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过火的杀人游戏
“是吗?…哎,不过恐怕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啦。”
“哦,扼?”
“嗯。…待会儿,我找一下。”克己在上衣的暗袋里摸索片刻““啊,在这儿…你看,还满小孩子气的吧?”
接过相片的王实一看之下,不禁吞了一口口水:“…这个女孩要……跟我相亲?”
“也不是非去不可啦。万一去了以后才要拒绝,就太麻烦了,所以还是先。…:。”
正实的两眼给照片上的女孩吸引着,很难分开的样子。
“她、她……。几岁?”
“应该是……。十九岁左右吧。因为父母双亡。所以想早点结婚的样子。个性好像不错吧,我也不太清楚。”克己耸耸肩。“哎,反正也算不上是什么大美人,你不喜砍的话就不要勉……。”
“不,我决不允许有道种事!”王实毅然决然地说道。
“什么?”
“连见一面都没有就拒绝,这不是人伤对方女孩子的心了吗?”
“可是,相亲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嘛。”
“我不能做这么残酷的事!”正实说着慷慨激昂地敲了一下桌子。
“喂,这里的桌子很贵的,你可别敬坏啊。”
“我跟她…相亲看看好了。”
“哦?那,我跟对方这么说罗。”摘什么嘛,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克己暗自偷笑。
提出相亲的事,当然是为了试探正实是否真的和有夫之妇有什么暧昧关系。
不过,看来没有那种可能性。那么……
现在的问题是:首先要委托克已去杀正实这回事,是否纯属偶然?或是有人故意这么做?那么,有什么目的呢?
假如,那个委托人是真的想要杀死和妻子偷情的男人,那么这个奸夫是谁?为什么又要用王实的名字?
当然,花花公子里头也有会冒人家的名去骗女人的。可是,居然敢用刑督的名字?
总之,这个人既然冒用了正实的名字,一定有什么理由的。
“那,老哥,什么时候相亲?”正实正襟危坐地说道。
“喂,你别猴急嘛。至少也该先让人家看看你的相片再说等到人点头同意了,才正式相亲…知道了吧?”
“说…说的也是,这个当然。”正实像是已经坐在相亲的现场一样紧张兮兮。
好像有点可怜,克己想道。
相亲的事是真的,这张照片也不是随便找来充数的。
可是对方一定会拒绝吧。…父母双亡,才十九岁虽是事实但人家可是继承了一大笔财产的富家千金。
而且又是个完全当得起“美少女”称呼的女孩。光凭这一点,正实就没有希望了。
说是约两点左右,到的时候已经过了三点。
但是,对方也不是什么忙人,应该没关系吧。早川香代子想。
从计程车下来,照着所说的路径左肤右拐一会儿,马上就找到了安东的家。
香代子和安东一样,都是以一流小偷知名的人。…小偷的共通点之一,就是到任何陌生的地方都不会迷路。大概可以称为职业上的直觉吧。
当然,安东所告知的走法也没有任何不对之处。
安东快六十了吧。说是三年前出狱,应该是模范囚犯的关系。
不过就算是出来了。也不至于另起炉灶改行的。
香代子一百在意着一件事:那就是安东所说:“我是被密告才被逮的。”
因为这个缘故琅挡入狱,而产生恨意并不奇怪。但是基本上进监狱吃牢饭对安东或香代子这种人来说,也是理所当然无可奈何的事,应该不至于耿耿于怀。
干小偷这一行,不是吃人家就是被吃掉。被密告算是天生的危险。假如被逮了,也只好怪自己不够小心。
安东应该了解这一点才对。但是在昨天的电话里却那么说,让香代子不得不在意起来。
而且都已经出来三年了,为什么突然打电话给香代子呢?…大概是到了最近才知道被密告的真相。
密告者恐怕是想都想不到的人吧,因此,即使是安东也没办法保持沈默;然后想起了旧识的香代子,于是打了这通电话……。香代子如此推论著。
还有许多疑点存在。第一,密告者是谁?第二,安东怎么知道的?
“…就是这里了。”香代子的脚步停在一栋破旧的公寓前。
看起来实在是个寒酸的住处。不过安东是单身一人,这样也够应付了。
香代子把刚才在饭店买的,当作礼物的米果换了只手拿。安东对于酒是一滴不沾。
被推开的格子门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
“.安东,我是香代子。”
香代子出声唤道:“对不起迟到了……。安东?”
没有回答,一片寂静。
出门去了吗?连门都没有锁,未免太不小心了。
一迸想着不像是小偷担心的事情,香代子决定进去看看。
安东年纪也大了,说不定在睡午香代子面前出现一个有两三个破洞的纸门。正打算要拉开门进入的时候,忽然止住了动作。
门上的洞,怎么看都是才弄破不久的。
香代子取出手帕包在手上,不直接碰触地开了门。
…警车呼啸而至,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
香代子注规着苦察鱼贯进入安东家之后,才从一段距离之外的电话亭快步离去。
在归途的计程车上,香代子仔细回想着现场的样子。
并不是感伤的时候。当然安东被杀是一大震惊,但是现在首先要考虑的是有没有在现场留下指纹或者近忘了东西。有的话就麻烦了。
反覆想了好几次之后,香代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太可怜了。…一股怒气从香代子的心中涌起。
连这样的老人也忍心下手杀害:实在太残酷了:
安东就这样俯卧在座垫上。穿着便袍的身上,有一丝血迹从脖子流下来,浸透了底下的榻榻米。
乍看之下像是睡着了。要不是香代子这种老江湖,恐怕看不出人已经死了。
香代子没有碰触尸体。但是从伤口可以看出是被一种失而细的利器所伤。
虽然落得如此悲惨,但是死时并没有多受痛苦吧。这么想勉强算是一点安慰。
可是,到底……。到底,为什么要杀这样的老人呢?
香代子突然一惊。
再清楚不过了。…密告。
安东知道了使他人罪的密告者身分,打算告诉香代子。而有人要阻止这件事。
因此居然把安东给杀了。
当然,凶手一定就是那个密告者。
可是…是谁呢:
香代子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一件麻烦事里头。
因为做的是这种买卖,谁都得有随时送命的觉悟。安东想必也是一样。
香代子如果是在报纸上得知安东被杀的消息,大概也只是私下祭拜一下就算了。被杀的人就算是昔日的夥伴,也不可能因此去追查犯人。
可是这次的情形不一样。安东是打算把犯人是谁告诉香代子的。
犯人最担心的是,究竟安东有没有把密告者的身分告诉别人了。这么说来,也许对方已经查明昨天安东打电话的对象就是香代子也说不定。
也就是说。危险很可能会连带降临到香代子身上。
香代子当然不可能向警方请求保护。
只有自己保证自己了。而且…除了找出杀害安东的犯人,把他干掉之外,别无他法。。
计程车里的香代子将现实一一想清后,不禁抱起臂膀来。
“客人呀。”
司机的声音传来。“你的脸色那么可怕,是要去参加什么示威游行吗?”
第三节 千金小姐
“不要!”
太田利露子叫道:“人家说不要就不要!”
至于名字为何不是露利子(译注:发音同琉璃子,是日本人常见的名字)而是利露子(发音为RIRUKO)呢?那是因为父亲爱谊里尔克(R.M.Rike1875┃1926,德国文学家)的诗。
虽然有这么一个鲍含文学气息的名字,本人却对漫画口白框框外的文字兴趣缺缺。
喜欢古典音乐的母亲虽迫留下数以千计的唱片,但是利露子听过的,大概只有像“小狗圆舞曲”这一类……
不过,在成长过程中的利露子,也有自己对生活的一套看法。
“像现在这样子一直过下去最幸福!”
这就是利露子的人生哲学。
谁吃饱了撑着,去搞相亲啊、结婚什么的!
恋爱也只要适度就好。像坐车一样,与其自己来开不如把方向盘交给别人去管,自己只要舒舒服服坐着。多棒!
…朋友们都非常羡慕这样的利露子。
利露子不仅是有钱人,长得还真可爱。因此,假如说上天有对谁特别偏心的话,那就是对利露子了。
是的。…早川克己给弟弟正实的相片里的少女,正是这个太田利露子……
“叔叔!”利露子挥着手。
克己带着笑脸走来:“嗨,还是一样可爱嘛。”说着摸摸利露子的头。
“讨厌!”利露子瞪着克己瞧:“每次都这样。”
“不可以吗?”克己坐下。
这里是T饭店的会客大厅。
利露子打扮得一身花枝招展。当然还像个名门小姐的样子啦。
“你说要快点见面是吗?”克己说着向侍者点了一杯咖啡。“我吃了一惊咄。”
“哦?”利露子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要是这样,叔叔自己来跟我说不就好了。”
“说的也是。”克己笑道:“反正儿个面也没什么损失。”
“要跟我相亲的是什么样的人?我什么都没看吧。”
克己瞪大了只眼:“拜托!”说着摇摇头:“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哇?”
“像叔叔的人吗?”
“很遗憾,一点都不像。”
“那我不要!”
“也许多少有点像吧,毕竟是兄弟。”
“兄弟?”
“连这个也不知道吗?是我的弟弟,”
“咦:”利露子一脸惊奇:“叔叔有弟弟呀!”
“是最小的弟弟。大的弟弟已经结婚了。”
“咄,可是…叔叔呢?”
“我?”
“对啊。叔叔不想结婚吗?”
“我是会带给女性不幸的男人哟。”
“不要演戏嘛!”利露子开怀大笑。
那是非常明朗的可爱笑容,让人也会跟着笑起来。
“可是,为什么叔叔会让女孩子不幸呢?”
“我是命里犯冲,没有办法啊。”
“好阴沉呀。这种男人不会受欢迎哟。”
“真的吗?”
“对啊!”
克己由于某种奇妙的因缘,认识了利露子的父亲,因此打从利露子五、六岁的时候,就一直看着她长大。
“我呀,要是叔叔跟我求婚,我一定马上说OK哟。”利露子说着淘气地瞪了克己一眼:“讨厌:居然让女孩子向你表露爱的告白!好丢脸哟!”
“这种话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少女漫画。”
“原来如此。“克己苦笑:“那么…我的大小姐,真的愿意和我老弟见面吗?”
“这个嘛……。”利露子把玩着橘子汁的吸管,“可是,人家还小嘛。”
“知道啦。也没有现在马上结婚的必要。可是呢,培养对男人的正确认识是很重要的喔。”
“那…只当男朋友。”
“哦?”克己点点头:“不过那小子不是什么有趣的人吧。”
“他是干什么的呀?”
“刑警。”
“嘿…跟叔叔这种整天晃来晃去的闲人完全相反哟。”
“喂,可别嘲笑大人啊。”
“可是叔叔到底做些什么,人家一点也不知道嘛。”
“我吗?我呀…”克己压低了声音:“我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面杀手喔…”
“咦…。专杀女人,对不对?”利露子说:“叔叔假如是遗种杀手的话,我也想被叔叔击一次!…叔叔?”
克己的眼光追踪着一个刚路过的客人背影。
“怎么啦?”
“嗯,没什么…”克己站了起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着快步走出了候客肤。。
确实是那个男人。
克己看见的,正是委托他去杀正实的人。
一成不裹的西装打扮,无精打采地不知要走到哪里去。
会是去哪里呢?
克己隔着一段距离尾随而行。
当然,也不是说那个男人在这里出现有什么奇怪。
只是看起来不像是来办事。总觉得好像苦恼重重的样子。
男人走进了电梯。克己注视着楼层颇示表,等到确定是十一楼之后,连忙搭上旁遇的电梯。
十一楼到了。
克己左右张望一会,才走投几步便听到某处传来女人的尖叫:
“阿!”
克已赶快加紧步伐。
“住手!…亲爱的!”
那男人,该不会…。
克己止住了脚步。
碎!地一声枪响。。
“…被干掉了吗?”克己掉头而去。
虽然冷酷但也没有法子。要是被卷入就麻烦了。
电梯迟迟不来。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