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
呐菰痹谀炒Φ奈氯阶宰哦鸦缟降耐聿褪保疾幻饣岣芯醯揭恢秩松谋О桑?br /> 十五分钟后得出的结果正如我们大家所预测的那样,是阿大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在挑战者吃掉了整整二十五片吐司的时候,阿让却仅仅吃了四片半。胜负的差距是绝对优势的二十片以上,是最初开始时让给对方十片的两倍。因此,我的那五百日圆已经化为乌有。阿大以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从阿润那里获得了获胜者的评判结果,然后转过身来,向着输了还笑嘻嘻的阿让说道:
“快把三千日圆拿出来吧,现在!马上!”
阿让从衣袋里掏出了钱包,慢吞吞地揭去了上面的万能胶带,然后把皱皱巴巴的三千元纸币放在了书桌上。阿大的手刷地一下子扫荡了书桌。这时,阿让显出一副并不怎么遗憾的表情对阿大说:
“下一次,要不要用一口气喝可乐来决一胜负?”
阿大显出了一种颇不耐烦的样子,简直就像驱赶苍蝇一般挥着手说道:
“我随时都会奉陪的,不过,下一次的奖金要一万日圆哦!就是这样,你也真的敢干吗?回去练练再来吧!”
教室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气氛。这里那里到处都有人开始聊起天来,似乎谁都没有在意阿让的能吃比赛的胜负问题。阿润立刻开始着手赌金的分配了。刚刚离开堆积着二十多片吐司的书桌,阿让就来到了我的身边。他耸着肩膀对我说:
“看来只要是身体的活动,我还是不行啊。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跟阿让讲话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摇起头来。“那不是真正的比赛,就那个样子,观众是不会满足的。”
阿让歪起头来说:
“还真是那样啊?”
我有些焦躁起来了。
“如果明白的话,就最好不要再做这种半途而废的活动了。”
尽管我说话的语气十分严肃,但却像丝毫都没有触动阿让似的。抱了一会儿胳膊,播音委员说话了:
“我知道了。下一次,我一定要作好充分的准备,然后再干。”
我吃惊地问道:
“下一次要干什么?你还想干啊?”
阿让一边把手指卷在狼头发型的发梢儿里,一边说:
“嗯,我在考虑新的计划。不过,这一次就像北川君说的那样,一定要好好地练习之后再告知大家。”
我吃惊得张大了嘴巴。就在我无言以对的时候,阿让露出害羞的笑容抬眼看了我一下。
“无论怎么样,反正是很勉强的,下一个计划我们一起干怎么样?”
我丢给阿让一句“绝对不行!”就离开了教室。
从那以后,在半个月左右的时间里,阿让还是比较安静的,再没有做什么利用校园广播播放RAP音乐或不明所以的竞吃比赛之类的事情。只要是不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举动,平时的阿让说起来就是一个很不起眼儿的学生。不但学习上没有什么可以得意之处,在体育方面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表现。就算是插科打诨之类,也只有他自己才觉得有意思,而别人却一概不感兴趣,既不有趣,也不幽默。总之,他只是许许多多普通男生中的一员而已。
就是这样的一个阿让,他宣布要进行第三次活动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份结束之后了。一天早晨,我刚进教室,就看到阿让已经站在讲台上了,他身上穿着白色的校服衬衫,外面还罩了一件黑色斗篷一类的东西。黑板上用白粉笔横向写着“阴阳师”这几个粗大的字。已经有几个学生聚集在了阿让的面前。
阿让一看到我进来了,马上扬起一只手来,手上戴着指尖全部剪掉了的黑色皮手套。左眼的下方用睫毛油画上了黑色的眼泪。我把书包放在自己的书桌上,之后才向他打招呼:“这一次你又要做什么呢?”
肯定又是电视上那些欺骗观众的稀奇古怪的节目吧,不管怎样,我还是礼貌性地问了一句。阿让从讲台上拿起了一样什么东西向我挥动着让我看。受到早晨教室里阳光的照射,崭新的金属物在闪闪发光,好像是餐馆里使用的大号汤匙或叉子。
“这次我可是练习得非常充分了。我可以用阴阳师的意志力把这把汤匙弄得柔软弯曲。”
这么说着,他拿起了一个汤匙,让在他身边的同学确认了一下。那个男生用双手抓住了汤匙,并且试图用力把它弄弯,但厚厚的金属餐具纹丝不动。阿让就用那只检验过的汤匙在讲台的边上喀嚓喀嚓地敲打着。
“正如你看到的,既没有什么秘密,也没有什么诀窍哦。”
于是,他在嘴里叨叨咕咕地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一边开始摩擦汤匙的颈部。好像很难立刻就变得弯曲起来。过了几分钟,大家已经厌倦了阿让那种毫无吸引力的表演,纷纷离开了讲台,只有播音委员还在那里拼命地向汤匙发送自己的意志力。
我觉得阿让很可怜,也就不忍再看下去了,于是就和直人闲聊起来。直到第一堂课开始前五分钟了,戴着黑手套的阴阳师还在那儿拼命地奋斗着。
上课的铃声响了,当阿让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时,已经是国语老师要进教室的时候了。他把稍稍有些弯曲的汤匙举过头顶,大叫起来:
“看啊,汤匙弯了,弯了啊!”
的确,汤匙在脖颈的部位好像稍微有些弯了。这时候,阿润说话了:
“不错嘛,不过,行了,你赶快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去吧!”
阿让从讲台上一把抓起汤匙,用黑色斗篷包裹起来,慌慌张张地跑回了自己的坐位上。真的在眼前表演起来,就可以明白了,如果没有电视上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演,扭弯汤匙的把戏只不过是极其寒碜的特异功能而已。阿让一回到坐位上,就边用纸巾擦拭着睫毛油边叫嚷着:
“今天放学后,我还要继续表演。不管是汤匙还是叉子,我都能弄弯它们,到时候请大家都来看吧。”
话音未落,教室前面的门开了,老师走了进来。这位老师就好像是从国文科毕业后做第二年家教的女教师。谁都没有来得及答复,阿让的话语刚说了一半,这时我感到有一种非常奇妙的半途而废的氛围。
那天放学后,阿让又穿上了黑斗篷戴上了黑手套。场所从讲台转移到窗边的坐位上去了。窗外的天空格外晴朗,五月朦胧而又蔚蓝的天空广阔无限地伸展着。在朝汐运河的对岸,有几座佃区的超高层大厦直刺苍穹,很像科幻电影里的未来城市。可是,在那些大厦脚下的公园却是我们常常玩耍的地方。
还有大把时间,因此就连要回家的那些同学也都聚集到了阿让的书桌周围。其中也包括我、阿润、阿大和直人。阿让从书包里掏出了汤匙和叉子,全加起来好像有十把以上,阿让把它们分发给在场的所有人。
“我会发送意志力的,大家也一起来挑战一下阴阳道吧。”
不管怎么想,我都始终认为,拧弯汤匙之类的事情应该与特异功能有关,而与阴阳师并没有什么关系。阴阳师应该是驱除恶灵、驱使鬼神的吧。肯定大家也都是知道的,可是由于阿让太过于热心了,所以大家都没有提出质疑而已。阿润在手心里摆弄着叉子说道:“特异功能也是可以的,阿让,像这样的……”
阿润好像有些为难地看了一下周围。
“……这种像热闹的聚会一样的事情,今后还要一直继续下去吗?”
听了这话,阿让显得十分高兴地说:
“是啊,假如能够让大家感到高兴的话,今后那就不用说啦!看好了,我要表演了哦。”
阿让颇为天真地开始摩擦起汤匙的颈部来。我心想,只奉陪五分钟吧。从我看教室里的钟表开始,我把叉子举在眼前,开始用拇指摩擦叉子的根部。将近十来个初中生一起在放学后的教室里摩擦着金属餐具。春天的风从四敞大开的窗子吹了进来,吹得人身上有些发痒。
五分钟过去了,但是仍然没有结果,而且特异功能的发功时间也已经延长到十分钟了。然而,结果仍然不尽如人意。只有两名男生和一名女生把汤匙和叉子弄弯了。可是,大家并没有怎么兴奋。因为,像汤匙被弄弯一类的事情似乎太司空见惯了。
阿大在把没有弄弯的餐具扔出去之后说道:
“阿让发送的功力好像对我不起什么作用啊?”
阿润把叉子的尖利齿部弄得七扭八歪,并且四处展示给大家看。
“我做到了这个样子。不过可不是依靠别人的功力才做到的,这种程度我老早以前就能做了。”
的确如此,偶尔有了钱和时间的时候,我们一行四个就会造访西餐馆。在那里,只要无聊了,阿润就会把汤匙给弄弯。汤匙或者叉子这类的东西,本来仅仅依靠人的力气就能很容易弄弯的,因此,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不像千吨冲床那样每天可以制作千台以上的汽车车身,弄弯餐具之类的事情不过是几乎没什么用处的一种能力而已。如果仅仅依靠一个初中生的特异功能就能够运转一家工厂的话,那的确是件有趣的事,可那根本是太过牵强而且无法做到的。
“大家都能做到啊?”
阿让与早晨一样,仍然只是让汤匙耷拉了一点儿脑袋而已,因此他不无遗憾地向大家说:
“在这两个星期里,我从早到晚地刻苦练习是白费力气了啊。”
阿让说完后稍稍瞟了我一眼。他再一次陷入了绝望,看上去是极为悲伤的眼神。这时候,有一个男生问道:
“阿让,你除此以外就再没有什么会的了吗?你不是有特异功能吗?说呀,阴阳师!”
播音委员的脸刷地一下变了颜色,好像咬了几次牙,表情严肃地紧绷着脸。突然,阿让大喊大叫起来:
“我什么都会!就算是在天上飞,我都会——!”
我听到了许多叹息声。阿大嘀咕了一句:
“啊——啊——,他疯掉了啊。”
刚才那个男生开始拍手起哄了:
“飞呀,飞呀,飞呀……”
渐渐的,喊叫声越来越大,就连女生们也都加入了进来,最终变成了一场大合唱。我一直关注着阿让。只见阿让的脸一阵儿红一阵儿青,但是脸上好像依然带着羞臊的笑容。最终,他将双手举过头顶,自己来把握调子了。
“飞呀,飞呀,飞呀……”
阿让拼命地瞪大了眼睛,竟然和大家一起狂吼起来。当他站起来的时候,立刻将右臂伸直,接着大叫道:
“我,关本让,就要飞啦!”
这时,他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与此同时还向我这边瞟了一眼。阿让快速地穿过一排排桌椅,跑出了教室。我也赶紧慌慌张张地从后面追了过去。
我们初二的教室在三楼,而月岛中学的校舍是四层建筑。阿让任凭黑色的斗篷在风中飘扬,径自在走廊上飞奔,好像他的目标是位于校舍两边的楼梯。
“等一等啊,阿让!”
我朝着飞奔着的背影大叫起来,可是阿让连头也没有回一下。在我身后其他的同学也追了上来。阿润焦急地喊道:
“那个家伙,他想要干什么啊?”
然而,没有一个人回答。只有焦躁的情绪在不断地升温。当我们跑到三楼楼梯的时候,阿让已经跑过了楼梯中间的休息平台。我一步两个台阶地向上飞跑,手死死抓住扶手,然后在楼梯中间的休息平台上来了个急转弯儿,试图一口气登上就要到四楼的那一段路。然而,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了。
阿让两手抓住敞开着的四楼的窗户框,毫不犹豫地仿佛是体育项目中跨栏比赛一样轻轻地跳跃过去了。在窗口外面那个显得有些迟钝的五月的天空里,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少年横躺着,漂浮着。乘着柔和的风儿,阿让好似在悠闲地休息着一般。风儿温柔地抚弄着斗篷的下摆和那狼头造型的发梢儿。追上我的同学们都在高声尖叫着:
“危险!不要跳啊!”
阿让的脸上有种十分为难的微笑,他在刹那间看了一下还留在校舍里的我们。那眼神仿佛是在可怜我们这些仍然被地面所束缚着的人们。随后,穿黑色斗篷的播音委员与一切地球上的物体一样,遵循了万有引力定律,开始飘落了。
阿让,坠落了下去。
阿润急切地叫喊着:
“阿大,快叫老师来呀!”
一直僵立在那里的我,听到这叫喊声,也终于想到要行动起来。我跑到四楼的窗边,急速地伸出头去,果然看到了在校园的绿色植物里躺着的阿让那小小的身影。人们正在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怎么样啊?阿让?”
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阿让一动也不动。几分钟后,我们听到了救护车的鸣叫声。那一天放学后,我们被严格地盘查了一番。基本上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