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几重(网游) 作者:长空无双(晋江vip2013.5.16完结,江湖恩怨,天作之和)
徽判γ忻械牧吵鱿衷谑右爸小?br /> “终于找到你们了!”冰雪微笑道。
连朔心下一咯噔,已知不妙,连忙看向白发——此人看到冰雪的瞬间,已然沉下了脸。此刻樊离身边当真是一个人也没,再有刺客来袭回去看到的估计就一具尸体!
果然没一个靠得住。
白发眉角微蹙,几分恼意却也是一消而散,又恢复死水般的沉寂无波。正准备往回赶,却听得冰雪一声惊呼:“无所不知老道?!”
冰雪瞪眼看着那疯道人,一贯的笑脸也有几分撑不住,显然是难掩诧异之色。白发连朔均是侧眼看去,见到冰雪强按捺住兴奋,带着些微激动地绕着那老道走了一圈,饶有兴趣道:“江湖皆传,天上地下,碧落黄泉,但逢人迹所至、人口相传,无所不知,唯有老道。神乎奇迹,由不得人不信。然而一直以来有缘得见者不过寥寥,想不到今日居然有幸见到。”
无所不知老道?无所不知?
白发眸中一利,已然停下前进的步伐,转过身。
疯道人哈哈大笑,身体一起一伏极为夸张,也越显放浪形骸:“小子有眼哈哈!”
“……不知前辈可知,叶知秋。”冷漠的声音缓缓道出,冰雪与连朔齐齐看向白发,又不约而同将视线移到那疯道人身上,只听得白发淡淡道,“邺城叶家,叶知秋。”
疯道人挥舞着手中的酒坛,如醉酒一般疯癫,含含糊糊地嗤笑道:“不依,不依!欺负老道不明世理!昔盘古开天辟地,既是会混沌之气,夺天地造化之功,后鸿钧得道,六子成圣,天以石补,地分四洲,概是天数,世上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如何能予无因之果?”
连朔早已风中凌乱了。听不懂听不懂完全听不懂。他求助的眼光瞄向白发,面无表情,再瞄向冰雪,依旧笑眯眯,瞧那副淡定样。于是倒有几分自暴自弃了。
“敢问前辈要何‘因’?”这是冰雪问的。
疯道人大笑不语。
白发缓缓吐出一个字:“酒。”
冰雪微怔,然后是了然。连朔呆了半晌,恍然大悟——什么因果?!敢情说了那么大一通还是需要个触发NPC的道具——不过
,酒嘛……
连朔喜滋滋地打开包裹,提出一大坛酒丢在疯道人面前。重物落地,尘土飞扬。小件物品能放在怀中空间,大件的就必须存放在包裹中,初出江湖,还是菜鸟一只,他的包裹空间要什么都没有,唯有酒多。注意到白发冰雪的视线,他嘿然一笑:“我师父是个酒鬼,替他打酒打习惯了,习惯在包裹里存一些了……”
而自他拿出酒的刹那,那疯道人蓦地转头看向那酒坛,两眼刷地睁大,片刻后又渐渐眯起,哈哈大笑,双手捧起那酒坛就开始痛饮。
喝得痛快了,他大笑道:“一叶落,而知天下秋,满城风絮,抵不过一笑风华。邺城第一美女叶知秋,十岁名动盛京,十八岁盛世年华身殒。与莫家莫彦乃是指腹为婚。有奇遇,为闇门大师兄樊离之义妹。闇门相争,年少轻狂。邺城三大家灭门之祸,乃是一怒为红颜,怒,为红颜,哈哈哈哈……”
疯道人放下酒坛,恍惚地看向远方,只叹息:“此心安处是吾乡,此心安处是吾乡……哈哈哈,是好地方啊,这是个好地方啊哈哈!”
他蹒跚着起身,拿着原先那个赭红色酒坛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开,疯疯癫癫,口中依旧是《道德经》。歌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连朔、冰雪还震惊在这疯道人所透露的真相之中,白发身形一晃,已经不见了人影。
※※※※※※
喂喂喂喂!别只顾着自己跑啊!
连朔一边暗叹这大师兄的性子着实古怪了些,一边又迅速运起轻功追了上去。冰雪不快不慢吊在他后面,仍旧是微笑的脸,微笑的眸,温文尔雅,潇洒大气。
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刚那道人的一堆话中他只记住了最简单的一句,却一点也不了解意思。可偏偏梗在心口出不去,连朔想得连自己的脑仁儿都疼了,还是一头雾水。
他想想白发与冰雪。白发看上去太高深莫测,对于这混元正道总觉得有种难以想象的熟稔,莫说对炎黄古神话古文字的了如指掌,就是处事品行那般的气度亦可知非池中之物,要说不是地球原土著,也是归属于对地球文明有研究的一类。至于冰雪那也不简单,那等文绉绉的繁复腔调,举止投足属于世家大族的礼节,气势丝毫不掩,纵然笑得再如何温柔,那种俯视别人的感觉还是存在着……这样的人,怎会是一般人?可怜自
己在这游戏里混了好几年了,学得像模像样倒挺那么一回儿事的,捅一捅,里面全是空的。
连朔暗暗下决心,反正再过不久就要开始修学旅行,要不咱就去银河系遛一圈?
一路疾行回医馆。柔和的日光之中走入半开的木门,茅屋一侧的血迹已被刷新,白发的视线在因为碧空梭而破碎出一个大洞的墙壁上看了眼,未有丝毫停留便进了屋。跨过门槛,然后,他顿了顿——屋内充溢着一种说不出味道的香——带着森森寒意的、缥缈的香,那瞬间他的心脏又开始痉挛起来,像是有一只手紧紧抓着一般,隐隐作痛。
白发看到,桌子一角随手搁着的青铜香炉上飘荡着幽幽的冷香,樊离憔悴地坐在木榻上,不再有半分狂傲……的确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师父醒了。
连朔与冰雪的脚步声已经在身后。
※※※※※※
“我逃不过的。”昔日的药神即使是笑着,都掩不住面上的惨白。
“我们全都逃不过。”樊离缓缓道,“每一代的闇门能活到下一代出现的,永远只能有一个……没有例外,就像,四个人中,笑到最后的永远都只有最狠的那个。”
他看着面前的三个人,消去了执着的脸庞倒多了几分符合年岁的熨帖与解脱。可是白发无动于衷,连朔微带好奇。闇门这代四位正统传人之二都未将自己完整代入这个身份,或者说,对此甚至没有表示一点两点的关注。
樊离苦笑着闭上眼:“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当年的一切,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年少轻狂。”
“正值年少,鲜衣怒马,权势,绝学,红颜,谁能放得下呢?闇门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诅咒,却让人明知是诅咒也不得不搅和进去。就为了比别人更高一头,就为了得到最顶级的权柄,就为了让别人俯首称臣,同门相残就是闇门惯来的讯条啊……知秋的死,莫彦与邱宁的决裂,沈萧的疯,前代师父们的血祭,这还仅仅是一代……”
樊离的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悔恨,可就是在此时,一声冷哼如当头棒喝般打断了这种悔恨。
大门被人一脚踢烂,身负大刀的黑衣男子背着光站在门口,冷笑着:“你怎么不说说是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师父!你怎么不说说是你亲手害死自己的义妹又将邺城三大家灭门?!”
作者有话要说:3。3
我这文风是改不了啦……蛋疼的几位要真忍不住千万不要自虐啊……好走不送……
3。4
补完了,我发誓再两章就让明月乡这剧情完了……烟岚也终于能结束当背景的日子了……
☆、相逢意气为君饮
小楼夜雨。
烟岚站在廊下,静静望着园中花开似锦。
她能感觉到,这个空间的轮廓变动然后逐渐坚固的轨迹,作为人控NPC——存在于现实与虚拟之间的特权。主脑监控一切,所以它才能在感应到任何合法指令的刹那,便根据法则营造出该有的场景。事物总是在感觉不到的时候,已经瞬息万变。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奥秘,法则与数据构成它。前者至高无上,后者灵活多变。或者说,那些数据,是活的。除了主脑,连设计出它们的人也无法理解它们的实际运用。虚无的主脑是宇盟技术支持的高文明产物,它服务于游戏工作组,却也凌驾于这个文明之上。
现在,她仍旧身在明月乡,又不是在明月乡。系统自然将接下来会发生的定义为特殊场景,于是构造出了另一个完全相等的空间,但是这空间,只会容纳两个人。另一个明月乡晴空万里,而此地阴雨绵绵,彼方正值午时,此地已近深夜,犹如镜像的两面,可两面都是真实的。
烟岚原不想插手闇门,然而樊离又确确实实是她的好友。她不想眼睁睁看着他走向闇门既定的命运,却又不能过分干预——这样矛盾的单项选择总是会带给人很大的苦恼的。
天下着雨,有一些冷。可至少,今日的访客定会带着伞。
叶子衿出门从来都会带伞。因为他只会在下雨的天气里出门。
烟岚想起《诗经》里的篇章。“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女子在城楼上等候她的恋人,还记得分别时恋人翩翩的衣饰,凄切相盼,望穿秋水,却再等不来一眼回眸。
她轻轻笑了。人控的地位总是那样尴尬的,明明分属于这个世界的法则之内,却因为内在精神的不同成为异类。永远只能按照自己的认同为所扮演的角色作诠释,却不能完全理解这个世界原住民的心情。可以说是职业道德致使他们总是想方设法NPC的想法,但就如同一个人永远别想完全看透另一个人一样,数据与真人之间又岂非巨壑天堑?可这种说不出的期盼却又往往为别人所无法理解,只有自己才能清楚。
更准确地说,人控的定义即为拥有NPC特权的玩家,而已。
……就是这样。我与你成为朋友,我知道你既定的命运,我高高在上俯视着你却不能让你发觉……因为我与你不同。
水沸了,新茶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和着香炉中冰片散发出来的沁馨直入肺腑的凉意,让人的神思瞬间清明起来。烟岚一捏诀收了煮水的木中火,然后转身,收袖坐在木几边上,敛目倒茶。
她放下茶壶。白衣男子撑着水墨油纸伞出现在门口。
烟岚抬眸微微一笑。
叶子衿在对面落座,一袭素白,墨发玉冠,优雅从容,不染风尘。凤眼狭长,敛尽锋芒,却终是归于大风大浪之后的平寂,宛若清风浮云,超凡脱俗,绝世无双。
“好茶!”叶子衿轻轻一叹,微翕上眼。没有丝毫戒备,有着君子坦荡荡的大气,但更多的是世事尽在掌心之中的从容闲淡。
烟岚注视着他,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似乎忘了这样原是极失礼的。而他也任由她望着,似乎也忘了,他与她原是初次相见。她总是这样。她沉默的时间太长了,发呆的时间更长。于是他也耐心地等待着,善解人意,淡泊致远,在这雨下完之前,他有太长太长的时间。
烟岚轻轻笑起来,她还是开了口:“我终于明白。”
她说:“你从来不曾在意过,而只是,他,非死不可。”
说到“死亡”这个字眼的时候,太过于平静,仿佛人命在她面前原是没有一点价值般的淡漠,然而对面那个人显然是明白她话中含义的,因为他也笑了。
叶子衿名雅,人更雅,笑时如寂夜绽放的优昙婆罗般,千堆雪之间近乎于神圣的静默,高不可攀,却让人不觉半分凌然,只让人想到三十三重天外漠然直视着天下苍生的神祗,有着洞悉一切的目光,冷漠却又宽容。在他面前,你感觉不到面对长辈似的战战兢兢,他原是如竹楼花亭,穿堂晚风,案上书卷一般的平和。
他说:“只是时间到了。”
……只是时间到了。
烟岚知道,叶子衿避世不出多年,即便是当年邺城三大家一夜覆灭,传言他亦只是一笑了之。没有所恋,也无执念,血缘亲情的羁绊于他已近陌路,在他眼中,几乎没有任何东西是值得上心的。就那么随心所欲的行事,永远立足于顶端的高姿态,可以说,即便是那时邺城动荡、整个江湖人心惶惶的年月,他依旧是手捧香茗,淡淡然俯视,就如同看着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午后睡意缱绻时,静静看上那么一出,已经是给人莫大的荣耀。
而药神樊离掀起的腥风血雨终究归于江湖过往的片段,杯盏茶尽时,他挥挥衣袖,转身离去,竟是半分没有放在眼里。
这样一个男人。如此一句“时间到了”。烟岚心思千转,哪能琢磨不透这一切?却也只能暗下低叹一声而已。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一个“年少轻狂”可以一概而过的,然而,那鲜衣怒马、心高气傲的岁月,却确确实实是一切的根源。樊离个性本就放肆狂妄,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却容不得瑕疵,纳不下错误,戾气过盛,断不肯吃亏。闇门上下没少受他祸害,而闇门又与江湖扯不开关系,以至于江湖也
跟着风波不止。
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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