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盗
“杀了他们!”格罗冷声说道。早就虎视眈眈的十几名血影门弟子一拥而上,虽然这里是格罗精心挑选出来的好手,不过对于巫行和谢莫言两人来说还是无法匹敌,不过几分钟已经死伤殆尽。
巫行虽然背叛血影门,但是他对这些人下手还是很有分寸,没有下杀手,这让谢莫言看清楚,原来一直冷漠的巫行也有这样一面。
血魔此时已经到了最紧要关头,根本无瑕顾及谢莫言以及巫行两人,整个身体被一股无形力量托在半空中,全身血光四射,全神贯注地吸收着月能。
此时谢莫言和巫行也看到高高的祭坛上,静静躺在石床上的水姬,本想上前却被格罗拦住道:“巫行,如若你现在肯束手就擒,我可以替你向血魔大人求情,饶你一命,如若你还执迷不悟,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如果不是你陷害我,我根本不会走到这一步。”巫行冷冷地看着格罗,第一次他对自己人竟然产生一股浓浓的杀意。
“哼!你暗恋本门弟子这已经是犯了大忌,现在你竟然带着敌人来这里,更是叛门,就算我不杀你,血魔大人恐怕也不会让你好过!”格罗冷声说道。
“你去救水姬,这里我来对付!”巫行紧紧盯着格罗,头也不回地说道。谢莫言关心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格罗,略显犹豫。
“快点,再迟就晚了!”巫行说道。
“你保重!”谢莫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躲过格罗迎面一击朝祭坛飞身而去。
仿佛沉浸在一片虚空中,环顾四周,白茫茫一片,这就是死去的感觉吗?好安静……突然间白茫茫的虚空顿时化成一片无尽的黑暗,恐惧,无助……种种感觉袭来,水姬叫唤着,四周回响着自己的声音。
正当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仿佛从无尽的黑暗中传来。
“水姬……水姬……”谢莫言半跪在石床边,紧张地看着水姬,右手腕处的伤口已经被谢莫言处理过,鲜血已经暂时止住,只是面色惨白的水姬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如果不是感觉到她那虚弱的呼吸声,恐怕谢莫言认为水姬已经死去。
缓缓睁开眼,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自己眼帘,是谢莫言!水姬嘴角动了动,似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未说出口,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回昏迷的世界。
正当谢莫言焦急之时,身后传来一阵巨响,回头望去,只见巫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色苍白,显然吃了不少亏,反观格罗,似乎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灰头土脸,那身宽大的僧袍也破了许多处,沾染了不少鲜血,不知道是巫行的还是他自己的。
“看来你的修为精进不少啊!”格罗冷笑道。巫行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血色飞梭此时也是安静地躺在旁边黯然失色。
格罗冷笑着,找准机会准备上前给巫行致命一击时,一道白光闪过,格罗只觉得一股强大的震波从手上的权杖上传来,身体被震退数十步方才停下,定睛一看,手持剑灵的谢莫言赫然站在巫行面前,左手紧紧抱着昏迷不醒的水姬。
“你怎么样?”谢莫言冲巫行说道。
“快带水姬走,过一会儿,血魔召唤出洛枷刃的时候,就迟了!”巫行有气无力地说道。谢莫言转过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如今他落得这般地步都是因为一个情字,当然其中多少也有自己的原因,但是他肯为水姬付出这么多,这是其他人所无法比拟的,一个情字竟然能够改变一个人。谢莫言不由得暗自感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谢莫言的参与,格罗便开始警惕起来,先前那一击足以显示出自己和他的距离,眼下不禁对谢莫言有些忌讳,不敢冒险上前来,只是冷冷地看着谢莫言,寻找偷袭的机会。
正当这时,半空中一阵惊天巨响,仿佛天塌下来一般,血魔整个人已经被一片血光笼罩其中,远远看去仿佛一个猩红的茧子,很是诡异,一句句仿佛从远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咒文在空气中徘徊回响着。
“不好!他已经在召唤洛枷刃了,你快带着水姬走!这里我来挡着!”巫长老面色一变,便要上前,却被谢莫言拦住道:“你现在连格罗都打不过,更别说血魔了,你带着水姬离开!”
巫行惊诧地看着谢莫言,随即缓过神来苦笑道:“水姬看上你,或许就是因为如此吧!”谢莫言面色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就在这时,天空风云色变,一道道黑色闪电从九天之上隐隐闪现出来,乍眼看去,犹如一只只魔鬼的爪子,很是诡异。
突然间,一道巨大的黑色闪电横空劈下,直直地落在半空中那个红色茧子上,一道黑红色的异光夹杂其中,从天而降。待那道黑红异光落入红色茧子中时,突然间红色茧子猛地爆炸开来。在场几人只觉得眼前一阵刺眼的红光一闪,随即一个血红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来,手中一把黑红色的怪异兵器很是显眼,隐隐泛着阵阵黑气,远在地上的谢莫言都能感受到那把兵器上传来的阵阵魔气,体内竟然隐隐有股吸引力遥呼相应,似要破体而出。谢莫言心下一惊,慌忙定下神来,紧了紧右手的剑灵,一股浩然正气顺着胳膊传入体内,渐渐将那股不安的气息压下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洛枷刃,未斗之时竟然已经有如此强烈的魔气,如果是打起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宝宝似乎也感觉到这股前所未有的强大魔气,白光大盛,仿佛一个小太阳一般,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和半空中的洛枷刃对抗着。
“你快带水姬离开这里!”谢莫言警惕地和空中的血魔对峙着,头也不回地冲巫行说道,但是话音未落,只见血魔面目狰狞,仿佛正在挣扎着什么,待双眼望向谢莫言时,右手持着洛枷刃,狠狠地朝下劈来,一道巨大的弧形黑气铺天盖地朝谢莫言袭来,不仅仅是谢莫言,就连不远处的格罗也包括其中,难道这血魔疯了,连他自己属下都要杀!
谢莫言惊疑着,在场的只有巫行和格罗知道其中缘由,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来想这个了。谢莫言将早已积聚起来的灵气悉数灌输在剑灵身上,正准备迎上这无法躲避的一击时,一个身影突然间从身后闪现出来,挡在谢莫言面前,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谢莫言看到一双神色复杂的双眼,带着迷离,欣慰,和遗憾。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响瞬间将四周的一切击碎,地上的尸体瞬间化所一片血雨,高大结实的祭坛也在这一阵巨响中化为粉末。
只有一道紫光依旧屹立在其中,紧紧守护着最后一块土地,但是不多时却也化作点点光斑消失在空气中。
而赶在途中的各派修真弟子也纷纷感受到这阵强烈的巨响,地面剧烈晃动着,四周的房屋一阵颤动,有些甚至经受不了这强烈的震动倒塌下来,哀号声,孩子哭叫声响遍整个夜空,仿佛世界末日。
当天色渐渐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一处山脚下,谢莫言正注视着坐靠在巨石上的巫行,满身猩红的鲜血触目惊心。昨晚那惊险一幕依旧徘徊在谢莫言脑海中,他没想到巫行竟然会寻死,这根本不附和寻常时候的巫行。如若当初没有自己的鞘灵挡住那一击的话,恐怕现在三人都已经死了,只是宝宝和鞘灵似乎受到非常大的创伤,现在就算是谢莫言也无法将它们召唤出来了,而现在谢莫言也是全身筋疲力尽,水姬依旧昏迷不醒,至于巫行更是只剩下半条人命的样子,如若现在有人来袭击的话,恐怕三人都要死。
“把这东西给她吃下,可以保住她的性命!”巫行从怀中取出一颗沾着鲜血的药丸递给谢莫言道。后者接过手,看了看水姬又看了一眼满身鲜血的巫行,犹豫着说道:“那你呢?”
“我现在全身经脉已经断得七七八八了,不过废人一个,这东西对我没用!”巫行说道。谢莫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将药丸替水姬服下。
“你为什么要救我!”巫行淡淡地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寻死?”谢莫言反问道。
“离开血影门,我无路可走,更何况这是我自找的,不关你的事!”巫行说道。
“你是因为水姬!”谢莫言盯着巫行,淡淡地说道,后者浑身一阵轻颤,苦笑一声,淡淡地说道,“在石室的时候,我真想一掌杀了你!”
“但是最后你还是没有下杀手,你留了余力,否则那一掌,可能已经要了我的命!”谢莫言接下话头说道。巫行淡笑一声,仰望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当谢莫言从深深的冥想状态中苏醒过来时,躺在旁边的水姬已经醒了过来。巫行给她的那颗药效果真是出乎意料,谢莫言上前扶起水姬关心道:“你怎么样?”
“这里是哪里,我好了很多!”水姬疑惑地看了一下四周道。确定水姬没事之后,谢莫言便将事情经过悉数说了出来,特别将巫行舍命相助的事情说给水姬听,不知道为什么谢莫言突然发现巫行很可怜。
水姬听罢,心下也是惊讶不已,没想到一向尽忠的巫长老竟然会因为自己而背叛血影门,这和自己心目中冷酷的巫行很是不一样。
此时谢莫言朝巫行靠着的地方看去,却见他紧闭双眼,不知生死,慌忙上前抓着他的胳膊叫道:“喂!你怎么样?”
“我来看看!”水姬走过来道,随即右手搭上他的手腕处,一股淡蓝异光缓缓从水姬的手上传入巫行体内。不一会儿,水姬收回手,微皱着眉头说道,“他全身大部分经脉都断了,只有一股微弱的灵气紧紧守护着心脉,不过恐怕也支撑不了半个时辰!”说罢脸色不由得一白,谢莫言眼疾手快慌忙上前道:“你怎么样?”
“没……没事,可能是因为刚恢复过来,有些虚弱吧!休息一下就好了。”水姬淡淡地说道。
过了一会儿,一阵轻微的呻吟声传来,水姬和谢莫言慌忙过去,巫行此时已是脸色惨白,双唇没有一丝血色,微睁着眼睛,看着水姬,淡淡道:“我还没死吗?原来等死是这种感觉……呵……咳咳……”说到最后巫行苦笑了一下,似乎牵动到伤口,一口鲜血咳了出来,脸色更加惨白。
“你不会死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水姬上前说道。巫行看着水姬那副关心的脸庞,近乎乞求地说道:“可以靠一下你的肩膀吗?”水姬愣了一下,随即默默地坐在他旁边,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谢莫言见状,识趣地走开一边。
“你知道吗……这一刻是我最开心,最开心的时候了!能够靠着你的肩膀死去,虽然有些遗憾,但是这已经足够了!”巫行淡淡地说道,声音显得很是虚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对不起……”面对巫行的话,水姬心绪颇乱,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答他,对不起这三个字或许只能解释其中一部分吧。
“你没有对不起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这辈子,双手沾满了鲜血,为了权利,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呵……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世界上,只有你才真正了解我!我感到很欣慰,真的!”巫行说道。
“你是个好人!”水姬竭力忍住泪水,幽幽地说道。
“如果……当初我放弃自己的权利,放弃自己的自私,放弃自己的野心,放弃一切,你会喜欢我吗?可能……可能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吧……只可惜,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巫行的声音越来越弱,说到最后,那双眼睛静静合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正在幸福地微笑着。
水姬默默地抱着巫行,直到他走完生命的终点,泪水终于禁不住溢出眼眶,落在肩膀上那张微笑的脸上。和巫行相处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微笑,但却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他的笑容。
夕阳西下,残阳将天边照的一片通红,两道身影被夕阳拉得老长老长,拖在身后。
“但愿他能够含笑九泉吧……”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坟墓,谢莫言叹声说道,转过头看着一脸伤心忧郁的水姬,伸过手,轻轻将她搂在怀里。
良久,正当两人准备离去之时,突然发现天边划过数几道异光正追赶着最前面的那道白光。正当谢莫言、水姬人疑惑之时,飞在最前面的那道白光突然朝这边飞下来,待那道白光落在地上之后,谢莫言定睛一看,竟是雪!但是此时她浑身沾满鲜血,很是狼狈,想必受了不小的伤,不过一双眼睛还是坚定地看着紧追而来的数十个修真者。
“妖孽,你已经无路可逃,还不束手就擒!”其中一个身着青衣道袍的中年男子右手持简冷冷地冲雪喝道,正是鹤山派的公孙洪。身后数十个清一色鹤山派弟子也是右手持剑,冷冷地看着雪。
“枉你们自称名门正派,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杀无辜,我灵狐一族和你们修真界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致我于死地!”雪丝毫不惧地盯着公孙洪,双眼隐隐含着一丝怨恨。
“哼!你们偷偷跑上鹤山偷取灵药,还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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