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绛唇
恍Φ溃骸袄献苁且系模院竽隳艹抛⌒ず拖钒啵乙卜判牧恕!?br /> 自那后,父亲母亲再也没去过戏院。
小沐却不时来看我,每次来,他都买两朵白兰花送给我。他很高兴我那天的表现,总像个孩子似的笑啊笑,他说:“小姐,你那天真的好漂亮啊,你唱的太好了!”
城里有些有钱的公子哥儿开始捧我,圈中总是这样,一个女角儿红起来,便有许多有钱人像苍蝇一样捧着,一旦哪个不行了,那些人就当你是粪土一样,这些,玉兰姐总是有事没事给我说,但要想红下去,这些人又不得不应酬着。
那日小沐带着一个男人来找我,说是什么彦公子,手里捧着一大捧的花,脸上微微有羞涩。小沐说:“嗯,这是我的朋友,他非常喜欢听你的戏,每场都来的,又不也给你送花,我就带他来看看你。”
我笑了笑,收下他手里的花:“其实,在戏台上是一个样子,在戏台下是另一个样子,可以说是两个人啊。”
彦公子就笑起来:“我觉得你台上和台下一样漂亮啊!”
看着彦公子的笑容,我就有些恍惚起来,直觉在哪里见过他一样,我偷偷地拉着小沐问:“你以前有带他去过我们家吗?怎么有些面熟?”
“没有啊!”小沐呆了一呆。
彦公子倒坦然笑道:“也许我们是前生见过了吧,或者,在路上曾对面走过。面熟也是正常的。”
我反倒脸红起来。
自此彦便常常来找我,有时候,在我唱完最后一出戏,他就在后门等我,越过那些送来的花,我和他偷偷溜出去吃夜宵,我们不敢去店里吃,总是猫在街头的馄饨摊子上吃馄饨,外加一个茶叶蛋。
彦总是不好意思地问我:“在这样的摊子上吃东西,你很不习惯吧?”
“不啊,这儿空气多好啊。”说着我就放声大笑起来,这时候的我是无拘无束的。
彦也跟着笑起来。
这样平静地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彦和我,这样快乐地,每天一起去吃馄饨,有时候,我们溜到庙街上去买一些古董,彦好象很懂的样子,他从那里为我淘来一小块羊脂般的玉,还有一对绿到闪眼的翠耳环。
忽然就传来城外打仗的消息。
戏院的人开始渐少,因为城外打仗,很多生意人出不了城,没法维持生意,更多的人陷入一种为生存而担心的状态。
彦匆匆地来找我,他告诉我,他全家要搬到另一个城市去,准备放弃这个城市中的所有生意,只留几个家中的老伙计看守,他问我愿意不愿意跟他一起走。我犹豫着,我想起父母,还有师父,我如果走了,他们怎么办?
而且,我一直不知道彦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从我们的交往来看,我一直以为他最多和我家境差不多,甚至还要差些。
“戏唱不下去了,这不是你的错,你留在这儿也没用,至于你的父母,我自然会安排的,这个你放心。”彦拉着我的手,他叫了一辆车,说带我去一个地方。
车在一处幽静的地方停下来,我面前是一栋豪华的小洋楼,楼前有很大一个花园,花园用栏杆围着。彦敲了敲门,出来一个老头开门,笑着问彦:“少爷回来了。”
彦带我走进去,他轻声说:“喜欢吗?这本来是准备留给我们住的……”
我喜欢房间里那白色的地毯,还有那白色的有着蕾丝花边的挂帐,窗下的梳妆台上放着我平常最喜欢的那些化妆品,一个巨大的外型像老树一样的落地灯……
我坐在窗前,房间没有开灯,我看着月光洒下来,彦站在那里,半面光明半面阴暗,忽然有股旋律在我的喉间,我心里有点忧伤,那旋律是我未知的一首歌,我从来没听过那样的旋律:“当你吻上我的唇,我的生命就已经消失在你温柔的怀中……新春杨花似旧梦,梦中飞花乱人心……你看今夜月光好似情人忧郁的眼睛,是否在我与你相遇,就已经注定了要分离……”
彦抱住了我,他低声问我:“嫁给我,好吗?”
“嗯。”
我轻声应着,彦低下头来吻着我的唇,他把我抱在怀里,我蜷曲地如同一只小猫。那时,城外隐隐传来断续的枪声,间或有一两声炮声。
“离花离月离春梦,雾里飞花看不真。残月昏灯风影泪,孤衾难抵晓寒深。”我伏在彦的怀里,彦轻轻地抚着我的头发,我轻声唱着从玉兰姐那里学来的第一曲戏。
第二天彦送我回到戏院,我一回去,玉兰姐就让人叫我过去。
“绛儿,仗就快打到城里了,这戏院也唱不下去了,你要是有意思,就随了彦公子去吧,你留在这城里,我怕一打起仗来,唉……”玉兰姐的眉头轻蹙,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正说着,小沐忽然来了,说父母在外面等我。
玉兰姐和我一起出到厅里,父母亲坐在厅里,边上还坐了一对夫妻,那对夫妻身边站着彦。我一时地呆了一呆,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
父母亲和玉兰姐寒暄后,介绍了彦和彦同来的那对夫妻,我忽然想起来那日我第一次唱主角儿《十八相送》,那对夫妻就是与父母亲一起看戏的。母亲把呆在一边的我拉到那对夫妻面前,笑着说:“还不快叫老爷奶奶。”我呆望了彦一眼,他有些脸红,看了我一眼,就把头低了下去。母亲接着说:“当初叫你嫁给彦公子你不肯,非要出来唱戏,多亏彦老爷和彦夫人不计较这许多。现在倒好,天定的姻缘,你终是要嫁给彦公子的。”
“现在的孩子都要自己看上才好。”彦夫人笑着给我一个台阶。
我猛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我转过脸去再看彦,他正低着头偷偷看我,我狠了他一眼,他忽然孩子一样地笑起来,我一肚子的气却不知道哪儿发去,只是哼了一声。
我终于和玉兰姐告别回了家。
家里一团乱糟糟的,父母亲和家里的人都忙着要搬走,这城里已经空了大半了,凡有些钱的,都开始离开这里了。
小沐看见我时笑了一笑,我把他拉到一边上问他:“说,你带彦公子去见我,是谁的主意?”
小沐傻傻地笑着:“是他求我的啊!”
我狠狠地掐了小沐一下,小沐怪叫着,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去。
家里的东西简单收了一下,留下老家人王伯,我们全家人和彦家一起离开这座我从小长大的城市,去另一个我陌生的地方。
车车马马的一大长串,我和彦坐在一个车中,车子摇摇晃晃地出了城,在那种摇晃中,我不由地瞌睡起来。
不知道车是什么时候停下的,外面一片混乱,近处有密集的枪声,还有许多语意不明的喊叫声。彦不在车里,我有些害怕:“彦!彦!”没有人答应,我轻轻地推开车门走下车去。车子都停在路边,边上有一些当兵的手中执枪来回走动,最前面有很多人,四周都是枪声,我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渐渐靠近前面的人群,我看见父亲和彦都在,他们在和一群军人说着什么。
枪声更响了,有种越来越近的感觉。
我的手臂忽然被人抓住了,我吓得浑身发抖,想挣脱那只手,抓住我的人忽然说话了:“小姐,别过去,你回车里等着,一会就没事了。”原来是小沐。
“怎么回事?”我颤抖地抓住小沐。
小沐还没说话,忽然有枪声近在耳边似的响起,接着一片嘈杂,原来来回走动着的那些拎着枪的兵忽然都散开来,伏下来,向着黑暗中开枪。
前面的那群人也忽然散开来,都慌慌张张地找地方躲,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快回车里去!”小沐也慌张地拉着我,向后面的车子奔去。
枪声在耳边呼啸着,我觉得腿都软了,忽然我听见后面彦在喊我的声音:“绛儿!是绛儿吗?快趴下!”
“彦!”我挣开小沐的手,回过头去找彦。
忽然,我感觉到胸口一疼,然后有热热的感觉,象是温水慢慢流过一样。
“小姐!小姐!”小沐搂着我在叫,我的眼中有些模糊,觉得周围的景物仿佛都在轻轻地转动着。“彦公子,快!快来,小姐,小姐中枪了!”
“绛儿!”我听见彦的呼唤,只是那声音遥远的仿是在天国。“快,快开车回城!绛儿中枪了!快!”彦的声音仿佛都有些沙哑了。
我身上开始渐冷,彦抱着我的手臂还是一样的温暖。
点绛唇
点绛唇五
我喝了口咖啡,觉得有点累,但现在不能休息,今天面试的人还有几个没来。
前面已经面试了不少人了,但都不够让人满意,说话做事感觉不错的,长得却不够端正,长得一表人才的,唉……我实在没法形容。
我有些泄气,如果再招不到合适的人,也就只好矮子里选将军了,重内在,不重长相。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门开了,行政小周带着一个人走进来,这个看上去,还成,等等,怎么有点眼熟?
“您好!”那人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微笑着。
“你好。”我微微点头,“我叫楚绛衣,你可以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吗?”
“好的。我叫彦辰,在这一行从业四年……”我慢慢地听着他的自我介绍,他说话不急不慢,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差不多,应该就是他了,我心里慢慢地琢磨着,想着想着,心头有一丝恍惚起来。
终于面试完了,我关上办公室门,稍稍休息,也把面试的人仔细地筛选一下。
我的办公室不大,很简单的陈设,只是在我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副装裱过的宣纸,纸上没有任何的东西,从纸质上看,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而让我奇怪的是那个送这张纸给我的道人。
去年出差时路过某道教胜地时,在山下下车观望。一个衣衫破旧的老道人坐在一边的树荫下,他看见我就忽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我当时吓了一跳,开车的司机忙上前拦住他。道人忽然就大笑起来,笑声说不出的宏亮激昂:“凡尘尘不断,生生红尘转。世世皆如梦,绛衣看不见。”
我有点生气,觉得他分明是在讽刺我,可是,他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姑娘不要恼怒,我今天送你一样东西和一句话。”道人笑着递过一卷东西,我要打开,却被他制止住:“姑娘且慢,我送你的话是:此物且莫远离。如果今世有缘,我与姑娘还有见面的时候,切记!”
只一转眼的时间,那道人就走入了人群中,一会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我好奇地打开那道人送我的那卷东西,却发现是一张微黄的宣纸,纸上什么也没有。
彦辰来上班了,他做我的助理,我发现他对业务很熟,几乎不用学习什么,有些事情我一想到,就发现他已经做完了。我有些奇怪,以彦辰这样人,怎么会到我们这种分公司里做助理?
除了工作上,彦辰在生活上对也我很照顾。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外面忙忙碌碌,工作上的事情我可以处理很好,可是惟独自己的生活是一塌糊涂,我吃饭很挑食,但自己又懒得做,于是总是有一餐没一餐地过着。
彦辰知道我爱吃什么,总是到吃饭的时间他就提醒我。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我总有种恍然的感觉,我觉得我认识他,可是,我想不起来。
总公司开会的时候,彦辰已经为我准备好了一切材料,以前这是我最头痛的事,开会,其实都是汇报成绩来了,我不是那种总会夸自己有什么成绩的人,我觉得开会应该去发现一些问题,解决一些问题。
总公司开会我想带彦辰去的,但他却请假了。
这次开会,我的压力特别大,因为分公司所在的城市,有竞争者来争业务,如果这次的遴选我们落败的话,整个分公司就必须全部退出这个城市的商业舞台。
回到分公司,我开始为这次的遴选奔忙,有时候和客户们出去奢侈,有时候又忙到连饭也忘了吃。
而彦辰,总是在我忙的时候将叫来的外卖放在我的桌上。
一天中,我有十八个小时在忙工作。
没办法,我不是为自己的职位着想,可是,分公司的这班人,不能因为公司遴选失败而失业。
从总公司回来,我就开始着手准备遴选资料,同时加强和各个客户的联系。
那天,总公司的副总忽然来分公司视察,一起吃饭时他和我说了一些话,我有些呆了:“你们做的资料要小心保密,我听说,对手公司已经拿到我们最新一份的资料了。”
一时间我有些气恼,但也有些泄气,做了这么久,资料一下子就让人拿去了?
晚上,我把所有的资料都锁进保险柜,然后把我的电脑加上密码。我并不想这样做,我不喜欢去怀疑和自己一起努力拼斗的弟兄,可是,这是非常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