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以和为贵-吱吱
龚涛笑道:“几个今晚就暂时在这里打尘吧!”
江青峰忙抱拳朝着龚涛行礼:“多谢龚大人了!”
龚涛笑了笑,带着几个人走了,还留下一大半人。其中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帮她们推开了客栈的大门,江青峰客气地谢了他,然后领着顾夕颜他们走了进去。
那军官见他们进了客栈。立刻掩上了门。
走在最后的顾夕颜不由回首。
隔着客栈地玻璃窗户。她看见那军官手一挥,龚涛留下来的那帮人立刻快速地按一定的距离笔直地站在了客栈前的台阶上。把客栈围了起来。
前面的段缨络感觉顾夕颜没有跟上来,回首张望,发现顾夕颜正盯着窗外那些站得象树杆一样立在那里的士兵发呆,遂牵了她的手,笑道:“别怕,有我呢!”
顾夕颜不置可否地跟着段缨络朝客栈后的房间走去。
福伯已绕着客栈看了一圈,道:“后面的客房布置得都还挺豪华地,厨房里还有留下来的米和大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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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缨络笑道:“既然如此,就麻烦福伯烧点水,我来做饭。”
江青峰却道:“还是我来做饭吧,祖师姑陪着姑娘吧。”
段缨络正欲说什么,顾夕颜却道:“好啊,段姐姐,你陪我吧。这客栈冷冷清清的,有点碜人!”
段缨络笑道:“别怕,客栈的主人可能为了避开战火逃跑了。”
她一边说,边帮顾夕颜解下了蒙在脸上的布条,领着顾夕颜朝后院走去。
后院并排一溜房子,顾夕颜选了正中间地一间作为她们休息地地方。
房子是典型的北方建筑。门地对面是一张大炕,占了房子的一半面积,门边是一张桌子,桌子和炕之间摆着四张太师椅。段缨络摸了摸炕:“哟,冷冰冰的,还是让青峰先把炕燃起来吧。”
顾夕颜则打开了炕上短短的木柜,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被褥。她拿出来闻了闻,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段缨络见状,先去叫了江青峰烧炕,然后把隔壁的被子都抱进来铺在了炕上:“快把外衣脱了,裹上!”
一路行来,大家外衣上都沾了雪雾,屋子里气温高些,等会衣服就会湿漉漉的。
顾夕颜忙脱了外衣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笑道:“段姐姐,你也上了炕,我们聊聊天吧!”
段缨络一边将顾夕颜脱下的衣裳挂在太师椅的搭脑上,一边笑道:“不行。我等会还要帮你端饭菜!”
顾夕颜沉着脸:“段姐姐,有些话,我不问明白,还真没有什么心思吃饭呢!”
段缨络拍拍太师椅上挂着地衣服。轻描淡写道:“怎么了,又在担心些什么呢?”
顾夕颜冷哼一声,道:“段姐姐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把我骗到洪台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段缨络拍衣的手微僵。
“我只想姐姐真心实意地告诉我一声,”顾夕颜目光冰冷如屋檐下挂着的冰棱,“齐灏是生是死?”
段缨络不自然地笑了笑,说:“姑娘何出此言?”
顾夕颜冷笑:“燕晋的弟子都联系不上了,那个若梅见到自己武艺高强的祖师姑还能笑盈盈的而不是急着求救;临时定下带我去陵州,福伯还能及时准备一个背篓把我一路背到洪台来;江青峰自报姓名就能让燕国公府的少府事、齐灏身边四大猛将之一的龚涛亲自接我们进城,却故弄玄虚地选择翻山越岭从伏牛山到陵州而不是选择快马扬鞭地从被燕军占领了的嘉州直接到陵州……”说着。她双紧紧握拳,抑止住自己想动手去摸手腕间藏着齐懋生那枚私章的手镯,“我只想问段姐姐一句,齐灏,他是生是死?”
段缨络轻轻咳了一声。嘴象微喃,迟疑着。
“或者是,你认为可以通过我达到什么目的?”顾夕颜冷冷地凝望着她:“我既然敢跟你到这里来,就有把握让你们修罗门和我一起同生共死!”
段缨络讶然地抬头。
顾夕颜轻轻地笑,目光幽沉深晦:“段姐姐,你们南修罗的人,好手段啊!”
“不,姑娘怎么以为我是南修罗的人!”段缨络忍不住反问。
顾夕颜盯着段缨络的眼睛:“北方,怎么会长竹子。”
段缨络不由得苦笑:“顾姑娘,你真的很聪明,但这次你真的误会了。我们真是北修罗的人,只是我们的总堂在南海郡而已。”
顾夕颜根本不相信:“那些都不重要,我现在只想知道,齐灏他到底是生是死?”
“我们也不知道!”突然有人推门进入。
顾夕颜眯着眼睛望去。
是江青峰。
他面无表情。目光却中有着浓浓的担心:“顾姑娘。我们也不知道,所以才会匆匆赶到洪台来。”
顾夕颜冷笑。
段缨络见江青峰开了口。尴尬之色去了不少,笑道:“你们是一家人,好说话,我就不打扰了,去看看福伯的晚饭做得如何了!”说完,径直出了房门。
顾夕颜听着这话里有话,不由用询问的目光望着江青峰。
江青峰正色地道:“顾姑娘真的误会顾师姑了。修罗门虽然一分为二,但两家的总堂都在江南,只是因为北修罗常年在淞江以北的梁、晋、燕三地行走,所以江湖人才误会北修罗的总堂在北边……”
顾夕颜不耐地打断江青峰的话,道:“这些事与我关系都不大,我只想知道齐灏的生死。”
江青峰露出少见的尴尬表情,说话的口气也带着一丝恭敬:“姑娘,我原和龚大哥一样,是国公爷身边的小厮,只是龚大哥和爷去了西北大营,我被爷送到了北修罗的总堂修练。七月十四日,我接到爷的手谕,让我立刻回燕地。当是我和师傅都在闭关,门下弟子不知道此信地重要性,等我出关,已是到了九月末,爷已在陵州出事了。师傅让我带着医术精湛地莫师哥同行,走到同里镇里,莫师哥手里的嗅鼠突然闻到了断续香,我们循香寻人,找到了祖师姑……祖师姑说,说是奉了爷地意思,要带姑娘回燕地……我们就同行了。到了晋地,我们联系上了九师姑,知道前段时间龚涛让福伯回雍州找魏夫人拿了很多参果到洪台,又知道三爷带着林永昭到了陵州。我们思来想去,觉得……觉得那些参果怕是给爷用的,而三爷这么急地赶到陵州,怕是爷,有些不妥当。”
第九十一章 陵州之行(下)
江青峰的眼睛中闪动着泪光:“我不敢取道嘉州,就让九师姑请了福伯给我们带路到洪台来探探虚实。谁知我站在城墙下一看,这里的守军竟然是龚大哥的番部,所以才这么容易地进了城。”
顾夕颜想到刚才龚涛的态度,心里觉得沉甸甸的,她苦涩地道:“龚涛怎么说?”
江青峰面色冷凛:“龚涛向我要了爷的手谕看了半天,也没给我一个准信。我本想装聋作哑等半夜出城请祖师姑相助暗中监视龚涛,看他玩些什么花样,谁知道他却留我在他的府邸过夜。我到了他住的地方,那里守备森严,用的全是爷的虎贲郎,我认出了其中一个虎贲郎是三爷的门下,心里正觉得不妙,却正好有斥侯说在城外发现了两男两女,我听那描述,说的就是你们。无奈之下,我只得出面承认你们是我的同伴。龚涛一听,竟然亲自带领一队虎贲郎和我一起出城接人……”
江青峰严肃地望着顾夕颜:“我们现在要抓紧时候吃饭睡觉,蓄精养神,明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顾夕颜仔细地打量着江青峰的神态,想从中找出一点心虚伪或做作来。
江青峰目光平和沉静真挚,大大方方地让顾夕颜打量她。
如果他说的是谎话,那就太可怕了。自己有什么值得他掂记得呢?
难道是,那枚私章!
可这也不对啊,除了齐懋生和自己,没有人知道那私章现在在自己手里?
顾夕颜思前想后得不到答案,一时间心乱如麻。
她决定暂不去追究这个问题。
“你有没有什么腹案?”顾夕颜问道。
江青峰平和的目光一时如急涛翻腾,眉宇间渗出凛冽的杀气来:“只有明天见了龚涛后见机行事了!”
也就是说。江青峰不愿意自己知道他的计划!
两人都没有再交谈,沉默以对,直到段缨络来叩门:“可以吃饭了。”
顾夕颜伸手摸了摸已要烧烫了的炕,道:“段姐姐和我一起吃吧。这屋里暖和些。”
段缨络犹豫了一下。
江青峰却道:“祖师姑,还是烦请你寸步不离地跟着顾姑娘吧,这里太不安全了。”
段缨络苦笑一下。端了饭菜进来和顾夕颜同吃。
顾夕颜现在谁也不相信,但她必须尽快确定段缨络的立场。
她略一思忖,笑问段缨络:“段姐姐为什么突然想让我到陵州来呢?”
“啊!”段缨络睁大了眼睛。
顾夕颜笑道:“段姐姐帮我离开盛京,开始用地是李夫人和袁先生,我瞧李夫人的样子,好象是姐姐一个比较尊敬的长辈,既然如此,姐姐一开始的时候自然是真心想帮我离开地。我只是不明白,姐姐是从我开始拉肚子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把我诓到陵州来呢。还是遇到了江青峰后改变主意的呢?”
段缨络脸一红,很抱歉地样子:“拉肚子的事,真的是意外!”
她没有否认顾夕颜的说辞,这总算让顾夕颜好受了一些。
“姑娘,你年纪虽然轻,但洞察世事,有些事,我不说。你也应该可以想象得到。”段缨络思忖了半晌,轻声地道,“南修罗这些年来在朝庭汲汲营生。成绩蜚然,秀峰道场出来的弟子,已在军中自成一派。而我们北修罗,却只能干些镖师、护卫之类的事,最令人尴尬的事是,同样出身修罗门。有些北修罗的弟子却给那些武技修为远远不如自己的南修罗的弟子当了护卫。受他指使不说,有时还会听些风言风语。一些南修罗的弟子。还专门喜欢找北修罗的弟子当护卫……从我师傅开始,我们北修罗的人就开始与四大国公府接触,合作最好的,却是燕国公府。”
齐懋生可能也知道这其中的蹊跷,所以才会送江青峰去南修罗的总坛。
可就算是这样,段缨络又为什么没有听从齐懋生的嘱咐呢?顾夕颜心中一滞,小心翼翼地道:“我一见你,就问过你,齐灏曾经对你说过些什么,你当时说,他只是让你好好伏伺我,有什么事多跑跑腿……”
段缨络讪笑:“姑娘,你怎么一遇到自己的地事就范了糊涂?”
顾夕颜不解地望着她。
“国公爷是什么人,难道还能直言让我把你掳去不成。”段缨络笑道,“就算是掳,也要姑娘心甘情愿才是。”
顾夕颜的心砰砰跳:“什么意思?”
“明知您不会乖乖听从家里的安排,派了一个顶尖高手在你身边,还不掩饰我的身份。”段缨络吃吃地笑,“国公爷这是张了一张网,等着姑娘跳进来呢!”
“啊!”的一声,顾夕颜不由捂住了心口。
她的心跳太快,让她觉得吸呼都困难起来。
段缨络道:“正如姑娘所言,修罗门教我功夫、供我吃、供我喝,现在正是我出力的时候,我怎能不闻弦外之意,坏了国公爷的雅事呢!”
顾夕颜满脸通红。
因为第一次见到齐懋生的时候是叶紫苏和方少卿私奔地情况下,就自以为是地觉得他是比较弱势的一方,然后才有了滴翠阁的相救,才有了依依的不舍……
太丢脸了!
被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尽管如此,顾夕颜却觉得一直让她思念的齐懋生这一刻是如此的真实。
甚至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
齐懋生很多方面和自己一样。
香玉馆里他砸了家具表现出来的率真愤怒,叶紫苏和方少卿两情相悦后他无可奈何的成全,离开时他落漠地背影,放弃后他利落的态度……都如电影的镜头闪过她的脑海。
齐懋生,虽然冷静。但并不冷漠;虽然沉稳,但并不木讷;虽然执著,但并不顽固;虽然宽容,但并不大度……他和自己一样。都是现实中的人,遵守社会主流美德的同时,会玩一点点对自己有利小花招。
一时间。顾夕颜的心软得可以滴出水来。
段缨络看见顾夕颜满脸通红,明亮地双眸中犹如一团火在燃烧,还以为自己的讪笑让她气恼了。
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可别因此而功损一溃。
段缨络打了一张同情牌。她放低了声音:“只是不知道国公爷现在怎样了?”
顾夕颜怔住。
是啊,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怎样了?
“吃完了饭我得嘱咐江青峰一声,如果有人问起,得编一套说词才行。”段缨络眉头微蹙,“现在情况不明朗,如果真让你和国公爷扯上什么关系。还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呢?”
回到现实中,心中的柔软却变成了身体上的柔软,顾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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