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家丁
徐渭点头道:“理当如此。”
大小姐脸色有点发白,面对这翻腾滚滚的油锅,要她一个弱质女子不害怕,那绝对是说假话。但她心智比陶东成坚定得多,为了萧家,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林晚荣却是望着她微笑道:“莫要怕,相信我。你只要尽快将那铜钱取出就行了,我保证你没事,我可是天下第二才子哦。”
大小姐嗯了一声,缓缓向油锅前走去,大厅中诸人,便边陶家兄妹、徐渭也是宾屏住了呼吸,眼下已是最关键的时候,难道萧大小姐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真的就要这样残了手足?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大小姐站在油锅边,缓缓蒸腾的水气熏红了她的脸,她隐隐觉得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酸味,是老陈醋的味道,可是在这个心神高度紧张的时刻,她早已无暇顾及这些了。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相信林三,他不会错的。饶是如此,那心脏噗噗跳动的声音,便连她自己也可以清晰听见。
林晚荣也站在油锅边,他知道大小姐在想什么,便笑道:“别忘了,咱们赢了之后,你可要帮我洗一年的衣裳呢。”
大小姐哼了一声,心里平和了许多。林晚荣看了一下油锅,望见最底下翻腾的气泡,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对大小姐道:“听我的话,动作要快,迅速取了五枚银钱,莫要耽搁。”
大小姐点点头,心脏便要跳出来了,场下诸人却是提心吊胆地关注着萧玉若的一举一动。徐渭望着林晚荣道:“林三,可千万莫要伤了大小姐。”
林晚荣缓缓点头,轻喝一声道:“大小姐,速速取钱。”
大小姐见了他坚定而自信的面容,心里一定,银牙一咬,一只青葱似的玉手便缓缓往油锅里探去。
“啊——”场下无数人惊呼起来,就连那陶婉盈也是双手蒙住了双眼,不忍再看。连徐渭这老江湖也是忍不住偏过了头去。
没有想象中的惨叫,没有惊嚎,甚至连一点声息都没有,众人急忙放眼望去,却见大小姐脸上先是惊恐,接着是惊奇,最后却是惊喜。
萧玉若手刚入油锅,没有想象中的滚烫,却只有如同平日洗脸水般的温度,虽是稍有些烫,却也比洗脸水热不了多少。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油锅么?洗脸水还差不多。
林晚荣微微一笑道:“莫要洗手了,快抓钱吧。”
大小姐欣喜的嗯了一声,小手急摸,却是取了一枚铜钱出来。场下诸人惊呼声还未停止,大小姐却又飞快地把手伸进了锅里,第二枚,第三枚……大小姐竟然一鼓作气的,将油锅中的五枚铜钱尽数捞出。
她布除了欣喜,却再没一丝的痛苦表情,再看她青葱似的小手,竟是一点灼热的痕迹都没有,仍是那般洁白无瑕。
太不可思议了!场下诸人皆是站了起来惊呼。若不是亲眼所见眼前一幕,谁又能相信,这萧大小姐一个弱质女流,竟能从滚烫的油锅里,接连取出了五枚铜钱,还毫发无损?除了神奇两个字,再也找不到其他词语来形容了。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陶东成却是一下子瘫倒在了椅子上,口里喃啁说道。
“石像能长出,油锅可洗手,这天下浩大,神秘莫测,林小哥,老朽钦佩之至。”徐渭对林晚荣叹道。
第一百六十三章 其中奥秘
“林三,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大小姐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纤细手掌,还是那么的洁白嫩滑,便仿佛刚才只是简单的一次洗手般,这太神奇了。
“不相信啊?你可以再去洗一次。不过我可不能保证这次你不被油炸成猪蹄儿。”林晚荣呵呵笑道。
那油下的气泡已经冒尽,锅里的油是真的沸腾了,现在下去十只小手,捞上来的便是十只炸猪蹄儿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那陶东成却似是疯了般,一下子扑上前来,伸手便要往那油锅里去。
“哥哥——”跟在他旁边的婉盈早就时刻的注意着他的动作,一见他发狂,便立即伸手拉住了他,却仍是稍晚一步,陶东成手指已是伸进去一半。
“啊”的一声惨叫,顿时令所有人心惊。陶东成右手五指虽只是进了一半,但滚烫的油锅威力岂容小视。一声惨叫之后,他手掌迅即收回,五个手指却已是又红又惩,不一刻便起了大大的水泡。
“你,你,这怎么可能——”陶东成脸如死灰,手指上传来钻心的疼痛,指着林晚荣道:“你这是妖法。”
陶婉盈却是急忙找来麻油,为哥哥包扎起来。五指连心,手指上传来的剧痛感觉让陶东成又惨叫了起来。
婉盈看了一下哥哥的伤势,虽手指只是进去了一半,但滚油的威力却是非同小可,这手掌便是好了。怕也没以前那么利索了。
“林三,你使出妖法,害我哥哥。我不会放过你的。”陶婉盈望着林晚荣,眼中射出愤怒的火焰。
大厅中人皆是奇怪。这林三莫不是真地会妖法。方才大小姐伸手取钱如此轻松,怎么轮到陶公子便是换了一番模样?
“妖法?”林晚荣冷笑道:“陶小姐,今日这比试,厅中各位兄弟姐妹亲眼所见,又有徐大人做公证,大家哪里看到我使了妖法。要说起来,这比试却是陶公子忽然提出,他早已做好充足准备,我萧家却是仓促应战,对萧家甚是不公。他欺负萧家尽是女子。又利用他在金陵商会的地位和权力,逼迫一个弱质女流与他比试,这其中是非。大家皆看的明白。若要是陶公子赢了,你会不会说你哥哥使了什么妖法,你又会不会替萧家喊冤?”
陶婉盈愤怒看了他一眼,她虽是恨这林三,却也不得不承认林三说的有理。
“天下人皆有私心。这可以理解,但像你这样不分黑白,混淆视听。只能你赢,却不能你输,你便当你陶家真是天下第一么?天大地笑话。”林晚荣不屑的看了陶婉盈一眼。
“那这油锅洗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玉若姐姐便无事情,我哥哥却受此重伤。”陶婉盈怒道。
“天下万物,皆有物理,此乃自然之科学。”林晚荣道:“况且我先前已经给过陶公子机会了,让他先于大小姐取钱,却是他自己畏首畏尾。放弃了机会。反观大小姐,萧家已被你陶家逼上了绝路,便是不要了这只手,她也定会油锅取物。这般精神与意志,岂是你哥哥所能比拟?话说回来,这比试乃是你哥哥所提出,他受此教训,乃是咎由自取,却如何怨得别人?”
这一番话在情在理,厅中诸人皆是点头,今日这江浙两地商会联手威逼萧家的事情,乃是大家亲眼所见,比试又是陶东成先提出,实在怨不得别人。
“陶公子,此次比试乃是你所提出,亦有老夫公正,愿赌服输,你还有什么话说?”徐渭望着陶东成道。
既然是三局两胜制,萧家已经连取两场,第三场已没有了比试的必要。
陶东成眼神黯淡,这一次真是完败了,陶家在众目睽睽之下连输两场,正可谓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陶家输技又输人。这林三便仿佛是个怪胎,这两阵,自己飞库手打却是输的稀里糊涂。林三怎会认得这钻石,又怎会对钻石如此了解?这油锅洗手,为何同样二人,却是截然不同之结果?这其中的奥秘,林晚荣不说,天下怕是无人知晓了。
“学生愿赌服输,这就卸去金陵商会会长之职,请会中兄弟姐妹,另选贤能。”陶东成无奈说道:“我陶家之布庄,便无偿转给萧家,学生这就立下字据。”
在徐渭这种老狐狸的监督之下,陶东成却是玩不出任何花样,当下便老老实实的嘱咐了陶婉盈立下字据,陶东成使了左手按下个手印,这陶家的布庄,便成了萧家财产。
大小姐恍惚看着眼前的事情,这一切,仿佛都在做梦,她看了林三一眼,叹道:“今日之事着实诡异了些,我一时还弄不明白。”
林晚荣笑道:“人生之事便是这样,异变永远都只是出现在一瞬,等你明了地时候,一切都已是事实了。”
大小姐点点头,便收拾起感慨,仔细考虑要如何接收陶家布庄的事宜了。
徐渭一扫厅中诸人道:“今日金陵商会陶会长辞职,依老朽之见,倒不如趁着今日两地商会聚集的大好时机,再选出新任会长,以确保金陵商会运转正常,各位意下如何?”
这一点自无异议,那个刘月娥却是率先站起来道:“我提议由萧大小姐担任金陵商会地会长。”
今日萧家的表现有目共睹,无论学识、气度、意志,都是强过陶家多多,而且萧家又是世代经营,前几届商会俱是由萧家领导,经验丰富。最重要的是,看这徐渭徐大人的态度,似乎也是站在萧家一边的。如此一来,萧家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刘月娥这提议一出,顿时得到了众人地响应,萧玉若便毫无悬念的成了金陵商会的新任会长。这位置她却不陌生。她年幼地时候,萧夫人便是这商会之首,如今却是女承母职,说来,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陶东成已经在陶婉盈地搀扶之下,先行出去就医,徐渭望了那个面色苍白的于胖子一眼,道:“于会长,你们杭州商会,现在怎么个说法?”
于胖子见一个时辰前还在被自己与陶东成联合打压的萧家。转眼却成了金陵商会之首,与自己不相上下,这打压之事更是无从提起了。当下便只得道:“恭喜萧大小姐执金陵商会之牛耳。我浙江商会的同僚。必定多多支持萧大小姐,为繁荣两地商事多做贡献。”
“如此便好。”徐渭扫了大厅中诸人一眼,缓缓道:“我到这杭州也有几个月了,却是风闻杭州最近在闹什么白莲法会,那帮妖人借着些种子发芽长出佛像的小小伎俩。欺瞒百姓,广收信徒,实则是祸乱百姓。动摇我大华之根基。”
大厅中诸人皆是神情迷惑,明明是商会,这徐大人却怎么忽然扯上这什么法会上去了。
徐渭哼了一声道:“昨日,我便亲临那白莲法会会场,破了那骗人的法术。经过连夜审查,这些人,皆是白莲教的妖孽,所作所为,便是为了诱骗普通百姓加入白莲教。其行可恶。其心可诛。”
说起白莲教,大厅中顿时噤若寒蝉,大家都知道这白莲教是个什么货色,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特别是金陵商会中人,皆是知道萧家曾被白莲教劫掠过,兔死狐悲之下,对白莲教绝无好感。
“老朽此次前来江南,皇上授权老朽便宜行事。昨日破了那白莲法会,今晨时,对那些冥顽不化的白莲教徒,已就地斩首,以儆效尤。所以老朽今日才来地晚了些,但老朽是踩着那些妖人的鲜血来地。”徐渭身上泛出阵阵的杀气,神目如电一扫众人,许多人便都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据匪徒交待,这杭州商会里,有很多商户也是他们信徒,为他们提供过不少的银钱支援,于会长,你可知晓此事?”徐渭似是不经意地说道。
那于胖子吓的脸色苍白,急忙跪伏在地,大声道:“大人,小人不知情啊。”
徐渭冷哼一声道:“那匪徒交待的商户,老朽已经命人登记造册,皆在掌握之中,近几日将一一查办,决不姑息。”
大厅中的浙江客商们,皆是忐忑不安,这徐大人的手段他们也听说过,皇帝地一半谋略便是出自他手,收拾几个商人却是简单之极。
见徐渭把话题扯上白莲教,林晚荣顿时明了,靠,这老头完全是有备而来啊。他定然是早已知道那陶家与白莲教有瓜葛,今日才暗助萧家,打倒那陶东成,这一手玩得真漂亮啊,我还真道这老头是欣赏我的才华呢,却原来是把老子当了枪使,这个徐文长,是只比洛敏还狡猾的老狐狸。
徐渭见了众人地神色,微微一笑,却是缓缓道:“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考虑到有部分同僚,只是一时之间糊涂,才会犯了过错,我便给大家一个机会。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与白莲有多深的瓜葛,只要你在规定的时辰,在规定的地点,向老朽交待清楚问题,向白莲教资助了多少银钱,便双倍上缴国库,以作赎罪之款,老朽便保证既往不咎,还会替诸位保密,各位可以继续安心的做生意。”
林晚荣大汗,这老头还真有一手啊,连唬带诈再加威逼利诱,这些做生意的都是小聪明,却哪能与徐渭这种官场老手相比,定然被他吃的死死的。说徐渭手里掌握了名单,林晚荣是绝对不信的,昨天抓到地那些虾兵蟹将,却怎能交待出这样重要的情报,这老头是在玩心理战。
“三天之内,我在杭州府台衙门,恭候各位的到来。”徐渭缓道:“可若是有人敢心存侥幸——”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刀斧加身之时,莫怪老朽无情。”
这两地的商会便在一场打闹、一场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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