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纵横
多。但也是提高了大家参赛地积极性。
内部比赛仿照职业赛事的样子,所有规则照搬,三小时制的淘汰赛,每天比赛,正常情况将在半个月内决出名次。为了鼓舞大家的积极性,方圆是参赛但不计算成绩,确保比赛奖金不会再回到他自己的口袋里。
第一轮比赛直接安排在了第二天进行,也就是周六。起始便是重头戏,方圆对阵潘善棋。老赵见到这个对阵名单不禁哈哈大笑道:“小方蛮厚道,不仅自己不要奖金,还拖着徒弟一起下水,好人啊!要不我也参加算了,争取小发一笔。”
方圆微微一笑道:“好啊!不过,你要参赛也必须贡献点奖金才行。否则好意思跟这些后辈们争夺?”
老赵摇头夸张地苦笑道:“那样还不如直接告诉我拿钱给你们玩儿好了。”老赵对自身的棋力非常清楚,现在的他对阵研修班的任何人都是胜少负多。如果参赛,在第一轮被淘汰的可能性超过八成,若是对上方圆、潘善棋更加是百分百会输地,因此他的自我调侃也不算假话。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李老脸色焦急地走了进来,见两人都在赶紧说道:“小方、老赵,正好你们都在,有件事情要麻烦你们了。”
老赵打了个哈哈道:“李校长找我们啥事儿啊?不会要涨工资了吧?”
李老勉强一笑道:“涨工资可是你们说得算,我就是负责掏钱,啥时候想涨了就吱一声。”说笑中李老进了办公室。
方圆看出李老心中必是有重要的事情,不然脸色不会如此难看,不由问道:“出什么事情了?李老。”
李老搓搓手叹口气道:“唉!是景新的事情,也不知他怎么了,正吵着闹着退役呢!”
老赵一愣,惊讶地说道:“退役?他才打上职业几天就退役?搞什么嘛?”
方圆也觉得奇异,皱眉问道:“李老你问过他是什么原因了嘛?”
李老道:“他怎么也不肯说,家里所有人都劝过了,现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求两位帮忙了,景新肯听你们的。”
方圆点点头,无论张景新是否肯听他的,这事一定要弄清楚地。看了看老赵,方圆说道:“我们一起去看看?”
老赵点头后,三人一同走出办公室坐上车直奔张景新家而来。
给大家开门的是张景新地爸爸,脸色铁青,显然正同张景新生气呢,嘴唇上一溜水泡,上火上得厉害。不过见到几人倒是勉强露出一丝的笑容,只是笑容显得有些无奈。让进来后。张景新的爸爸道:“麻烦两位教练了!真是不好意思!”
老赵摇摇头道:“说哪里去了,景新毕竟也是我们的学生嘛!走,瞧瞧他去。”说着与方圆一起来到张景新地房间。
张景新此刻正趴在电脑前打着一款不知名的游戏,不过似乎并非真的很投入,仿佛只是无聊而消遣一样。他见了方圆与老赵,起身低头道:“方指导、赵指导……”
房间里只有电脑前的一把椅子。方圆在床边上坐下,看看电脑上一蹦一蹦的小人问道:“这是什么啊?”
张景新低声道:“英雄无敌。”
方圆皱了皱眉,电脑游戏他是完全不懂,不过听着名字却也大气。他笑呵呵地问道:“讲什么的?”
张景新奇怪地抬头看看方圆,他还以为方圆会训斥他呢。不想竟问起了电脑游戏,虽然不知方圆究竟什么目地,但他也不认为方圆真的是对游戏感兴趣,略微迟疑一下之后,张景新低声道:“就是……就是打仗。”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这款游戏。只好弄出一个相当朴素的答案。
方圆站起来走到电脑前的椅子上坐下道:“怎么玩?”说话间已经拿起了鼠标。
一同进房间地李老、张景新爸爸以及老赵瞧得面面相觑,猜不透方圆打算怎么劝说张景新,而且现在的情形好像不太适合大家都坐在屋子里,总不能看着方圆在电脑前玩游戏吧!于是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李老说道:“那……你们谈,我们先到客厅里去。”
方圆也不回头,嘴里“嗯”了一声。眼睛却一直瞧着电脑上的小人移动。
三人离开了房间,张景新心情稍稍放松,面对方圆一人总比面对四人要强上不少。虽然自己的方指导好像非常着迷于眼前的游戏,但张景新可是清楚,方指导大概又施展手段了,因此在指导方圆玩游戏地时候心中一直警惕着。
然而方圆似乎忘记了自己来这里做什么,竟然在张景新指点下专心致志地操纵屏幕上的小人到处游荡,而且对其中的魔法颇为感兴趣的样子。
半个小时过去了,李老与张景新爸爸在客厅里有些坐立不安。房间的隔音性并不好,很容易就能听到方圆与张景新的对话,因此对方圆的这种莫测高深行止非常纳闷。
就在爷俩焦虑不安地时候,突然听到张景新房间里传来方圆的说话,只听他说道:“有点意思啊!但你不会是因为这个而准备退役吧?“李老与景新爸爸立刻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深恐落下一个字。
张景新的声音很低。不过大致还能听清,只听他说道:“不是!”
“哦?那为什么呢?”方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刚刚问过这句,马上就大呼小叫道:“快,这绿的打到我了,怎么办?”
李老有些哭笑不得,很正经的一件事,怎么能如此玩笑应对。不过此刻却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偷偷倾听。
房间里传来张景新的声音:“打不过,逃跑吧!呀!也不行,他有战争镣铐,这下完蛋了,爵士没了。”
“那就拼命吧!说不定能打过!”
“不可能能,兵太少了,魔法也不够了……”
李老不住摇头,好不容易盼着方圆将话题转移到了正事上,可转眼间又变成了游戏的探讨。一旁的老赵则不住微笑着,眼睛不时撇向李老翁婿二人,心中更是大乐,心想小方这家伙真是会折磨人啊!
半晌,房间内地两人才算解决了电脑上的问题,只听张景新道:“换这个当主力不错,不过要躲远一些才行,不然还是要被电脑抓住。”
方圆那边明显是“嗯”了一声,稍待片刻后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为什么要退役啊?”
由于心神已经被集中到了游戏上,张景新戒心已经消除不少,而且眼下的注意力都在屏幕上,因此闻听方圆的问话立刻不假思索地说道:“参加不了比赛,还不如退役呢!”
方圆的手从鼠标上抬了起来,扭头问道:“就这个原因?”
仿佛有什么心事,张景新轻轻点头,便不再言语。
方圆瞧了张景新一会儿沉声道:“参加不了比赛?参加不了比赛那是你水平不够,不想着如何提高棋力反倒要退役?你退什么役?你在给谁服役?这些年除了下棋还做过什么?学过什么?不下棋你想做什么?打游戏么?”随着提问,方圆地声音越发严厉起来,盯着张景新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冷漠。没有给张景新多少机会,方圆很快又继续道:“长大了,翅膀硬了,可以不用管亲人们地观感自行做主了。是不是这样很了不起?”
不防方圆突然变脸,张景新唯有垂头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对方圆的话既不敢反驳也不表示应承,瞧着便宛如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
说来也是方圆在张景新心中长期形成的威严,换作旁人他早开口反驳了,即便老唐、老赵也不曾有这样的待遇的。
数落一气,对小张同志打压的差不多之后,方圆才略略平稳下口气缓缓道:“说吧!怎么想的?”张景新这才说出原因来。
其实张景新一直不太服气,从他定段成功到落选国少的时候便有了愤愤不平的心理,当初,同期进入国少的棋手成绩都不如他。按说这事情过去之后张景新也曾经思考过找机会证明自己的实力,他相信凭借他的实力早晚有一天会进入国少的。
两天前,他在网上下棋,碰巧遇到曾经定段赛上的对手,彼此间也算认识,所以便在网上对弈起来。一分钟的快棋,以张景新的感觉应该轻易战胜对手才是。然而真正对弈时才发觉不是那么回事,对手的棋力明显强大得多,每一步都让他束手束脚,结果很快便落败了。
输掉棋的张景新自然不肯服气,于是再战,如此总计四盘,居然被剃了光头,一下子让他极度失落起来。极度不服气的张景新约对手第二天继续战斗,可惜,对手一句没空就将他打发了。再后来,通过一个跟他相熟的小棋手那里得知,那位对手在私底下非常瞧不起他,认为连战四盘绝对是浪费宝贵时间而已。
“就这些?”方圆不知该生气还是微笑。
张景新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默然无语。
第四卷 黑白纵横
第四章 山雨欲来(3)
方圆早就知道张景新的心理状态不好,然而从前只是无法面对他而已,现在居然因为一个曾经的对手的几句话就要退出职业棋坛,真让他无法言语了。
稍加思索,方圆冷冷问道:“你学棋是为什么?”
张景新依旧没有抬头,只是低低地咕哝一声,不过方圆耳力敏锐,立刻听得正着,应该是“又不是我要学的。”稍稍一愣,方圆不觉有些生气,沉声道:“你不喜欢围棋?”
张景新低着头不肯出声,不过那状态显然是在默认着。方圆弄不清为什么张景新会有如此变化,难道是因为出去走了几年?或者是有些长大了的缘故?
方圆微微舒了一口气,用了稍微和缓的口吻问道:“那你打算做些什么?”
围棋的学习要付出太多的精力,尤其是张景新这样的少年棋手们,基本上所谓文化课的学习等于没有,与同龄孩子相比在传统知识的储备上要落后非常多,因此多半的棋手退下来之后还是要从事围棋的相关工作,|Qī|shu|ωang|一般就是做教练什么的。不过张景新显然不是如此打算的,只见他抬头道:“我……想学做生意。”
方圆瞧了一眼张景新那陌生而倔强的目光便不再多言,立刻起身离开房间。出门后便见到正焦急地盯着自己的李老翁婿二人,他微微摇头道:“不好办!”说着径直坐到沙发上,望着墙壁上的电子画微微出神。
李老皱眉站了一会儿也坐到方园的身边轻叹一声道:“怎么会这样?”
张景新爸爸瞪眼半晌,一跺脚怒冲冲便要进入张景新地房间。老赵见状赶忙拦住道:“有话好好说。孩子嘛!还是要多劝说,让他自己弄清楚自己的选择不对在哪里才行,可别动手。”
张景新爸爸似乎也是借机下台而已。见老赵作势要拦便顺势停下,气哼哼地说道:“赵指导,你说,这孩子现在都怎么了?为了让他多锻炼一下,去年我们花那么多钱送他去韩国比赛,容易吗?可这倒好。一句话没有就不下棋了,这……这……景新,你给我出来。”连喊两声,张景新才慢腾腾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之后便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眼睛也不望向众人,只管低头凝视着地面,仿佛脚尖处有什么稀奇玩意儿在吸引着他。
张景新的样子越发惹得他爸爸生气了,眼睛中仿佛都冒出火焰来。若不是屋子里有方圆与老赵二人,只怕张景新便立刻要挨上一顿狠揍。
其实不仅仅是他爸爸有揍他地心思,便是方圆一旁瞧了也非常之不满,放在百年前说什么也揍了再说。不过现在的他既不是张景新的师傅也不是他的亲人,这动手的事情确实没有他多少关系了,何况方圆即便是张景新的师傅也不能动用暴力了。毕竟眼下不是百年前地世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观念已然不被接受了,若是他方圆动用暴力只怕李老翁婿便首先不干。至于老赵嘴里说得好听,心里却想着,如果换做自己的孩子这样。想都不要想,立刻一巴掌上去,看还敢不敢胡闹。
那边张景新爸爸正怒火满腔地训斥着儿子道:“你看你。成什么样子了?为了你学棋,方指导他们花费多少心思啊?还有你外公,那么支持你,你就用这个回报?”说话间右手伸出扭向张景新的耳朵。
张景新被扭住耳朵却不肯干休,抬手一划便将他爸爸的手拨开,结果引起他爸爸更大的怒火,立刻一个耳光过去。一声脆响后,李老立即冲上前,拦在两人中间怒道:“你想造反了你?”说话间便抬手招呼向张景新爸爸,不过并没有也回以一记耳光,只是推搡了张景新爸爸一下,将他推得略微后退一步而已。
一时间屋子里热闹起来,方圆与老赵面面相觑后,赶紧上前阻隔开两拨,用心劝说几句将事态平稳下来。
面对这种情况,方圆与老赵两人是坐不下去了,索性起身告辞。这使李老也拉着张景新向外走去,边走边说:“到外公家住几天去。”张景新爸爸也不多言,默默送几人出了房门。
下楼之后李老一脸歉然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事弄得……”
老赵拍拍张景新的肩头道:“孩子有事大人跟着着急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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