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便利店
“我看着不像是中暑。”小区里颇有些知识的老大爷推了推老花眼镜说:“我看月琴像是睡着了。”
睡着?怎么会在好好的走在路上就睡着了呢?
这不合逻辑的话一出,立马有人出声反对。
七嘴八舌,众说纷纷,有的说是被车撞倒的,但立刻有人证实当时周月琴身边根本没有车。讨论越来越激烈,开始时是有些关怀的,说到后来就变成各种各样的臆测了。
待到气氛稍微稍停一些之后,我站在树后,弱弱的问一句:“请问,之前有谁说过睡觉会睡死人的话题吗?”
老大妈大爷们猛的扭转过头,眼神惊异的盯着我:“睡觉睡死的?小妮子,你听谁说的?”
“没人说过啊。”
众人一致否定,言词恳切。又有人问我是听到谁的声音说的,我越是回想睡着前听到那几句,越是觉得声音陌生,似从来没有听过……
这日的午后,我过的真是蹊跷。
次日,电终于来了。
我坐在家里,开着空调吹着,不知怎的,就想到周月琴。
她被送去医院还没有回来,突然间就很想知道她家的情况。
说起来,周月琴也就比我大了十岁左右,算是我的大姐姐了。小的时候,她还曾带着我出去一块玩过,长大后渐渐不再来往了,可见面时也总会叫她一声姐姐好。
周月琴家的和老妈也算熟悉,老**电话薄上应该有她家的号码。
拔了电话过去,通了,半天没有人接。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婴儿哇哇的啼哭声。
周月琴家的两老,一个去医院陪护了,一个在家里带着没断奶的娃,忙乱可以想像。
我简单的问候了两句,便急急挂断了电话,怕耽误了周阿姨的活儿。
周月琴没有病,根据医院的检查,她身上没有明显的可以致她昏迷的病,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无法醒来。
这一个接一个巧合,梦与现实的衔接,不得不让我警惕起来。
昨晚上老妈没有回家,只交待说有事,没见着她我也不好在电话里追着问我做梦梦见她的事。
如果没有周月琴的昏迷,那个梦也只是一般的梦罢了。但梦境中的延续到现实,似乎只有我才知道周月琴突然“睡着”的原因是因为她被车撞了……
傍晚,妈妈终于拖着疲累的身体回来了。
“杨杨,叫姐姐。”
三岁的小女孩圆圆的大眼睛隐藏在剪得格外齐平的蘑菇头底下,含着泪花怯怯的望着陌生的环境,不敢叫人。望着望着,就低低的哭了起来。
“杨杨的妈妈昏迷了,在医院醒不过来,她是一个单身的母亲,家里没有大人了……”母亲心疼的抱起小女孩,在怀里哄着。
“她是妈**同事,平时和妈**关系也很好,反正你现在放假在家没有事做,就帮忙带一下孩子吧。”
面对又一幕梦境变成的现实,我只有张大了嘴巴的份。
现实中的杨杨和梦里的杨杨不一样。梦里的杨杨比较冷静,乖巧得像个芭比娃娃,在某些时候,还能一语中的的指出关键的一点,指引我戴上眼镜看世界。仿佛是个洞悉一切的小大人。
现实中的杨杨来到我们家后,除了哭着喊妈妈,就只有哭着找妈妈。
这天晚上,一直哄到了半夜,杨杨才在极度的疲累中,含着眼泪入睡。
因为带她是我的任务,所以把她安置在了我的床上。
看她睡着,我蹑着脚尖轻轻的掩上了门。
客厅外,妈妈和爸爸正坐在沙发。妈**脸上难掩疲累,昨晚上,她应该就是在杨杨的家带了她一晚上吧。
“妈妈。”我走过去,坐在妈**身旁,轻声问道:“杨阿姨受伤了?”
妈妈道:“没有,她是在工作的时候突然昏倒的,事先没有预兆,并且,也没有受到任何碰撞。”
情况和周月琴一模一样啊。我心里一跳,越发觉得那个梦和这两起事件绝无巧合。
“妈妈,昨天,周阿姨家的周月琴姐姐也在广场上昏倒了。”
“啊”妈妈惊呼一声。“怎么会这样”
“医生检查,她没有外伤,也没有疾病。”
“妈妈,你说,如果周月琴姐姐和杨阿姨一直昏睡下去的话,她们会死掉吗?”
“怎么可能会死掉呢?”爸爸在旁边插嘴:“如果她们一直不醒的话,最多是个植物人吧,医院会给她们输营养液,不会死掉的。”
是啊,如果是在医院的话,医生会给输液,多少失去意识的人靠着仪器不都能活下来吗?可为什么梦里的妈妈会告诉我她们会因为睡眠不醒,而导致身体机能衰弱最后死亡呢。
也许梦不一定准,但眼前这个时候,我觉得梦中的一切才是现实中疑问的答案。
我紧紧的盯着妈妈表情,一瞬不瞬。
然而,妈妈最终没有说出如梦境里的话语。
“应该……不会死吧?”她犹犹豫豫的说,一副没有自信的样子。
梦与现实,终究是不同。
杨阿姨无人照顾,身为好友又兼同事,妈妈和公司里的人便轮流着去医院给她看护。
周月琴也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带小孩的日子,真是烦不胜烦,白日里变着花样,使出混身解数,只为了哄她吃饭睡觉,伺候她放水粑粑这一丁点小事。
一丁点小事,也把我整得都没有精神去开便利店了。
于是,便利店便关闭了两天。
两天之后,一天夜里,午夜时分,我正躺在床上累得四肢抽筋,脑子发紧,爬不起来的时候,关闭的衣橱里突然传来敲门的咚咚声。
是便利店里的东西来敲门了。
自从我和便利店的关系更紧密了之后,和店里的东西也变得更随便了起来。
以往它们都是等我去了店里才敢走动的,这会儿,连我人没入店,它们也敢反客为主的敲起我的门来。
我忍着强烈的困意拉开了衣橱的柜门。
门一开,一个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妮子妮子,小心点儿,有东西要接近你了”。。。
175:混乱的世界:迷失(三)
滚出来的东西是一只形状极好的瓷碗。瓷碗很不起眼,但附在里面的灵魂在前世却是一个以乞讨为生的流浪占卜师。
占卜师占卜的方法就是用几个铜币,丢在碗里。兵哩磅啷一阵响后,看静下来的铜币呈什么模样。
虽然占卜的方法很简单,简单到没有人信服。可是这占卜师占的却是奇准,几乎没有一件出过差错。只不过她占卜的人,都是死了方知她卜得准。
这个瓷碗便是占卜师生前所用的碗,所以死后她将自己附在碗里。她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与别的怨灵不同的是,她是看破了红尘,继而又看破了轮回,不愿再继续投生罢了。加之她因为占卜,得知了便利店的存在,便觉得这才是适合她的最好归宿。
“大姑,你说有什么东西要接近我?”
忍着困意,我蹲在瓷碗的旁边问道。
瓷碗里叮呤叮呤的冒出三枚铜币,敲着碗边脆脆的响。寂静的夜里,这响声格外的清伶,细听之下,还有让人被勾魂摄魄的感觉。
我担忧的看了一眼床上,杨杨睡得正香。
“我不知道。”瓷碗里女人的声音说:“但是我感觉到她很强,她的目标不是你,可是不小心的话,你会中了她的魔障。”
目标不是我,却要接近我?
蓦然想起梦中妈**警告,难道是杨杨
“话说完了,你自己小心。”瓷碗任务完成,又骨碌骨碌的滚回衣橱中。衣橱柜门砰一声合起,再拉开时,后面只是普通的衣架层板了。
虽然带小孩子很烦,烦到忍不住要仰天长啸的地步。可是有时候,她也很可爱。她会张着大大的眼睛,奶声奶气的抱着你叫:姐姐姐姐,抱抱~~~姐姐姐姐,亲亲~~~
看到电视里的动画片,她会忘情的投入,跳起来叫:“快跑快跑,喜羊羊快跑,大飞狼来捉你啦……”
不找妈**时候,杨杨其实很乖,也很懂事。看到我生气了,她会跑过来抱着我的大腿说:“姐姐不要生气。”
她还会给我倒水,拿着一次性纸杯从饮水机那里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送到我的手上,看到我喝,她就呵呵呵的笑。
虽然年纪很小,但陌生的环境和母亲的现状,她竟然隐约的知道,除了来的第一天,不适应时哭得比较久以外,接下来的日子,她就黏着我黏得像粘在身上的牛皮糖一样。
短短的几天,我已经对这个蘑菇头的小东西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母爱的情绪。
无论是妈妈托负给我的重任也好,还是保护小朋友的社会公德也罢,既然她在我的身旁,我就一定不会让她有事。
检查了门窗,将一切都牢牢的关闭之后,我爬上了床,一只手环过杨杨的小腰,搂着她轻轻的入睡了。
一夜无事,只在半夜突然有些冷,有一种深深的浓浓的悲伤感觉笼罩心头,还有耳边嗡嗡嗡好似很多个人聚在一起时的吵杂声以外,别的什么也没有。
那种悲伤很浓,那种吵杂声也令人觉得心碎,仿佛心脏要裂开一般。还好时间很短,就在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一切都消失了。
犹如潮涨潮落。
清晨,闹钟没有响。
我张开眼睛看了看,啊,已经十点了,要赶紧起来煮早餐给……给什么?给我自己吃?我吃东西向来都很随性的,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吃,何时起这么急急迫迫的了?
从床上坐起,狐疑的看着床边空空的位置。
有什么地方不对呢?
坐了有半个钟头,仍然想不起什么来。
暑假都是百无聊赖的,尤其是影不在身边的日子,不知道那家伙出去寻找白阮的消息到底需要多久。爸爸妈妈也不在家,我是不是该考虑白天也去便利店里守着呢?
下床趿了拖鞋去漱口,刷到一半的时候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
门铃摁得很急,仿佛大火烧到屁股了一股。
胡乱的将嘴里的泡沫吐出,脸也来不及擦,急忙应着铃声跑到门边。
一打开……
闫御,狄诺,鬼瞳紫月,以及身后一大票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带带着墨镜的年轻人,齐齐立在我的门外。
“你们怎么来了?”我眉头抽了抽,强自镇定着表情,若无其事的忽略来者脸上各异的表情。
“你……”闫御的脸色几乎可以用一块猪肝来形容。
“你这个懒女人怎么睡到现在才起床的……你嘴边还有泡沫”
我淡定的抹了抹下巴上的泡沫水渍,瞥了一眼他身后强忍偷笑的鬼瞳紫月和一脸云淡风轻的狄诺,顺手捋了捋鬓边未梳理过的发丝,道:“我家地方小,容不下大神。”
闫御沉着脸:“你们下楼去等。”然后便越过我,径直踏入房中。
鬼瞳紫月和狄诺也跟着进了来。
三尊大神不经招呼,已各自找好了位置坐下。
“潘妮,你还是先去洗脸吧,我们不用招呼的。”鬼瞳紫月一坐下便道。
关好大门,心知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三尊大神带了这么强大的阵容来,恐怕是有什么事情了。
我也不反对,自顾进了浴室,继续洗脸梳头。
我家是三室一厅,在客厅外说什么话,只要不刻意压低,在浴室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房子真小,是人住的吗?该不会贫民窟就是这样的吧。”是闫御该死的声音。
“闫主,据我所知,贫民窟比这里还要小。”狄诺说。
“那这里是谁住的?”
“是潘妮的老爸老妈。”鬼瞳紫月的回应声带着强压的笑意。
我忍无可忍了,砰一声摔了门走出去:“你们三个,到底是来干嘛的?”
这里不是圣樱高校,这是我的地盘
闫御皱紧了眉:“你怎么还不梳头,这样就出来见我们,不会羞吗?”
“羞你的头。”我接得顺溜,“是你们未经同意就擅自上门来的,到底来干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家这贫民窟容不下你们。”
脑子里闪过畅快得意的画面,可惜这种事情真要实施起来,比拍戏还要难。
气势汹汹的从浴室里冲了出来,不过是两三步的距离,走到沙发边的时候,胸口中鼓起来的气已经泄了,无影无踪。
“你怎么还不梳头。”闫御看了我一眼,皱着眉说。
“我梳过了。”只是简单随意的绑了个马尾。
“那看起来怎么还这么乱。”他挑剔。
我白他一眼,冷酷的不再作声。
“要喝茶吗?”上门是客,妈妈从小的教育还是让我不得不硬邦邦的问了一句。
“不用了,说完话就走。”闫御拍拍旁边的空位,示意我坐过去。“你这也没什么东西,还是留着自己喝吧。”
我又白他一眼,咬牙切齿的暗想,还好你说不用,要用的话我就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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