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爷爷去捉鬼
后飞快的收回了眼神,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人看怕人说一般。
墙头红杏
“这是我外孙女儿。”马老太太介绍道,“姓姚,叫姚小娟。”
爷爷说,事情就是这么巧。那个叫姚小娟的女孩也是马老太太的外孙女儿。至于巧在哪里,后面再说。
姚小娟乖巧的叫了一声:“马爷爷!”
爷爷连忙邀请她们两人进屋烤火。爷爷和马老太太免不了要说些童年的事情,又感叹一番时光过的真快,转眼自己的孙辈长得都比自己高了。在爷爷和马老太太聊天的时候,姚小娟一心一意的拨弄着火灶里的火苗,让枯枝柴棒一直保持着燃烧。
均马老太太突然话锋一转,对爷爷道:“我这次来,是要请您帮个忙呢。”说这话时,马老太太对旁边的姚小娟使了个眼色。姚小娟立即领会,放下拨弄火苗的棍子,端端正正的坐好,认真的仿佛是被老师点到名字的小学生。
爷爷笑道:“您的忙我当然要帮了。不用这么谨慎,您就直说吧。”其实爷爷见马老太太带着这个女子出现时,他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他从姚小娟清秀的脸上隐约看到了几分忧郁之色。再说了,马老太太以前从不见带人来这里拜访,今天突然带了外孙女儿,自然不是带来认识爷爷这么简单。
“我们都是熟人了,那我说话就不绕弯子了。我这外孙女儿遇到了麻烦事。”马老太太瞥了一眼姚小娟,姚小娟立即点点头,“这麻烦事说来奇怪……当然了,如果不奇怪的话,也就不会来麻烦您了。”
耒“什么麻烦事?又怎么奇怪了?”爷爷问道。
“自从她满了十二岁以后,每年的固定一个日期都要做一个同样的梦。并且这个梦也很奇怪。”马老太太又朝姚小娟看了看,姚小娟立即朝爷爷点点头,表示她外婆说的话没有错。
“满十二岁以后?”爷爷皱眉问道。
马老太太看了看姚小娟,姚小娟点头,她也点头。
“那么,”爷爷摸了摸下巴,转过头去看姚小娟,“你都梦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姚小娟回答道:“我梦到杀人了!”说完,姚小娟打了一个冷战。很显然,这个梦非常恐怖,让坐在火堆旁边的她都忍不住心寒。
“杀人?是你杀人吗?”爷爷问道,“你不要怕,再怎么恐怖,那也只是在梦里发生的事情,现在什么事也没有。”
“嗯。不是我杀人。是我看见别人杀了人。”姚小娟答道。
爷爷想了一想,道:“那么,你跟我形容一下梦里面的情景,越详细越好,可以吗?”爷爷担心姚小娟害怕回忆梦里的情景,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跟火灶里的火苗一样有温度,能舒缓紧张的神经。
姚小娟干咽了一口,又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才说道:“我梦见自己躺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床上,身上盖着很大很大的绸缎被子,被子上绣着两只戏水的鸳鸯。不过我可以确定,这不是新婚用的被子,因为被子的边口有磨损的痕迹,还有一股男人的气味。我感觉浑身懒洋洋的,好像刚刚经过了一场剧烈的运动。我抬起头来,看见床边居然站着一个男人,虽然我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他转过脸来看我的时候,我居然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曾相识?”爷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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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似曾相识。脑袋里有这个人的影子,但是这个影子模模糊糊。他光着膀子,两手放在腰间的裤带上。我不确定他是在解腰带还是在系腰带。因为我刚看见他,门外便闯进一个老头。那个老头也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姚小娟蹙眉道。
火光在三个人的脸上跳跃。
“老头手里拿着一根拐杖,穿的衣服是清朝末年大地主那种,手指上还戴着一个镶着一颗大宝石的戒指,好像是有身份的人。而在我床边穿裤子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个身份低微的人,他穿的是大脚裤,腰带是一条简单的布条。我正这么想呢,那个老头就举着拐杖朝那个男人打过来。那个男人眼明手快,急忙朝后退了几步,老头没有打着,自己倒一个趔趄,几乎倒地。我心里就纳闷了,他们干嘛要打架?”
姚小娟舔了舔嘴唇,又道:“这时我还没有起来的意思,偷偷注意了这屋里的摆设。床的对面有个梳妆台,镜子模模糊糊印着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我估计瓶瓶罐罐里装的都是化妆品。梳妆台的镜子是按照仙桃的模样做的,上面的刻纹都非常精细。梳妆镜的旁边有一个小炉子,炉子上面搁着一个正在突突的冒热气的水壶。水开了。”
“我正看着那水壶呢,那个头下没有打着的老头顺手拎起了水壶,朝那个男人甩了过去。我吓了一跳,这开水泼在人的身上,还不将人脱了一层皮?”姚小娟的脸上显出慌张来,仿佛此时她眼前也有这样一壶开水即将泼在谁的身上。
“我急忙掀开被子要起来阻拦,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穿。我急忙将掀开的被子掩上,心想睡前的衣服都到哪里去了。紧接着听见刺啦一声,开水泼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男人痛得呱呱大叫。而那个老头则得意洋洋的笑了。老头骂道,‘我家的红杏就算趴在墙头了,也没有你来采摘的份!’我心中更是迷惑,这个老头说的什么话呢?”
“我看见那个男人的裤裆处和大腿处湿了一片,虚白的蒸汽正从湿的地方升起来。我心想,完了完了,这个男人恐怕以后都没有用了。那个男人呲牙咧嘴,却还抽空朝我这边看了两眼。我急忙抱紧被子,生怕他知道我身上什么也没有穿。可是他好像已经知道了似的,朝我露出一个淫邪的笑。他一那样看我,我心里就发虚,好像我跟他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文弱男子
“我再往下看,他的两条腿像筛糠似的抖。很快,他的全身都跟着抖了起来。他突然如一头发了狂的豹子,猛的朝老头扑过去。老头见他扑来,得意的神情顿时消失了,转身就要往外走。那个男子情急之下,拾起老头扔下的拐杖,朝老头挥打过去。”姚小娟绘声绘色,还模仿出梦中的男人挥打拐杖的姿势。
马老太太嘴角一阵抽搐。后来听姚小娟说,马老太太不止听她讲过一次了,但是每次听到这里,马老太太都要嘴角抽搐,仿佛那拐杖打在她身上。
“我只听得嘣咚一声,如听见老庙里的和尚敲打木鱼一般。然后被拐杖打中的老头就如被门槛绊倒一般栽倒了。”
“那个男人惊叫一声,似乎不相信自己居然敢出手伤人,两眼瞪得圆溜溜,双手捧住了脸。这时,他又朝我看了两眼,不过这次没有邪恶的笑,而是表情惊恐到扭曲的程度。我连忙抱住被子站起来看,只见那个可怜的老头躺在门槛上,脑袋如摔破了瓤的南瓜。血顺着门槛流到地上,我顿时一阵恶心,几乎将内脏吐出来。”
均“我惊叫道,‘你杀人了!你杀人了!你居然杀了他!’我心里害怕的很,退回到床上哭泣。虽然如此,但是我心里还有一点点快意,好像恨不得那个老头早点死。”姚小娟道。
“恨不得他早点死?为什么?”爷爷打断她,询问道。
姚小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是这么感觉的,好像心里的抑郁之气得到了释放。我解释不清楚。”
耒“然后呢?”爷爷问道。
“然后我就醒来了。”姚小娟回答道。
“哦。”爷爷对这样的回答显得比较失望。他凝住眉头,拾起一根烧得漆黑的木棍在火堆里扒拉。火焰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变得更旺一些。
“您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在说谎?”姚小娟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梦里的人都是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以前见过。但是要我细细想来吧,我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人。并且梦里的情景也是我平时想都不敢想的。我怎么会光溜溜的躺在被子里呢?我从来没有裸睡的习惯,更不会在有一个陌生男人在旁边的情况下连一块遮羞的布都不穿。”
马老太太插言道:“毕竟是梦嘛,哪里有那么多的逻辑可言?好了,你讲完了就停下,看你马爷爷怎么解释。”然后,她们俩的眼睛就直盯着拨弄火堆的爷爷了。
爷爷放下手中的烧火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确定是每年的固定时候做同样的梦?都是这个梦?没有一点变化吗?”
“要是我外孙女儿只是做了一次这样的梦,奇怪倒是奇怪,但是我也不至于把她带过来问您哪!”马老太太斜睨了眼回答道。
说的也是。如果只是一次奇怪的梦,顶多醒来想想就过去了,用不着这么认真的把做梦的人带到爷爷面前来。再说了,在很多情况下,一次奇怪的梦根本说明不了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没必要太较真。倘若一个人在一个固定的日期做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梦,那就不一般了。
爷爷看了看姚小娟。姚小娟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她外婆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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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外婆说我在每年的固定一个日期都要做一个同样的梦,这不是很准确。”姚小娟一语惊人。
“怎么不准确?你还在其他时候做这样的梦?”爷爷问道。
“我还在其他时候做另外一个梦。虽然另外一个梦没有这个梦这么准时,但是也时常出现。”姚小娟道。
“也是这个梦一样重复出现吗?”爷爷问道。
“对的。”
“说来听听。”爷爷将手一挥。
“这个梦没有先前那个恐怖。梦里是这样的。”姚小娟又开始回忆了,“我梦见自己站在一个门口。外面的阳光很强烈,晒得我几乎睁不开眼。对面吹来一阵阵带着燥热的风,风透过我的衣服,将我浑身弄得痒痒的。我的衣服鼓动,仿佛一条小蛇在肌肤上游走,痒痒的同时有几分惬意。”
“你是站在前面那个梦的房间的门口吗?”爷爷打断她,询问道。既然姚小娟说了前面那个梦,听者将两者联系在一起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嗯……”姚小娟侧头思索了片刻,“应该是的吧,我依靠在门槛上,从头到尾没有回头看看屋里的情景,后面虽然又回到了屋子里,但是这个梦是断断续续的,所以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按道理和我的感觉来说,那个门口应该就是前面那个梦里房间的。”
“好,你接着说。”爷爷点头道。
“这时候阳光渐渐弱了,可能是天上的一片云挡住了太阳吧。我也没有来得及抬头去看,就发现面前的院子里多了一个人。那个人的手里拿着一个大圆盘,是铜的。圆盘上面写着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还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我比较好奇,就问那个人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罗盘吧。”爷爷道。
“对。那个人恭恭敬敬的回答我说,他拿的是罗盘。他好像对我很敬重,或者说有点怕我。”姚小娟撇了撇嘴道,“我本来问完就想回屋里休息的,因为我感觉被太阳晒得浑身懒洋洋。但是见他这么谦逊,便产生了几分好感,我又问他,这罗盘是干什么用的。”
“那个人回答说,是老爷叫他来看风水,寻宝地,罗盘就是定向用的。我这才注意他的长相。他长得像个文弱书生,颇有风度。脸瘦瘦的,好像营养不良,但是很白很干净。他的手指很纤细,一看就知道不是干粗活的人。在梦里的时候,我感觉跟他是见第一次面。但是醒来之后,我才记起原来他是前面那个梦里的人。”
干涸水母
“那个杀人的男人?”爷爷问道。
“嗯。”姚小娟回答道,“可是在梦里的时候我不记得曾梦到过他。很陌生的感觉……但是杀人的那个梦里感觉已经有些熟悉他了。”
“梦里就跟他说了两句话吗?”
“不是的。接下来,我的梦跳到了另一个情景。中间好像缺少过程,可是梦里时没有逻辑的。您能理解我说‘跳到另一个情景‘的意思吧?”姚小娟朝爷爷投了一眼。
均“这个我知道。梦不连贯是常有的事。”爷爷点头道。
“我对那个男子说,既然你是懂得方术的人,那就算算我的姻缘吧。说这话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雕刻极为精细的木床上,屋里的摆设跟前面那个梦差不多,但是这个梦里的东西要比那个梦里新一些。”
“也许这个梦里发生事情的时间比那个梦里的要早。”爷爷道。
耒“嗯。我也这么觉得。这个梦里的摆设跟刚刚结婚不久的新房差不多。那个男子就坐在我的床边,一只手捏住我的手腕,眼睛眯成一条线。我知道他在给我号脉。他听见了我的话,将眼睛睁开,笑道,少奶奶,你已经是老爷的四姨太了,怎么还要算姻缘呢?小心隔墙有耳哦。他好像很关心我。”
“我好像生着病呢,浑身酸胀,耳边嗡嗡响。我说,我才二十多岁,那个老头的半截身子都已经进了黄土了,我能不为自己的将来着想么?”
“他听我这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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