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眼通天盗墓者:盗墓之王·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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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石壁后面是什么?”我苦苦思索着,用力捏着自己的下巴,企图从石壁上刻着的文字里找到一些线索。目前最迫切要做的,就是破解启动钻机的密码,在这个位置毫无顾忌地钻探个够,直到找出令人信服的结果。
詹姆斯已经走到了轴线的最南端,与我隔着那大池子遥遥相望。
谷野一直呆呆地站在池子边,仿佛极度疲倦的人,慢慢陷入了沉思——各怀心事的三个人,站在墓室里三个不同的位置,不过每个人最关心的都是那颗宝石,那颗神秘的“月神之眼”。
关于宝石的传说千奇百怪,但最具说服力的,还是“集合七颗宝石的力量,便能扭转乾坤,重塑世界”这一条——“按照自己的意愿重塑世界,自己做世界的造物主、救世主”,这可能是每个野心家的最大理想了。
詹姆斯在向我挥手,一副自得其乐、成竹于胸的神情。
他要的,应该只是钱,无穷无尽的钱,那么取得了“月神之眼”后,他会卖给谁?是美、印政府,还是国际上叱咤风云的行业大鳄?
我转身向着石壁,索性把身体贴上去,双臂向上张开,紧紧贴住石壁。
只有几秒钟时间,冰冷的石壁就已经把我的身体冻透了,单薄的衣服根本无法阻隔寒意。我狠狠地接连打了三四个喷嚏,迅速从石壁上弹开。石壁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只能等钻机启动后,硬碰硬地钻探出个结果了。
第二次回到池边,我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具木乃伊身上,猛地发现,在它身子下面的平台是俱备人形凹槽的。它的身子虽然已经被裹尸布层层叠叠包住,但大体看来,仍旧是头、肩、臀、脚稍微下陷一些,恰好卡在凹槽里。
除了平台的颜色之外,这种情形,非常像是我坠到井底解救藤迦时的那只玉棺。木乃伊的身体要比藤迦大得多,所以是无法全部放进凹槽里去的。
再看平台的尺寸,也正好跟玉棺相同。
“不会这么巧合吧?平台就是玉棺?”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耶兰曾数次提到过墓穴地面到井底的距离一直都在缩短。在持续升高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想像得到玉棺的平面会从一百八十米上升到二十五米,暴露在这个巨大的池子里。
“风先生,若是换了你,该如何下去把宝石取上来?”
詹姆斯轻轻松松地绕着池子一圈,又停在我身边。
我摇摇头,不该我管的事,何必多余操心?倒是谷野条件反射一样地连珠炮开口:“那还不简单……”
我不想听他说话,简单地向詹姆斯点了点头,准备撤离。
看来谷野是要一直守在这里,直到自己手下的雇佣兵到达。不过我非常怀疑,他等来的不是自己的手下,而是詹姆斯的索命使者。这种情况下,我率先撤离才是绝对的明智之举。
詹姆斯不再挽留,跟谷野并肩站在池边,眼巴巴看着那颗“月神之眼”。
向回走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切尼到底做了什么?付出一亿美金拿到那柄黄金剑后,他去了哪里?”
乘坐电梯升上井口后,面对的是苏伦憔悴疲惫的脸,一整夜没睡,她的脸上已经多了两道怵目惊心的黑眼圈。
“风哥哥,谢天谢地,你终于上来了——”
天已经大亮,她脸上虽然带着狂喜的笑,却不肯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顾忌地飞扑到我怀里。
初升的朝阳,照着狼藉一片的营地,让我不得不慨叹:“大自然的强大力量是地球人根本无法相抗的。”
侧翻的军车、倒塌的帐篷都已经恢复了原样,一队士兵正在铁娜的吆喝下修复那座瞭望塔,忙得不可开交。
耶兰和工人们一直都在发电机房那边忙碌着,离开了电力供应,所有的工作都无法展开。
回到帐篷里,只用了五分钟,我便把井下发生的事,向苏伦全部说清楚,也包括我的疑虑:“其他人对发掘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有准备,无论是詹姆斯、谷野抑或是铁娜等人,甚至我想手术刀先生与大祭司也知道一二。只有我们俩,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
在这种状态下工作,非但出不了成绩,相反的,任何一次行动,都可能被墓穴变化夺去生命。
“这样的话……咱们还有必要在这里待下去吗?”苏伦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并且采用了“咱们”这个称呼,让我们的关系持续拉近。
帐篷外,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吵嚷着,只不过,根本没有人会在意井下还留着两个觊觎“月神之眼”的人。在危机猝然来袭的时候,“活着、保命”是最根本的要求,至于金钱和财宝二者都不重要了。
我长叹一声,颓然地倒在床上,后脑勺在一个破旧的笔记本上重重地硌了一下。那是龙的遗物,拿回来后还没来得及细看。
“风哥哥,我有个提议,如果可行的话,咱们马上离开营地,回开罗城去,再转机——”
我打断苏伦的话,悒郁地笑着:“苏伦,你知道为什么铁娜要抢着修复瞭望塔吗?营地里任何人的生死存留都在沙漠军团的控制之下。没有铁娜的允许,任何人想要离开,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一阵整齐的劳动号子声响过之后,从门帘侧面里可以看到瞭望塔已经被重新竖直。四名狙击手肩扛着重型狙击步枪,站在简易电梯上,正向塔顶升上去。几分钟后,狙击手们又将重新主宰一切。
“世事无绝对,你看,老虎不就已经逃走了吗?”苏伦不甘心,恰好此刻有电话打进来。她沉默地接电话,脸上掠过一阵喜忧参半的复杂神色,犹疑地回话:“好吧,你在开罗暂留一天,我会派车来接你。”
扣了电话后,她无奈地苦笑:“是我请来的超级电脑黑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
那台超级钻机,一直放在谷野的大帐篷里,只要破解启动密码,随时都可以投入工作。
“怎么办?要不要把他接来?”苏伦犹豫不决。目前营地里的情况,似乎预示着,无论做什么样的努力,都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最后自己什么都捞不到。
我无法回答,若是电脑黑客进了营地,只怕也是有来无回。
苏伦焦虑地原地转了几圈,挑开门帘冲了出去。
我们谁都没提报告手术刀和纳突拉的事,如果不能得到利益,我们俩有什么义务向铁娜提供技术上的无偿帮助?不知道井下的情况怎么样了,如果詹姆斯与谷野单挑火并,谁的胜算会更大一些?
无聊地翻了个身,正想抓紧时间睡一会儿,一眼看到了龙的笔记本。
在随手翻开的一个页面上,他用铅笔画着一个巨大的方框,方框中央是一个大概的人形,旁边用拙劣的英文笔迹标注着“木乃伊”这个词。
方框以外,全部是弯弯曲曲的野草,非常茂盛,好多地方,草与草之间还打着结。
草的旁边标注的是“地、蛇”这两个词——“地?蛇?”我狐疑地自问,这是什么意思?地面上的草丛里有蛇?如果人形是代表木乃伊,那么方框自然该是盛放木乃伊的棺椁。按照常识解释,所有木乃伊的棺椁都是长方形的,跟中国古人下葬时的棺材形状接近,而绝不会是正方形的。
龙的画全无技巧可言,完全是儿童涂鸦式的即兴之作。
再翻开一页,是一个大方框套着一个小方框,非常多的凌乱的草,从小方框里长出来。并且这些草又不完全是生长在方框内,至少有几十株像是要脱离方框飞到半空中来。
旁边的标注是“天、蛇”——“天上有蛇?蛇在天上?”这些画的晦涩程度,不亚于被世人神秘传扬的《诸世纪》那本书上的诗句。
草,或许代表的是蛇,但这么多的蛇都是从何而来的?真该让苏伦来看看这些莫名其妙的画,她的思路大开大合,应该会得到更多的启示。
接下来看到的两页,一张上面是线条简单的“太阳之舟”,船头应该镶嵌宝石的位置,随随便便地点了七个小点,潦草之极。
另一张,则是放大了的船头,仍旧有七个小点,唯一的不同,代表北斗七星的勺柄位置的那个点被仔细描了几遍。
画,还有二三十页,漫翻过去,大部分画的是草、方框、方格,到了最后,连续几张,都是简单画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形。大的那个,旁边标注的是“神”,小的旁边则标注的是“谒见者”。
这些东西,根本没资格叫做“画”,而应该被归为“天书”那一类。
把笔记本扔开,我蜷缩着身子,调匀呼吸,慢慢地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剧变之后,我需要好好休息,才能让紧张运转的脑细胞得以恢复强劲的思考能力。
猛然间,我的耳际传来一阵“咝咝咝咝”的怪声,大海涨潮般,先是极远极轻微,几秒钟内,声音已经升高为震耳欲聋的怪叫,仿佛、仿佛——“蛇!是蛇吐信子的声音!”我惊骇地想要跳起来,忽然发现腰肋、双腿都变得一片麻木,根本无法发力。
咝咝声的确是来自蛇吐信子的动作,听这种庞大的声势,至少有几百条甚至几千条蛇的样子。
“天!营地里哪来这么多蛇?再说,干旱的沙漠是毒蝎的天下,根本不可能同时出现几百条蛇,遑论千条以上?”眼皮有几千斤重,任我怎么努力也睁不开。
脚踝上突然有了感觉,仿佛有条细长冰冷的带子滑了过来,先在我脚踝上稍作停留,接着蜿蜒向上,爬过小腿、膝盖、大腿,直接向我胸口爬过来。
“唐心?会不会是唐心卷土重来了?”云贵川一代的高手,大部分有驱蛇驭兽的异能。蜀中唐门里的人更是精于此道,会不会是带毒蛇杀回来,为老虎报仇的?一想到老虎可能会伤重不治,我心里突然涌起一阵绝望的难过。
蛇越来越多,我能感觉到附近的地面上已经爬满了数不清的柔软湿滑的蛇,并且蛇群在层层升高,似乎是在一个有限的空间里,从某个入口不停地有大批大批的蛇涌入,以至于,新来的蛇压着原先的蛇,更新的蛇,又在最上层形成新的一层。
这种情况下,我的身体已经被压在蛇群下面,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全部跟这种令人恶心的动物摩擦接触着,简直生不如死。
我开不了口,也无法呼救,虽然明知道前面不远处有一道强烈的白光,却没办法抬起眼皮看一眼。
“蛇群袭击了营地,这种下场,还不如被铁娜军事控制、最终倒在枪口下的好。”
大学时看过许多盗墓者的实地纪录片,很多画面上都会有丑陋的蛇群出现,大多数是盘踞在死人的棺椁里。即便是在没有任何食物水源的情况下,这些家伙也能几十年、几百年地靠啮噬死人的尸骨活着,并且能顺利地繁衍后代,自得其乐地将棺材当成巢穴。
“其他人呢?会不会也像我一样,被层层的蛇群包围埋葬,苏伦呢——”
一想到苏伦,我陡然觉得丹田内一阵热辣辣的内力即将膨胀爆发,大喝一声,冲破层层怪蛇的包围弹跳起来,腾的一声跃到了帐篷中央,毫不停顿地在自己身上用力扑打着。
“风哥哥、风哥哥,怎么了?你怎么了?”是铁娜的声音。
我清醒过来,并没有蛇群,刚才不过是一场怪异之极的噩梦。
铁娜手捧龙的笔记本,坐在自己的床上,被我的奇怪举动吓了一大跳,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困惑。
“蛇,我梦到……蛇群……”我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听见帐篷外不断响起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苏伦拍拍笔记本:“是不是受了这些简笔画的影响?”翻开的那页,便是“地、蛇”的位置。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走出帐篷,用力伸了个懒腰。
在士兵与工人的共同努力下,营地在最短时间内恢复了原貌,井口附近已经被严密地警戒起来。
铁娜嘴正在瞭望塔上握着望远镜向西面张望,另一只手抓着硕大的军用对讲机,不停地大声吼叫:“找!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权力越大,操心的事也就越多,人肯定会随着越不快乐”——铁娜的一言一行无不是这条真理的真实写照。
看见我之后,她把望远镜、对讲机交给身边的军管,自己迅速乘坐电梯下地,向我跑过来。她的额头上贴着三条创可贴,左边腮上血迹斑斑,满眼全是血丝,实在显得有些狼狈。
“风先生,告诉我,井下发生了什么事?”她气喘吁吁地站在我面前,左手按在腰间的枪柄上。
“问我?派个人下去看看不就明白了?”营地恢复秩序这么久了,我一直都在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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