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家丁
林晚荣不屑地一嗤鼻:“见官?总算你程大公子还有点记性,还知道自己不是官。说白了,嘿嘿,程大公子,你虽然有个都指挥使大人做老爹,但是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既无官职又无功名,和我一样,一介平民而已。”
“嘿嘿,一介平民,却带着属于朝廷的兵马,私自入人府阁,抢劫掳人,杀人越货。而且抢的不是一般人,是萧阁老的后人。萧阁老何许人也,那是皇帝谥封的文德先生,御笔亲题的牌匾还挂在萧家大门之上,无数人膜拜敬仰。谁敢在他老人家府前放肆?不过,今天我们见到了,程大公子,你公然藐视皇帝,带了兵马杀进门来,嘿嘿,杀的一定很爽吧,公然与皇帝作对,说你不是谋反,那简直没有天理!嘿嘿,你很好,很嚣张,比我嚣张多了。”
这一番话说得四德、萧峰额头冷汗滚滚,三哥从一次小小的抓人行动,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将这个狗屁程瑞年推到了谋反的绞刑架上,实在是天纵之才。大小姐看他一眼,心里一叹,以这人的口才,不去出使诸国,实在是浪费了。
表少爷听得酣畅淋漓,对林三一竖大拇指道:“林三,你真神!”老子是忽悠之神,林晚荣暗自一笑。
程瑞年听得浑身冷汗淋漓,怎么也想不到来抓几个人,竟然被扣上了这么个大帽子,此事若叫父亲得知了,那还得了?
“林三,你好一张利嘴——”程瑞年咬牙道:“这些兵丁乃是我的家人,非是兵马!”
“家人也穿盔戴甲?难道是私自养兵?”林晚荣眼珠睁得更大:“那可就更不得了了,程大公子,你是准备一条道走到黑了啊。唉,早日回头吧,我佛保佑你。”
说到斗嘴,天下何人是林三的对手。程瑞年抹了把冷汗,急忙辩解道:“非也,非也,他们是步营兵马,我只是临时借用而已。”程瑞年大急之下,早已经语无伦次。
“步营兵马,临时调用,哦,明白了。”林晚荣冷笑道:“程大公子,退一万步说,就算我萧家真的参与了械斗,也轮不到你都指挥使衙门来管,此乃地方之事,非是军务,该当金陵府衙抑或总督府衙门来办才是。都指挥使只掌管一省军务,不可干政,由总督大人节制,这是朝廷规矩,正是为了防止有人借着手中兵权谋反。如今你不仅私自调动骑营步营,更是干涉地方事务,再加上私闯萧家,挑衅皇威,啧啧,这要是传到兵部,传到御史,传到皇帝的耳中——唉,这可是犯大忌的事啊,程公子,不是我说你,你这心,未免也太大了些。”
林晚荣哀着,满脸同情之色,拍了拍程瑞年的肩膀:“程兄,节哀吧。”
妈的,吓也要吓死你,林晚荣嘿嘿阴笑,将屎盆子扣在别人身上就是爽。从肉体上消灭敌人固然爽快,从心灵上毁灭敌人,那才是至高境界,老子正朝这个方向迈进。不过今日这事,也甚是奇怪,以那个程德的老奸巨猾,怎么会派自己儿子来找没趣呢?估计是这姓程的小子瞒着自己老爹偷偷跑来找场子的。
程瑞年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本就是一个草包货,连那个被废掉的陶东成都不如,那日在妙玉坊为了秦仙儿争风吃醋之时,林晚荣便已看准了他。
大小姐拉了拉他的袖子,轻轻道:“你这人,就喜欢胡诌些理由。听着怪吓人的。”
林晚荣嘿嘿道:“大小姐,这可不是吓人。朝党之争,比这个厉害千倍万倍。就拿今天这事来说,在咱们看来,就是程小子无故拿人,似乎小事一桩,可要是落到别有用心的老狐狸手里,他定然会把这事无限扩大化,上升到国家民族的高度,就像我方才所讲的一亲,这折子一上上去,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皇帝从折子上看到的就是,私自调兵,干涉朝政,藐视皇权,乖乖,这几条加在一上起还得了?我告诉你吧,皇帝看到的弹劾别人的折子,都是这么来的,所以,蒙骗皇帝是最容易的。”
大小姐掩唇一笑,双颊绯红,目露柔光,轻道:“还说谁是老狐狸,我看你就是不折不扣的小狐狸,你要是去蒙骗皇帝,没人比得过你。”
大小姐的神态无比娇媚,林晚荣心里直跳,老子是小狐狸,你就是小狐狸精,你们姐仨可都狐媚得很。
“你瞎看些什么。”大小姐轻嗔一声,脸红耳后,低头小声道:“也不怕别人看到。”
“嘿嘿,蒙骗皇帝我不稀罕,骗几个公主嫔妃就行了。”林晚荣调笑道。
大小姐脸色一变,娇媚全都不见,偏过头去道:“你这下流之人,休想我再与你说话。”
这丫头,翻脸比翻书还快啊。林晚荣哈哈一笑,与大小姐调笑了这么几句,程瑞年却尴尬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妈的,还等我留你吃晌午饭呢?林晚荣正想叫程瑞年快些滚蛋,忽闻府外锣鼓喧天,一个家丁跑进来,脸上满面惊喜之色,大喊道:“大小姐,三哥,大喜啊,大喜啊。”
大小姐方才恢复了些正常的秀脸立即戏霞满面,轻啐了一声,你这奴才不会说话,谁与他大喜?
林晚荣尴尬地笑了两声道:“什么大喜,大喜的时候还没到呢。”
那家丁气喘吁吁地道:“三哥,天大的喜事啊,府尹大人,连着总督大人,合起来给咱们萧家送匾来了。”
送扁?我靠,林晚荣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笑着道:“什么送扁,下次给我说清楚了,是送匾额才对。”
“对对对,送匾额,送匾额!”那家丁急忙改口道。
大小姐疑惑不解地看了林晚荣一眼,似是在问他,又似是自言自语地道:“侯大人和洛大人为咱们送匾额?这是何故?”
林晚荣呵呵一笑道:“有人不与我说话,我就算知道了,也不告诉她。”
大小姐哼了一声,还未说话,院子里鼓乐齐鸣,一行人马就已走了进来。总督府里打头的是洛敏的老师爷,食为仙开业的时候见过的,他旁边还站着洛远那小子,正笑嘻嘻地向林晚荣作揖。
金陵府为首的却是一个小妞,身后带着一群公人,有几个望着眼熟,林晚荣看了几眼便笑出声来,这几位可不就是去杭州那天早上和自己打过架的么?今日怎么主动上门了?那小妞望着林晚荣微微一笑,面上带着三分戏晕。
哎哟,姓陶的这小妞怎么又来了?昨儿个不是把话都说完了么?林晚荣还未想完,已听大小姐道:“婉盈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陶婉盈微笑道:“玉若姐姐,先不要问了,你就准备接匾额吧。”
第二百二十七章 讹诈
金陵府衙和总督府衙,各有数人抬着一块匾额,用红色绸缎包裹着,也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
大小姐不欲与他说话,看了他一眼,纤纤细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金陵府衙的匾额,意思是你去揭这块。
这丫头还会手语呢,林晚荣嘿嘿一笑,以为就你会啊,我可是行家。他便学她样子,用手指了指大小姐,又指了指总督府上那块,意为,你去揭那块。
见他学自己说话,萧玉若忍不住红晕上脸,又羞又恼下狠狠一跺脚:“这呆子,恼人死了。”
“陶小姐,我来揭你这块,你看可好?”林晚荣笑嘻嘻的说道。
陶婉盈轻轻点头道:“这便是赠与你的,当然要你来揭才好。”
哈哈大笑声中,林晚荣与大小姐同时拉开红绸,两块匾额上的八个烫金大字便映入众人眼帘:“忠直诚信,智勇双全。”
咦,是谁这样夸奖我,这怎么好意思呢,林晚荣哈哈大笑。陶婉盈对着萧玉若道:“玉若姐姐,昨日萧家奋力抗贼之事,我已禀报于候大人,候大人甚为欣喜,又向总督大人禀告。两位大人对萧家为维护金陵城中安宁做出的巨大努力都很是赞赏,特联合赐此匾额,以表对萧家嘉奖之意。”
忠直诚信?嘿嘿,这四个字是这小妞想出来的吧,她还想着那回事呢。这赐匾额完全是扯淡,估计是老洛知道了昨夜之事,想个法儿为萧家正名而已,难为这老头如此有心。也不枉我指点他一番。林晚荣对着婉盈点头笑道:“陶小姐有心了,我代我家大小姐谢过了。”
洛府来的那师爷接着道:“诚如陶小姐所说,洛大人对于萧家的敢作敢当,奋勇抗贼的行动深表赞赏。不仅如此。那日老夫人寿宴之上,萧家击败北七省楹联之王,为我江南仕子争光添彩,大人也极为欣赏。今日特意题此匾额,以表谢意。”
洛远一拱手,笑嘻嘻道:“正是如此。大小姐,林大哥,小弟先恭喜二位了!”
大小姐回礼道:“谢洛公子,谢婉盈小姐。两位大人如此厚爱我萧家,玉若感激不尽。”早有下人奉上红包。大小姐亲手打赏两府送匾额地下人。
林晚荣见洛远那小子嬉皮笑脸的,心道,你老爹搞的这一招不错。堵住了那个程瑞年的嘴,让他吃个哑巴亏。不过你姐姐都要招亲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害我昨天还出了那么大个丑。
金陵府尹、江苏总督都已经对昨日之事下了结论,乃属于奋力自卫英勇抗贼。程瑞年更显尴尬,深觉今日来此是大错特错了,偏现在众人飞库网目光睽睽。他也不知如何开口,只得站在那里,脸色郁闷不发一言。
洛远装作才看到程瑞年地样子,一惊道:“咦,这不是瑞年兄么,你如何在这里?莫非也是来恭喜的?”
林晚荣嘿嘿笑道:“程公子是来造反——,“来造访,来造访的。”程瑞年满脑门子的冷汗,急忙抢过林晚荣的话题道。
“哦,来造访?瑞年兄什么时候与萧家有交情了?小弟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呢。”洛远笑着道。
“本来是没有的。不过今天来了一次,这交情就有了,你说是不是啊,程公子?”林晚荣神秘一笑问道。
如此情形之下,程瑞年哪能说什么,当下连连点头。林晚荣笑道:“我与程公子乃是老朋友了,在妙玉坊一起喝过花酒的。他今日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手头紧,想弄些银钱花花,是不是啊,程公子?”
“正是,正是。”程瑞年点头道:“最近手头紧,我是想来与林兄借些银子的。眼下银子到手,在下也不久留,这就告辞了。”
林晚荣哈哈大笑道:“程兄何必这么客气呢,咱们是一起喝花酒的交情,哪里还用得着这么客套。再说了,你这五万两银子到手,我也只是从中间做个保人,你向大小姐借的,应该谢大小姐才是。”
五万两银子?在场所有人都暗中抽了口冷气,这可是个天大地数目啊,这个程公子跑来借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再说那萧大小姐又肯借么?聪明人已经看出这里面有名堂了。
听林晚荣开口就讹诈五万两,程瑞年大惊失色,怒道:“你胡——”
“我胡什么?”林晚荣阴荫道:“难道程公子不是来造访的?”他故意将了“访’与“反”说的模糊不清,别人听了还没有什么,程瑞年听了却是步步惊心。这小子是要我地命啊,眼下那个所谓的人证还在场,方才气势汹汹前来拿人也是众人亲眼所见,还有洛远这个死对头,万一被捅了出来,那就真的是天大的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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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瑞年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压低了嗓子,以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林三,你这是讹诈?”
“讹诈?”林晚荣诡异一笑:“这是从何说起?在下可不敢强迫程大公子,你今日可是专为‘造反’来地,嘿嘿。”
程瑞年恨不得扑上去将这小人咬死,他以极大的毅力忍住心中怒火,咬牙道:“好,既是如此,程某谢过大小姐了,那五万两银子,我一定及时归还。”
他盛怒之下,不待众人说话,便急匆匆带着手下要出门而去。林晚荣大声笑道:“慢来慢来,程公子何必走的这么慌急?”
程瑞年回过头恶狠狠瞪他一眼道:“还有什么事?”
林晚荣装作一副慈眉善目地样子道:“程公子啊,不是我说你,做人可要厚道点。拿了大小姐五万两银子,最起码也要打个借据吧。大小姐为人善良正直,这五万两银子借的爽快,可咱们也要自觉不是?”
程瑞年肺都要炸了,你讹我五万两银子还要我打借据?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奈何他有把柄落在林三手中,今日之事已闹至如此境地,这亏也只有认了,待日后再找回场子。如此想法之下,他一句话也不说,当下取来笔墨,刷刷刷的写下五万两白银的借据,签上自己的名字,转身拂袖而去。
林晚荣将那字据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心里那叫一个爽快,你他妈不是恶么,老子比你更恶。大小姐走近他,轻道:“你这人,讹诈都指挥使大人的公子,也不怕他报复么?”
林晚荣惊道:“大小姐,你怎么又与我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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