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便利店
这样的行为真是恶劣啊,和他在我印像中那温柔如水的模样真是大相径庭。真没想到在白阮的性子里面还有这么恶劣的因子存在。
回想起他站在桶边,高高在上的睨视着我那冷漠的眼神,他嘴角似乎一丝笑意也无,说出的话也是冷酷无比,仿佛他就是个主宰一切的王者……等等,他站在桶边……我睡着的时候他站在桶边……我脱光了衣服在洗澡的时候睡着……天呀噢,天呀天呀,呀嘛爹我浑身上下都着起了火来,对白阮的怨言也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正在找墙角想挖洞钻进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人拍门的声音:“喂雨儿,你回来了怎还不上去服侍?白少正等着你呢”
白少
这时候听到白少两个字,就等于听到白阮两个字,就等于想到他看到我洗澡时的样子——我脸烧得通红,哪里还敢开门回应。
可是我在里面磨蹭不到两分钟,门外的人等不到我回应,便已经不耐烦的闯了进来:“雨儿你的架子怎么这么大,还要我进来请你不成”
闯进来的人穿着与我一样,粗布麻衣。他的脑袋上也顶着两个包包,不过看他的脸型,倒是个男生。
他闯进来瞪了我一眼:“你怎么还没梳妆?”
他的眼睛很努力的瞪得如铜铃一般大,脸上也气势汹汹,但因为他到底是个没长开的小男生,这些模样他即使装起来,也没有什么唬人的气势,何况是对我。
我很自然的回应他:“我不会。”
“什么?”他仿佛没有听懂我的话,眼睛睁得更大了,嘴巴也张了张。不过这次,惊愕多过吓人。
“你……你是故意捉弄我的对不对?明知道白少派我来找你,迟了就是我的不是。你是故意的,怪我上次刁难你是不是?……好,我服了你了,以后我再不在白少面前说你坏话了,你就快点吧,迟了,白少生起气来谁也担不起”
“我是真的不会。”我仔细的瞄了一眼他头顶的发包,因为头发也在河里泡湿了,所以洗澡的时候就顺便洗了头。可大家都知道,很多东西拆的容易,再装上去就难了。
包包男生见我一脸认真的表情,他干脆一咬牙,也不同我多辩,抄起梳妆台上的桃木梳就往我脸上招呼了过来。
“我阿星这辈子只此一次,出去以后别跟人说我帮你梳过发,否则我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保住我的声誉”他咬牙切齿的说着,磨牙的声音在耳边咯咯的响。
饶是如此,他的速度也是快得惊人,没两分钟已经彻底搞定。
“快”
他拖着我,飞奔一样的冲出了门外。
由于有人带路,这次我无暇观赏一路上的景色,不过仍然是为那充满了仙境氛围的景色所倾倒。
白色的仙雾若隐若现的遮挡了所有的物事,人一走过去,那些仙雾便调皮的躲开,像是有生命一样为你让一条道来。我一只手被阿星抓着,伸出另一只手去触摸这些仙雾。拿到手里一看,那一缕缕的雾气实则竟然是呈一团团白色的发光小球样的气体,仿如千千万万个萤火虫连成一片,这才形成了一片片的仙雾。
我讶然于这不同寻常的雾气,正想问些什么,转头看到阿星板着的脸。算了,下次有机会再问吧。
阿星把我带到一栋木屋的小高楼建筑,从底下望楼大概是两层。可是进去以后,却发现里面特别的大。
底下一层没有人,空空荡荡的,只有各种鼎炉丹炉放置在周围。每个炉子的旁边都有一个蒲团,仿佛这里随时会开火练丹。
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图案,有些类似中国的八褂图,但又不是。它的形状与里面的纹路都比八褂图要复杂几许,每个角和方向都写有象形的文字。很艰深难懂,我不认得。
阿星带着我,小心翼翼的绕过这些炉子和图案,行到中间时,还朝地上的图案微鞠了一躬。
楼梯是靠里边的。阿星拉着我上去,走到一半时,他放开了手,示意我速度不要慢下,要紧跟着。
以为这只不过上到二楼的短短楼梯,那就错了。
以我的脚感来计,我觉得我起码可以爬上一座山的高度了。
终于等到阿星说“到了”的时候,我嗵的一声扑倒在地,觉得整个大腿都在抽筋。
在我忍不住爬倒在地的时候,一直走在我的身前,挡住我视线的一片阴影——阿星忽然间咻的一声,消失不见了。
这家伙闪得真快。
当时我只来得及这样想。对于前头的一片刺眼光明,我视而不见,只想先躺下去休息休息。
殊不知,我这样狼狈的举动落在了在场所有人的眼中。
“嗤”有人嗤笑着:“真是失礼。”
声音是从我的左前方传来的,由于那声音里的嘲讽异常明显刺耳,正闭着眼睛喘气的我不得不勉强睁开了眼皮,微微抬头,往那方向扫了过去。
一个头戴冠帽,身穿黑色袍服的男生,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
只是一眼。
我认定了出言不善的人就是这个人之后,目光迅速的被场上的另一个人吸引了过去。
白色袍服,头发墨黑,没有戴冠,任其随意的倾洒而落。玉面容颜,气质儒雅,远似彬彬有礼,近看眉眼冰冷,似谁都近身不得。
当我望向他的时候,他感受到我的目光,似乎也瞥了一眼过来。那一眼,冷漠得让人心颤。
我当下就觉得身体里的什么地方空了一块,正碎成唏哩哗啦的往下掉。
“白阮,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女徒吗?怎的这样上不了台面?”黑色袍服的男子怪腔怪调的开口道,听口气他与白阮似乎非常的不对盘。
“她不是我的女徒。”白阮淡淡的说:“她是女侍。”
不知为何,我觉得头晕,身体一直往下坠,很沉,很重,也很痛。
这不一样,这太不一样了。白阮,他是白阮吗?他真是白阮吗?
“还有,南风你逾越了,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白阮一说完这话,黑衣男子立刻扭头到了另一边,冷哼了一声。
“大师兄,叫雨儿过来吧。让纯儿退下,换她侍候你吧。”这时候,一个打圆场的男人出现了。他并不是一身白或一身黑的衣服,他穿的是淡淡的山青色,仿佛被仙雾迷罩住的山头,看上去很有一种可靠又温和的气息。他的五官也很是出色,虽然在白阮与南风两个极端的衬托下,显得有那么一些不引人注意,直到他出声了我才发现他的存在。但若单论他个人的话,亦是一个非常超凡脱尘的圣子。
是啊。圣子。猛然间,我意识到高座上的三个人,南风、白阮、青衣男子,皆是如圣子一般的气质。
尤其是联想到园子里的奇花异草,一路上会躲避人的仙雾,明明看似只有两层高度,却让我爬到半死的楼梯……这个月门,并非一般的月门。白阮,和他们,都是身怀奇异之术的奇人这就是白阮的前生吗?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平凡的人类了。
“不必了,让纯儿侍伺,让她站旁边吧。”白阮淡淡的说。他身后一个梳着发髻,穿着麻衣,垂眉低眼的女孩立刻嘴角一喜,抬眼迅速的朝我望来一眼。
她一定就是纯儿了。
现场的气氛很是正规,我的出现似乎是一出小小的闹剧,现在闹剧落幕了,众人已不再将注意力投注在我的身上。我很顺从大流的乖乖站起,忍着腿部的麻痛,蹑手蹑脚的走向白阮那一座的后方,老老实实的站在纯儿的身后。
纯儿见我走来,故意将身子一挪,彻底的阻挡了我望向白阮的视线。
也好。我看不见他,大家也看不见我。我像一颗被丢弃在角落里的无用之物,自己捡了块墙,面壁之过外加思想云游四海去了。
我想得太过出神,因此没有注意场上的动静。不过我没有想到,就连我这样躲在角落里发呆,也有人不肯放过我。
“喂,丑人,你是不是跟白少告状了?我告诉你,你若敢告状,等白少走了,看我们不给你好果子吃”
一个身着粗布黑衣的少年郎突然接近我。他不用嘴唇说话,声音却自动的传至我的脑中。
300:覆世之人(四)
那少年郎年纪不大,也是约十三,四岁的样子。不过他的长相粗犷,浓眉大眼,再加上他刻意的瞪着我,那双眼白过多的大眼睛就显得更加四白眼了。他的身板子也是粗厚实的,身量不高,估计长大了也不怎么高,只是很结实。
他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借由经过我这方向时偷偷瞪向我的。他这一瞪,声音也就传过来了。
这里的人真不能小觑,随便一个穿着粗麻衣的,也有隔空传音的本事!
由于这少年郎说的话,所以我很快猜出他就是别人口中经常欺负我的那个“阿郎”。他身穿黑色的麻服,按颜色区分,他就是那个南风手下的人了。
南风如此针对白阮,与他不对盘,他手下的人处处刁难于我,也是正常。
阿郎只瞪了我一眼,示威性的说了那句就走了。不过从他的表现看,他一点也不怕我向白阮告状。
是因为白阮平时对我就是这么冷漠不理睬吗?所以每个人都逮着机会就想往我身上踩一踩。
可他明明……
我愈发不理解眼前的状况了。
抬头想望向前方那身姿卓越的身影,可惜只能看到名叫纯儿的女孩倍儿挺直的身影。
月门是一个倍受崇敬的地方。在这个世界里,由于文化尚处于原始阶段,鬼神之说在这里尤其神圣。而在所有的传说中,月门无疑是处于最高位置的一个。
这个世界有很多的部族与部落,每一支部族部落都需要一个具有神力的祭师,为该部族部落祈求风雨平顺,和平安康。这里没有医师职业,人们生老病死都离不开祭师的祈文。真正具有神力的祭师,据说能力非常强大,大到求风求雨,操纵自然,小到更改命格,将原本濒临死亡的人们救回,解除痛苦的病症。
祭师的选择是从一出生就决定的,并非每个人都有资格从事和学习祭师的法术。
具有祭师资格的人,其出生的时候,天上会出现异像。例如晴朗的天气骤然风云突变,或是干枯的河田里突然生长出嫩绿的枝芽。这些异像各有不同,有转好也有转坏,晴天变成雨天的,人们会心生敬畏,从此将他供若神明,可是没有人敢接近,连他的亲生父母也为避之而远走他乡。因为人们相信这样出生的孩子,本性属阴,即凶性。他具有不可测的神力,但其神力会因为他本性中的凶,将来会带来不可预测的祸事多过福事。于是人们才从小百般的尊敬他,却也疏远他,为的就是平和他体内的“凶”,万令他不要兴起祸事。
另一种出生时可令枯田生春的孩子,则被人们奉为“福”子。这样的人,会被人们送到附近或是遥远的,具有一定名望的“门”去学习。
年幼的祭师们会在这里学习到祈文的法术。较为出名的“门”有生门,月门,金门三门。而在这三门中,又数月门排在第一。
进入“门”内学习的小祭师,初时还只是学徒的身份。在这里学习的徒弟们也分有很多种。大多数年纪幼小的都是初学徒,此时的他们还不能称为祭师。必须要等到他们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学习后,展现出自己身上的神力,表明确有不同之处时,才能晋升到正式门徒的身份。不能晋升到正式门徒的孩子会被遣送回去,从此走上普通祭师的道路,平时帮人看看粗浅的病症什么的。虽然不能祈求风雨,倒也能受到一点点的尊重。在这些普通祭师的里面,就是鱼目混珠的多了。所以大多数被遣返的孩子都会脱离自己的家乡,到别的小部落里去当个体面些的大祭师。
晋升到正式门徒的人开始了真正的深造了。由于生门月门金门三门各有所学,各有所长,所以为了成为一名在神能力上比较全面的大祭师,正式门徒在学业完满之后,便会到其他的门去相互学习祈文法术。
南风是生门学满的祭师,筱岚是金门学满的祭师,白阮就是月门学满的祭师。
筱岚便是那在场上打圆场穿着山青色长袍的青年。
南风和筱岚都是一个月以前来到月门学习的。
在这里要加一句,各个门里能够学满出师的祭师并不多见。基本上成了正式门徒后再学习个一两年,便可以回到家乡胜任大祭师的工作了。由于祈文法术这些东西是以个人的能力为限的,所以如果本身体内的神能力不到的,即使看到了祈文咒书,也不能完成学习,甚至因为看到不是本身能力所能参透到的东西,而去尝试的话,反而会毁了自身原有的神力。因而基本上每个门中能真正学满了本门的祈文法术后出师到其他门中再深造的并不多。
至少在这一世,便只有三人。
生门的南风,金门的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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