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便利店
她是运气好,只受了不到三天的罪。若不是我们赶到,怕她最后也要同小女孩般,被埋在土里,地下室底一部分,花园里一部分,还有新月大酒店的绿化带花圃里,一部分。
心里面升起浓浓的低落情绪,我学着卓远远眺望不知名的远处,幽幽的叹出一口长气,不知不觉的说出心里的感觉:“虽然知道那些发生在眼前的事情,都是早已定下的定局,可是当画面真的发生时,我却控制不住的恨起自己……每一次,我都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的无能为力?为什么,让我看到这些,却又无法改变什么,只有眼睁睁的,一次又一次的,看着无数悲剧重现……如果是这样,只能是这样,那么……我不明白,还要我做什么呢?还要我这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呢?我还……能有什么用呢?”
对卓远远说的这番话,是深埋在我心底的,是确实存在,又无暇去思考和感受的。每次当这种悲观的想法浮现,我总是匆匆的忽略而过。未想到这次,在这个安静的走廊上,我竟然毫无准备的就全说了出来。
我以为卓远远听了会笑说我傻瓜,正想窘迫的缩着脑袋的时候,竟然听到他用低低的,沉重又绵长的嗓音说:“妮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无能,才会每次都让你独自去面对……最没有用的人,是我”
“妮子,我想站在你的身旁,为你遮风挡雨,做你的伙伴,当你的守护人……可笑的是,我却连站在你旁边的资格都没有……妮子啊……和白阮比,我连他的一半都不及……”。。。
226:有鬼(一)
城市里的夜,很喧哗。即使到了午夜十二点,霓虹灯光依然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光华。
酒的气味在街道上漫延,夜吧的生活这时候正是精彩。
穿过酒吧一条街的主干道,转过几个小弯,便是一个陈旧小区的大门。夜吧里流传出来的奢华靡费之气到了这里,便像是遇到一堵无形的墙,被隔绝了在外。这小区与酒吧街相距不远,但因为是一个单位小区,管理甚严,外来人轻易无法进入,一入夜,到了晚上十点,小区里便安静一片,灯火凋零,多数人已经安然就寝。
小区的保安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头,他一个人守在保安亭里,头沉沉的下坠,安静的气氛很容易让人犯瞌睡,只要不打开大铁门的自动按扭,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也飞不进来,所以,他很安心的进入了梦乡。
少女韦蕊琪穿着睡裙从16号楼里冲了出来,她披头散发,脚上的拖鞋也跑丢了一只,不顾地上碎石硌脚,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保安亭外。
“有……有鬼……保安……我家里……有鬼……”
韦蕊琪带着哭腔扑向保安亭的窗口,惊魂未定的求助。可哭了半天,老保安依然坐在椅子上,头一下一下的点着,睡得香甜,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韦蕊琪觉得奇了,除了远远的街道外传来酒吧隐隐的喧闹声,这个安静的小区里,哪怕是一丁点儿的音量,也会因为夜的纯粹而被放大,她刚刚从楼里冲出来一路哭喊,不说能惊动小区里睡不安稳的人们,至少现在也该能吵醒这个上班睡觉的老头。
她自己都觉得,刚才喊的那一嗓子“有鬼”,如果是换了别人来喊,自己也要被吓一跳的。
如此惊天动地的嗓音,不只是小区里的灯没有亮起,没有人醒起,就连面前的老头也没有醒来,她所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联想到自己所尖叫的内容,越打量睡觉的老头越是觉得他的脸上泛青,不是正常人的神色韦蕊琪失声一叫,慌不择路的离开了保安亭,仿佛背后会有什么东西追上来一样。
陈兰最近的气色很不好。这导致了她上班精神很不济,总是感觉到晃晃忽忽的,在位子上一坐就是一天。也许别人也察觉出了她的状态,都很少心的没有用工作上的事来打扰她。只有她最好的朋友桑月,偶尔会冲上一杯她最爱喝的奶茶,端到她的面前,然后用极忧郁的眼神打量她一会儿,没说话,就走了。
陈兰很想跟桑月说她没事,可是她的头实在太晕了,最后只得勉强的冲着桑月笑一笑。
幸好,桑月没有生她的气。
这种总睡不足的状态是从一个月前,她刚刚搬了临近公司租住的房子后开始的。那个小区平时看起来很安静,因为管制严,外住的人极少能够进入。在小区里,也没有谁半夜喝酒喧闹什么的,她就是看上了这安静的环境,才付了较高的租金,租下了一年。
可是,入夜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不知道是谁,一到半夜就在她的窗外尖叫,哭着喊着,吵得她不得安睡。几度有起身往窗下丢酒瓶的冲动,可惜她不饮酒,躺在床上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有什么不用的东西可以砸下去。最后,由于实在太困,她就在伴着那个女人嘈杂声下,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虽是睡着了,却是一直睡不好,是以她的精神状态很差。今天下班以后,她决定到物业那里去投诉,看谁半夜三更还在鬼吼鬼叫的。
岳雨搬了新居,是在酒吧街附近的一个小区里。她是在夜场工作的一个服务,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包厢公主”,所做的内容无非就是专门侍候一个包厢里的客人,给他们点东西,收盘子,最重要的内容是想办法促使他们多消费。如果需要的话,还会进去陪他们吃吃喝喝,唱唱歌什么的。
由于工作时间特殊,岳雨经常是昼夜颠倒,白天在家里睡觉,晚上才出来工作。
这天早上,刚一开门,就感觉到心情很不爽。
不知道是谁,在她家的门口前烧了一堆纸灰,门一开,风就把东西都吹进了她的屋子里。
“这是谁呀,这么缺德,在人家家门口乱烧东西”岳雨恼火的一脚踢飞出去,灰飞的纸怎么能踢得着?只凭白的粘在她白色的裤子上,让她的怒火又更增添了一层。
要不是她出门倒垃圾,还不知道有人背着她在她的家门前烧纸呢。晦气得很。
岳雨想到这烧东西的人一定是住在隔壁的看不惯她这种在夜场里工作的女生,所以特别做来整她的。于是她站在楼道口,没有指名道姓的乱骂一通。
骂了好久之后,才有一个躲在铁闸门后面的老太婆吱呀一声的开了里面的木门,朝外探出脸来:“一大清早的,小姑娘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呀。”
岳雨看了这老太婆一眼,知道她是这家人里的长辈,因为她见过这家人的长子,长相眉宇间与老太婆极为神似。
岳雨深吸了口气,吐出来,换一种语气道:“不知道是谁,大清早的在别人家的门口处乱烧纸,烧纸是给死人的东西,这样做不是给人晦气嘛”
老太婆探着脸,定定的望着她,突然说道:“虽然不是给你的,但是乱踢掉别人的东西也不好。小姑娘,你家里出入的人太多了,还是注意点吧。”
岳雨听不懂老太婆的话,但是她听出了老太婆话里的鄙视,听到她说她家里出入的人太多,心里一下子就火起来,朝老太婆吼了一句:“少管闲事吧老太婆”
语毕,砰一声狠狠的关上了房门。
见门关上,老太婆摇了摇头,“唉,小姑娘脾气太火,迟早会出事的。”说着也关上了自己家的木门。
楼道里,又恢复了平静。一阵风吹过,卷起被岳雨踢得粉碎的纸灰末,打着卷儿,吹得更散更远了。
刘风是F班时我的一个同学,因为低调,他不太与班上的其他同学走得近。但是也因为他的家庭背影不错,父母都是有实权的官儿,所以在班上虽无人与其特别亲近,但也无人与其对抗。在圣樱,背景就是一张王牌,刘风的王牌与其他人比起来,并不逊色。
我与刘风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一是他坐的位置离我的挺远,在教室里进进出出也没有交叉而过的时候。二是我们实在没有交集,我一开始是被欺负的主,后来又变成被巴结的主,无论哪一种,都与刘风这种中中庸庸,无功无过,无悲无喜的人有交集。
所以,我真没想到,有一天,刘风会约我在学校的餐厅里吃中饭,并且,他买单。
知道刘风不似其他F班的人,找我都是为了走后台,或是另有目的的巴结,是以,我欣然前往。
进入餐厅里,第一眼没扫到刘风的影儿。根据他平时的为人低调性格,我换个方式再扫视一遍,专门挑角角落落无人注意的位子看。终于,在通往卫生间走道的拐角处,看到他一个人低头用餐的背影。
“嗨,刘风。”
选这么个位置,符合他的性格了,可我不知道,闻着卫生间里的专属味儿,他是不是吃得特别香?
唉,这世上,要找到另一个与我一样,擅闻厕所气味的人,绝无仅有,他算一个了。
“潘……妮子同学,请坐。”
刘风见我来了,嘴上停顿一下,似乎无法适应对我的称号,结巴了一会。
“对不起,选了这个位置。你还没点餐吧,你想吃什么,我替你去点,顺便再换个位置。”待我坐下来后,刘风反而想要站起来,一边收拾盘子里的东西一边说。
我按住了他。
“没事,就坐这里吧。难得你请我一次客,可是我的中餐有人包了。”我侧头指了指身后,餐厅中央的一桌,小美苏晴卓远远和张艺,每一次的休息时间都是我们几个人相聚的时候,他们怎么会错过?早早便已霸好了位置,吃完还有下一个据点。“他们还在等着我。”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知道你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你说吧,能帮你我一定帮。”
我真挚而诚恳的望着他道。
刘风顿了一顿,站起来的身子重又坐了下来。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事没有人能帮我……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啦,或许是因为你是学生会的,以前又是我们F班的人,所以……我心里面有一种感觉,如果要找人帮助,这件事就只能找你一个……”
刘风斟酌着词语,一边无意识的搅着盘子里的饭粒,一边眼珠子四处巡梭着。他这样的行为表现着的是一种不安和紧张,甚至有一点点的恐惧在里面。
我身子微微前倾,伸手按住了他搅动饭粒的右手,嘴角一弯,朝他露出一个安静平和的笑容。
“是的,我们是同学,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吧。我一定会帮你的。”我微笑着说…
227:有鬼(二)
便利店的位置,今晚开在一个小区的大门口旁。这个小区的位置,地属于本市号称不夜街的酒吧街旁,只需几个拐角的小弯,便能从一个安静的世界踏入另一个纷繁华丽的世界。
我静静的守着便利店,几辆亮着车灯的小车从前门经过,灯光直射入店内,一瞬,又恢复了平静。
这个夜晚,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我的这个小小商店,会进来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我的客人。
指针指向了零时三十分,一个女孩子,披头散发的冲了进来。
“救命……救命……”她穿着长至脚裸的睡裙,慌里慌张的推开玻璃门,脸上布满了惊恐不安的神色。
“有鬼我家里有鬼”她这样说。
我微笑着,从收银台后走了出来。
“小姐,有什么事情,坐下慢慢说。”
进店的女孩名叫韦蕊琪,她是从腾云小区的16栋405号房,自己的家里逃出来的。韦蕊琪说,最近她的家里很不安宁,她怀疑,有鬼“怎么个有鬼法呢?”我问,给韦蕊琪倒了一杯暖暖的开水,递到她的面前。
韦蕊琪端起水杯一仰脖子,一口饮了下去。
“啊。”她解渴的叹了一声,袖子一抹,拭净了嘴边的水渍。“谢谢。”
“怎么说呢?就是……开始时我也没想到有鬼,毕竟我也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可是事情越来越不对劲,越来越奇怪了。
大约是在一个多月以前开始的吧。家里的东西经常会自动的移位。我放在鞋柜里摆着的拖鞋,总会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就跑到了卧室的床下。鞋头向着床里,就好像是有人刚刚穿过似的。可是我根本没穿,家里也只有我一个人住然后,就是我放在身边的东西。椅子也经常移位,房间的门会自动的开合,无论是白天,夜晚,家里都似乎有人在出入到了后来,变化越来越大。厨房里我在煮的东西,还没吃,突然就不见了。再一找,不是在厕所里,就是在垃圾筒里。
我越来越受不了了,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一再的影响我的生活,已经把我搞得神经衰弱,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会疯掉的”
韦蕊琪抱着脑袋喊叫。
“你没有去找别人帮忙吗?”我说。
“有,我去找过了,可是小区里一个人也没有出来,就连保安……保安好像也死掉了。就坐在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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