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可能





所以说,薛宝钗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    
    贾宝玉和宝钗虽然是作者早就安排好的一对夫妻,为什么又要把宝玉写成白痴,把宝钗写成“完人”呢?其实,这是针对“穷也穷不过三代,富也富不过三代”这一铁律而实事求实去写的。不管是过去,今天,还是将来,大多数家庭都将按“穷也穷不过三代,富也富不过三代”运动轨迹运行,并且问题都出在不认真培养下一代上。宝钗虽是“完人”,但作为女流,只要没有进宫当皇妃,就不会有大作为,即使“正经书”读得再多,也不能参加“高考”,要说古代与当今有什么不同,也就这一点是真的不同。女性不能与男子同等参加“高考”从事社会工作,只在家当“主妇”,其他的差别不大。    
    说起参加当今的高考,这里讲一点“题外话”。不过,说是“题外话”,应该说是全国的家长们迫切想知道的东西。因为当今各大学,甚至中专学校都开办了艺术专业,如唱歌、跳舞、弹琴、画画等等,自孩子两三岁开始,家长们起早贪黑,星期天也不休息,送孩子进补习班学习艺术,这样的幼儿全国至少有3000万!而到了艺术高考,面试时,有的艺术专业成绩优秀者却不一定能上成大学,这里有什么秘密吗?我不惜篇幅将2004年4月5日中央电视台“新闻调查”栏目播出的一个题为《质疑中国音乐学院招生不公》的节目照录如下,这篇文章载于2004年4月7日《中国青年报》第5版:    
    据中央电视台《新闻调查》栏目4月5日播出的节目“命运的琴弦”报道,今年3月14日,任教于中国音乐学院的著名二胡青年演奏家宋飞,向《新闻调查》记者透露,中国音乐学院器乐系在她所担任评委的2004年二胡专业高考招生考试中存在着严重的不公正。    
    考场上表现很优秀的孩子成绩不及格    
    中国音乐学院1964年成立,这所著名的艺术院校以中国传统音乐教育和研究为特色。它的艺术类招生,每年都在全国文化课统考前对考生进行专业初试和复试,只有通过专业初试和复试的考生才能拿到参加文化课考试的通知。宋飞说,今年的二胡专业复试结果出来后,她发现许多学生的专业得分与他们现场的表现反差极大,考试中有重大失误的孩子排名靠前,而在考场上表现很优秀的孩子却被打了低分,面临淘汰。    
    记者:你说这个话的依据是什么?    
    宋飞(以下简称宋):依据这些孩子的表现和我这么多年从事音乐,对音乐和人才的一种判定的能力。    
    于洋,来自黑龙江省密山县,在这次中国音乐学院的二胡专业复试中,他的成绩是不及格,即没有参加文化课考试的资格。    
    宋飞介绍,初试时,中国音乐学院一位新来的党委书记听了于洋的演奏,还听到旁边的考生说:“他拉得太好了,我怎么那么倒霉,在他后面考,我都不敢考了。”得知于洋复试成绩不及格,这位书记说:“怎么会,不可能。”    
    记者:在什么情况下,会造成这样一个分数?    
    宋:大多数人给他打不及格的分,才能把他的成绩拉下来。    
    宋飞介绍,中国音乐学院二胡专业考试的评委共有15个,打分时,0。5分为一个等级,85分以下是不及格,即没有文化考试的资格。而往年查分的时候,她就发现过一种奇怪的现象。    
    宋:为什么那么多人意见会那么一致,一模一样,都打95、95、95,或者80、80、80?    
    记者:不正常吗?    
    宋:如果有小差别,我觉得正常。像一个人打出来的,我觉得不正常。    
    孙蕾,沈阳音乐学院附中学生,她是今年沈阳音乐学院承诺免试录取的优秀生。在这次中国音乐学院的复试中,尽管她拿到了文化课考试通知,但排名却在50名之后,这意味着在招收40名学生的前提下,必须有几个孩子因故淘汰或退出,她才有被录取的机会。    
    另一个让宋飞感到意外的孩子叫张雨,她是中国音乐学院附中的学生,连续6年在校二胡比赛中成绩都是第二名,她曾获得首届青少年艺术新人选拔赛的少年二胡专业组金奖。宋飞说,这次复试中她同样没有任何失误,但也是专业不及格,没有拿到文化课考试通知。    
    业内权威人士的评价和得分结果相反    
    于洋、孙蕾、张雨在拉琴上都曾得到过宋飞的指点,复试成绩公布后,宋飞和学生家长都希望器乐系能把考试现场的录像拿出来请专家重新评议。而系里说,考试现场只有录音,没有录像。    
    宋飞说,由于往年出现的种种蹊跷和事先担心考试的结果出现不公,所以在这次复试的时候,她偷偷录下了部分考生考试的完整过程,其中包括孙蕾和于洋。    
    为了给孩子们一个公平的答案,《新闻调查》请来了中央音乐学院民乐系系主任赵寒阳教授,请他完整地看一看宋飞提供的考试录像带,对这几个孩子当场的表现作出鉴定。记者没有透露任何考生和得分结果。    
    最先看的是排名在孙蕾、于洋之前的女生,她演奏的曲目是《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宋飞认为这个女生出现了严重的技术失误,给她打了可以被淘汰的分数,但是她的成绩在及格线以上,而且排名并不是很靠后。赵寒阳教授看完这个女生的演奏后,认为她存在明显的音准问题,如晨音不准,初试时就应该刷掉。记者又请赵寒阳看了这个女生的视奏,所谓视奏,是指现场让学生看一段从未接触过的旋律,然后把它演奏出来,这是复试中最考验考生能力的环节。    
    赵寒阳听完后表示:“这段好像不应该及格,如果在我们学校考试,她初试应该过不去。”    
    赵寒阳又完整地看了孙蕾在复试中的录像,她拉的曲目是《天山风情》。


第五章学习型的薛宝钗“心比天高,命比纸薄”(2)

    赵寒阳(以下简称赵):《天山风情》这个曲子难度比《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要难一个等级,她还完成得比较好,所以说明她技术比上个考生要好很多。    
    记者:有没有可能会出现拉《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的这个考生比拉《天山风情》这个考生分数更高的情况?    
    赵:肯定不会,在我们这儿,即使她是我教的学生,那也不行。    
    (赵寒阳教授也完整地看了于洋的演奏。)    
    赵:这个视奏他拉下来了。    
    记者:他比拉《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的考生如何?    
    赵:那肯定要好很多,因为那个是没有拉下来,她明显差一块。    
    记者:差距大吗?    
    赵:按我们专业来讲,应该是差距挺大的。如果她变成最好了,或者别人不及格而她分数排在上面,可能要拿录像出来再重新评议了。    
    为了保证评委的客观性,《新闻调查》记者又来到上海,找到了上海音乐学院的林心铭教授,他从事二胡教育工作30多年。记者同样请他观看了完整的录像带,并对孩子们当场的表现作出评判,他对几个考生的鉴定和赵寒阳教授一致。    
    在他的排序中,他同样把拉《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的孩子排在孙蕾和于洋之后,这与中国音乐学院的实际打分结果正好相反。    
    艺术标准有差别还是人为因素起作用    
    记者:艺术标准的差别会那么大吗?    
    赵:不会,肯定有人为的因素在里面。    
    那么,这个人为的因素是什么,这次中国音乐学院的二胡入学专业考试中的评委打分又究竟是否符合程序呢?    
    记者:今年的招考中,有多少个考官负责这场考试?    
    宋:15个,去掉最高的4个和最低的4个,剩下7个,这7个人里要有4个人的意见是一样的,就可以左右所有成绩。    
    赵:如果有4个老师给他打高分就上去了,如果有4个老师给他打低分数就下来了。    
    记者:但是你们在考场上打分是独立的,彼此之间不可以互相(商量)啊?    
    宋:你可以在家打好,抄上去不就行了吗,他想招进他想要的学生。    
    记者:如果说拉《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的女孩进了及格线,而另两个分数都比她低的话,这种情况怎么才能出现呢?    
    赵:有几个考官可能是互相串分了,这种情况会有。    
    记者:如果出观有几个老师的分数一致,比如说95、95、95,其他老师打80、80、80,这种差距在招生考试当中正常吗?    
    赵:不正常,不能差那么多。老师打的分数和平均线如果差出3分,这个分数就已经不正常了。    
    公平考试背后有没有游戏规则    
    那么,为什么在一场考试中,考官的打分会出现这样不正常的反差?公平考试的背后有着什么样的游戏规则呢?    
    于洋:我初试过后,主考官跟我出来。两个工作人员把我叫到候考室,让我去男厕所,说那儿有人找我。    
    宋飞说,当时时间已经接近12点钟了,于洋是倒数第二个考生。“于洋初试拉得非常好,我看我们主考的老师就出去了。”    
    于洋:我当时也不认识他,也不知道是谁。进去之后,他把厕所的小门一个个都拉开,看里面有没有人。(确定)没有人之后他问我两个问题,一个是在北京你跟谁学。考中国音乐学院如果不跟主考官学,考上的几率不是很高,把握不是那么大,所以我就没敢说,我就是搪塞了一下,我说我是从沈阳来的,也没跟谁学。第二个问题是问我还考中央音乐学院吗?我说我不考,就考中国音乐学院。    
    记者:这两个问题无伤大雅,没有必要在私密的场合下谈。    
    于:问题表面很简单,但是内涵不一样。而且问完问题还停了一会儿,我想他在等我问一些问题,但是他没有等出来。    
    记者:你怎么理解他问你的这两句话?    
    于:他可能想收我做徒弟,如果我同意了,考试会很顺利。当时我和我父亲认为,这好像是一件好事,因为初试过后这么多考生他只找我一个人,也证明我的实力了。    
    从初试结束到开始复试的两天中,于洋和他父亲没有再主动联系过这个考官。    
    于父:用现在社会上的一些人的说法就是,你这个家长脑袋太木了。    
    记者:什么意思?    
    于父:考场的主考官主动找到你学生,你作为家长没有反应,没有给人家回话,没有和人家联系,没去拜访人家。你不拜在我的门下,那就不客气了,你就不会进来的。    
    复试专业不及格的张雨告诉记者,她也有过类似的遭遇。(张雨在考大学之前,有同学说可以帮助她介绍一位老师,是系主任,跟那位老师考学没问题。这位老师也在复试考官之列。)    
    后来,由于其他原因,张雨选择了别的老师。    
    在中国音乐学院考了不及格后,张雨又报考了中央音乐学院。    
    (中央音乐学院民乐系的系主任赵寒阳说,张雨在他们那里排到第四名。当得知张雨在中国音乐学院的排名位于拉《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的女孩儿后面时,赵寒阳说:“那肯定是不正常了。”)


第五章学习型的薛宝钗“心比天高,命比纸薄”(3)

    记者:因为我们的录像当中没有录到张雨的现场演奏,有没有可能她在当时出现了技术失误,然后扣分比较多?    
    赵:也不是,我们老师一看,比如说你只要一动琴,就知道你基本的水平在什么地方。    
    记者:像张雨这样的考生,她在这场考试当中出现什么情况,才有可能掉到不及格线?    
    赵:就是这个学校老师都不要她,不让她进来。只会有这种情况,她怎么拉都不会及格。    
    考试程序没有毛病,毛病在哪儿    
    记者:在这个过程当中是否公正,结果能不能经得起检验,谁来制约呢?    
    宋:有纪检部门你可以去告,告了没有用。他说程序没有问题,所以没有理由去查他。    
    记者:考试程序没有毛病?    
    宋:是。    
    记者:是每个人都在打分?    
    宋:是,没有毛病,但是结果有毛病。    
    记者:我们就会想这个毛病到底出在哪儿了?你想了吗?    
    宋:出在人心里吧,人的脑子里,人的心里。    
    记者:你自己在业界内,你听到的,你看到的和你分析的是什么?    
    宋:这股力量可能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了。    
    记者:什么力量能让这么多人在一起作出一个决定?    
    宋:我没看到,所以我不能说,但是不等于我没想到。    
    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