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以和为贵-吱吱
席间,给她们布菜的是燕国公齐灏的妻子叶紫苏。
她美丽、温柔、恭顺、谦和。却象那些寒门祚户的小媳妇似的,始终站在徐夫人身边服伺着。
贞娘惊讶极了。
和太夫人走出齐府的时候,连太夫人也感叹道:“……女人再漂亮,再温顺有什么用,生不出儿子来,始终是没有底气……”
过了两天,太夫人备了厚礼去谢徐夫人:“以后求她的地方还多着,这次能攀上关系。总是好的……”
贞娘要一起去。
太夫人先是不同意。后来经不住贞娘的恳求,带了她一起去。
到了徐夫人那里。还有很多象她们一样的女眷来拜访徐夫人,大家都坐在贤集院的暖阁里说话,等着见徐夫人。
贞娘就笑道:“点了炭,有些闷,不如我采了几支梅花来,大家也透透气。”
几个说话的夫人都说好,只有太夫人,皱了皱眉。
贞娘装作没有看见,领着一个贴身的丫头走出了屋子。
她随意地在院子里穿行,小丫头问她:“少奶奶,别撞到了不该撞到的人!”
贞娘置若罔闻,终于在一个屋檐下碰到了叶紫苏……
然后她上前请了安,然后她留在了齐府,然后她成了红鸾的养娘……可是,她却始终很难见齐灏一面。
据那些嬷嬷们说,不是特定的日子,齐灏是不进后院的。
有一段时间,她甚至怀疑齐灏在外面养了外室,可随着燕地就是在灾年也没有出现人吃人的情况。她就知道,齐灏是个表里如一,顶天立地的男子,他不仅主宰着这片土地,而且还守护着着这片土地。
可那个女人,总是在无人地时候偷偷向她哭诉……齐灏在她屋里过了夜,她就说着齐灏的粗鲁;齐灏要是拒绝了那些想爬上他床的婢女,她就说着齐灏地古怪,齐灏要是赏了漂亮的布匹给她。她就说这些都是齐灏掠夺别人的凶残……
一切的一切,贞娘眼中的美好,在她眼里。都是个错误。
愕然中,贞娘情不自禁地开始观察着齐灏。
她知道他生活俭仆,她知道他待人宽和,她知道他不近女色,他知道他目光炯炯高瞻远瞩……知道的越多,目光就越无法离开那个人的身影。直到有一天,叶紫苏拉着她的手:“贞娘,你想不想永远留在齐府!”
第一时间,贞娘感到了羞辱,可望着叶紫苏那如兔子般惊恐的眼睛。贞娘犹豫了。如果是自己站在齐灏地身边,一切都应该会不一样吧!
也就是这犹豫,让叶紫苏如负重释般的笑了起来。
“那天,爷在我屋里的时候……我看见帷幄下面有一双白色的蝴蝶鞋……别的女人都怕他,只有你,敢大大方方地和他说话,我想……说不定你受得了他那古怪的脾气……”
贞娘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她真的是无心的。那天。她看见齐二怒气冲冲地进了屋子……原来只是很关切,谁知道,竟然会……靡艳的场面,先是让她惊慌,然后是尴尬,最后却被吸引……齐灏的身体……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男女之间的差别,还有,那种力量之美……
她嘴角微翕,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果能……为什么不……
可这件事,却没有了下文。
她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家,并不如表面上那样的和睦美好。
作为嫡母的徐夫人,并不希望齐灏有子嗣,而做为生母地魏夫人,却由于身份的原因,无法为齐灏作主。
所以,当她打扮得漂亮漂亮出现在齐灏眼前时,齐灏却并没有象有些男人一样迷恋的望着她时。她一面为这个男人高洁的品质所倾倒。一面清醒地认识到,如果自己想站在他的身后。那就只能依靠叶紫苏。
想到这里,贞娘不由地冷冷地笑了笑。
那个女人,蠢得象头猪,不,比猪还蠢。
自己好心提醒她注意徐夫人,她却笑道:“你多心了!母亲不是那样的人,她都是为了我好……”
贞娘当时就怔住了。
失望之余,她开始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红鸾的身上。
当她看到自己面前那个长得和齐灏一样一样的小小人儿时,心里就会涌出很多的温情,就会生出很多的耐心,就会得到很多的安慰。
她喜欢把红鸾抱在怀里,就好象,抱着那个人的一部分……只希望红鸾能永远这样软趴趴地依在她的怀里,她就觉得,自己是如此地贴近齐灏……
当她为自己的这种处境焦虑的时候,一个偶然的发现,让她觉得生命突然间就充满了期盼。
叶紫苏每次接到家信地时候,有时会读很多遍,有时候,却只一略略看看就放到了旁。而读很多遍的家信里,总会频繁的出现一个叫“少卿”的名字。
这个时候,魏夫人已毫不掩饰她的意图,经常叫一些年轻美貌的女子来家里住客。
她很快就有了一个主意。
贞娘把自己在叶紫苏家信中的发现隐晦地告诉了魏夫人。
可魏夫人并没有象她想象的那样在齐灏面前些说什么,齐灏还是一如继往地出现在内院里,而且,叶紫苏又怀孕了。
她心乱如麻地看着叶紫苏地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看着叶紫苏高兴地对自己说:“爷答应我了,只要我生下来的是儿子,以后,就再也不踏进我地屋子了。”
贞娘真想一棒子把这个女人的脑袋给敲醒。
齐灏这么年轻,不进她的院子,会宿到谁的院子里去?
神色恍惚中,徐夫人找到了她,笑着递给了她一包东西:“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事成之后,我一定让你如愿以偿!”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恭顺的笑着:“夫人,您说的话,我听不懂。”
徐夫人哈哈大笑起来,祥慈的目光中充满了讽刺:“听不懂,听不懂去偷窥齐灏的房事;听不懂,听不懂大冬天的穿着薄薄的衣衫在齐灏面前晃来晃去;听不懂,听不懂告诉叶紫苏把齐红鸾接到自己屋里养……你如果还听不懂,明天你就出府去吧!”
当时,她多天真。
直挺挺地曲膝给徐夫人行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百三十章 露往霜来(下)
第二天一早上,叶紫苏去给徐夫人请安回来后,就支支吾吾地提出了让她出府的事,如果不是红鸾哭闹不休,她还真没有机会赖几天……
原来,这个世上,谁也靠不住,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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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着心底的屈辱去了徐夫人那里。
“夫人,您那是最不入流的手段,不如,我给您出个主意,你看如何?”她听见自己冷静疏离的口吻,多象徐夫人说话的口气啊!
徐夫人笑了起来:“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很快,那个叫方少卿的男子出现在了齐府。
叶紫苏容光焕发,如一株在冬日里绽开的梅花般冽凛地开放,散发出独特的美。
她冷冷地望着,直到有一天,两人有了第一次单独见面的机会。
想到这里,贞娘就觉得好笑。
清天白日的,在德馨院,徐夫人竟然上演了一场捉奸的闹剧……可这,真是一场让人舒畅的闹剧啊!
方少卿被徐夫人狼狈地赶出了府,徐夫人还叫嚣着要派人修书一封送到澹泊侯方府家去讨个公道,而叶紫苏呢,只会颤抖地哭泣着,连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当易嬷嬷把那碗堕胎药灌到她的嘴里的时候,她听着徐夫人对叶紫苏道:“这是为你好,要是爷知道了孩子不是他的,你想想,方少卿也好,你也好。我也好,都别想活了……”
叶紫苏象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徐夫人,嘴里只会喃喃地道:“不是,我没有。是爷的孩子……”
半碗堕胎药,让她疼了两天三夜,落下了一个成型的男婴……
当易嬷嬷端了补身子地药给叶紫苏喝的时候。叶紫苏还没有觉醒,拖着骨瘦若不堪的身子求徐夫人:“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贞娘冷冷地望着这一切,保持了沉默。
她要的,只是自己应得的一份。
齐灏从西北大营赶了回来,当他知道孩子流产的时候,呆呆地站院子中央,冷竣的脸庞如刀锋般地锐利。
他连屋子也没有进,掉头就走了。
贞娘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件事就会到此为止。
谁知道。过了没几天,徐夫人开始继继续续地处理德馨院的人,最后还以自己是寡妇的身份,不方便再留在齐府为由,要求她出府。
又是红鸾的哭闹,给她争取到了一天的时间,就在这一天里,她闯进了松贞院,见到了齐灏,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贤集院的巧园,完全由自己掌握了。
为此,她愿意对着红鸾永远的微笑,永远的奉献,永远地顺从……
叶紫苏象死人一样,在床上整整躺了两个月。
突然有一天,她把贞娘叫到床前:“我真的很傻,以为我不争。她就会放过我……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就是再清白。也是说不清楚了,以后,也会如傀儡似的被人拽在手里……只是对不起爷……有我在这里挡着,他永远都不会有嫡子……”
贞娘陪着掉眼泪:“我先就提醒过你注意徐夫人……”
叶紫苏虚弱地望着帐顶,道:“贞娘,你比我聪明,比我能干,比我坚强,更适合这个地方……以后,爷和红鸾,我都托付给你了……”
当天夜里,她悬梁自尽,被贴身的|乳娘发现,没有死成。
徐夫人的真实面貌已经暴露在了大家的面前,而齐灏,一直联系不上,而叶紫苏从熙照带来的人,死的也差不多了。德馨院战战兢兢,没有谁敢做声。
贞娘以为,只要齐灏从西北大营回来,叶紫苏提出来纳自己为妾的事,自己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齐府了。
可没有想到地是,就在这个时候,魏夫人出手了。
她派了那个叫宝娘的嬷嬷来见叶紫苏。
没过几天,叶紫苏就去了春廓养病,又过了没多久,就传来了叶紫苏跳河自杀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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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娘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等来的是齐灏出征高昌得胜归来的消息,等来的是齐灏盛京献俘途中被狙的消息,等来地是齐灏顺从魏夫人娶妻冲喜的消息,等来的是顾氏被朝庭封为靖缓夫人的消息……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她看到齐灏和顾氏日渐恩爱,看到齐灏的目光落在顾氏的身上就无法离开,看到顾氏无法生育齐灏却依旧对她尊敬礼遇……这一切,就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搅,搅得她狂燥不已……情绪就开始渐渐地不受控制……时时的偷窥,时时的打探,真到今天,知道齐灏夜宿勤园……
她知道,失去了这个机会,她将再次回到原点……是生是死,也就这一回……就象很多年来,她怀着孤注一掷的心情闯进了松贞院一样……冷冷的冬夜里,她脱下衣裳,赤裸地站在镜台前。
白皙的皮肤,高挑的身体,起伏的曲线……顾夕颜,哪里比得上她……她是一朵盛开的花,而顾夕颜,却是一片即将调零的叶子。
想到这里,她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勤园的台阶,有五级……
贞娘轻轻地摸了摸整齐的鬓角,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用棉絮角布裹着的醒酒汤,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笑容,轻轻地叩上了勤园正屋的大门。
呼呼的风雪声中,立刻有人来开门。
“贞娘,你怎么来了?四平诧异地道,然后掂着脚看了看她的身后。
他在看谁?以为是翠玉吗?
贞娘在心里冷笑着。脸上却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四平,是少夫人让我来的,说是爷喝多了,让我带了醒酒汤来。”
看着贞娘那精致的妆容。四平张大了嘴。
少夫人,是不是糊涂了,贞娘。可是个寡妇啊!
四平望了望贞娘手里蓝花角布,轻声地道:“您等等。我去通传一声!”
耳房里,炕烧得热热的,齐懋生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衫,弯身曲膝地侧躺着。
四平进屋,轻声喊了一声“爷”。
平时喝个几斤都没有什么问题,今天在齐潇那里只喝了两盅,就觉得不对劲,摇摇晃晃地回来。却在下马地时候摔了一跌,而且还吐了……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他心里突然觉得好受多了。
夕颜,是很讲干净的。不管天气多冷,都要沐浴,就是自己,也跟着养成了这习惯……
现在这个样子,不如就歇在勤园吧!
就是夕颜知道了,也能体量地吧!
好象找到了理由,他头昏脑涨地回到了勤园。
可真的躺了下来。却又没有一点点睡意!
今天,当着夕颜拍了桌子……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端姑姑应该会劝慰她地吧……
听见四平小心翼翼的声音,齐懋生就闭着眼睛轻声“哼”了一声。
四平就笑道:“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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