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 紫晓
“公子, 不管你的事,是我,想为哥哥赎罪,哥哥把灵魂卖给了魔鬼,就会坠入地狱的最底层,永远不能翻身,我要把哥哥的灵魂赎回来,把罪孽消掉。一切都是因为蚩雅而起,也应该由蚩雅结束!”蚩雅附在我耳边,低低地,却坚定地道。
我看着蚩雅清澈坚定的眸子,看着她空灵美丽的面庞,突然觉得心头有一处坚硬的地方被瓦解了,这样的女孩。。。。。
这就是梦中,清歌犹豫而伤的原因吗?
他想陪着我,可是绝不愿意我们的幸福是建立在这个无辜善良的少女的痛苦之上,甚至以她的生命为代价——
“蚩雅,你好好休息,清歌的事情不怪你,我们——已经找到别的法子了。”我艰涩地、一字一字得道。
说完这句话,我突然觉得心头被放松了许多,为什么?
“。。。。。”蚩雅怔怔地看着我,很久,终于涌出来无言的泪水,我手忙脚乱地帮她擦干,湿润的眼睛却忍不住撇了开去——她小小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手腕。
“公子,让蚩雅为你上药吧!”
沉重的回到帐篷中,我叫来了云蓝。
“把你找到蚩雅的事情再说一遍吧!”我轻声地道。
“是!”
原来,云蓝不是靠着我那个计策找到蚩雅的,而是与客户去酒楼谈生意时,无意间看到了酒楼卖唱的蚩雅,这一惊非同小可。
云蓝一打听,才知道蚩雅是最近被人贩子卖到青楼去的,她毕竟没有出过远门,在人际荒芜、民风淳朴的村野之处还能应付,但到了京师,尽管典当了那挂手链,却在典当的第二天就被人迷倒卖进了青楼,老鸨看到她惊为天人,立志要将她培养成头牌花魁,无奈她第四不从,无论施以什么酷刑都没有办法的老鸨也不愿下手太重毁了她,后来无意中发现她曲儿唱的好,就让她蒙面出现在大堂里,那天云蓝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遍体鳞伤,云蓝却被她的曲子吸引住了,曲子里提到了蚩族,当下,云蓝上前确定她的身份。
老鸨哪肯放走到手的聚宝盆?无奈云蓝找到了云梦海,说明蚩雅是我非常看重的看,云梦海立刻派人和云蓝一起,轻而易举要来了蚩雅,分文未花——云蓝跟着我这些年,早知道什么是奸商的本质了。
云蓝后来问清楚了,蚩雅是得知了蚩昊给我下了情蛊一事,才紧跟着我们追了出来,却和我们走岔了,她在路上走了将近一年,才从澜城到京师。
而得知我蛊毒,云蓝二话不说,领着蚩雅就来找我了。
云蓝叙述得简单,但这番话在我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样的一个女孩,我还能坚持原来额度想法吗?
我看着床上依旧安详的清歌,多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答案!
第三十九章 磊落故友
天景十四年春中,草原复苏 ,大地一片绿意。
天军在北陵迎来了京师的一道褒奖的圣旨。
圣旨中对这次战役的胜利大大赞扬了一番,并论功行赏,小头目升为大头目,大头目官衔再加一级。
天军营帐蓬中,安圣在百般不愿之下,在我和九天的冷眼中,由凤雷渊以及这次持圣旨而来的钦差一起护送回京,临走时眼神哀怨无比。
她和我们都不知道,她这一回去,走出了一段始料未及的。专属于她的新人生!
我预料到皇上会提到清歌,尽管九天没有告诉皇上,但是,连纳可绪都知道的事情,那个皇上会不知道?很明显,消息就是从他的皇宫中传出去的啊!
这个皇上真的城府太深了,为了冲破两国军队僵持不下的局面,竟然不惜将清歌和安圣的状况泄漏给有心人,从而推动了这次战役的爆发——一个坐在宫中的皇帝却遥遥地掌控着北疆战场上的主动权。
如今,我和那个曾有一面之缘的勇王的梁子是彻底结下了,先是澜城威胁,再是北陵阴谋,还有京师绑架,知道这次,不惜出卖清歌。。。。。。。
凤雷渊告诉清歌那天他也看到了我被绑架的一幕,可是出去私心以及畏惧站在暗处的皇上,竟没有阻止,只是心底隐隐不安,知道看到清歌那么的伤心,他才惊觉自己的确是错了,鼓足勇气向清歌坦白。
清歌没有责怪他,他不是迁怒的人,可是凤雷渊却受不了,跑去淑妃那里指责勇王,结果与正在那里的魏家人翻脸,凤雷渊一怒之下,请旨做了钦差跑来了边疆。
前面的是九天告诉我的,后面的是凤雷渊突然告诉我的,我知道凤雷渊的意思,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么一闹,凤雷渊是永远也回不了淑妃那边的阵营了。
他,也算是变相的投诚以及道歉吧?!
而那个勇王,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想什么,皇上也没有因为他出卖我而处罚他,皇上又在想什么呢?为了接近战场,我没有待在北陵,我不待在北陵,清歌自然也要在我身边,而照顾清歌的人。。。。。。
最后,又都待在军中,只有蚩昊兄妹,留在了北陵,私心里,我希望他们尽快离开,不然,我真的会改变注意,我现在已经后悔当初的冲动了。
要知道,蚩雅的血能否解我的毒是小事,关键是能否解清歌的蛊毒啊!
我独自沉思,九天又来找我了。
从上一次战役策略我和九天不谋而合过后,九天便开始频繁地找我讨论一些用兵之道,而前世久经商场的我也着实研究过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之类,所以也不吝于将自己知道的通通告诉他,如果有一天我和清歌一起走了,好歹也要帮清歌完成他的心愿。
其实天日虽然没有那么系统兵法宝典,但九天少年少年时也研究过好些兵法,并结合了青年时的时间经验,他的军事理论已经完善得无懈可击,再向我请教不过是百尺竿头罢了,但是我也希望在自己能够的范围内尽可能的帮助他。
“你又神游太虚了!”九天微微苦笑地道。
“嗯,不好意思。”我回过神,浮起一抹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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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三国争强,咱们天日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九天疑惑地道。
“殿下,你要关注的是这场赤壁之战,而不是三国背景!”我轻声道。
我已经无意隐瞒我的身世,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过后,这算书梦大事呢?
可是,现在也不是九天应该知道的时候。
“苦肉计,反间计,连环计,火烧赤壁,草船借箭,诸葛武侯,世上竟有如此神人么。。。。。。”九天喃喃地思索,反复地咀嚼,我没有打断他的思路,径自沉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禀告太子,探子探来新消息。”帐外,传来了恭恭敬敬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九天从深思中惊醒,吩咐道。
探子给我们带来了让人振奋的消息!
消失了许久的纳可烈终于露面了,我心中产生了强烈的预感,纳可烈的出现,意味着草原征战已经接近尾声了!
“他一直隐藏在摩原族中,因为摩原族向来安分守纪,虽然属于锡勒,但也谨守天日的边境规矩,所以属下开始也没有留心,后来无意中从一些锡勒都城人口中得知,,摩原族正是他母亲的娘家,属下这才想到他有可能在摩原族,但是属下等害怕打草惊蛇,只是从一些牧民的口中千方百计打听到他的确在摩原族,没敢亲自去指认以致惊动摩原族人,就匆匆回来汇报了。”
我和九天对看一眼,九天挥手,“你辛苦了,下去吧。”
我慢慢地在清歌身边坐下,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怎样才能抓住纳可烈又让他丝毫不敢反抗呢?!”九天轻道。
一语惊醒了我!
锡勒太后!
“这纳可烈的致命弱点在于孝顺,如果我们在这上面做文章。。。。。。”我抬头看着九天。
九天浓眉一跳,厉眸闪过精光,“翁中捉鳖?”
“不止,”我微笑点头,“我们还要釜底抽薪!”
只要纳可烈在我们手上,这最后的决战是战是和,主动权可就全部在我们的手上了。
事到如今,两国战争已经白热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谓各为其主,即使算计纳可烈会影响到我们的友谊,我也顾不得了。
“我们首先要将太后的住所偷偷地泄漏出去,保证能传到纳可烈的耳朵里,虚虚实实的,他要么不放心来探看,要么就会来救他的母亲,我们到时候守在那里,正好来个瓮中捉鳖,将他逮住——但是,纳可烈也不是庸人,他在前来就他母亲时,也一定想好了万全之策,我们应该怎样预防意外的发生呢?”九天摸着下巴深思。
“你说,釜底抽薪,怎么个抽法,难道是将太后——”九天蓦然看着我。
我微微颔首,“摩原族人纯朴但勇悍,而且纳可烈手中有一支身在暗处的力量,我们跟他硬碰硬讨不到便宜,甚至有可能被他将太后救走,那我们可就少了一块有用的筹码,不如这样把。。。。。”
我轻轻地将计划说了出来,九天呆住了,“这样的话,纳可烈还想逃出你的掌心吗?”
“逃出了,那就是我的责任了!”我扬眉镇定地道。
“我想问您,立国与破国,哪一个更加容易?”我突然问道。
九天一怔,看着我严肃的表情,蓦然领悟我是在跟他谈锡勒的未来。
深思片刻,他道,“立国难,破国易,可是百年之后立国功效显著,破国则天日将永不得安宁,百姓生活一片水火!”
他说完这番话,突然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心中相当地佩服他,自古帝王只顾给自己留下赫赫战功,青史留名,谁又真正关心过百姓的生活,尤其像九天这样的霸主之才,我以为他会以战争为主,还准备了一大段话要说服他,想不到,他的头脑竟如此清晰!
清歌早就看到九天为国为民的心了吧,否则他为什么那么不遗余力地支持他?
“你是说,让纳可烈代替纳可绪——,可是,纳可烈会愿意吗?”九天迟疑地道。
“我的意思是,锡勒必须退居到密河一带,我们并不灭国,只要求他们臣服,签订和平条例,两国从此互不侵犯。”我沉声道。
密河以北,相当于现代的外蒙古,那里虽然寒冷,但水草丰茂,资源丰富,足够锡勒人好好地生活了。
纳可烈不是有野心的人,在他的治理下,锡勒一定会发展起来,但绝对不会主动和天日摩擦,而天日一方面不需要付出大量的人力财力重建陌生的草原,还可以在边境留下一位足以让天日时刻提高警觉的对手,让天日不会因为缺少对手而日益松懈腐败,从而走上灭国的不归路。
当然,后面一段话我没有说出来,我这种现代社会的明主竞争思想显然与封建理念不合,我再笨也不会拿自己的血肉之躯往枪口上撞。
无论九天多么开明,他未来毕竟是一个封建君王,而皇权至高无上的背后,堆彻的残酷是我这样的人想都不敢想的,我不想捋不该捋的虎须。
“是否立国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就去好好部署一番!”阴沉好一段时间的九天难得情绪高涨起来。
果然,立国与否,的确是一个让他头疼得想要避开的问题,或者,是一个让所有皇权所有者头疼的问题。
我看着他高大英挺的背影,脑中闪过一念,这九天,到底是英雄,还是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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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上,早上,来了两个北部草原上想购买日常用品的牧民,巍巍缩缩,看到全副武装的天日士兵,吓得瑟瑟发抖:下午,进来两个平常的商旅之人,形色匆匆地吃饭打尖,这里驻扎的天日军队虽然比以前森严许多,但并没有彻底封闭商旅交通,他们被掌柜的安排在一楼的房间里;傍晚时分,小镇的客栈里又来了三个下商人,住进了那两个商人的隔壁。
很平常很平常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天渐渐地黑下来,一切归于安宁,客栈里的人以及客栈旁边的弄家人都沉入了舒服的睡梦中。
突然,一道细微至极的声音响起,农户家右首的窗户悄无声息地被打开了一扇,窜进去一道黑衣身影。
黑衣人徐速地翻个跟头就往床边摸去,可是只走到中途就顿住了。
窗户后面,无声无息地坐着一个人,一个背影很美的女子。
女子坐在桌边,一手托腮,一身素服,一头黑发,手中正拿本书,凑在羊油灯边费力的看着。黑影窜进来,她竟像毫无知觉一般。
那黑影微微一惊,这女子虽然背对着他,可是一头乌发水亮柔润,那纤细修长的骨架一下子泄漏了她的年龄——这个女子,绝对不超过二十岁。
也就是说,她不是自己要找的对象!
那自己是走错了门?不可能,白天来踩过了,就是这间!
“不要讶异了,你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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