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便利店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套华丽的晚装,还有一条镶嵌着鹅卵石般大小的蓝宝石的金首饰。
看到闪闪发光的金首饰和流光溢彩蓝宝石,我的嘴巴张成了O字型。
“怎么,还不笑?”门边,安德烈无声无息的出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挫败的望着他,送我这些东西,就为了博我一笑?
话说,并不是我不知好歹,收到礼物也吝啬一笑,我并不是那么不苟言笑的性格,大家也知道的。
问题是,这个伟大的领主有些变态……
“你不是见到我就会笑的吗?”他自言自语说完,目光一掠,盯着我。
那目光幽深得让人瞧不清到底是饱含了什么意思,我急忙立正站好。
“嘿嘿嘿……”讨巧般的笑着,当我说过的话是放屁吧。不需要你做什么,我也会笑,只要你别这么盯着我。
我笑了,那人却眉头一拢:“我说过,不许笑得这么傻”
那么,“呵呵呵……”眼睛眨一眨,精灵古怪。
“也不是这种笑”
“哈哈哈……”牙齿露出八颗。
“你有虫牙”
眉角抽了抽,忍耐。
“咯咯咯……”捂嘴娇笑。
“……”那人连话也不说,寒着脸直接转身回去。走了一半,又定了定脚步:“算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从没见过一个女人,连扭捏作态的假笑也笑得这么丑的。”
……
你说,这人是不是变态?一定非要人笑,还敢嫌七嫌八
此刻,他倚在房门边,脸上莫测高深的表情,居然还是在等着我笑。拜托,他究竟想怎么样?我是哪根筋抽错了才会觉得他神似白阮的,不像,一点也不像“一般,收到礼物,是个人都会笑的。”我挑剔的望着盒子里的首饰,假装淡定的说:“可惜的是,若送的东西不合心意,再贵重也没有什么值得好笑的。”
这是假话,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颗的蓝宝石,可惜我是穿来的,这东西吃不得也带不回去,所以激动没有用,哪怕是戴在脖子上,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与其为回去后感到惋惜不已,还不如装作没有见过,没有得到过。
当然,更重要的理由时,我可不想再露出被称之为傻兮兮的笑了。
安德烈听完,若有所思的转身走了。
待他走后,捧着盒子的仆人将东西放下,还没有走。
我疑惑的望着他,他是男的,难不成还要帮我换衣服?
“这是晚装,晚餐时需要换上的。”仆人一脸正经的说:“待会儿会有女仆来,替小姐换上。”
“嗯。”我点点头。
他还没有走。
我继续望着他,他又说:“安德烈候爵,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么多的话。”
说完,停顿。我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继续望着他。
等了一会儿,他才道:“也没有花过这么多的心思,送给别人礼物。”
然后,又是停顿。
这个老仆人,说话总是一句一句的,停顿又长,我都要抓狂了在我的忍耐到极限之前,他总算说完了自己的意思。
“所以,小姐将来有可能是城堡将来的女主人,希望小姐能让候爵高兴。”
然后,他就走了。
我愣愣的呆在原处,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能成为这座城堡的女主人,又为什么非要让安德烈高兴。
那个仆人,一句一句的话,好像每一句都颇有深意啊。
晚餐的时候,坐在一条长长的餐桌旁。桌上摆满了丰富的食物,一直延伸到桌子的尽头。餐桌的中央,是燃着六根蜡烛的烛台,古式的烛台上满是雕刻的花纹,摇曳的烛光映衬着每个人的脸庞。这样的烛台便有六座,将整个餐桌上的食物照得纤毫毕现。
六个仆人,围站在我们三个人的身后,代替我们上菜,撤菜。
美丽的高脚杯中,是红红的液体,鲜香的气味,令人迷思沉醉。
那味道,与伯爵夫人身上的香气类似,是带有一丝血腥味的香甜。
我瞥了一眼,便没有食欲。
身后的仆人见状又给我倒了一杯奶白色的液体,很香,像是羊乳或是牛乳。
我拿起来想大饮一口,却发现坐在对面的伯爵夫人仪态优雅的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迫不得已,在压力下我也学着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入口醇香,可惜根本完全不够滋润我的胃蕾啊于是乎,久久的拿着杯子不放,频频偷抿。
桌子上的主食是烤得香酥的大饼,还有色泽金黄的烤全鹅,新鲜的水果,各式不知名样的点心。
杯里的香乳抿了大半,嘴唇都累了,才放下。眼睛满场扫着,四处扫逻着爱吃的食物。
身后的仆人也是机灵,一旦我目光往哪盘菜上多望两眼,他便及时帮我搬到盘子里来。
“艾米丽。”伯爵夫人的声音忽然传来。
我抬头,这才发现,整个餐桌上忙着吃东西的只有我一人。伯爵夫人和安德烈,皆无视于桌上的美食,除了偶尔轻抿杯中之物,便是一直定定的望着我。
“是。”我敛目回应,心中遗憾到了盘子中的食物没能及时送到口中。
“很漂亮的蓝宝石,这种宝石异常稀有,价格昂贵,是领主大人送给你的吗?”
隔着桌子,那一端的伯爵夫人目光熠熠,盯着我雪白颈边的项坠,说话的气势,颇有几分逼紧。
“看来领主大人很满意你,谢过领主大人了吗?”
人家送我东西,我哪有没谢过的?看来,伯爵夫人这话不是问我的,是问安德烈的……究竟满不满意这次的货色,你给说句话呀。别对着我不吭一声,背过身就送珠送宝的——我还等着讨赏呢。
安德烈果然出声应了。
“艾米丽确实是一个漂亮的女子,只有蓝宝石才配得上她。”
一句话,肯定了我的姿色,可是,却也没说是否就要和我初拥了。这样你觉得贵重的蓝宝石,在人家的库房里说不定一堆一大摞,随便拿出一根来,就当是送你了。
伯爵夫人垂下了头,默不作声的饮着杯中的液体。
餐桌上一片沉默,身后的仆人更加积极的替我搬着盘中的食物。
在右边的仆人替我又切了一大块烤肉的时候,我瞥见他的脖子边,在衣领里面,一片毫无血色的苍白。由于肌肤太过苍白,里面的血管清晰的透印出来。
我眯着眼睛用力的瞧。
那血管是青黑的,似乎里面已经停止了流动。
仆人的身上,传过来一阵淡淡的气味,是血的腥味我紧了紧手中的叉子,是吸血鬼
伯爵夫人城堡中的阿金是人类,贝丝夫人也是人类,除了威廉在我面前表现过吸血鬼的异能外,其余的仆人都是人类。
先以为,城堡再森严,也总还得需要人出外采购的。城堡的主人,有些低级的仆人根本连一辈子也没有机会瞧见。
例如阿金,她就从来没有见过伯爵夫人。
威廉是个例外,他时有会在白天时出现,可是时间也不会太长,基本上每次不会超过十五分钟。上次,他去花园接我,前后也就十分钟的事情。
所以,阿金见过威廉,认得他是城堡的主人。可是更多的仆人,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伯爵夫人。
我以为,吸血鬼城堡里的仆人,也会是人类的……
被一群异类包围着,我首次出现了自己才是异类,是身处险境危在旦夕的感觉。
该不会艾米丽的命运最后被我改变,不是惨死于被人剥皮的酷刑,而是被吸血鬼咬死或吓死吧……
话说,艾米丽最后那么惨的下场,究竟是谁下的手呢?
餐桌上,我的表情几次变化。然而,接下来的时间里,伯爵夫人和安德烈却只是聊一些无聊的话题,直到晚餐结束。
结束前,安德烈安排了一辆马车在城堡外等候。
他说伯爵夫人事务繁忙,请她先回城堡等候消息。至于我,合不合格,他需要时间来考虑考虑。
伯爵夫人清楚这是嫌自己碍事,被赶了。不过她并未生气,仍是气度优雅的告辞。
临擦过身边时,她朝我微微一笑,笑容神秘,几乎是胜利的代言。
此后,我在城堡中一直过着人人羡慕的日子,锦衣华服,珍馐豪餐。仆人将我待为贵宾,安德烈是唯一骑在我头上的人,但他却并不常现身,相反,他常常失踪。
不知道他去哪里,但总在失踪了一段时间后,便突然出现,然后送给我一个东西,等着看我的反应。
那些东西,有的是更为昂贵的珠宝,有的是更为美丽的华服,还有的是某些人著名的心头之好,一一被他夺了来。
然而,无论他送了什么,我都只有哀叹的份。
你送得越好,我不是越煎熬?不能吃不能用还不能带回去。后来,看得多了,渐渐麻木了,也就连煎熬的感觉都没了。
“如果你想让我高兴,不如满足我一个愿望吧。”某日又收到一分大礼后,我终于投降的说道。
“什么愿望?”黑影里的他立刻显现身来,望着我道。
我垂了头想了想,在脑海里搜刮了一通可以在这个世界实现的事情。
“我想看看阿金,就是伯爵夫人堡里的女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就这样?”他眯起眼睛看我。
“就这样。”
“好,立刻给你把她找来,但是,如果你还不能笑得让我满意——我会立刻把你变成骷髅。”
170:被遗弃的一族(八)
“啥?”我被噎了一下。哪有人这样子的,前一秒还送礼讨笑,后一秒就要吸干我的血让我变骷髅?
敢情他比威廉还要变态啊,喜怒交替是连轴转的吗?
可是话已出口,又不能反悔。即使不去看阿金,再让他继续送礼,也不是个办法。
事情的主因,想来他是觉得我像某个人吧,所以老叫我笑,却怎么笑也笑得不像那个人。他想弃了我,又觉得难得找到一个相似的,或是让他有那么一点感觉的。
我知道安德烈一直在我身上寻找某人的影子,也知道他对那人一定有着极特殊的感情和意义。这从偶尔他投射在我身上那种飘渺又极朦胧的眼神就知道了。
因为知道,所以这一段时间来,对于他的频频送礼,我也有持无恐。凡事都有原因,他对我特别的原因就在这里。
阿金的消息,第二天的晚上就送回来了。
本来安德烈是打算连人一起带回来的,结果回来的管家只带来了一个消息:阿金死了。
“死了?怎么会死的”我霍地一下站起,眉心突突的跳,直觉的猜到她是在我离开城堡的那天晚上死的——因为那天,我和贝丝说起了她。
阿金的死因,管家没有回答,那脸上是一副毫不在乎淡淡的表情。我才再次意识到,他是一只吸血鬼。
对吸血鬼来说,人类,就是家禽。一只家禽死了,谁还去问它的死因?
我摇摇晃晃的站着,太阳穴处越来越疼。
“阿金……是什么时候死的。”
“在您来城堡的那天晚上。”
果然
虽然是阿金拜托我的,可我在意识到贝丝夫人的严苛,在知道她是伯爵夫人的手下,而伯爵夫人是一只吸血鬼的时候,我就不应该说出那番话。
进了城堡的人,哪有还能出去的道理?
就算有,那也是假的,是他们编出来的说辞,是说给剩下的活人听的我真是愚蠢、真是愚蠢啊
胸口被一只钝锤击到,重重的压抑着。害死别人的负疚感如泥石流一样从山顶滚滚而下,瞬间便覆过了我的全身。我被压在下面,动弹不了。
“你怎么了。”
一双手扶着我的肩膀,用力的抓着,眼前,朦朦胧胧间,一双困惑又带着一丝心疼的眼睛闪闪烁烁。
“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他又问了一次。
哭?我哭了吗?
抬手摸上脸颊,才发现湿漉漉的。
我和阿金并不是很熟,可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是一个与我一同在太阳底下劳作的人。这样的一个人,就因为我的一句话,匆忙的一句话,结束了她的生命。
我闭了闭眼。
如果,不是我,而是真正的艾米丽,或许,阿金不会这样死去。
脸上的泪被谁抚去了。细嫩冰凉的手感在脸上久久不去,我睁开眼,安德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他的座位,走到我的跟前来。
他纤长的手指依恋般的摩挲着我的脸颊,我睁着迷蒙的双眼,听到他沙哑低沉的说:“别哭了,虽然不是笑,却不知为什么……和梦中的她一样,同样让我心疼。”
“我不想看到你哭,如果你想,我可以让她复活。”
我倏地睁大双眼。
安德烈弯着嘴角笑了笑:“你还不知道,我有这样的能力吗?”
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了我的意料。
安德烈说让阿金复活,是指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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