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爷爷去捉鬼
“鬼!鬼!鬼!”她说,然后又咳嗽。
“在哪?”爷爷问,抬头扫视四周。
矮婆婆抬起手指着门的正前方,那里是一棵桃树。那是一棵桃子长到乒乓球大小便不再长的桃树,果子又苦又涩,根本下不了口。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这一带的桃子都这样。
我向桃树看去,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爷爷说:“她果然在那里。”眼睛盯着桃树。我擦擦眼睛,再仔细看去,桃树下果真站着一个人!
桃树挡住了月光,她站在桃树的阴影里,一动不动,难怪我不仔细看发现不了她!我仍然看不到那个人的脸,她的脸被一片树荫挡住。那个人身上穿着的正是红色的新嫁衣!
那个站在桃树下的人静静的立在那里,不知道她那双眼睛看着我们三人中的谁。我不禁毛骨悚然!
正在此时,金伯也听到声音赶了过来。金伯也看见了桃树下的红嫁衣。金伯说:“昨天不是在窗台上么?她难道从坟墓里爬出来又穿上了么?”一边说一边脚朝后缩,躲到爷爷的后面。
她不向我们靠近,也不离去,直直的站在那里跟我们僵持。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爷爷警告说:“不要到桃树的阴影里面去,我们等她出来。”
我以前听爷爷说过,在晚上不要随便经过桃树,不能踩到桃树的阴影。这样很容易丢了魂魄。晚上的桃树阴影是人界与鬼界之间的通道,阴气重得很。所以她不出来,我们是不能随便走过去的。
又僵持了一会,爷爷捡了块硬土扔过去。泥土落在红嫁衣上,发出“噗”的闷响,那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站着。金伯见那人不动,胆子大了,取下屋檐下的晾衣竿,轻轻地捅了两下那个人。那个人竟然倒下了!
爷爷和金伯蹑手蹑脚走过去,看清了那人的脸,竟是马兵!马兵目光直愣愣的,盯着走过来的金伯,奄奄一息地说:“不要勒死我,饶了我吧!”
我们忙将马兵抬进屋内。马兵的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不停的说:“不要勒死我,不要勒死我,不要勒死我。”爷爷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的手扳开。只见马兵脖子上留下一条血红色的痕迹,极像文文脖子上那条!
我们倒吸一口冷气!
金伯指着马兵的勒痕,结结巴巴的问爷爷:“这,这,这不是文文脖子上的勒痕吗?简直一模一样!人的手怎么可能勒能这样呢?”那条勒痕细而长,在喉结上方向两颊延伸。
爷爷按着马兵的手说:“吊颈鬼上了身就是这样子。她已经找回来了。”
爷爷一提到吊颈鬼,我就想起电视电影里面舌头吐出三尺长两眼上翻的吊死鬼模样。虽然我没有真正见过吊颈鬼,但是这样一想便浑身冰冷,像坐在冰窖里一般。
后来我才知道吊颈鬼的舌头根本没有那么长,不过是吐出的鲜红舌头盖住了下唇而已,乍一看不知道下面的是舌头,还以为是下唇被打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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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借用身体
…借用身体。
躺在床上的马兵仍抵抗爷爷的控制,两只手要举起来掐自己的脖子。。金伯急得团团转。矮婆婆此时已经虚脱一般软弱无力,坐在一旁垂着头,眼皮粘在一起似的睁不开。我想起四姥姥的话,怕鬼的话鬼更加侵害你。矮婆婆也是好强的人,照道理应该不比四姥姥弱,但是“做贼心虚”,她没有面对吊颈鬼的底气,自然会害怕。
马兵毕竟是壮年的人,力气比爷爷大多了,他终于挣脱爷爷的控制,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掐的两眼突出,似乎眼球要从眼眶里迸射出来。舌头渐渐吐到嘴唇外面来。金伯连忙换上爷爷接着按住马兵的手。金伯喘气道:“我也按不了多久啊,他的力气比牛还大。你得想个办法啊!”他把求救的眼光投向爷爷。
爷爷转头对我说:“亮仔,你去弄两升米来。”
金伯一边按住马兵一边对我说:“矮婆婆家里就有,你去左边的房里,门后面有一个米缸。你在那里面勺一些就可以了。”
我马上按吩咐勺了两升米,装在塑料袋里,然后拿给爷爷。
在我看来,米跟魂灵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道士作法,死人出葬,春天挖土,都要用到米。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米对那些事情到底有什么作用。爷爷曾经说过:“米是生米。生米对死物有相互作用。”当时读初中的我从物理老师那里学得:“力有相互作用”。“力的相互作用”我倒是明白了,但这个“相互作用”在大米方面的解释我一直不是很清楚,估计解释也应该差不了太远。
爷爷接过白米,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立即动手。爷爷蹲下来,很认真的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亮仔,你也看爷爷捉了几次鬼了,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碰到更加厉害的鬼。”
我不知道爷爷要说什么,只是不住的点头认真听。
爷爷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膀,一阵疼痛钻入我的肌肤:“像水鬼那次,不是山爹让着我的话,恐怕我一个人是对付不了的。鬼有很多种,怨气越重的越厉害。这次文文的怨气太重了,你嗅嗅这里的空气,有股豆豉的味道。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怨气。”
我狠狠的吸了两下鼻子,并没有闻到豆豉的味道。我想可能是我的道行没有爷爷深的原因吧。
爷爷接着说:“我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的帮助,你就这样没有一点捉鬼的知识和道行是不行的。从现在开始,你要跟我好好学一些这方面的东西。最好最后能够超越我的能力。”
我虽然喜欢跟着爷爷捉鬼,却没有想过要超越爷爷的能力,幻想有一天自己单手能够捉鬼。因为妈妈经常教育我要好好学习,其他旁门左道的东西能不接触就不接触,省得分了学习的心,将来还得靠书上学来的东西吃饭。
说到书,我又记起爷爷的那本没有封面的古书。我不禁暗暗责怪爷爷,说得好听要我学会捉鬼的知识,可是那本神奇的古书都给我开开眼界。
爷爷停顿了一会,慎重的对我说:“现在我就需要你的帮助了。”
我惊讶道:“我现在还没有一点能帮你的能力呀,就是要我帮你,也得以后慢慢学了才会,你刚刚说要我学,立即就要我帮你。这怎么可能呢?”
爷爷说:“我要借你的身体用用。”
我迷惑道:“借我的身体用用?我倒是愿意答应,可是怎么借给你啊?”就在我说话的同时,我看见爷爷的眼睛朝我笑笑,笑的很诡异。我竟然清清楚楚看见爷爷的瞳孔渐渐变大,黑漆漆的瞳孔居然跳出了眼眶,继续变大,变得如烧猪食用的大锅!
我想眨眼,可是眼睛动不了,它已经脱离我的指挥。爷爷的瞳孔还在变大,最后我的眼前被爷爷的瞳孔覆盖,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漆黑一片,眼前的景物全部消融在一片可怕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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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打吊颈鬼
…打吊颈鬼。
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以为自己中了邪,慌忙大喊:“爷爷,爷爷!我看不见了。。”
一阵幽幽的声音仿佛从极远的地方飘来:“不用慌,孩子。我借你的身体用用,你暂时看不见是正常的。”我意识还很清晰,能辨别出这是爷爷的声音。爷爷就在我旁边,可是声音很虚幻。
我的身体不再听我的使唤,手自动伸出,接到一个东西。我的触觉还很敏感,能猜出那是爷爷递过来的一袋白米。手自动伸进塑料袋里抓了一把米,撒向正前方。脚步也动起来,来来回回的走动。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我估计是爷爷掴了马兵一巴掌。因为马兵的声音“哼哼”了一下。金伯忙惊讶的问爷爷:“你打他干什么?”
爷爷回答说:“我打的是文文。”我心里一冷,难道文文就在旁边么?
金伯问:“文文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她?”
爷爷说:“她在马兵的体内。我要把她赶出去。”我仍脚不停的走动,手不断的撒米。我提高听觉来感知周围正在发生的事。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爷爷怒道:“你还不快滚出去?你纵使有再大的怨气,自己去找阎罗王算账,怎么能呆在人间纠缠?阎罗王虽然因为总算的日子忘记了你的魂灵,可是总有记起来的时候!不会让你在人间胡作非为!”
说完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爷爷似乎正在跟一个站在他跟前的人吵架,气势汹汹的大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你!你不走我就一巴掌一巴掌掴死你!我知道你是吊颈鬼,脖子不怕疼,但是你的脸也不怕疼么?你的脸能经得起我的掴么?你再掐,你再掐我掴死你!”
又是几个响亮的巴掌。
金伯哀求道:“马师傅,他的嘴都出血了,再打恐怕马兵的身体受不了啊!你下手轻一点。”
爷爷说:“金伯你不知道,对付这样的鬼就要下狠手,不然她不怕你!”
金伯说:“你吓唬吓唬就可以了,真打的话他的脸都要肿成猪肝的。”
爷爷说:“脸打肿了还可以消,要是被掐死了就没有第二条命了!”说完接着一巴掌!
这时,我的嘴巴自动说出话来:“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视我者盲,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
我的咒语刚念完,就听见金伯惊喜的喊道:“别打了别打了,他没有掐自己了。”我听见爷爷重重的吁了一口气,接着我恢复了知觉。我的手脚麻酥酥的又痒又疼,好像坐了太久突然站起来似的。
我看见马兵的手仍然放在脖子上,不过手指懒洋洋的放开来,不再掐住。他的脸上无数个指印,是刚才被打的。嘴角出了一点血。奇怪的是喉结上方的像麻绳勒出一样的血瘀消失了,像没有存在过。那应该是代表着吊颈鬼已经离开。
再看爷爷,大汗淋漓,两眼通红,极度疲惫的样子。十几年前的爷爷比我读大学时的爷爷皱纹要少多了,但是那时刚刚驱赶走吊颈鬼的爷爷皱纹陡然深了许多,比上大学后我看到的皱纹还要严重。可见这个吊颈鬼的怨气确实太重,刚刚爷爷即要继续自己的动作,又要控制我的动作,相当于同时做两个人的事,体力消耗相当普通人的两倍。
在之前的记忆里,我以为爷爷是个地地道道十十足足纯纯正正的农民,后来发现爷爷会掐会算,觉得很新奇。在后来居然帮人家捉鬼,我更加钦佩爷爷。现在居然连活人也能控制,我非常惊讶。真不知道爷爷以后会不会出现让我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呢?我非常期待,同时也藏有私心想学会爷爷的一些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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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作品相关
…作品相关。
写到这里,有个韶关(原先写成上海了,对不起,修改的同时顺便谢谢她!)的女读者问我:“你写的鬼故事是真的吗?”
我实话实说:“一半是真的,一半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她问:“哪部分是真的,哪部分是不确定的?”
这个问题就很难回答了,到目前为止,虽然只有四万字,但是要把真的和不确定的分成两个两万字的部分,可真是不容易的事情。
所以我想写点“作品相关”,起点,17k的作品操作里可以在正文外写“作品相关”,但是红袖暂时没有,所以我只好先写在正文里了。如果打断了作者的阅读,还请见谅!
关于那位女读者的问题,我确实很难回答。我高中和大学都是学的理工科,应该什么东西都用物理化学生物方面的知识来解答。我也试着这样解答,可是有些就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确实令我迷惑不解。
比如,我家里的米缸旁边就立着一根桃木,在我满十二岁的时候才移走。桃木削成了截面为三角形长一米多点的模样,最下面削成钉状钉进土里面。三个面上写了一些字,我原来注意看过上面写什么,但是现在忘记了。
记得我小的时候把那根桃木从土里拔出来过,那时候调皮,什么坏事都干。爸爸见我手里拿着那根桃木,怒气冲天,提起我一顿好打!
虽然我一直知道这跟桃木神神秘秘的,但是还是觉得委屈,不应为了这个狠狠打我。
妈妈见我不服气,骂我道:“你知道么,这可是你的命哪!怎能不打你!”
我就迷糊了,嘟囔反驳:“怎么就是我的命呢。我不活的好好的吗!”
妈妈耐心给我解释,说,这是我的外祖父(我们那里方言叫“姥爹”)给我赐的符。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左手贴不拢身体,反着长的。当时我爸爸妈妈都没有注意到。在爸爸去爷爷家报喜的时候,外祖父要爸爸把我的出生时辰告诉他。爸爸告诉后,他掐指一算,说你快回去,孩子出生不顺利,手没长好。
我爸爸开始还不相信,说,我自己都没有注意,你隔上十几里的路程可以算到我儿子的手长什么样?
但是经不住劝说,急忙回家来看。果然我的手反着长了!
随后爷爷就来了我家,把那根桃木送到爸爸手中,说要插在家里的米缸后面。说是等我过了十二岁才可以抽掉。
我听了妈妈的解释,可是根本不相信,说她胡编乱造。
可是那天晚上,我写作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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