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集by琥珀虫子





!?br /> 这时候,有人在旁边说:“来吧,吉姆,唱那支歌,你每次喝醉了都要唱的那个,很好听啊。”有人附和,有人起哄,一向很安静的吧里嘈杂一片,吉夫特的思路被打断,很不高兴。他站起身,准备结帐回家再写。 
“好——”一个有些醉意的声音响起,吉夫特猛转身,这声音!!太熟悉了些,因为想要忘记却用了二十年的时间也没有办到。因为试图找了二十年而过于刻骨铭心了。 

“从明天开始,我将悲伤。 
从明天开始。 
今天我将快乐。 
悲伤有什么用? 
告诉我吧——” 

“没有用的,莫泰利,无谓的悲伤只会让我们浪费时间,我们已经浪费了二十年。所以,忘了该忘的一切,今天我很快乐,因为我终于遇到了你。明天我们都将很快乐,因为我们不会再分离。”眼前的灰绿色眼睛也跟记忆中的一样,象绿色的月光,清澈而悲伤。 
“现在——”走过去一把抱起还不敢置信而发不出任何声音的莫泰利,吉夫特温柔而坚定的说:“请再为我唱支歌吧。” 




哥哥谈恋爱 

 




哥哥谈恋爱 
我的哥哥最近很有问题。 

他今天早上出门之前偷偷的把老妈的莎萱弄了出来对着镜子抹了又抹,检查了他那双“万里”新擦的光亮如新又破天荒的系上了衬衣最上面的扣子才出了门。临出门前还转过头来问我:“毛毛,看哥哥怎么样?不会引起周润发的影迷骚动吧?”我翻起眼皮,用媲美白雪公主她后妈的恶毒声音说:“不、要、叫、我、小、名!” 
“得了得了,给哥哥看看,还能出门吧?” 
“快走吧你,打扮成这样,出去荼毒哪家纯情少女啊?” 
“多的是哭着喊着让我荼毒的,你哥我都没空搭理。”在我的呕吐声中,他总算出去了。 
其实客观来讲,我这身高和长相都颇有篮球明星风范的老哥,贵贱算入的了“帅哥”这一伟大行列的,但坏就坏在我当了他十九年的妹妹了,我知道他吃饭吃到高兴时会吧唧嘴;知道他的枕头下面藏着三天不洗的袜子跟黄书;知道他冬天的外套内兜里总有一盘套着“泰坦尼克”外壳的毛片大碟。所以在我的眼里,他的形象分值=0。 
但这并不等于我不关心他了,譬如最近,我准确的观测到他出门的时间提前了,回家的时间晚了,知道臭美了,每天晚上都窝在他的屋里打N长时间的电话,经常忽笑忽愁忽傻忽颠的,时不时的居然还会心情大好的赞美我的裙子好看。所有的要素加起来,我得出结论:我的哥哥在恋爱。我们俩很不幸的是同一所学校的,他大三,我大一,他熟的人我一般也都见过,会是谁呢?我发誓,这绝不是我最近无聊才好奇的,是因为手足之情,血浓于水的关系啊~~~~~ 
今天哥哥回来的更晚,而且一回来就苦着脸低头冲进了他的房间,爸妈都稳坐泰山的看电视聊闲天,只好由我代替他们关心他们亚青春期的儿子了,从门缝里看进去,哥在打电话,好象没人接,但是哥发挥锲而不舍的精神连续拨,终于—— 
“喂?是小浩吗?”哇,还竖琴哩。 
“小浩,你听我说,你误会我了,是她自己突然凑过来的,我也不知道她要干吗啊,怎么那么寸就让你碰见了~~~~~你胡说什么?谁在玩弄你?又乱想,你这毛病啊,跟你保证了无数次了,信我一回好吗?”玩弄哎,多么劲暴的关系。 
“小浩,”哥的声音突然变的温柔的恶心,“我是真心的,不管用多少年,你会相信我的,对自己要有信心,知道吗?是是是,我当然知道我们的路很难走,但是越是如此,我们越需要彼此扶持才可以坚持住。我现在出去找你,你要是信我,就下来,不然,我会一直一直站下去。”看着哥“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身影,再听听老哥这口气,他爱上了什么人?比他大很多从事风月行业的艳女?远道从大西北来的有个童养老公的小女生?还是本校校长新纳的那个女秘书?我百思不得其解,好奇指数狂飙中~~~~~~~~ 

晚上,哥哥居然主动进了我的房间,张口说:“妹妹——”上天为证,他叫我“妹妹”的次数可以用我的五根手指数完,每次都伴随着一个不可思议的任务,例如让我躺在他的被子里装睡方便他晚上十二点以后出去之类的。所以我的警报系统开始工作。 
“明天跟哥出去转转,逛逛商场——” 警报指数上升,危险防备系统开始工作 
“我请你顿肯德鸡——” 
                  红灯亮,危险!危险!! 
“好困好困~~~~~哥你说什么我都听不到啊?明儿再说明儿再说~~~~~”他一把揪住试图以最快速度钻进被子的我说:“实话说了吧,你明天负责跟着我去挑份送人的礼物,包装要好看,圣诞节不快到了吗?”警报系统瘫痪,因为我的大脑忙着吃惊,为某人挑圣诞节礼物~~~这是我那认为十二根鸡腿绝对比十二朵玫瑰浪漫的哥哥说的出来的话吗?而且哥哥~~~哥哥他~~~~~他在脸红啊~~~~~~~完了完了,就因为这个,我当夜做了一个地球毁灭的噩梦。 


“哥你来看,这个头饰不错,式样简单大方价钱公道合理——” 
“他短头发。” 
怪了,哥不是在关之琳剪成短发后长吁短叹了大半个月呢吗? 
“哎呀,这双轻便鞋可是纽巴伦新出的,大打折啊,颜色又多,送着又体面——” 
“看了,没他穿的的号,都太小了。” 
不是吧,最大都三九号的了,那么大脚的女人。亏哥找的出来。 
“依泰莲娜的幸运颈链,有十二个星座的,正好围着脖子一圈,冬天穿衣服多也能露出来,为你的圣诞浪漫夜增添情趣~~~~~~” 
“不行,带着正好卡喉结,不舒服。” 
对对对,是不太~~~~~~~~停!!到带,卡~~~卡什么??女人长的出喉结吗?结论:长的出来也不会被这根颈链卡到——喉结大到会被卡住的是——男人——哥哥生平第一份圣诞礼物送的对象——也就是他的情人——是个男人。我居然清楚的听见脑神经短路的声音,好神奇哎。 

幸福的圣诞夜~~~~~雪花飘啊飘(在电视的动画片里)~~~~~~我缩在哥哥的被子里边肖想着错过的圣诞狂欢的机会,边告诉自己少玩一个晚上又能赚钱又能免费听真人版的同志H故事还不算太亏。爸妈来视察过了,满意而去,照往常,他们也该回房歇息了。但是~~~圣诞节总会有奇迹:我听到妈妈惊声尖叫的声音:“毛毛呢??”偶晕了~~~~~~~~偶准备告诉明天从阳台窗户进来的老哥:“被爸妈臭骂一个礼拜但是能把最爱的人拐上床,其实~~~~~也不算太亏~~~~~~~~~~~~~~ 



残缺的项链 

 




残缺的项链 

“凛,你,真的要带我回家吗?” 
“现在我手上有两张火车票,时间是早就定好的,大年三十凌晨到,还有疑问吗,小舞。” 
“进你们家门,你爸妈看你带个陌生人,最重要的,还是个男人回来,他们会怎么想?” 
“这个我们不是也早就说好了?说实话,否则我就必须娶那个女孩了,你愿意吗?” 
“我想了很久,没有任何父母会乐意欢迎儿子的同性情人。我们还是再谨慎些好不好?” 
“但是我从小就没有欺骗过他们。你也知道,我爸妈是生在农村,长在乡间的,他们一直教育我最多的,就是诚实,我爱你,这个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事实我不能不告诉他们。” 
“好的,凛,我跟你去。让我们一起告诉他们,我们,相爱。” 

你同意这样的观点吗? 
爱一个人,是光明,圣洁,伟大的。 
那是圣经里说出来让人类还不至于对自己完全失望的谎言吧。 

那么,你是否同意 
爱一个人,是自私,狭隘,悖德的? 
也没那么严重吧,爱就是爱了,你讲这么多不嫌累的吗? 

告诉你好了,我同意 
爱一个人,是甜蜜,不安,心动的。 
就象我现在坐在火车上,看着我的爱人一样 

爱,对于我来说就象一串美丽的项链,需要很多很多璀璨的宝石,才可以连成完美的珍品。我们,有许多的宝石。 

我的心 
因为有他可以跳动的比任何时候都沉稳,也可以比任何时候都激烈。 
那,就是第一颗宝石。 

他的心 
通常会在抱着我的时候跳的很沉稳,在我去抱他的时候跳的很激烈。 
那,就是第二颗宝石 

在大学里第一次见到他,什么感觉也没有,只觉得,这个男孩肯定是来自乡下的的,跟一身锐步的自己格格不入。虽然是一个宿舍的,却没有能成为朋友的预感。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对的,我们没有成为朋友 
因为 
我们成了爱人 

小舞:第三颗 
已经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他那么熟捻的了。当一起起床骑着自行车疯狂的赶着终点去上课,当中午你争我抢的夹着从对方饭盆的菜填饱肚子,当晚上一起坐在自习室商量今天的高数作业由谁来做谁来抄,当周末一块跟一班朋友去外面打牙祭或看电影都成为一种习惯之后,我惊觉:当初那个傻乎乎的大个儿,如今已经成为大学里最好的哥们。 

凛:第四颗 
现在有时都还在怀念那样的日子。那时我习惯早起一点去给他占个我旁边的位子然后一起听课,为的是让低血压的他不必每天起的太早。那时中午我总能从打好的饭菜里再找出一根鸡腿或几片牛肉,然后看他红着脸听别人调侃我是不是碰上了暗恋我的田螺姑娘。那时晚上经常是我做好了那些没人道的离散数学题递给他后再看到他拿出自己的那份鼓着腮帮子说我手那么快干吗。那时周末跟大家一起去吃羊肉串的时候我们总是挨的很近,然后偷偷帮他喝掉过多的啤酒。当这些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后,我发觉:我的目光,越来越频繁的集中到这个有点拗脾气也有点可爱的人身上。 

小舞:第五颗 
我经常躺在他怀里想起这样一些事情。早上我们共骑着一辆破破的自行车去上课,把手插在他的兜里,非常的暖和。中午用一个超大的饭盒打好两个大男生的饭再骑到教学楼,窜上窜下的找个没人的教室嘻嘻哈哈的吃完,每次都是我吃的少,每次他都不依。晚上我们在没有其他人的寝室里一起做题,谁先做完谁先吻对方,可他居然故意让我,这我后来才发现的。坏蛋。周末我们宿舍通常没人,在靠门的上铺挂上帘子,我们制造了许多的回忆。譬如一次老大突然回来拿书问小五怎么不在的时候,他喘着回答“不知道”的时候还被笑问到拿着什么毛书呢激动成这样。 

我们,还有,还有很多很多的珠子,也许并不都那么珍贵,但都很美。 

第一次认识到我对他的感情已经不再普通,是因为看到他和他们记者团的那个一头直发的女孩漫步在宿舍楼前的湖畔的时候。升腾而起的连控制都来不及的心酸与不想相信让我从那天起开始逃避他。 

一天 看见他向我走来,大声笑骂着“老四,你答应给我的A片还不赶紧供上来”就逃走了。晚上失眠了,夜真长。 
二天 
                  早上早起半小时真的很痛苦,可是可以避开他。冬天的车把真冷啊。突然想起我的手套一向是放在他那里的。因为我总是忘了带下来。鼻子有些酸。天真冷。 
三天 决定去校外找个新开的面馆吃吃看。假装没听到他托人让我晚自习以后在教学B楼大厅等我。面有点辣,桌子真大。 

晚上回去已经是快熄灯了,他居然还没回来。问问别人却无一例外的被反问“连你都不知道,我们上哪知道去啊?”开始担心。11点,熄灯了,他没回。11点半,大家都聊累了,他还没回。12点,有人开始打胡噜了,他没回。12点半,连老三都睡了,他还没回。 

凌晨1点,二楼的窗户开了,我从里面跳了出来,发疯般的冲到教学B楼。那个身影果然在,高高的,瘦瘦的,蜷缩的,孤独的,是我的。是的,我相信了,是我的。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会努力让他相信,我,也是他的。 

第一次的接吻,就发生在那个寒冷的冬夜。很冷的嘴唇终于变的热的烫人了,还有胸膛,四肢,和我们的心,都奇异的在那么冷的一个夜里变的灼热。 
当我踩着他肩膀,他被我的手拉着一同回到了宿舍,天已经变的有些白了。老六睡眼惺忪的问“靠,不会吧,你们这就要吃饭去了?早点不” 
交换着微笑的我们一个上了上铺一个躺在下铺,一起翘了当天所有的科目。连政经连环必杀点老头的课都逃了,一对刚刚出炉的情人,总有更值得去做的事情对不对?可惜那老头不会懂,不然请假条上我也不会写“发高烧”,他也不必写“带同学去看病”了。:P~~~~~~ 

我的名字单字为“凛”,听爸妈讲是因为接生的大夫说那天的风很“凛冽”。他的名字我喜欢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