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临
哦!久仰……呸!谁问你这个了啊!现在的关键是,您就不想对刚才的行为发表一下什么忏悔感言?!
众人郁闷的看着林玄,实在猜不透这小子到底是哪块地里的哪根葱,凭毛就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当着所有参加宴会的客人和人家老爹的面,强吻了订婚宴上的女主角?!……呃,虽然他长得确实挺有男主角的气派!可是这一点却更招人眼恨!
聚焦灯下唯一的光明中,一男一女紧紧的贴在一起,女的典雅动人,像是坠落凡尘的女神,男的冷俊绝美,仿佛诱人堕落沉沦的恶魔,虽然旁观观众们心里都对这搅局的小子感到十分不爽,却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两人像是天生就该在一起一样。看起来十分般配,契合无比,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替换。
“等等……”恍惚的客人们当中,终于有一个人恢复了正常的思考能力,想了想林玄刚才的自我介绍,突然醒悟过来了些什么,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请问您刚才说的林家是指……”
不会是他们知道的那个林家吧?!其他客人们也纷纷回神,窃窃私语了起来。
林玄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唇边笑出了一个嚣张的弧度:“天底下还有第二个配称林家的吗。”
靠!您够狂!来参加宴会的许多人中,碰巧也有几个姓林的,但是听了对方的话后,他们除了咬牙切齿悲愤捶墙之外,却不敢出声反驳。
而林玄怀中的洛洛在听到这句话后,身体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随即立刻低下了头去,没有说话。
林玄掠过眼前的一众看白戏的观众们,将冰冷的视线转到了台上的安廉倾身上,正好此时,大厅内的灯光突然全部又亮了起来,手中紧紧的抓住一个锦缎包边的小盒子,面色狰狞扭曲、眼中透出露骨恨意的安廉倾就这么暴露在了光亮之中,让所有人都心惊了一下。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这么可怕的表情。
看着这个男人,林玄一点也没有正常女婿见到老丈人时的紧张和讨好,嘴角那抹嘲讽的笑意反而愈加清晰,他淡淡的启开凉薄的唇,声音不大,却让大厅内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似宣布,也似警告:“所以,和她订婚的林家人,是我!”
哦!恭喜您了……等等,你说啥?!
哗——大厅内一下炸开了。反应慢半拍的客人们和台上的安廉倾一起被这消息炸了个头昏眼花,而客人们中的窃窃私语也开始传了出来:
“安家宣布的婚约对象,确实是说林家人没错,那么,难道说眼前的这个强吻人家的就是订婚的男方?!”
“没错没错,肯定是这样子的,可能他们觉得这样的出场比较震撼嘛!”
……确实好震撼,没看安老爷子已经被震得快要老年痴呆的症状了吗!
“可是……第一次晚宴后的隔天,报纸上写的婚约男方名字好象不是林玄哦!”
“哎呀,这种小事不重要啦!可能报纸登错了!”
“……”小事?!
好吧,说实话,大家更在意的是安家和哪一个家族订婚,而并不怎么关心具体是由哪一个角色登场,对他们来说,男主角是谁确实只是一件小事没错。关键的是,确定了果然是林家的人就好!
听着下面传出的议论声,安廉倾本想当场反驳,但在看到林玄警告意味浓重的视线之后,他的喉头滚动了几下,终于没敢开口,可是……
安廉倾将视线慢慢转到了那个依偎在林玄怀中的小女人身上,狰狞的五官渐渐平复下来,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表面的平静——没关系!只要婚约的女方不承认就可以了!即便林玄再厉害,也不可能当众做出强迫人的事情来吧?!
“对了,令弟前不久送来一件小东西,小女可能有几分兴趣!”安廉倾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紧了洛洛,在对方轻颤一下,迟疑着抬起头来之后,他得意的举高了手里的小盒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盒子里面摆放着的,赫然是一块雕工精美、通体晶莹翠绿的玉制簪花,在这样的年代中,已经很少看到有女孩子戴玉制品这种易碎的东西了,她们更喜欢的。是耐砸耐磨又值钱的钻石。
可是,安廉倾的亡妻,也就是洛洛母亲的身份,正是云家玉坊的传人,而云家的人,个个都有一手雕玉的好手艺。
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小小的玉制簪花在众人眼中立刻变得不一样了起来——能想到送这么精美的玉制簪花,对方果然是有心人。
“二少爷,真的是您送的吗?!”在大厅中的一个角落中,一个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恭敬的向身边的大理石柱后欠了欠身,不卑不亢的问道。
大理石柱后的阴暗角落中,一个阴柔俊美、耀眼到几乎能令人窒息的男人正闭着眼,一脸疲惫到无法形容的模样,背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听到身边男人的问话,他慢慢的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刚才的男人,定定的注视了对方好一会儿后,这才缓缓的开口:“不是我!”
“是!一会儿我会转告大少爷的!”那个恭敬的男人倒是丝毫没有想隐瞒自己行动的意思,再度欠身行礼,接着就要退下。
“他为什么会来?”就在男人刚欲往后退步转身的时候,俊美男子仿佛是自语又仿佛是质问的低喃声突然拉住了他的脚步,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俊美男子依旧看着那个男人,目光一瞬不瞬,眼中泄出无法隐藏的的哀恸与悲伤,沉重得几乎让人无法承受,他沉沉缓缓的开口,一字一顿的发出暗哑的声音:“和安家女儿的婚约,并不会对我和他之间的家主争夺有什么影响,即便我不订婚,安家也不可能放弃抵抗。他为什么要来破坏?!”
是因为想把所有不稳定的因素都扼杀在摇篮里吗?!他想提前毁了她,以便确定自己的胜利吗?!
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从他手里把她抢走?!
看起来像是林玄属下的那个男人微微的转头,看向远处站在大厅另外一边的那个冷酷乖戾的绝美男子,还有那个被他看似冷漠,实则小心拥住的女孩,过了好一会儿,这个男人才转回头来,温和有礼的笑了笑,回答道:“二少爷,认识大少爷那么久,您见过他有为了达到目的而委屈自己的时候吗?!”如果那个女孩不是他心中特别的那一个,他怎么可能会吻她?!
俊美男子,也就是男人口中的二少爷,正是这场宴会中本该出现的真正主角林浪,可是此时,他却只能远远的站在这里,免得出现后让客人们产生什么疑问,进而说出些难听的话来,给洛洛增加不必要的尴尬。
听到男人的回答,林浪几乎是在一瞬间绷紧了身体,薄唇紧抿,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就此失控的冲了出去。可是最后,他仅仅是眯了眯眼,然后猛的扭回了头去,冷冷的喝斥:“开完了灯就滚回你主子身边去吧!”顿了一顿之后,他再度开口,仿若发誓般的慎重:“告诉他,该是属于我的,我一定会去找他要回来!”
男人再度欠身,并没有答话,沉默着退下,而留在原处的林浪,在对方走远之后,仿佛一下卸去了全身的气力,软软的瘫回了身后的柱子上,微仰起头,良久之后,从那一双诱人的薄唇中溢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接着,复归平静。
大厅另外一边,林玄怀中的洛洛怔怔的看着安廉倾手中的那个玉制簪花,差点就要真的抬脚走过去了,可是就在她刚要有所动作的同时,腰间的那只大掌及时用力的在她的腰肢上一握,总算拉回了她的一丝理智。
李墨站在旁边看了半天,从林玄强吻洛洛,再到当众明目张胆的撒谎篡改说婚约对象是自己,这个女人被一个又一个的消息给震得头昏眼花,反应不能,思维也一直在混乱当机中,整个人都呈癫傻状态,和她身边的抓狂舞者看起来倒是挺般配的——一对白痴!
直到安廉倾取出了那个玉制簪花,李墨才猛的回过神来,迅速的转头看向洛洛的方向,果然发现对方似乎有点失神了,还好最后被林玄及时的制止,不然这个小白痴可能就真的会乖乖跑上去羊入虎口了。
“洛洛,没关系的!”李墨眼见对方有些意动了,连忙收拾好自己满肚子的疑问和郁闷,迎了上去,发挥她知心好友的作用,轻声的劝慰对方:“这次拿不回来,还有下次。可是你如果现在上去了,就未必能再逃得掉了!”
逃?!再?!林玄在听到李墨的话后,淡淡的扫去一眼,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将揽住洛洛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洛洛死死咬住下唇,垂下头去,安廉倾也并没有催促,在他心里,只要有了手中的这个东西在,还怕对方不乖乖就范吗!
这次被安家邀请来参加宴会的客人们,可以算是有史以来在宴会中最尽兴的一次了,有这么极品的帅哥美女养眼睛,还有意想不到的戏码上演,最让人激动的,就是这莫名其妙的暗潮汹涌……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让人难以抗拒的八卦气味?!
这众因为生活优渥,早就已经把所有好玩的东西都玩到不想再玩的贵妇名绅们,此时虽然个个在表面上还保持着一副进退有度之状,实际的内心却早已经兴奋得快要难以抑制的颤抖起来了。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的锁定了场中那座冷酷冰山怀中的女主角,想看看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良久之后,一直垂着头的洛洛终于有了动作,她抬了抬头,飞快的瞟了一眼台上安廉倾手中的玉簪花,然后在万众期待的视线中,委屈的转身,扑进了身边的怀抱中,把脸藏了起来。像是受了委屈要找爸爸抱抱的小女孩……喂!话说你扑错方向了吧?!你正牌的老爹是台上那位好不好?!
“……”咻——虽然是在大厅中,但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身边一阵小北风吹了过去,让他们一阵发寒。
而唯一还感觉正常的,就是李墨和林玄了。林玄此人早就属于不正常的变态范畴,所以在什么样的状况下都有了处变不惊的能力。看到洛洛投进自己怀中,他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的神色,甚至还极自然的抬起手臂,揉了揉胸前贴靠着的那颗小脑袋瓜,好象这样的动作早就做过了千百遍一样的自然流畅。
李墨看到洛洛的反应,更是松了一口气。从进入宴会中的安家管家现身开始,这小姑娘的情绪波动就一直不太正常,现在再度看到她招牌式的委屈目光,让李墨欣喜得几乎就要泪流满面。
洛洛恢复正常了,就代表着她不再像刚才那么害怕,是因为相信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吗?!也对,没想到玄灵也是林家的人,既然如此,他应该有能力保护得了她!李墨暂时放下了对林玄“居然没有认出洛洛”这件事的不满,挑衅般得意的往台上的安廉倾瞟去一眼,其没有说出口的潜台词就是——怎么样,没招了吧?!
林玄占有性的环住洛洛,冷冷的看着台上的安廉倾:“看来我的未婚妻对这礼物不感兴趣。”说完,淡淡的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吩咐着:“备车,我们回去!”
咦?!诶?!等等嘛!人家还没看过瘾,你们怎么能现在就谢幕退场?!一众客人们早已经忘记了来参加宴会的目的,此时只无比遗憾着最受瞩目的这一对男女现在就要走的事实。
台上,因为洛洛的反应完全超出自己的预计而愣住了的安廉倾,在听到林玄说要走之后,总算是回过了神来,他猛的抬起手来,想要叫住下面已经一起转身,正要离去的一对男女:“等等……”
林玄充耳不闻,好象根本没听到什么声音似的。洛洛倒是有所反应,但她的反应是往身边的林玄那儿又蹭近了一些,死死的拉着人家的衣服角,还缩了缩脖子,一副把头埋进沙地的避世鸵鸟状,只差没在脑袋后面写上几个字特意声明——我什么都没听见哦!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哦!
“……”
直到走出宴会大厅,四人全部坐回了林玄开来的车子上之后,在那个林玄带来的类似管家或是侍者一类身份的男人将要发动引擎的前一刻,总算松了一口气的洛洛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在车内前后左右的张望了一下,洛洛惊讶的轻咦了一声:“舞者怎么没上车?!”
“石化了!”李墨幸灾乐祸的回答得好不流利,手指往宴会大厅的方向一比,挺高兴的为小姑娘解释说明:“在这位玄……呃,林玄吻你的时候,他就抓狂了,然后等你主动扑进人家怀里的时候,他就彻底石化了!”顿了一顿之后,李墨假装体贴的问了一句:“要回去把他拉出来吗?!”
果然,一听说要回去,洛洛立刻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脖子,犹豫了一会儿,迟疑着小声咕哝着:“算了吧……呃,不是我不管他……那个,他不是也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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