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盗
“你说什么呢,我只是关心师姐而已,你可别乱想!”左峰略显羞涩地说道,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很镇定的样子。
“我们是兄弟,我看得出来,你对她并不仅仅是师姐弟间的关心那么简单!去吧,她现在很需要人依靠,如果你错过的话,这辈子,很难再有一个令你心动的女孩子了!”霍宗说到最后,原本嬉笑的脸竟是显得有些黯然。左峰听罢,也感受到霍宗这句话中的意思,不禁想起谢莫言和古月昕之间的事情。
夜色略显阴沉,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雨淅沥地下着,耳边徘徊着哗哗的雨水声。那个曼妙的身姿站在那个孤寂的角落处,面对着石碑,仿若一尊雕像,只是眼中那无尽的哀伤和无奈,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陡然间,她似乎察觉到什么,头往旁边树林一处看去,冷声喝道:“谁!”半晌,一个身影慢慢走出她的视线,面色略显尴尬,还有些紧张。
“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古月樱问道,似乎因为左峰的出现而感到不满。
“我……我是来……”左峰原本构思好的话在这一刻瞬间咽住了,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古月樱转过头,不再看他。
“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担心你,所以就来看看,我没有别的意思!”左峰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话刚说完,他不禁更加紧张了,看着古月樱的脸,竟没有丝毫表情,冷漠地转过头不冷不淡地回道:“我不需要你关心,请你立刻走,以后不要来这里!”
“你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这一切都不是你、我能够控制得了的!你姐姐的死大家都很难过,你以为莫言他不难受吗?这一切恐怕他是承受最大痛苦的一个。现在他又变成一个活死人,你还想怎样!你每天都待在这里,对师兄弟之间不闻不问,你以为你的性情大变就能够换回你姐姐吗!”左峰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大声说道。
“你很了解我么?你知道失去自己最亲的人的感受吗?你知道当我面对他时,却又不能杀他的时候,那种痛苦吗?我告诉你,不要自以为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古月樱冷冷地喝道。
“我不会管你的,我只是想让你清醒点!不要再做无谓的事情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再怎么想,再怎么伤心都是无济于事!”左峰继续道。
风起,雨势渐渐大了起来,左峰和古月樱就这样面对面站着,雨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衣衫,二人浑然不顾,只是这样站着,仿佛等待着什么。
古月樱那冷漠的脸上,突然冷笑了一下,淡淡地说道:“你不会了解我的,走吧。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来操心!还有……你不用再为我费心了,我不会领你的情,我不会重蹈我姐姐的路,天下间,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爱情!”说罢便欲离开。
“等等!”左峰追上前去,但是却没意料到古月樱猛地抽出随身宝剑,右手一划,剑尖划破左峰的右肩,一丝鲜血混着雨水湿透衣衫,在雨水的冲刷下竟是感到万分疼痛。左峰眉头微皱,双眼看着古月樱,可迎向他的却是那冷漠的眼神。
雨还在下着,没有停下的趋势,当霍宗在房间里待得有些烦闷准备出去时,却见左峰失魂落魄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怎么了?”霍宗见左峰浑身湿透,不禁诧异道。左峰摇了摇头,没说话,此时霍宗发现左峰肩膀处血迹斑斑,紧张道:“怎么受伤了,谁伤你的?”
“我刚才跟她去了碧波池!”左峰说道。
“是她伤了你?为什么?”霍宗不禁有些气,就算她心情再怎么不好,也不用拿左峰来出气。
“我太冲动了,这点伤,不碍事!你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左峰说罢便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但是刚起身,脑子不禁一阵眩晕,差点倒下,幸好霍宗扶着。看左峰脸色惨白,应该是失血过多,这小子,还逞强,是不是不要命了!
将他扶到床上道,霍宗取来创伤药说道:“快躺下!”说罢撕开左峰的衣裳,一道三寸长的伤口出现在左峰肩膀处,鲜血正不断从伤口溢出来,看样子虽然没伤及性命,可是伤口却是很深。
“这女人简直疯了!下手竟然这么重,不行!我去找她算账!”霍宗替左峰包扎好伤口后,不禁气恼道。
“不要!”左峰赶忙要抓住霍宗,但是伤口牵动下却根本没办法使出半分力气,再加上失血过多,显得更加虚弱。
来到古月樱的厢房,霍宗二话不说,推了进去,见古月樱站在窗前,不禁冷声斥责道:“看看你做的好事,竟然下手这么重!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差点杀了左峰!”
“是他咎由自取!”古月樱淡淡地回道,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做的事而感到内疚。
“你……我平生不打女人,但是今天我不打你我就不姓霍!”霍宗心中涌出一股怒火,双手一掐,百印门的手印他虽然未学全,但是却也学得七七八八,只是要单单利用手印来对付古月樱却是不可行,果然,不下几个照面,霍宗已是被打趴在地,一丝鲜血溢出嘴角,显然受了不大不小的伤。
“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回去再修行一段时日吧!”古月樱淡淡地说道。
“咳……咳……还没分出胜负,再来!”霍宗蹒跚着身子,扶着门栏站起身说道。就在这时,左峰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扶着门栏从门口冲进来,见此场景不禁叫道:“住手!不要再打了!”
“我不是叫你休息嘛,怎么又起来了。”霍宗扶着左峰道。
“你们不要再打了!”左峰看着霍宗,又看了看古月樱说道。
“这女人把你伤成这样,你还替她求情,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霍宗叫道。“你先休息一下,我教训完这个女人我再带你回去!”说罢便扶着左峰到门口处,一个闪身双手成爪朝古月樱袭去,后者面色一冷,闪身躲过霍宗一抓,一掌便欲打在霍宗背心处,这一下打实了,霍宗不躺个三四天别想下床。靠着门栏的左峰见状,提起灵气猛地撞开霍宗。
古月樱没想到左峰会突然冲出来,心中一惊,但是这一掌去势已绝,根本无法收手。被左峰撞倒一边的霍宗见状,不由得大叫一声,但却是晚了。
左峰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一把锤子重重地打了一下,身子重重地撞在身后的木桌上,一口鲜血哇地吐了出来,脸色苍白。
“左峰!”霍宗顾不上自己的伤,扶起左峰,却见他已是满身鲜血,面色苍白得犹如纸一样,心中不由得一痛,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古月樱,眼中竟是充斥着杀意。
“不要……”陷入半昏迷中的左峰右手紧紧抓着霍宗的衣衫,喃喃念叨着,声音逐渐虚弱。
古月映没意料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看着左峰这般,竟是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也就在这时,江师叔闻讯赶了过来,见到此番情景不禁暗道不妙,上前一手搭上左峰的脉搏,眉头微皱,取出一颗丹药让左峰服下后,冲身后两名弟子吩咐道:“将他扶回房间,我替他疗伤!”
调理好左峰体内絮乱的灵气后,伤势逐渐减轻,虽然有灵药相辅,但是却要躺在床上休息三日。
离开房间后,江师叔回到清逸殿,霍宗和古月樱早已站在那里等候,见江师叔出来了,不禁上前紧张道:“师父!左峰他怎么样了?”
“伤势已经控制住了,但是还需要休息几日!你们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师叔面色铁青,他没想到自己门下弟子竟然会手足相残。
“师父……其实是……”霍宗正想说古月樱不是却被她抢先说道:“师父!是我的错,近日发生太多事情,弟子心情阴郁,不想误伤左师弟和霍师弟,请师责罚!”霍宗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事实证明这并非虚幻。
“胡闹!眼下魔门蠢蠢欲动,随时都会突袭,你们却在此因为这点无谓的理由弄得手足相残,如果刚才不是有弟子告诉我的话,恐怕我来的时候地上已经躺着两具尸体了!”江师叔大发雷霆。
霍宗和古月樱第一次发现师父发怒时,竟会如此可怕,和平时和善的样子判若两人。同时二人心中也暗自后悔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师父,弟子也有错,是弟子太冲动了!”霍宗也跪了下来道。
“……你们给我去面壁三日,如若还有下回,我定当严惩不怠!”江师叔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心下也是不忍惩罚他们,毕竟现在乃非常时刻,但是如若不加以惩戒,以后更是无法管束他们。
“谢师父……”霍宗和古月樱跪在地上,待江师叔离开之后,才站起身来,相视一眼。二人都发现对方眼中的歉意,纷纷避开对方。
“我去看左峰!”霍宗不冷不淡地抛下一句话,转身朝左峰房间跑去,古月樱本想跟上去,毕竟左峰的伤都是因自己而起,但是却不知道怎么的,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却说这一日,苏有为和赖长义来到百印门,之前他们已经去过鹤山派和玉山派,本来二人想留在这里帮忙的,但是无奈玉山不留男眷,而鹤山又有公孙洪这样一个人物在,他们实在是看不惯,所以只好到百印门。
经过百印门的弟子引见后,白老以及江、秋两位师叔亲自出面迎接苏有为和赖长义,三年前二人在鲁克一战中所显露出的超卓医术让江师叔另眼相看。
走在乳白石板铺起的宽大道路上,苏有为和赖长义远远便见到白老带着江、秋两位师弟迎上前来,百印门首座不仅没有其他门派那般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反而亲自出面迎接,苏有为和赖长义二人不禁感到一丝好感。
“不知二位神医前来到访,有失远迎,还请见谅!”白老双手作揖说道。
“哪里,有白掌门亲自出来迎接我二老已经让我等受宠若惊!此次前来,我二人是有要事向白掌门告知!”苏有为和赖长义回了一礼说道。
“哦?那二位里面请!”白老右手一引,带着苏有为和赖长义二人朝大殿走去。
门下弟子端上茶水后,苏有为和赖长义便将在广宗所发生的事情详细道出,白老几人没意料到慧心大师竟会允许水姬住在广宗圣地内,传闻这圣地别说住外人,就连要进入圣地,历来也只有广宗宗主和佛尊二者。除此以外,没有佛祭大典的话,一般都不会大开圣地。但是水姬甘愿永远住在那里,陪伴莫言,不问世事,冲着这分情意,白老也是颇为欣赏,暗道莫言当年没有看错人!
“格罗此时很有可能已经回到魔窟,眼下他已得知天下间能够威胁到洛枷刃的紫轩剑灵已经随着谢莫言沉睡湖底之中,这段时日,血魔很有可能会乘机上山偷袭,之前我等已经告知鹤山以及玉山派的同门,你们可要小心!”苏有为说道。
“多谢二位冒此大险,将此事告知在下,眼下二位如若要回去的话,路途必定凶险!如若可以,在下愿意派门下弟子护送你们!”白老说道。
“白掌门误会了,既然我们已经来了,就不打算这么快回去!我们二人虽然修为不高,但是一身拙劣医术相信多少也帮得上忙,也为这次抵御外敌多添一分力吧!”赖长义说道。
“哦?有两位加入,那甚好!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先入住本门厢房内!”白老高兴道。
“那有劳了!”赖长义和苏有为二人纷纷站起身来,回敬了一礼,随即跟着一位弟子离开大殿。
“师兄!你说这次,血魔第一个要对付的是哪个门派?”江师叔上前问道。白老微微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不知道,眼下鹤山派的无崖子和玉山派的竹梅师太都已经和我商讨过此事,只是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血魔手上那柄洛枷刃!”
“这洛枷刃真的如同传说中所讲,那般恐怖?”秋师叔也上前问道。
“传闻洛枷刃不仅蕴藏庞大的魔力,更能够拥有打开魔界和人界之间的通道……”白老皱着眉头说道。
“如若是这样,当魔界之门打开之时,人界就将遭受莫大灾难……这洛枷刃当真如此邪异!”江师叔不禁吸了口凉气,仿佛眼前闪过一个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一般的情形,犹如阿鼻地狱。
“那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吗?”秋师叔问道。
“世间只有上古的紫轩剑灵可以克制洛枷刃的魔气,只可惜……眼下只有期待血魔没有打开魔界通道,否则,只怕这世间要变成阿鼻地狱。除非……仙界真的有仙神出面,只可惜,仙界向来不插手人界之事!”白老说罢,双眼望向天空,似乎在祈祷着什么,秋师叔以及江师叔也是面色忧愁地站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色降临,床上的左峰绑着纱布,躺在床上,房间里只有桌上一盏昏暗的油灯摇曳着它的身姿,霍宗照看了左峰一整天,早已疲惫,倒在旁边的床上睡着了。
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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