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眼通天盗墓者:盗墓之王·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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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大振之下,我忽然觉得有了力气,倚着石墙盘膝打坐,尽量地让丹田之气冲进身体的奇经八脉,驱散寒湿毒气。就算是要做别人的俘虏,也不能太狼狈,总得保持一点形相。
“只是潜艇吗?可是、可是它怎么会埋在海底的泥沙里?我虽然没坐过潜艇,但去年拍过一部关于海战的片子,很明显,它是没法在沙子里工作的。风,告诉我实情,我真的……快被吓死了——”关宝铃伸手揉搓着自己的心口,脸色苍白,大眼睛里放射出绝望的寒光。
她用力地蜷缩着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红光照射的范围越来越大,喉咙里可怜兮兮地抽咽着。
我“啊”了一声被噎住了,一定是过度的高烧的确让自己的思维出了问题。
潜艇不是挖沙船,肯定不能在沙床下工作,否则它的循环系统、螺旋推进系统会被无孔不入的海沙全部毁掉。它的机体进入沙虫的最大限度绝不超过三分之一,但现在很明显的情况,发出红光的物体是严严实实地被埋在沙里的,而且深度不低于八到十米,否则也不会过了这么长时间而我们浑然不知。
“抱歉,我脑子有点糊涂了——”我在自己百会穴上狠狠地拍了一掌,借着内力在颅骨里的震荡,让自己能够变得清醒一些。
关宝铃只是在发抖,左手尖尖的十指不停地在胸前划着十字。
当红光逐渐笼罩了全部的玻璃地面之后,我拼尽力气拉起关宝铃奔向楼梯。
这种“光雾”的特质无从考证,我怀疑其中会带有不明来历的放射线——在很多科学纪录片里,我见到过氯气弹破裂后发出的绿色烟雾,具有强烈的腐蚀性,能将活生生的彪形大汉化为血水。
关宝铃喘得厉害,几乎要瘫软在我身上。
密闭的玻璃盒子肯定是连声音一起挡住了,否则如此强劲的鼓风系统,所发出的气流声、水流声、沙旋声会把人的耳朵震聋。
第六部 海神铭牌 第六部 海神铭牌 2 沙床上的神秘洞口
( 本章字数:9463 更新时间:2009…7…16 17:47:32)
大约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玻璃地面下的海沙已经被全部清空,露出一个深十米的垂直洞穴。我们坐在楼梯转角处,视线略受阻挡,只能看到洞穴最底下是一个光滑的平面,而红光就是从里面射出来的。
“这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玻璃面探照灯,对不对?”我低声自语。任何人都可能犯常识性的错误,比如我刚刚以为下面会埋藏着一艘潜艇的事。关宝铃两年来与好莱坞方面的强势导演合作过四部以上的战争片,耳闻目濡,对二战以来的军事设施也会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才不会盲目相信我说的话。
关宝铃颤抖得更厉害,目前看来,我们所处的这个玻璃盒子很可以坠入洞穴里面,被无边无际的海沙掩埋。
红雾已经充满了空间的第一层,竟然沿着楼梯向上一直蔓延着,犹如成群结队的红色蚂蚁沿石阶向上。我扶着关宝铃跌跌撞撞地一直爬上顶层,希望能够暂避一时。
“看,你看——”关宝铃从我手中跌倒下去,用力伸手向上指着,表情惊惧到极点,雪白的牙齿叩响的频率越来越快。
不仅仅是她感到恐慌,我也毫不例外,因为此刻玻璃屋顶外的海水已经被红光映得一片通红,特别是近处的海藻,红得像品质最优秀的极品红珊瑚一样。
“别担心,别担心,没事的……”我想不出更巧妙的词汇来安慰关宝铃,这种状况根本无法估计最后的结果。我的目光追随着一只惊慌失措地企图从红雾里逃窜出去的海蟹,至少它比我们幸运,不必手足无措地在这个既定的玻璃盒子里枯坐等死。或许,当楼下的红光蔓延到我们脚下时,一切就到了结束的末日。
我再次看着腕表,时针、分针、秒钟都静静地停着,故意跟我作对似的,一动不动。
“看来,我该换一种手表牌子了!”我自嘲地笑起来,红光、深洞、随之而来的海沙的埋葬、生命的彻底结束——很多人到北海道来寻找“海底神墓”,是不是其中大部分还没找到传说中的“神墓”,却先给自己设下了埋葬一生的“海墓”。
“下面到底是什么?海底军事基地吗?外星人的巢穴?UFO的发源地?或者是神话中的海神宫殿、深海地狱……”想像力可以拉扯得无比遥远,但红光却已经彻彻底底地爬上了第三层,按照这种升高速度,很快这个玻璃盒子就会被红雾占领。
“风,有些话我一定要告诉你,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关宝铃用力清了清喉咙,挺身站起来,表情严肃。
我觉得情况还没她说的那么糟,自己绝不会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于是抬手制止她:“不必说了,我不想听。我们还有机会,瑞茜卡已经从玻璃盒子里逃出去了,我们也能,一定能!”这不是我的盲目乐观,我相信自己的身手要比瑞茜卡敏捷强悍十倍不止,她能逃出去,我当然也能。
暂且管不了深海水压、海底凶鱼之类的,怀着对红雾的无名恐惧,我们先顾眼前再说。
我走向塔门,一路大声地做着深呼吸,希望先把自己肺里的病菌毒素呼出来,免得影响到潜水时间。
“你做什么?风,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关宝铃叫起来,声音悲苦凄厉。她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出这几句话的,沙哑的嗓子突然失声,嘴张着,后面的词句一点都叫不出来了。
我跨过去,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就要仆倒的身子稳定住。
“不……不要……”这两个字,我是从她的口型里读出来的,然后她浑身一阵急促的颤抖,长发抖了几下,骤然昏厥过去。
“我不会丢下你,永远都不会,就算大家免不了一死,都会死在一起。”我把她平放在地面上,义无反顾地冲入了海水中。
海水已经全部变为红色,像是刚刚洒进了一大把染料的水缸,不过此时的视线变得一片明朗,正好可以快速游动着寻找可能存在的瑞茜卡和那块所谓的“海神铭牌”。
试想一下,瑞茜卡在最后一次离塔之前,告诉关宝铃自己有重大发现,并且表现得非常兴奋,足以证明那块牌子非常有用,能给自己提供很多感兴趣的资料,所以她才会不顾疲惫再次冲出去。
“牌子呢?不在一层塔门上方嵌着,肯定是被瑞茜卡拿到了。她不带着牌子返回塔里仔细解读,却不知去向,难道这牌子有令人穿越时空的力量,把她瞬间送走?”
借助某种特殊物体穿越时空,在二十一世纪已经不是太令人费解的桥段,我可以轻易接受这种推论。只是,我还想游到玻璃盒子的底部,希冀从外围观察一下那个可以发出红光的洞穴。如果一定要死,多看一些新鲜事物岂不快哉?
有了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心境,才能真正让自己身心极度放松,手臂划水的阻力也变得轻了许多。
水底完全被红光照亮了,我游到塔身的第三层门口时,才发现那个十米深的洞穴口径极大,已经超过了玻璃盒子的范围,像一个平地上挖开的古墓发掘坑,四周的沙床呈四十五度角外翻,到处都弥漫着红光。
“这种情形,玻璃盒子应该会落入洞穴底部才对啊?有什么理由能够毫无支撑地悬浮在半空呢?”
盒子刚刚落到海底的时候,借着沙床的支撑可以岿然不动,但现在沙床已经被彻底卷走了,洞穴里只有浮力有限的海水,盒子肯定会自由下坠。
我放平身子,趴在地面上,内力运达头顶,集中精神向洞穴里望着。红光的核心部位太过耀眼,无法看清,但能感觉到光源是来自无限远处的某一点上,在它的侧面,是很多辨不清颜色的巨大支架。支架旁边,则是分割得非常整齐的四方盒子,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环绕在支架旁边。
如果我的推断成立的话,目前展示出来的洞穴表面,只是某个建筑物的一部分——“建筑物?神秘的水下建筑物,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海底神墓’?”我的情绪立刻变得紧张而兴奋,嘴里灌进来几口冷水,随即吐出一长串红色的水泡。
我需要一个望远镜,哪怕只是民用级别的也好,至少可以看清那些支架的构建方式或者被分割开来的盒子里有什么。人在红光中看任何景物,都会被视觉差异误导,把个人的幻觉成分加入进去。可惜我手里什么都没有,只能凭借肉眼观察,并且是在视线并不清晰的情况下。
我突然想起了土裂汗金字塔里棋盘结构的墓室,那些平均分割为三百六十一个房间的平面结构,如果从顶上俯视,会不会也是现在这样的视觉效果?
进入一层空间换气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被红雾笼罩着,不过还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氧气也足够用了。一阵急促呼吸后,相信此刻我的肺里已经充满了这种不知成分的东西,不清楚会发生什么骇人听闻的结果,暂时随它去好了。
重病之后,我的体能锐减到了平时的三分之一,索性趴在地面上向下观察。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如果玻璃盒子坠落进沙坑里,再想逃离出来,就真的需要翻江倒海一样的奇迹——我不是海神,当然也没有那种超乎想像的能力。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块长方形的牌子,但我不能确定会不会是塔门上嵌着的那块,因为它位于沙坑底面的上方,稳稳地悬浮在半空中。在满目红光里,我看不清上面有没有刻字,但某些镂刻的部分却清晰地组成了一幅弯弯曲曲的图画。
一个人,一个仰面弯弓拉箭的身材高大的人,斜向上方四十五度角——“后羿射日?”看到这幅画面的第一反应,就是中国最古老的神话传说。箭头所指方向,有十个圆孔,如果我第一步的猜测没错,那是代表天空中的十个太阳。
“天出十日,后羿射之,去九存一,天下太平”——这段神话,已经成了中国学龄前儿童都能复述的精彩段子。
十个孔的下方,是无数个更小的圆孔,不必一一细数,就能判断出足有几百个,像是一张被无数次刺穿的白纸。小孔的排列次序非常繁复,乍看上去,应该是某种盛开的植物,有狭长的枝叶,也有铺散开来的花朵。
“这是什么?”体力正在缓慢恢复,但却没有纸笔可以记录下这个古怪图形。
要知道,我是在一个沉入海底的玻璃盒子里,寻找瑞茜卡未果,却在海底空间里发现了悬浮的牌子。它是不是瑞茜卡发现的所谓“海神的铭牌”?如果是,瑞茜卡去了哪里?被红光融化了,所以只剩下牌子吗?如果不是,瑞茜卡与牌子同时消失了吗?同时穿越时空或者是穿过了透明玻璃,直接沉沦进了深海?
玻璃地面仍旧冰冷,我听到关宝铃急促的脚步声一路跑下来。
她真的很善解人意,手里竟然握着我丢在顶层上的钢笔。
“下面是什么?你能想像得出来吗?”我一边迅速地在地面上描绘着看到的图形,一边哭笑不得地问她。
“后羿射日的图画?但我知道,这样的东西没来由出现在海底。风,它会是瑞茜卡发现的‘海神铭牌’吗?我很怕……怕得没有办法,宁愿这是场无休止的噩梦,至少还有醒来的时候……”
她移步走向塔门,我想她可能会破釜沉舟地跨出去,以求从这场噩梦里醒来。
“不是梦,而是——无比真实的现实。”我的手正在发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记录那个图形有什么意义。如果这就是自己的末日,记不记又有什么区别?
“幻觉,我们看到的都是幻觉,对吗?”关宝铃回头,我们此刻像是两个正在冲印暗室里忙碌的工人,浑身都沐浴在红色的光辉里。
“不是幻觉,是现实,也许下一秒钟,当我们轰然坠落下去,你会明白,这是无法醒来的噩梦。”我终于如实地描绘完了那块牌子上表现出来的信息,仿佛是一张技法娴熟真实的剪纸。
关宝铃的手从塔门里伸了出去,陡然间身子一晃,便从门口消失了。
我大叫一声,抛掉钢笔,拼尽全力弹起来,追向关宝铃。她的潜泳技术不会太好,从她拍过的片子就能窥知一二。等我冲入水里,她已经四肢无力地漂浮在水里,黑裙随波展开,像一株姿态美妙的海藻。
红光来势汹汹,有增无减,玻璃盒子随时有跌落下去的危险,而此时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一把抓住关宝铃的手腕,把她搂在臂弯里。
“咕噜噜……”一串水泡从她嘴角冒出来,殷红如血。
我单手划水,我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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