚下一柄三尺宽的长剑隐隐泛着一层白光,将两人托起朝山顶飞去。
司徒玲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却又觉得此人似曾相识,但是重获新生的感觉还是占了大部分,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两人一路飞驰,终于回到地面,面具人收起飞剑之后,顺手将司徒玲放开,后者站稳后,一股安全感传来,感激地冲面具人道:“谢谢你救了我,我叫司徒玲,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一定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面具人静静地站在司徒玲面前,看了许久,却没有丝毫回应她的意思,随即转身便欲离开,但是没走两步却被司徒玲叫住道:“等等,请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日后我定当重谢!”
“不必了!”面具人背对着她不冷不淡地说道,随即右手潇洒地朝前虚空一划,飞剑又重新飞串出来,面具人轻轻跳上宽大的剑身,朝山顶冲去,眨眼间便消失无踪。司徒玲看着面具人消失的方向,脑海中满是疑惑,此人修为不俗,却是带着块奇怪的面具,看不见真面目,可是那双眼睛却感到非常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玲儿……玲儿!”一阵呼唤声朝传来,司徒玲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听声音似乎是在叫自己,赶忙收拾东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不一会儿,司徒玲见到自己的哥哥带着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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