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接木
们说这将使我清白无罪,而我和诺玛的婚姻也失去法律效应。律师事先已拟好了那
份答辩状,我签了名。他明天将呈交上去。”
“然后就匆匆使你的婚姻宣告无效,是吧?”梅森问。
洛林点点头。
“那么,”梅森说,“对想了解这个案子真情的人撒谎就划不来了。你为什么
不一开始就告诉我,省掉所有这些个麻烦?”
“那律师告诉我不要说。”洛林说。
“那么,他是疯了,”梅森说,“我们得为这件事做汇报。所以你最好给我们
一份书面证明,然后我们做汇报时可以把它交上去。”
洛林犹豫不决。
“要么,”梅森建议,“你可以亲自到警察局去做解释。”
洛林说:“不,不。我还是写个书面证明吧。”
“好极了,”梅森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圆珠笔,“坐在箱子上,”
他说:“把前前后后的事完完全全写下来。写上你从来没有另外的妻子,那个律师
对你解释说他想要诺玛快速解除和你的婚姻,他操纵着让你说另有妻子,这样诺玛
便可以和一个即将继承财产的家伙结婚。”
“那么这不会让我掉到麻烦里去吧?”
“只有这样你才可以不陷入麻烦,”梅森说,“我不用跟你解释,但是你几乎
给自己惹来相当的麻烦。你对我和盘托出算做对了。我们正计划着带你去警察局呢。”
洛林叹口气:“好吧。”他说着便拿起圆珠笔,坐了下来开始吭哧吭哧写起来。
梅森立在一边看着他,两脚分开,目光沉稳,耐心。德雷克咧嘴笑着并点了一支烟。
洛林花了5 分钟写好证明材料,然后递给梅森:“这样可以吧?”他问,“这
种东西我不太会弄。”
梅森接过读了起来。
“很好,”他说,“签上名。”
洛林签上名字。
“好啦,”梅森说,“这么说那律师要你离开这里,是吗?”
“是的。他给了我钱告诉我说不准再回来。他不想让谁找到我问话。”
“好的,”梅森对他说,“你知道你要去的地方吗?”
“一家旅馆,”洛林说,“至于哪家无所谓。”
“好极了,”德雷克说,“你跟我们走,我们给你要个房间。你最好用其他名
字登记,这样万一有人想找你的话,你不至被打扰。但你得跟我们保
持联系。要不然可能会出现麻烦。我们可能要你当着某个证人的面证实这份书
面证明。”
洛林点头。
“那律师应该早点儿对我说说你们,”他说,”他把我带入一团乱麻里。”
“他当然早该告诉你的,”梅森同意道,“要不这时候你可能已在去警察局的
路上了,你一旦到了那儿,可不会好过的。”
“诺玛和律师一起来过这儿吗?”德雷克问。
“不,”洛林说,“她母亲先来的。然后是那律师。”
“你没见诺玛?”
“没有,只见过她母亲。”
“好吧,”梅森对他说,“你跟我们走,我们把你带到一个选好的旅馆,给你
要个房间。你最好用哈里·勒格兰德这个名字。”
“行李怎么办?”洛林说。
“让我们来照顾行李。回头我们叫个搬运工来拿行李。旅馆行李员会为你照管
所有东西。你要做的就是去到那里。我们有车等着,你最好现在就跟我们走。”
洛林湿湿嘴唇:“相信我,先生们,这是一种解脱。我正紧张地坐在这儿等人
送传票。后来我也纳闷那个律师是不是清楚他自己做的每一件事。”
“他没什么,”梅森评说道,“但是他恰恰忘了告诉你几件事情。他可能太匆
忙,太激动了。”
“是的,”洛林承认道,“他看上去就是挺激动的。”
他们带他下楼上车,梅森说:“我们去里普利饭店,德雷克。那位置方便。”
德雷克说:“对,我明白。”
他们一路上默不做声地驶向里普利饭店,梅森曾在那里用约翰逊的名字登记过
房间。他走到接待员那儿说,“这是从我家乡来的勒格兰德先生。他想要个房间在
这儿住几天。我想你能不能在我那一层给他个房间。”
接待员查看房间索引卡:“让我看看。你是住518 ,约翰逊先生?”
“对。”梅森说。
“我可以给他522 。”
“那太好了,有几件行李要搬一下。我会跟行李员说的。”
他们带洛林上楼来到房间。
“好啦,”梅森对洛林说,“现在你就呆在这儿,不要出去。守着电话,我们
会给你打电话。我们得向警署做汇报。可能他们会再问你几个问题。不过既然我们
已有了你的书面证明,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是清白的。”
“那就好,”洛林说,“我就照你说的做。那律师说我一住下来就和他联系。
我应该这么做吗?”
“不,”梅森说,“那没必要,因为你已经跟我们联系了。不要和任何人联系,
就呆在这儿等我们的信儿。你不能做任何事情,直到我们向局里汇报之后。”
“好的,”洛林同意道,“就照你说的。”
他们走出房间,随手把门关上。
德雷克转脸向梅森,“嘿嘿”笑着。
“好家伙,真走运!”他说,“我们现在干什么?”
梅森迈步走向电梯。
“现在该有人给我们喝采了。”他说。
“让她垮掉。”德雷克劲头十足。
梅森在大厅里停下给警察局打电话找刑侦处的西德尼·德拉姆。过了一两分钟,
他听见电话上德拉姆的声音。
“德拉姆,”他说,“我是梅森。贝尔特的案子,我又有新的进展,不过我得
需要一点儿合作。我给你机会逮捕那个女人,现在我要你给我一个机会。”
德拉姆大笑起来:“我可不知道你给没给我机会。我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
全不费工夫。你呢,只不过侥幸免遭一劫罢了。”
“啊,争论这个没用。”梅森说,“我给了你那秘密,你才立了一功。”
“好啦,”德拉姆说,“你要什么?”
“叫上霍夫曼警长和我在榆林大道坡下见面。我想和你们一起去趟贝尔特家。
你会有意外收获的。”
“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霍夫曼警长。他可能已经走了。”德拉姆叫苦道,“晚
了。”
“如果他走了的话,一定找到他,”梅森说,“而且我要你们也带上爱娃·贝
尔特去。”
“哎呀,”德拉姆说,“那可难办的。如果我们现在带她出来,这会招人耳目
的。”
“不会的,你们可以偷偷带她出来,”梅森说,“你们想带多少人就带多少人,
只是不要吵吵嚷嚷的。”
“我不知道警长怎么看待这个,”德拉姆抗议道,“不过我认为可能性太小。”
“那么,”梅森说,“尽力而为吧。如果他不愿意带爱娃·贝尔特,那叫他自
己去。我希望她能在那里,但我必须要你们俩在那儿。”
“好吧,”德拉姆说,“我在山坡下等你,除非出现差错。他要在这儿我就叫
他去。”
“不,那不行。你要首先看看能不能做好这些安排,然后再去那儿等我。
大概5 分钟后我再给你去电话。如果你们能走,我就在那山坡下和你们见面。
倘若不行的话,徒劳地去那儿一趟有什么用。”
“好,那么,5 分钟吧。”德拉姆说完,挂上电话。
德雷克看看梅森:“你这一口可吞得不小啊,伙计。”
“没关系。我嚼得动。”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当然。”
“如果你是为那婊子准备辩护的事,没有警察在那儿,整个都会要好得多,这
样你可以出其不意,让他们措手不及。”
“这不是那种辩护,”梅森说,“我需要警察在那儿。”
德雷克耸耸肩膀。
“那是你操心的事。”他说。
梅森点点头,走到香烟柜台前买了一包烟。他等了5 分钟,然后又给德拉姆打
电话。
德拉姆说:“我已经跟比尔·霍夫曼说了你的主意,梅森,可他不愿带爱娃·
贝尔特去那里。他担心你在对他设圈套。监狱周围有几十个记者困着,要想把她送
到什么地方而没有这些人在后面跟着根本不可能。霍夫曼担心你让他到那儿,是设
计欺骗他,好让报纸大加渲染,那他将窘迫不堪。不过他愿意自己去。”
“好吧,”梅森说,“那效果也会一样。咱们在榆林大道坡下见面。我们将在
一辆比克牌小轿车里等着。”
“好极了,”德拉姆说,“我们5 分钟后出发。”
“回头见。”梅森对他说,随即挂上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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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个人踩着台阶往上向贝尔特家走着。
霍夫曼警长对梅森皱着眉头,说:“喂,我说,别玩什么花样。我这回能来可
是信任你的。”
“只管睁开眼睛,竖起耳朵,如果你们认为我发现了什么,上前抢头功吧。任
何时候你们认为我有欺骗之意,便可以立马走人。”
霍夫曼说:“这还差不多。”
“我们在开始之前先想想一两件事。”梅森提醒道,“我是在山脚下的杂货店
见到贝尔特夫人的。我们一块儿上来的。她身上没带钥匙,也没带钱包。此前她出
去时没有锁门,因为想着可能还回来。她对我说门没锁。可当我推门时,它却是锁
着的。弹子锁是卡着的。”
德拉姆说,“她是一个说谎者,如果她告诉我说门是开着的,那我就知道门是
锁着的。”
“这样说也完全正确,”梅森说,语气有些固执,“不过记住,她身上没带钥
匙,她是冒着雨出去的。她肯定是想着还要回去的。”
“也许她太惊慌。”霍夫曼指出。
“那宝贝才不会呢。”梅森说。
“好,说下去,”霍夫曼说,显得很感兴趣,“接下来呢?”“当我进去时,”
梅森说,“看见架子上有一把伞,还是湿的。地面上还滴了一滩水。
后来你进来时可能也注意到了。”霍夫曼警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是的,”他说,“回想起来,我的确注意到了。这怎么了?”“还没找到什
么。”梅森说。他伸手按门铃。过了几分钟门被男仆打开,他盯着他们。
“卡尔·格里芬在家吗?”
男仆摇摇头:“不在,先生,”他说,“他出去了。他有一个预约谈生意,先
生。”
“维奇太太,那个女管家在吗?”
“啊,是的,先生,当然在。”
“还有她的女儿,诺玛?”
“是的,先生。”
“那好,”梅森说,“我们要上楼去贝尔特的书房。不要对任何人提我们在这
儿。你明白吗?”
“是的,先生。”男仆说。
霍夫曼走进门里,以审视的目光看了一下凶案发生那夜放伞的那个门厅架子。
他的目光透出思索。
德拉姆紧张地吹着口哨,声音很低,听不清是在吹什么调。他们走上楼梯,进
入发现贝尔特尸体的那个套间。梅森打开电灯,开始细致地察看墙壁。
“希望你的伙计们也看看。”他说。
“你找什么?”德拉姆问。
“弹孔。”梅森说。
霍夫曼警长哼了一声,说:“在这上面你还是别费时间了。我们把这些房间一
寸一寸地检查过了,拍了照,绘了图。子弹不可能从这里穿过而不留弹孔的,会在
墙上打下碎片的。”
“我知道,”梅森说,“我在你们到这儿之前就搜索了一遍,找同样的东西,
可找不到。但我想再查一遍。我知道肯定发生过一件事,但我还不能证实它。”
霍夫曼警长突然怀疑起来,说:“哎,梅森!你是要为那个女人洗刷罪名吗?”
梅森转身面对他。
“我是要说明实际发生的事情。”他说。
霍夫曼双眉紧皱:“这并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要让那女人自由?”
“是的。”
“那我该松口气啦。”霍夫曼说。
“不,还难说,”梅森说,“我准备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在报纸的头版上亮
相。”
“这倒是我所担心的。”霍夫曼说,“你很聪明,梅森。我已调查过你了。”
“那好,如果你已调查过我,你就知道我从来不背叛朋友。西德尼·德拉姆是
我的一个朋友。我把他也拽到这件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