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虚空
这图画的一刻,只见画中百条金鲤,衬托在浩瀚金波里,一条条都具生态,看上去简直跃然纸上,仿佛较之以往的每一次都更具形象,更具生态,更要活泼得多。
这一点正是任意前八次所出现的情景,只是此次却再清楚玄妙一些而已,最近这几次,每当任意注视这卷图画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感觉,尤其是眼前的这一瞬,他感觉到这百条金鲤那种生动的姿态,几乎要破卷而出,任意从未曾见过如此动人的图画,画此图的金龙老人,非但在武功上超越卓绝,甚至在绘图方面的造诣,也足可睥睨艺林,可开一代画匠之宗。
任意眼睛里看的不再是一卷图画,而是纵目在浩瀚的河面上,那百条金鲤也不似仅仅限于画面上所限止的那一式动作。在任意的感觉里,鱼、水百态,早已汇集一片,形成了一幅活跃真实的即景,鱼的强烈感觉,已否定了固定的画姿,而变成了活的景象。一百条鲤鱼,各尽姿态泼剌为能事,变化成百种,千种,甚至声更多的姿态模样,这股鲜丽生动的画面,使的任意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感觉,仿佛他已经将要悟出了其中的菁髓。
前几次也是如此,只是每当这个时候,任意心神都会不由自主地触动,接着那种玄妙的状态会一点一点的离开,任意就是想抓也抓不回来。而此时此刻,任意却是突地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到了极点,然后方才睁开眼睛。
蓦地,那种自内心而起的着动震动感,再次而起,犹如鸣雷般的轰然声音这一次又响起在了心头,一时间,就是任意有冰种和魔种支持,却也是一阵精神恍惚,血脉怒张,就在任意强自抵抗之时,魔种和冰种起了大作用,一下使的任意将这种感觉压了下来。然而当任意再次看向图画之时,图画上那一条白色银线再次出现,如上几次一般,是如此的明亮,只是这一次,任意却是心中平静,静静地看着这道闪烁的银线,这银线由其中一条鲤鱼开始,有系统的把这一百条金鲤串成了一条。
有了八次的经验,此刻任意意不旁骛,把目光注定在第一条鱼身上。然而那种震动却再次自心灵中出现,任意因早有准备,虽然心神在似散似实之间,但却并未如何。而是种震动越来越剧烈,给任意有如万马奔腾,山崩海啸那般的猛烈,任意有魔种支撑,猛地坐直身子,不再随着内在的震动而动摇,意志亦能专注而不分散,渐渐的任意体内的震动愈来愈猛,耳鼓间的鸣声亦愈来愈大。就在任意开始感觉到难以挺受支持的一刻,忽然,他体被魔种包着的丹田内竟散布出一股奇寒气机,这股热流,很快的在他全身四肢间扩散开来,顿时心凝智爽,痛楚大减。
任意心中大喜,却是被魔种包裹的地方竟出现了一个洞,而自己早先所修炼的银色先天能量就是从那个洞中冲出,然后向自己的全身经脉流去,同时更是将魔种也包裹了起来。如此玄妙的感觉,让任意心中为之一动,然而这一动并未如上几次那般马上就回到现实中,而是依旧在那玄妙之中。
任意怎会错过这样的好时机,便再次平静了下来,这时任意体内渗出的汗水弄得一片湿漉淋漓,但任意却精神振奋,不曾感到有丝毫的怠倦,反之,注意力更为深入集中,在那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之后,内在的情绪,竟然突地安静了下来。
安静!无比的沉静!一切的声音,在极短的一刹那间,完全消逝无踪。
任意身上感觉到一阵异常的舒服,仿佛由奔腾骇浪的汪洋大海忽然来到了水波不兴的静湖里。耳朵里响起了一片水声,水声发自那卷金鲤跃波的图画,现在他才算真正领略到鱼跃情趣。耳朵也再也没有干扰思维的任何噪音,欢腾活泼的鱼跃场面继续着,画面的幻化,较诸真实的景象有过之而无不及。
蓦地,任意面前的这张画,在他视觉的注视下竟一下子变得大了许多。
岂止大了许多,简直变成了另外一番景象。
这张画已不再是一张“画”了。
横摆在任意面前的是一波浩荡金波的河水,那百条鲤鱼在红色的阳光烘衬之下,各尽泼刺腾跃的能事,一时间蔚为奇观。
任意内心之喜悦可想而知,他知道这种灵智的涌现,不会太长久的,如不能即时把握,只怕又要枉费许多时才得再次显现,是以,任意‘意不旁属,全神贯注’。
这一阵金鲤翻跃的姿态实在是太微妙了,太复杂了,一百条金鲤各有姿态,各个生动,如果仅仅只是一条画像,看上去只不过是一百种姿态而已,然而此刻,这一百条金鲤,所幻化的体态可就远非一百种姿态所能限制得了的,所幻出的形象是一千种,一万种,不由得任意眼花缭乱。
如何能由这些缭乱的姿态里,作一番有条理有系统的归置与整理,选出适宜模仿的身法和招式来,那可是一门大学问了。
冷静的头脑,敏锐的思虑,细审的目光,帮助任意很快的在这些锦鳞互映之中,作重点的记忆与捕捉。倏地眼前一亮,一道银色的长线,在鱼波之中显现出来,这道银线象是一条细长的蛇,穿行于金波众鱼之间,线过之处,群鲤止波,顿为静止神态。
一时,一百条金鲤,活生生的衬展出一百种奇异诡奇的姿态。
任意立刻就认定出这百式身法,正是适宜于人身模仿的最佳姿态。
整个画面上,闪烁着一片红光,这种智光因灵性的突现,很可能在极短暂的一瞬即全消失,只看你的悟性到底如何,是否能悟出来。因为有了前次的经验,任意认定这道银色的光线正是人智与灵性结合的指标,是以,在这条银色的光线方一出现之时,他就全神贯注。
这道银色线条慢了下来。在任意的注视之下,眼看着这道细长的银线,缓缓的游现于群鲤之间,其速度甚为缓慢。
任意注视着,见它起自第十三条鲤鱼,然后每隔一条作线的连串,待串到末尾时再回过头来由第一条开始。立刻,任意体会出这是一种不平凡的显示,随着这条银色光线的指示,他默默的记下了银线所显示的前后秩序,这番工作,方自过目一现,那条银色的光线,随即消失于无形之间。
任意心中一怔,方待再次运神细看,眼前画面忽的一暗,红光猝失,任意只觉得心头一震,一切智灵所显示的官觉,完全丧失。这时他耳中,才又听到春天特有的呼呼风声和飞沙声,还有那不绝于耳的黄河流水声。
任意再向画面注视时,才发现到那幅鱼龙百变的图画又恢复到了原有的形样,依然是那般固定的一百招姿态,只是对于此刻的任意来说,已经不再陌生。
任意脑中还记得方才那道智灵幻化而成的银色指标所显示的顺序,他默默的记着先后的顺序,重新在图画上模拟安排了一次,脑中的印象就更为深刻了。
这番工作完成之后,任意感到无比的累,无异的,这是一种内在智力灵性的透支。强大的内力、头脑的定力和冷静、智慧、灵性,四者缺一不可。任意心中无比的绕性,此刻不但窥破这金鲤行波图,且还将魔种奇异般地冲破一道口,这对任意来说绝对是不敢想像的。
功力再次消失,魔种再次变为死物,就连冰种也是如此,只是此刻任意却见到自魔种中不时地涌出大量的先天真气,结实地将魔中反包了起来,如此内外包裹,实在是奇妙。让任意心中升起了一股古怪的感觉,仿佛自己的精神在无限提升一般。
当旭日自东方升高一些的时候,阳光转为强烈刺目,河水中无数金鲤已归于寂静。任意站起身来,迎着太阳而站,心中平静无比。只是,脑中却在此刻再次出现了那玄妙的感觉。任意仿佛感受到了岳战和聂狂,只是也只是一闪而过,那种感觉再次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天朝内的两个地方内,同时站起了两个人,这两人一黑衣一白衣,黑衣人身前放着一把大刀,此刻嘴角露出了笑意。白衣人却是脸色苍白,皱眉闪身,眨眼出现在了一坐沙山崖之上,呆呆地看着太阳,不知脑中想着什么。
任意闭目脑中回忆着那百式鱼跃身法,越想越觉奇妙,不觉间竟沉迷其中,面对着黄河龙门一站就是数个小时。而任意不知的却是,他丹田内的先天真气竟在这个时候疯狂且猛烈地席卷而出,以一种奇怪的路线在任意体内运行着。更为奇妙的是,任意那三种吸收天地气息的运行路线竟做起了辅助,将吸收进来的自然气息以这种新形成的路线在运转着。
当任意身体猛然一震,醒来之时,终于发现自己体内的变化。细细察看之下却惊讶地发现,那一条路线竟像及了那画中百条鲤鱼所形成的银色线条。
原来这不但是一套轻功身法,且还是一种玄妙的内功运行路线,任意此刻的喜悦之情简直无法表达。
任意更不知,他不但得到神榜第十位金鲤行波图中的内功,且还形成了一套以三种内功为辅助的内功路线,确切地说,任意虽不知道三分归元气的真正运行方法,但任意已经将三种内功结合,此刻这三种内功竟在魔种的压制下,和这突然出现的内功结合到了一起,并最终只起到了辅助,那新出现的内功运行路线方才是真正的主心。
任意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突然一道声音却传入到了任意耳中,任意转身向下游看去…
第184章 九阳神功
任意止住笑声,向远处看去,却见自远处行来一青年,只见这青年剑眉星目,容貌极为俊秀,若不是任意感觉到其身上散发出的一点阳刚之气,这青年又穿的是一身如雪般的白衣,任意必然会认为这是一个女子。此刻这人身在百米开外,显然已经发现了任意,或者说任意先前的笑声将此人引来也说不准。见其速度极快,任意迅速进入洞中,然后将金鲤行波图迅速缠在腿上,并将其掩盖住,方又脑中灵光一闪,竟直接坐在洞中拿起身旁的鱼杆吊起鱼来。
那青年眨眼及至,见任意在十米高的地方垂杆吊鱼,便是一愣,而后古怪地看着任意,见任意面容普通,似是有一些武功,但却不高。只是这人却深觉任意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息,让他察觉不出。
任意此番作为却是这九个多月的时间用来掩人耳目的,凭借着任意所塑造的容貌,本就是一种普通中泛着愚傻之气的人,任意到也颇会掩饰。或者说是得宜与怜花宝鉴中的易容术所赐,竟是懂得如何去做,更何况一直一来任意习惯了如此,此刻再扮起愚痴之人来,却是颇为容易。有冰心诀在身,且内力不高,装其傻来到也装的得心应手。
时间久了,便也有人知道这龙门旁居住着一个愚痴之人,整日不是看着龙门发呆,就是用十几米长的鱼线来吊鱼,到也吸引了附近一些人的目光和猜测。只是时间久了见任意没有什么作为,便也不再如何,到是习惯了。
任意目不转睛地盯着翻腾激流的河面,眼睛一眨不眨,极为认真,这让一旁观察任意的青年心中疑惑不已,这青年正准备询问任意时,远处却是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而后百米开外的一块巨石上却又出现了另一个人。
只见那同样是一个青年,那青年嘴角含笑,容貌俊雅,竟是丝毫不输任意身旁的这青年。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却是神色不同,任意身旁的青年神色冷漠,那远处的青年神色温柔如水,两人都乃翩翩佳公子,只是不知为何竟到了这里。
任意此刻内力虽只恢复了十分之一都不到,但任意精神强大,却是清楚地感受到了这一切,低头微微闭目的任意心中到也无比疑惑。此两人身手绝对不低,可以说是他所见过青年中武功最高的两人了,而且眼前这人容貌还是如此出色。想到这里,任意心中一怔,心想身旁这人莫不是公子谱上的人吧。
未等任意如何去想,远处却传来了一道声音,只听那声音缓缓说道:“一人一扇章台路,公子名花两相欢。魔门从来多异士,凭画入道也通禅。”
任意不解,更是疑惑,但身旁的白衣青年却突地身影一旋,竟向百米开外的青年冲去。任意微微转头,看到了百米外那人的模样,心中又是一惊。却是惊讶这两人的容貌和气质竟是如此出色,然而,依旧是那个想法,他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那一首打油诗又是什么意思,怎么就惹怒了这青年冲了过去。
刷地一声,任意看到百米开外的青年手中竟拿着一把洁白的扇子,本来一把扇子并没有什么,但让任意愕然的却是,那把扇子打开的同时,任意竟自扇子上看到了几个女人的画面。任意眼神何其锐利,虽此刻内力全失,但那一瞬间的画面却也让任意感到惊艳,然而最终却只是惊鸿一瞥而已。
然而,稀奇的是,这冲过去的青年竟只是到了二十米内就停了下来,可惜的是这青年背对着任意,任意不知这人此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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