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缠着我






  “哦哦,喂?”我赶忙接起电话,回应了一声。

  听妹妹的声音貌似没有问题啊,难道昨晚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我的幻觉?

  想到那个女人疑似能控制时间感的能力,我不由自主地开始暗示自己:

  这个妹妹是真的,这个妹妹是真的,这个妹妹是真的,这个妹妹是真的……

  “你干嘛呢?又跟谁打架?让谁小声点?”电话里妹妹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一点都没有丧尸的味道,果然这个妹妹是真的啊。我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自我暗示,心也安下了一大半。

  “没,没什么,”我敷衍她道,“我现在在老爹这里,他有个案子人手不够,把我叫来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跟老妈正做饭呢!要回来趁早,不然可就没得吃了。”

  听着妹妹熟悉悦耳的声音,我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老妈?她昨晚不是拿针扎你来着?今早就配合地这么默契了?

  还是说……昨晚的老妈跟妹妹都被那个女人操控了?

  不,从老妈那副悬空的模样看来,那绝对不是人能办到的。

  “我知道你素来能吃,我跟老爹的份儿都让给你了,我们在外面吃。”我没有将昨晚的事情告诉妹妹。要是真告诉她,凭她那个小胆子,不立马给吓尿了?那可有失观瞻了。

  “哦,那你……嘎啦……们……咔喇……”

  手机里忽然响起了一阵古怪的声音,将妹妹的声音完全覆盖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大声向电话里喊。

  “我……嘎……嘎……嘎……嘎……”

  从电话那头传出来一个喉咙深处发出来的恐怖声音,我吓了一跳,几乎是瞬间就把电话从耳边拿了下来。

  “TM没事你装什么咒怨啊!?”我冲着电话大声喊了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等我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才看到,屏幕上已经转到了背景图片,没有了通话的提示。

  但是那个恶心的声音还在不停地响。

  “嘎……嘎……嘎……嘎……嘎……”

  我艹你妈!

  我简直快疯了,拿起手机就要往地上摔,不过刚抬起手,忽然想到手机貌似挺贵的,一时间舍不得就这么砸下去,手就这么举着,愣住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从隔壁邻居家的门里传来一个声音——

  “嘎……嘎……嘎……嘎……嘎……”

  我屏住呼吸,仔细地聆听着那户人家里的动静——

  “嘎……嘎……嘎……嘎……嘎……”

  没错!跟我手机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而此刻我的手机里的声音还在响着!!

  我腿都软了,小腿肚不停地打转,全身颤抖不止。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对面门里的人在给我打电话!?

  我战战兢兢地向对面的门望了一眼,不料这一看之下,我却完全惊呆了:

  刚才那间还在关着的门现在居然打开了!!

  而且从门缝里露出一头长长的头发,还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嘎……嘎……嘎……嘎……嘎……”

  这充满了惊悚的声音不停地在走廊里回荡着。

  “非鱼,你电话打完了吗?”屋子里传来了老爹的声音。

  就在这时,对面的那扇门忽然关上了。

  就仿佛从没有打开过一样。

  怎么回事?

  TM又是幻觉?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

  眼前的门还是悄无声息地关着。

  没有丝毫破绽。

  “打完了,”我回应了老爹一声,然后迈步走进了客厅,问道,“什么事?”

  这个地方太不正常了。

  TM处处都透着诡异。

  我心有余悸地走到老爹身边,看着他。

  “刚才鉴识组来电话,说尸体检验结果出来了,”老爹抽了口烟,缓缓地说,“死者的死亡时间至少是四个月前,而且通过对地板上那只的手上的指纹对比,鉴识组可以确定,这名死者可以就是四个月前一名被处以枪决的罪犯。”

  说完之后,老爹继续抽起了烟。

  整个屋子里气氛异常地安静。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第十二章 不要这样
更新时间:2012…6…8 16:52:15 字数:5500

  四个月前被枪毙的罪犯,怎么可能再次出现在这里?

  又是谁将死者的尸体扔到这间小破屋里的?

  是屋子的原主人?

  “老爹,这间屋子的原主人有重大嫌疑啊。”我忍不住说。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间屋子的主人胡文远早已经不知所踪了,他在外地上大学的女儿虽然前几天刚好放假,但是邻居反映说没见到他女儿回来过。”老爹道。

  “那个罪犯又是个什么人物?”我接着问道。

  老爹看了我一眼,说:“‘偷心魔’徐志坚你没听说过?”

  “偷心魔?”我好奇地说,“难道是强奸犯?”

  在一旁的小高叹了口气,感慨道:“要真是强奸犯倒好了。”

  “怎么?”我用眼神表示不解。

  老爹将已经抽到底的烟头拿到窗口处扔了下去,然后开始给我讲起了那段我未曾听闻过的历史:

  二〇一一年春天,在潍坊市的主要娱乐场所,十几天内一共发生了九起手法凶残且相仿的连续命案。被害者并不是幼童或妇女,反而全部都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的共通点是年纪都在二十岁以下,身份大多是高中生,只不过这些高中生大多频繁地混迹网吧、舞厅等娱乐场所,并不怎么到学校去上课。他们大把大把地消耗着自己的青春,过着不去忧虑的日子,却没想到竟横遭“偷心魔”血腥戮杀。

  命案全部都发生在下半夜。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甚至有些恶心的是,每一起学生虐杀命案,凶手都会用利器将尸体的心脏挖出来。除此之外,凶手偶尔还会用小刀将尸体的眼睛挖出,跺烂,再将其放回尸体空荡荡的眼眶里,仿佛在举行什么特殊仪式一样。

  由于凶手杀人手段过分残忍,而且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潍坊市公安局下令严锁信息,各类媒体不论大小一律拒绝采访,不准见报,所以整个潍坊市才得以免被腥风血雨的恐怖气氛所笼罩。当时我正在准备高考,居然不知道市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凶手态度嚣张至极,在他杀掉第四个人的时候,居然还明目张胆地给公安局寄去了一个小小的MP3录音器。里面有一个录音文件,将死者生前苦苦哀求的哭喊声音、被凶手残酷杀害时的惨叫声音、以及死后凶手挖心时发出的剧烈摩擦声录得极度清晰,仿佛就像是在现场直播一样……

  而且凶手还在最后用极其阴森的声音向警方挑衅:

  “我帮你们清理了这些社会上的蛀虫,是不是该给我颁发个见义勇为奖呀?嘎嘎嘎嘎……”

  然而,就在潍坊市警方百般追捕却束手无策之际,杀人凶手徐志坚却突然来到警局自首了。

  这条信息让潍坊市警局无比的震惊,市警局总局长立即下令严加审讯,要求务必将事情真相调查个水落石出。

  犯罪嫌疑人自首后整个人象得了某种精神疾病,一直沉默不语。而警方对比录音里的声音,发现里面说话的凶手明显不是徐志坚。徐志坚父母双亡,至今没有配偶也没有孩子,警方千方百计想调查徐志坚的家庭背景,最终却只能草草收场。因为一直没有充足的证据,所以案子就这么一直僵着。

  后来,警局里的一名警探偶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实:

  自从徐志坚被逮捕后,似乎就从来没有上过厕所。

  虽然他饭量一直很少,但再少也总会有排泄物吧?

  那名警探自从发现这件怪事之后,就开始全天候秘密地监视徐志坚。

  警探观察了三天,果然,其间徐志坚连一次厕所都没有上过!而且他还在不停地进食!!

  警探当时就吓傻了,立即将这条信息报告给上级。上级领导很快就批复:

  立刻给徐志坚做全身检查!

  徐志坚就这么被带到了医院。

  皮肤科、咽喉科、眼科、神经外科……几乎所有的指标都是正常的。

  然而在给徐志坚做胸透的过程中,当时操作机器的医生差点吓了个半死:

  因为徐志坚的腹腔里竟然没有正常人拥有的脏器,而是密密麻麻地填满了十几个心脏!

  而且那些心脏还在不停地跳动着!

  一个只有的心脏还能生存的人根本就是闻所未闻!

  徐志坚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在给徐志坚检查完毕的第二天,潍坊市警局立刻以一些莫名其妙完全不成立的证据为由,向市人民法院提起公诉,要求判处徐志坚死刑立即执行。而市人民法院居然真的就这么判了。由于徐志坚没有家人,他本人也没有上诉的意思,于是在2011年九月左右,徐志坚就被处以了枪决。

  后来有一个法医在给徐志坚做尸体检查的时候,有些好奇地切开了尸体里的一个心脏。正当他准备研究这个心脏跟正常心脏有什么区别的时候,却惊恐地发现这个心脏里密密麻麻塞满了几十个破碎的眼睛。

  虽然警方一直严锁消息,但这件案子在警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有些八卦网友听说后,更是添油加醋地加工了一番,在网上疯传一时,惹得当时整个潍坊的市民都惊惶不已。

  不过由于我那个时候刚到学校报告,所以没有听说这件事。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永远都不要听说这件事情。

  所以,当老爹讲完整个过程的时候,我完全不想在这个屋子里呆了。

  我畏惧。

  世界上这么多未知的事物,全部集中在我身边了。

  不要这样,我不想这样!

  难道我就不能过几天正常人的日子吗?

  我猛地站了起来,像是要逃避一样,飞快地向屋外跑去。

  “非鱼,昨晚你看到了吧。”

  就在我冲到门口的时候,老爹幽幽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

  我背后打了个冷颤,双手捂起耳朵,一步不停地向外逃去。

  老爹果然也看到了。

  所以他才会在我回家的日子里跑到警局去值班。

  往常就连我考班里前几名的时候,老爹都会推掉一切工作陪我出去大吃一顿。

  看来我已经没有必要告诉他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只是他为什么要把我和妹妹扔在那个闹鬼的家里?

  我想不通,而且也不想再想下去了。

  我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到二姑家门口,才让自己喘了口气。

  当我拍开门的时候,二姑还在厨房做饭,刚上初三的表弟拿着牙刷满脸白沫地出现在我面前。看到敲门的是我,表弟脸上露出了喜色:“老哥?放假了?你可来了!这几天我都快无聊死了,等会儿陪我玩苍翼啊,我又摸索出几个必杀,这次一定赢你!”

  “先去刷牙。”我挤出一个微笑,摸了摸表弟的头,走进了客厅。

  二姑刚好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我愣愣的样子,笑着对我说:“非鱼来了?正好,我刚做了饭,一起吃吧。厨房灯泡坏了看不清,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吃。你还站着干啥?坐啊!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腼腆。”

  “二姑,我要跟你说一件事,听了你可别害怕。”我有些迟疑地坐了下来,准备将事情全部跟二姑说清楚。现在的我亟需一个倾听者,不管她信不信,我都非说不可。这么大的事情一直憋在心里,简直快把我折磨疯了。

  “我们家……好像一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昨晚上我看到玻璃窗上有个女人的影子。”我想了半天,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是将事情模模糊糊地说了出来。

  二姑忽然身体像是触了电一样,哆嗦了一下。

  她将手中的盘子放到了餐桌上,然后直起身子来看我。

  “你没有看错。”二姑脸上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说,“你们家确实有些不干净的东西。那天我去你家的时候也看到了,但你妈死活不信,非说那是幻觉,后来我没敢呆多长时间,找了个理由就出来了。”

  二姑也看到了??

  我只感觉大脑中一阵眩晕:

  我们家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闹鬼的?

  “老哥,走啊,我们单挑。”这时,表弟刷完牙,刚从厕所里出来就开始向我叫嚣。

  二姑一把拉住了正准备进卧室的表弟,道:“先过来吃饭,游戏等会再玩。今天我要到外地去一趟,不跟你抢电脑,你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