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根手指 作者:王新民
蕹埽〉酱文嵌际桥既坏模匆恢被澈拊谛模饺绽锝宜诩依铮蝗梦页鋈ビ肴魏稳死赐!?br /> “那天晚上,他耍了酒疯,折腾完了以后呢?”莫然又问。
“当时很晚了,惊动了很多邻居。他将我打倒在地,并踢了两脚,就匆匆出门走了。”吴诗琴说到伤心处,眼角有了泪。
莫然顿时觉得她楚楚可怜,又问:“那——他是去了风桥寺吗?”
“这个——”吴诗琴想了想说,“我当时并不知道啊。后来听人说,他出门后又去了‘小巧人家’,在那里又喝酒又哭闹,折腾到天快亮时,愤怒的扬言不如去风桥寺出家好了,还说要让我守寡!”
“他与陈老板关系怎么样?”莫然仿佛被什么触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们关系很好!他常去‘小巧’吃饭喝酒,甚至有时会带陈老板夫妻来家里吃饭。”吴诗琴脸色苍白。
莫然眼目仿佛笼在迷雾之中,似乎看不见任何柳暗花明的转机,心念一转,忽然问道:“八年前的那场大火,你听何掌柜说过吗?”
“当然听说过,不过——”吴诗琴嗫嚅着道,“这件事嘛,很奇怪,我丈夫从不在人面前提起,也不告诉我。至于我知道,那是因为有一次他喝醉了酒,酒后吐真言,一股脑儿都吐了出来。”
“哦,是吗?他说什么?”
“那是八年前得一个晚上,秋高气爽,月白风清,本来是个好日子,何家祭祖之后,在大厅摆了宴席,款待特地前来拜祭的贾校长和钱百万。
“酒过三巡,大伙儿都喝高了,贾校长喝吐了跑到后院去呕吐,可是过了好久还没来,于是钱百万连滚带爬的跑去接应。
“哪知左等右等竟然等不来二人,于是我家公公一步三晃摇摇摆摆前去寻找。居然在后院子里看见贾校长躺在那儿,脸朝下,后脑勺都是鲜血。我公公吓了一跳,酒顿时醒了三分。他想扶起贾校长回屋子,可是酒醉之后没有一丝力气。大喊了几声,没有听见钱百万的回答。可就在这时候,前厅突然发生大火,火势迅猛,刹那间成了燎原之势,将小孩女人都团团围在了大火中。
“公公吓的心胆具寒,急忙撇下贾校长匆匆往回跑,跌跌撞撞,碰的头破血流,终于抢到了屋里,但是火太大,已经为时晚了。公公一看救不出老婆孩子,自己也被困住难以脱身。
“最后一家几口人都被大火活活烧死了。贾校长被大火烤醒了,他见大火渐弱,于是冒火冲进屋子,抱起公公往外面冲,一路奔到大院门口,被前来救人的邻居所救,可是公公早已断气,已经回天乏术,幸好老天有眼,让贾校长活了下来,但是他也浑身烫伤不少。然而天无绝人之路,我丈夫当时在外婆家里,躲过了这一灭顶之灾。
“后来警方在大火中找到了一块儿玉佩,经人辨认,竟然是那个钱百万随身携带的。当民警赶到钱百万家里时,已经不见了其人。想来他也是听到了风声,害怕受到法律的惩处,于是畏罪潜逃了。
“那件事不久以后,大概过了两年,镇上来了个和尚,叫了尘,出家在枫桥寺。我丈夫喝醉了咬着牙说,钱百万就是化成灰他也不会忘记的,何况剃了个光头——刮掉那几根毛就能偿还他欠下的债,就能超脱世俗,就能活的逍遥自在?
“他既然这么说,那个了尘也许就是当年的钱百万也说不准,只不过是换了名字罢了。”
莫然听罢,喟然长叹,这些陈年旧事至今已无可考证,然而此事听来异常蹊跷,令人心潮久久不能平静。倘若八年前那场大火就是钱百万所放,而今天的了尘正是当年的钱百万,那么杀害何掌柜的凶手,了尘的嫌疑最大了。然而,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呢?还有这个叫吴诗琴的古怪女人所说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第二天,莫然一早翻下床,就听窗外淅淅沥沥的飘着小雨。叫声“扫兴”便去洗刷,去偏厅吃饭时,见众人早已用了早餐。贾校长正要收拾公文包去学校了,莫然忙拦住笑问:“贾校长,那个。。。。。。嘿嘿,那个当年的钱百万和何记酱油铺的何掌柜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听说那个何掌柜家的大火是钱百万放的?”
贾仁吃了一惊,张口结舌的看着莫然,半晌才缓缓道:“哎小莫你知道不少啊?在这个镇子上生活的人,都淳朴善良,鸡毛蒜皮的事是有的,至于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可能?哎,你说你不好好教你的书,一天到晚打听这些没用的陈年旧事干吗?”说着摇着头,嘴里哼着京剧走了。
莫然顿时心有不安起来,既然钱百万与何三拐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那又为什么要如此心狠手辣的下此毒手?钱百万到底是不是了尘,何掌柜酒后吐真言,对自己妻子应该没有什么顾虑,八九不离十吧。一切纷乱不堪,思绪一时难以理顺。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林佳君。
她正坐在门口,听着雨声翻看一本传记类的小说。
莫然冲她“噗”一笑,见她脸上颇有不屑之色,仿佛在说:这么晚了还好意思笑!他匆匆往嘴里喂了几口便拉着林佳君往外跑。
林佳君拉住他的手,又去拿了一块饼,似嗔似笑说:“听话,吃了!”莫然心中一热,取过饼,吃的相当过瘾,似乎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饼。
吃完了饭,二人撑把雨伞就下山了。雨雾朦朦中的苍山,愈发青翠,满山仿佛成了墨泼上去的缎带。
到了风桥小学时,二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一间教室的侧墙塌了,贾校长叫了两人正帮忙砌墙,学生均放假休息一天。
莫然怕林佳君着凉,劝她回去,自己留下来帮忙。可林佳君偏不肯,非要与他一起尽一份绵薄之力不可。于是两人放下伞,便帮那三人砌墙。
不多时,听到人声喧哗,莫然回头望去,见烟雨朦朦中,三人打伞快步往这边走来,等三人近了,才看清楚是贾仁的女婿毕梅心带了两个西装笔挺的人走来了。
贾仁忙迎了上去,略微寒暄几句,便领着那二人进了教室,似乎有重要的事情商讨。
一众人忙到了中午,眼见墙也砌好了,但小雨依旧下个不停。
莫然说,佳君,你和贾校长他们一块儿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做。林佳君极不情愿的看了他一眼,说好吧。
远望着她的背影上山去了,莫然胸中荡起来暖暖的温情。
送走了众人,莫然也开始恢复了忧郁,心情沉重的来到了“小巧人家”。陈文雁正巧也在店里,他说他心情不好,想让莫然陪他喝一杯。
莫然笑道:“陈哥,我可不会喝酒。”
“哈哈,”陈文雁嘲笑道,“不是大哥说你,如今这社会——啊,你不喝酒,怎么办事?酒文化了不得啊,别看你是大学生,也得好好学。”
“唉,从小就没沾过酒,如今长大了,一沾酒就难受,实在一口也喝不了。”莫然一脸惭愧。
“那好,大哥就不勉强你了。来来来,你喝可乐,我喝酒!”陈文雁说着还叫服务员送来了冷饮,摆在莫然面前。
莫然象征性的陪他干了两杯,便开始海阔天空的扯了起来。
两人说的颇为投机,谈了一个多小时,莫然这才想起此来的目的,便旁敲侧击的问:“陈哥,你说这个何拐子他真去了风桥寺吗?”
陈文雁又喝了一杯,脸越发的红了,叹道:“去了!不去,能死在‘小无相’塔吗?你又不是不知道,风桥寺邪的厉害,老弟,你可别去,千万别去!”
“嗯,他到底去了风桥寺没有,谁也不知道啊。”莫然玩起迂回战术。
“怎么不知道,那晚他亲口告诉我的。而且,天快亮了,我送他出门,亲眼看他上了山,往风桥寺去了!”陈文雁颇为肯定。
“哦?”莫然仿佛大吃一惊,诧异的问,“是吗?他跟你说什么了?”
“那晚啊,至今记忆犹新!”陈文雁抬头望着窗外的雨,缓缓说道,“他喝了几杯,好像还摔了一跤,裤子上都是泥土。那时候店已经要打烊了,服务员都走了。可他非要拉我再喝几杯,无奈,只好陪他啊!他神志还很清晰,破口大骂他妻子吴诗琴,说什么‘水性杨花,贱女人’等很粗的话。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去年清明节那天,他亲眼看见妻子与一名男子一起回来,还见那男子接过他妻子手中菜时摸了她一下,还有去年中秋,他回家看到妻子与一名男子在家眉来眼去。”
“我当时劝他不要多想,或许是他误会了妻子也说不定。可他骂了句‘误会个屁’,然后说这样活着真没意思,不如去风桥寺出家。我哈哈一笑,说你凡根不除,佛祖是不会要的。”
“我们一直聊到第二天早晨,才送他出门,亲眼看他上山了,往风桥寺去了。”
莫然大脑中“嗡”一声,仿佛触电了一般,他怔了半晌,颓然一叹,问:“你不会记错了吧?”
“决计不会!”陈文雁十分自信,“第二天他失踪了,我这才将前一晚上他说的话都来来回回想了好多遍,一个字都不带差的!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怎么会和我的妻子死到一块儿?他们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是中了风桥寺的邪?”
莫然叹了口气,心念一动,问道:“陈哥,你是什么时候,怎么认识这个何掌柜的?”陈文雁苦涩的一笑,小酌一口,叹道:“说来话长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哦?”
“那是两年前吧,嗯——不错,大约是两年前的一个傍晚,天下着绵绵细雨,街上行人很少,那天枫桥小学的校长贾仁来店里找我,说是要喝两杯。我也闲来无事,就拣了一个临窗的位子,一边欣赏雨景,一边浅斟慢酌,怡然自得,倒是乐得逍遥自在。
“哪知道我二人正喝的起劲,来了三分酒力,这时看见了窗外有两人发生了冲突,厮打起来。贾校长吃了一惊,说这不是何家酱油铺的掌柜吗?我这才留了神,看清窗外原来是一个算命先生死活拦着何掌柜要给他算一卦,并说何掌柜命相不好,倘若给他一百块钱,方能指条明路消灾弥祸,躲开这生死一劫。何掌柜大怒,挣脱不开算命先生的纠缠,竟然火冒三丈,揪住算命的江湖术士厮打起来,到最后竟然连衣服都撕扯掉了。
“我一看要出事,忙冲出门去,劝二人住手,有话好好说。哪知何掌柜打红了眼,居然得理不饶人,蛮横不讲理起来,冲上来照我脸就是一拳。我吃了这莫名其妙的一拳,心中也是窝火。本来嘛,我这还做生意,要是闹出人命来,这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于是也就忍了,拉开了二人,赶紧打发算命先生走了。岂知那人一走,何掌柜把怒火都撒到了我的头上,不依不饶,非要打一架不可,幸好贾校长出来劝解,才稳住了何掌柜。
“贾校长出面调解,他也就不好再发作,和我们坐了一桌,三巡酒下来,怒气荡然无存,大家竟成了朋友。打那以后,我们二人也就常常你来我往,关系倒是铁的很。你说这不是‘不打不相识’是什么?”
陈文雁说到伤心处,仰头痛饮,咕嘟嘟一口气干了半瓶,登时两眼呆滞,舌头打结,说话含糊起来。
莫然也黯然失色,少不得一番劝慰,顺水推舟的问:“陈哥,这么说,你好像不是本地人?”陈文雁笑道:“当然不是——我是个学者,研究民间文化,说白了就是民俗。我向来云游四方,四海为家,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后来到了这儿,见这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是个养生的好地方,于是就在这儿定居了,时间说长不上,说短也不短,大概就是两年前吧。后来开了这家‘小巧人家’饭店,混个树饱而已。”
“哦,这样啊。你来这儿,有没有听说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当然有啦,你想想,在这个没有一百年也有八十年的古镇上,哪能没有点儿稀奇古怪的事情?说到最为离奇、惊心动魄的故事,那就是关于一件藏宝图的传说。人都说那只是无聊之人饭后的谈资,说来解解闷的,然而我看却未必。”陈文雁说的煞有介事。
“藏宝图?”
“是啊,正是这个藏宝图。”陈文雁笑容诡异,神秘兮兮的说道,“这个藏宝图的来历,还涉及一位很出名的将军,估计我一说出来,你必然知道。想必兄弟一定听说过陆廷荣将军吧?”
“陆廷荣?”莫然皱着眉头道,“当然知道了,当年旧桂系以陆廷荣为首,他贩过私盐,当过土匪,后被清政府招抚,任清军管带,一直升至广西都督。1915年陆廷荣参加护国战争,被任命为广西护国军总司令,护国战争结束后,任两广巡阅使。1917年,孙中山先生发动护法运动,陆廷荣背着孙中山先生与直系军阀言和,并联合滇系军阀,排挤孙中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