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 紫晓
“就是同性相恋!”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也太抬举我了吧?”他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他就是仙人,我就是龙阳君,真是差别待遇啊!”
我敛敛笑,“不要老是说他了。”
凤十三看向我,“你真的喜欢他?”
“像我这种人,可不能用喜欢这么清纯的词儿,”我哈哈大笑,“说是想染指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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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他的眼中光彩更盛。
“是啊,他要是个平民百姓,而且没有那种怪病,我可早就不客气了,”我学他刚才双手枕到脑后,“可是首先他是皇子,我惹不起,二来他有严禁女色的怪病,我宁可远远地欣赏他,也不想害死他!”
“你倒挺为他着想!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凤十三突然欺近我,性感十足地问。
“也许是今晚的月色比较美好吧,其实这些话的确不应该跟你说,表白的对象错了,而且也会伤了你的心。”我故作轻佻地摸摸他的下巴。
他笑了,“你这个放肆的女孩!”
“不对,这都是月亮惹得祸,与我无关。”我一本正经地摇头。
“你对我真的一点都没有动心吗?”他继续努力问,还真是契而不舍啊!
我斜瞟了他一眼,“有动心啊,可是你和凤清歌我一个也舍不得,除非天日的法律能允许女人娶两个丈夫,否则我只好都不要了,免得看到一个想到另一个反而更伤心。”
“你……”他似乎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牢牢地瞪着我,我凤眼一翻回瞪他,干嘛?只有男人能娶几个妻子,女人就不能娶几个丈夫?果然还是古代男人啊,思想再开放也脱不开自私自利的封建圈子。
“如果我说我愿意呢?”他突然开口,这么荒谬的话他却用前所未有的认真口气来阐述,眼神更是明亮得令我不敢正视!
我失声道,“你疯啦?!”
[第一卷 雏凤清声:第二十五章 当头一棒]
那晚的后来他一直没说话,就躺在我的床上沉思。
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我是现代人,裴夜凰多得是跟男人同处一室的经验,我甚至在他还睁着眼睛的时候就酣然大睡,一点也没想到要防范他。
首先,他不是大灰狼;其次,我不是小红帽。
前世的我对女人很温柔,对男人却很严格,围绕在我周围的也是女人比男人多,但是现在,我想环境的变迁多多少少会影响到一个人的言行吧,这里的男人满街跑,很轻易很不小心就招惹上,而女人都关在一个个或华丽或俭朴的大鸟笼里,除非我努力争取一个采花贼的名头,硬闯空门,否则还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碰上几个女人了。
可是,有些习惯还是很难改过来,在前世我只怕被女人霸王硬上弓,却从来没有担心过男人的进犯,所以现在我就能睡得安安稳稳,一点也不怕身边男人的欲火焚身!
天亮时我醒来,他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的枕边放着一个昂贵的沉香木盒子,那里面竟然放着两颗鸭蛋般大小的夜明珠,两颗竟一般大小,浑圆光洁,一看便知价值连城,即使是在白天,也掩不住那宝贝的流光璀璨!
他留下了一张纸条,短短的两句话,“世上再美的珠宝,也比不上你那迷人眼睛的万一,用它为你的眼睛效劳吧,这是它的荣幸!”
我忍不住笑起来,这的确是凤十三的风格,别人冒充不来,想必他是看到我昨晚眯眼写字的辛苦样了!
没想到他还留了一个意外——当我准备将计划书卷起带走时,蓦然发现上面已被陌生笔迹修改了七八处!
他竟然就这么走了!没有说明原因,没有感性的道别,他就这样悄然离开了我们的队伍。
也许,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也许,他认为同行到此的缘分已经足够,反正,他是一阵风,不会逗留在原地太久,而我也有一抹追求自由的灵魂,不会特意为谁而驻足,所以,剩下的路,我走我的,他走他的,我一点也不遗憾。
我坐在马车里仔细查看他修改的部分,越看越是佩服。我的计划里对建立什么样的商队到出发沿途落脚的地点再到准备的货物都有详细的考量,可以说整个计划相当完善、几乎找不出漏洞,然而他不仅挑得出来那些连我也没发现的问题,还做了详细而完美的更改,使这份计划书在我的努力和他的修改下,已经臻于完美!
好样的,真想把他挖过来啊!我这个人面对人才向来有一种见猎心喜的心态,最想做的事就是把所有人才统统网罗到我的身边!有机会我一定要引凤十三入瓮!
想了很久,决定不想他了,这个时候,我应该专注于自己的事才对!
璧县是个相当不错的小县城,但我此时已经无心观赏,马车只走了半天路程,已经进入天日号称第二大都的澜城。
果然好气象!
比起京师那种质朴而实在的热闹,澜城的繁华中透出一丝不加掩饰的奢靡,满大街的人群大部分都是俊男美女,即使不美也打扮得光鲜华丽,其中竟也有很多女子,不过仔细一看便知道其中很多是青楼女子,三个一阵,五个一群,所过之处,香风阵阵;男子也是香味扑鼻,脂粉味较浓,白皙漂亮,眉眼间左顾右盼,气质或轻佻或淡雅,远没有北方男子的厚重,北方的男子,即使俊雅飘逸如凤清歌,也自有其昂然雍容的气度,远非南方男子的斯文漂亮可比。
但是,如果想观察天日的盛世气息,则在此更能看个分明。京师的空气中已经有了不安的因子,百姓们已经安守本分到了极致,午后的大街上决不可能还有这么多的人,而且还打扮得仿佛要去郊游一般鲜亮,也许,这才代表了天日百姓在真正的盛世时的生活,天日的盛世光环,在这里还没有褪去那最后的一丝光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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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门到珠宝行的这段路,我特意下车步行,也想借此观察一下此处的民风民情,碧城和秋灵当然也义不容辞地陪着我步行,反正这里已经是澜城了,不会再有什么危险,而且这里对女子的束缚,好像也不像京师那么严格(看满大街的女子就知道了),我也就没有阻止她们。
可是没走上几步,我就被澜城百姓的目光盯得差点招架不住,怎么回事?一个个都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我们一行人,我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我正在疑惑时,云蓝噗哧一声笑起来,“少爷,一个绝美高贵的少年公子带着两个美貌俏丽的女子,随身还跟着几个长得不错的侍卫,在澜城这个富贵奢靡的地方,难怪会引起注意啦!”
废话!我白了他一眼,也顺便看到云青和秋灵也白了他一眼,哈,这家伙,原来这么多人看他不顺眼,云青也罢了,可是秋灵的白眼不会让他好受吧?果然,在接受到秋灵明显唾弃的眼神后,这家伙得意洋洋的表情刷地黯淡了下来,简直比翻书还快!
其实他观察的也不算错,那些澜城人第一眼的确是被我们一行人给惊艳的,但第二眼可就不是了。
那眼光先在脸上痴迷地转了一圈,然后落到朴实平凡的衣服上,顿时清醒得不能再清醒,明显地射出一种不屑的光芒。
看来,澜城是个相当注重穿衣打扮的地方,如同世界服饰之都巴黎一般,也是,奢靡之地向来以这些为重,我可以从中寻找商机了,生意无论大小,赚钱就好!
好不容易走到城中的繁华主街上,那些远远地跟随着我们看热闹的人看清我们要去的方向后,更加激动起来,窃窃私语声在我们身后越来越大,引起了我心中的不安。
转过一个弯,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眼前,是一个独门独院的临街商铺,面积倒是很大,看起来也狠深,可是,那临街的窗户纸已经破败不堪,门上和窗上的朱红漆剥落斑驳,门内阴沉黑暗,几乎看不到三步远,所以我才认为它里面很深,简直就和鬼屋没两样!别说客人上门了,连个麻雀都没有!
这,这个破败的商铺,就是号称年入五十万白银的——澜城最大的古董兼珠宝行?
[第一卷 雏凤清声:第二十六章 困局]
小伙计程望带着我们看了一遍死气沉沉的地下金库。
库里本来有三个区,第一区放的是古董,第二区是珠宝,第三区是金银首饰。
现在,古董区已经空空如也,只留下了漫天灰尘;珠宝区也所剩无几,几盒孤零零的质量平平的散珠摆在架上,宝石更不见踪影,显得分外凄凉;金银首饰区倒还剩下不少质量上乘的东西,只是式样老旧,色泽黯淡,只能纯粹去计算它们的本身价值而没有艺术价值附加其上了,我想这大概也是他能保住的原因吧!
是什么原因导致一家大名鼎鼎的珠宝行落得如此下场?用脚趾
故事俗得不能再俗、俗得让人咬牙切齿、仰天长啸。
碧城哭得像个孩子,拼命跟我说明这绝对不是他父兄做的。说实话,本来我是挺怀疑的,可是看到向来一副大家闺秀从容风范的她哭成那样,反倒让我觉得我那点怀疑实实在在伤害了她,算了,事情总有弄清楚的时候,我也没有必要在一开始就下结论,我让柳鸿飞将情绪激动的碧城带下去休息并且好好安慰。
现在唯一知道情况的就是最后一个没有逃走的小伙计程望了,在他的叙述下,我们总算明白了大概。
大掌柜年事已高,觉得经营这样一家大型珠宝行力不从心,于是两年前禀报韩老爷,让他的弟弟来帮忙,韩老爷和大掌柜也是多年的交情,信任他的为人,也就答应下来。
谁都没想到表面和善的二掌柜竟然是那样的人,大掌柜在二掌柜来帮忙的半年后去库里视察,才发现库里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珠宝都已经不翼而飞,而库里的钥匙只有大掌柜和二掌柜有,大掌柜大惊之下,连忙找二掌柜要问个明白。
可是二掌柜抵死不承认,毕竟是自己的兄弟,大掌柜也不忍心把他扭送官府,所以要二掌柜把弄走的东西全部放回原处就行了,也没把此事报给韩老爷,结果第二天,大家起来后才发现二掌柜已经不见了,还卷走了很多金银珠宝!
程望年龄虽小,口齿倒十分伶俐,简单的几句话便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我向他微一点头,“很好,那大掌柜现在哪里?人人都走了,你为什么不走?”
他的小脸上浮现出倔强而受伤的神色,“大掌柜因为羞怒交集而回乡下去了,走前他让我们好好看店,其他人后来陆陆续续也走了,我从小就在这个店里长大,我不走!而且我是大掌柜的徒弟,平时店里有些重要客人来,大掌柜抽不开身,也会让我去库里给他拿一些好的货,当初东西初丢时,大家都说是我拿的,要把我扭到官府去,后来二掌柜自己跑了,才洗刷了我的罪名,我要留在这里证明给他们看,我没有罪!”
我笑了,其他人都很惊疑,在这种情况下我还笑,是不是气疯了?程望战战兢兢地看着我,不明白我想怎么处置他,他虽然镇定,但毕竟年幼,还没学会掩饰自己的想法。
其实,我并不是不生气,只是这个小伙计的一番话说得让人心底畅快,生意赔了,可以再来,但一个忠心而端直的下属,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丝毫不怀疑他的话,他大概才十五岁的模样,这样的年龄,还没有生出野心和狡诈,而我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就再不会让野心和狡诈有机会在这个少年的头脑里生长!
“你是个好孩子,下去忙吧,帮我们准备好房间,帮几个哥哥把马牵到厩里喂些吃的,它们这一路也很辛苦。”我和颜悦色地对程望说,明显地感到他受宠若惊地睁大眼。
其实我此时的外表年龄也才十六不到,不会比他大多少,可是此时的我,没有人记得我的年龄、想到我的年龄而漠视我的命令,我下的命令毫无疑问会被执行彻底,我虽然平时也和他们笑闹,可是该威严的时候却也决不会糊涂。
程望含着眼泪下去了,其实他简单的几句话并不是吐露苦水,可是当时发生的事情的曲折惊心,我在脑海中已经能勾勒出大概,他遭受的委屈,大概到今天才有人认真地听他说,这泪水流完了,心头也就敞亮了!
我把云青云蓝叫到身边,“云青去调查那二掌柜,云蓝去找大掌柜把事情再问一遍,我虽然相信程望,但还是要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云蓝性子冲,去找大掌柜合适,至于二掌柜,云青你不仅要查出他的落脚点,还要查出他拿走那么多珠宝都干什么去了。”
云青和云蓝领命而去,我坐在黑沉沉的大堂里沉思,在现代经商,这样的事经常遇到,所以我并不怎么惊慌,只是如何挽救败局却需要好好策划一下。
眼见库里的首饰加起来十万两银子还不到,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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