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爷爷去捉鬼
棠孟拢叩椒厍埃痰墓俗觳逶谀贡懊妗?br /> 我们不明白爷爷在干什么,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烟如香一样冒出腾腾而上的烟雾,我知道了,他是给许易上香呢。
“许易,我和你师傅来看你了。虽然易师傅在你活着的时候没有答应收你为徒,但是他看你这些日子帮忙做了很多木匠活,他心里感激着你呢。现在我把他带来了,他答应收你为徒弟。”爷爷指了指易师傅,说道。
易师傅连忙对着那块冷冰冰的墓碑点头。
爷爷又指着金大爷说:“许易,这是金大爷。你曾帮他做过一个木床的。他说你的木匠活做得很好呢,特来感谢你。”
然后,爷爷又指着我说:“这是我的外甥,和你年纪差不多。”我连忙点头示意,虽然还没有看见其他东西,但是感觉墓碑的后面有一双冷冷的眼睛正在朝我身上打量。不知道金大爷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做木匠活的男孩子是不是有一双冷冷的眼睛。
爷爷的话产生了效果。坟头的烟冒出的烟雾出现了一阵晃动,因为当时已经没有了一丝风,所以这样看起来像一个人的鼻子凑到了烟前,并且做出了比较大的呼吸动作。是许易的头从坟墓里出来了吗?是他的鼻子探到了烟前面吗?或者是他的动作惊动了烟?我看不到,所以我不知道。
“呵……”一声长长的叹息,比刚才发出的声音要大很多,像是累了的人坐下来休息时发出的叹息。难道他从坟墓里爬到外面来是一个非常困难的过程?抑或是他想起了生前被易师傅拒绝而发出的感叹?
爷爷切入主题:“你给金大爷做的木床虽好,但是他晚上总听见奇怪的声音。他来不是怪罪你的,你不用担心。他是想问问,怎么才能把那个打扰他睡觉的声音消去。你师傅做了一辈子的木匠,手艺是远近闻名,做的木匠活从来都只有人夸没有人骂。你既然想做易师傅的学徒,就不要败坏了师傅的名声呀。你说呢,许易?”
烟雾晃动得更厉害了。很快,烟雾渐渐有规律的散开,最后竟然形成了一个人的模样,高矮胖瘦都跟我差不多,只是那个脸比我瘦多了,五指也比我修长得多,像个女孩子的手。他,应该就是许易!
金大爷倒吸一口冷气,脸霎时间苍白得如一张纸。易师傅的牙齿又开始打颤了。
爷爷看了看金大爷,给他使了眼色,意思是这个人是不是给他做木匠的那个。金大爷立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嘴角的一块肌肉抽搐不停。
爷爷回过头面对许易,温和道:“孩子,帮帮金大爷吧,也算帮帮你的师傅。”
许易缓缓的点点头。他走离墓碑,在坟的左侧摘了一棵枯草,然后回到墓碑前,在墓碑前的泥地上写了几个字。然后,他扔下了枯草,对着爷爷微笑。
爷爷走过去,看了看地上的字。
“师傅喝酒我喝茶,床沿乌龟两头爬。”爷爷轻轻念道。爷爷不敢大声念,似乎害怕呼出的气息太大,会把面前烟雾形成的许易给吹散了。
许易点点头,缓缓的。
爷爷也点点头,温和道:“孩子,谢谢你肯出来见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可以回去了。”
许易的目光越过爷爷,看了看站在后面的我,然后给我一个善意的笑。那双眼睛果然是冷冷的。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回一个友善的笑。这让我想起了山爹,那个看见了我就发出舒心的笑的人,那个失去了亲生儿子的苦命人。山爹看到了我就会想起他的儿子,而许易看见了我会想起什么呢?他自己吗?我想是的。
我有一个年纪比我大一岁的舅舅。他是我妈妈的堂弟,所以我和他走的不是很近。他比我早一年考上我就读的那个高中。但是因为他是过继来的儿子,不是他父母亲生,所以家里没有送他上高中。每次我到爷爷家去,他碰见了我也会用别样的眼神看我。
也许,许易的眼神就跟我那个舅舅差不多。虽然知道那种眼神不是恶意的,但是我总感觉如毛毛虫落在了皮肤上一样不舒服。
这时,风起了。茶树叶又发出沙沙的声音,荒草也重新抚弄我的小腿。许易渐渐被风吹得变了形。眼睛鼻子都歪了,两只手已经不见了,脚却拉长了两倍。
“走吧,走吧。”爷爷劝道。
烟雾越来越淡,人的形状已经没有了,但是能隐隐约约看见一副骷髅架,能看到鱼刺一样的排骨。最后,骨架也散去了。
“呵……”这次叹气的是爷爷。
再看爷爷插在坟头的烟,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燃尽了,过滤嘴上的烟头也已经熄灭,不再透露出一点暗红。
易师傅和金大爷见许易走了,恢复了鲜活的模样,仿佛两只刚刚解冻的鱼。
“怎么了?”易师傅问道。爷爷摇摇头。
金大爷走到爷爷旁边,看了看地上的几个字,问道:“师傅喝酒我喝茶,床沿乌龟两头爬?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木床还能弄好吗?”
爷爷沉默不语,抬起脚就往山下走。
***************闲话几句
不经意发现鲜花多了二十几朵,呵呵,虽然惊悚类的小说永远上不了鲜花榜,毕竟这里还是言情的天下,但是眼见着自己的小说鲜花增加,还是会沾沾自喜。
谢谢,谢谢送鲜花的读者,也谢谢一直追读这个小说的亲们(我还是很不习惯用“亲们”这个词,呵呵)。。
作品相关 淘米潲水
。 爷爷的脚步很快,我们几个跟在后面几乎跟不上。。。
金大爷扭着微胖的身子气喘吁吁的跟着爷爷,一面扶住路边的小树下坡,一面急急的问爷爷:“马师傅,马师傅,您走慢一点。我那个木床能不能好啊?是不是许易搞了鬼,故意让我天天睡不好觉啊?我哪里得罪他了?要是那小子故意害我,看我不挖了他的坟!”看他刚才那胆小的样儿,就知道他只是说说罢了。
像金大爷这种胖身材的人,上山的时候还好点,只是费些劲,下山就难了,那个圆滚的身体说不定咕咚一下就从山顶滚到山脚下,基本不用脚走路的。
爷爷说过赶兔子也是这样。爷爷小的时候,周围的山里有很多的野兔。捉兔子要几个人一起合作,把高处的地形都占了,形成一个半圆把兔子往山下赶。兔子是前脚短后脚长的,在平地和上坡路都能跑得极快,但是下坡就不行了。
金大爷现在就如一只下坡的兔子。
“喂,你们几个走慢一点啊!”金大爷落到了最后,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爷爷站住了,不过头还是朝着前方,说:“许易是怪你太小气,把师傅看重把学徒看轻,知道不?师傅喝酒我喝茶,就是这个意思。你还好意思问。你说你大方,让易师傅吃饱喝足,其实你是使了心眼呢,把两个的饭菜做成了一个人的。”
金大爷不好意思了,呵呵的傻笑。他自个儿扯住树的枝叶慢腾腾的下山,再不说一句话。
易师傅道:“难怪我最近都迷迷糊糊的,像做梦一样。每次收了工钱,回到家里交给媳妇的时候,有时连工钱是谁给的都好难记起。”
“他是迷了你的神呢。”爷爷道,“他迷住了你,然后好单独把木匠活做完。哎,他真心想学木匠呢。可惜你没有收他,他父亲还不允许。哎,没办法咯,到死了还挂念着做木匠。”
“但是他木匠活做的真不错。”易师傅赞美道,“这样的手艺已经可以当师傅了,再学一年两年,手艺肯定会超过我。哎,真是可惜了一块好材料。”
我们走到了山底下,金大爷还在半山腰里折腾。
爷爷朝易师傅招招手,说:“过来,我跟你说个事。这个木床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还有点事要办……”
易师傅凑过去。爷爷跟他耳语了一番。然后易师傅点点头,连声说好。
爷爷望了望半山腰的金大爷,感叹道:“该省的可以省,不该省的省了还是会用出来的。自己还白讨了一番忙活。”然后,他转了头对我说:“亮仔,你说是不是呢?”不等我回答,他便又抬起脚要走了。
我连忙喊道:“爷爷,不等金大爷下来了么?”
爷爷头也不回的说:“让易师傅等他吧。你跟我去个地方,我们去办点事。”
“哦,什么事?”我马上跟上爷爷的脚步。明知道他习惯性不会先告诉我答案,但是我还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于是,我跟着爷爷先走了。易师傅在山脚下等金大爷一起回去。
顺着老河走了一段,爷爷突然问我道:“亮仔,你还记得你家里的那根桃木符么?就是原来经常插在米缸旁边的那根。我还叫你妈妈经常用淘了米的潲水泼它呢。”
“记得呀,你说这个干什么啊?现在我不是已经过了十二岁么?那个桃木不在米缸旁边了。我也不知道妈妈把它放到哪里去了。”我纳闷爷爷为什么突然提到那个东西。
即使我自己也经常在米缸里盛米煮饭,但是几乎没有仔细看过那根桃木符。小时候就是这样,既然妈妈会关心备至的照顾那根桃木符,我又何必关心呢?跟爷爷一起捉鬼也是这样的想法,既然爷爷会处理好所有,我又何必害怕呢?
记得我参加高考的那两天,妈妈两天两夜没有睡觉。她半夜爬起来找到四姥姥,死活把她拉起来,要她陪着一起去土地庙祭拜。高考结束后,我呆在外面玩了几天。一回到家里,妈妈就告诉我,爷爷在第三天一大早赶到了我家,问我考上没有。爷爷以为我答完卷就能知道分数,就能知道考上没考上。
妈妈说,爷爷在外面叫门的时候,窗外的雾水还大得很,笼里的鸡都还没有睡醒呢。
我听了就感觉自己太不注意父母和爷爷的感受了,考完了还有心思在外面玩耍,却不知道先打个电话给家里报个平安。
现在我身在异乡,每次想到过去他们为我担过的心受过的吓,就会感到温暖而悲伤。温暖是因为小时候有他们的关照和爱护;悲伤是因为我现在长大了却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而我再也没有可以遮阴避阳的庇护伞了。
所以爷爷问起那根桃木符的时候,我仍然漫不经心,心想肯定是妈妈把那根桃木符藏起来了,万一真不见了,爷爷会再给我想办法的。
爷爷说:“我是给你妈妈说过,等你满十二岁就可以不要了。但是最好还是保存着。我当初应该跟你妈妈说一下的。”
我知道,刚才爷爷见了许易的魂魄,肯定又开始多余的担心我了。为了分开他的心思,我问道:“爷爷,我们是先回家去,还是先跟你去办什么事?”
爷爷恍然大悟一般:“哦,我差点忘了!人老了记性也老啦。我们先回家拿个别针,然后再去办事。”他的脚步轻快了起来,越过一个小沟,回身来扶我。也许在他潜意识里还不知道我已经成年了,越过一个小沟不再需要他的帮扶。
“拿别针?干什么?”我在沟的另一边站住,惊讶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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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谢谢送花!开心中……
作品相关 恋恋红尘
。 “家里还有别针吗?如果没有,我还要到别人家去借。。”爷爷不回答我问的问题,反而问我道。爷爷家里有什么没什么我最清楚了,甚至比奶奶都要清楚。小的时候我经常在爷爷家里翻箱倒柜,因为总能在古老的拉环柜和漆红的檀木箱里找到一些古怪玩意,所以我乐此不疲。找到的东西有爷爷读过的古书,有清朝的铜钱,有长了锈斑的青铜锁等等。经常等到爷爷奶奶干完农活回来,见到满地都是我翻出来的东西,奶奶不禁大喊道:“哎呀,我家进了贼啦!”
爷爷马上就抱起几十斤的我,哈哈笑道:“家贼难防啊!我们家出了家贼啦!”
这一点跟撒了尿在家里一样,爷爷不但从来没有因为幼年淘气的我“随地小便”而怒发冲冠火冒三丈,反而嘿嘿笑道:“童子尿撒在家里好啊!好!”这句话极大的鼓舞了当时还在穿开裆裤的我,随便叉开腿就尿。银亮亮的水线将爷爷的家里浇得到处是淡淡的尿素气味。
我想了想,说:“好像舅舅的抽屉里有几个别针。不过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
爷爷点点头:“那我们回去看看,如果没有了再找家里有读书的孩子的人家去借。”
回到家里,翻开舅舅的抽屉,果然找到了别针。爷爷用红布包了,放进裤兜,然后又带我沿路走回到老河。
走到爷爷来之前突然喝了一声的地方,我们停住了。这早已在我的预料之中。爷爷指着那条田埂说道:“我们顺着这条路走过去。那里肯定还有一个新坟。”
“新坟?不是许易的吗?”田埂确实对着易师傅家的方向。
“不是,易师傅家后的山就是坟山,不只有许易他们那边的人把坟墓做到这里来。周围好几个村都把坟建在这里。我刚才来的路上就碰到了一个新死的鬼。我骂了它之后,它就返身回到那边去了。”爷爷指着田埂的另一头说道,“所以我想,它的坟应该就在那个方向。”
“哦。”我跟着爷爷走上了窄小的田埂。刚踏到田埂上时,几只青蛙被惊动,噗噗的跳进了水田里。夏季的晚上,田野的路上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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