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便利店
己倘有足够的盈余,可以提高生活的质量。
和莫小愉一起租住的房子是私人的,房东不在国内,无需应付房东的嘴脸,房子又大,装修完全符合自己的喜好,退了出去舍不得,但继续住着又觉得一人付两人份的不合算。
正当左右为难之际,7月,也就是莫小愉嫁作人妇的两个月后,她给林素素发来了一条短信:“房子别退,我随时会回去。”林素素的帐号里,被莫小愉打入了一年份的单人份房租。
11月,莫小愉生产了,听说是个胖乎乎的男孩,林素素为莫小愉感到一丝高兴,同时又为自己感到有一丝的落寞。
12月,孩子满月,林素素收到莫小愉发来的紧急信息:“他发现了孩子不是他的,要离婚!”这条短信犹如一颗炸弹,炸得林素素亦有些怔了,她从不知道莫小愉肚中的孩子还是别人的。
短信发来的时候,莫小愉身在医院。林素素赶到医院的病房门口,冷冷清清的走道上,一个男人低垂着头痛苦的坐在长椅上。那个将头埋在手掌间的姿势似有些熟悉,林素素只扫了一眼,就急忙进入病房中了。
莫小愉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双眼空洞无神的盯着上方。这时候的她已经无力无暇往脸上涂抹脂粉了,林素素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到她真正的模样。细如丝线一般的眉,稀而短的睫毛,往下垂的眼角,苍白干裂的嘴唇和一张饱受了化妆品侵蚀的脸,没有血色,仿佛一张被磨得极薄极透明的塑胶脸皮轻轻的浮贴在白色的肉上,一碰即破,脆弱易碎。
看到这样的莫小愉,林素素心情复杂,她觉得莫小愉可怜得像个易碎的瓷娃娃,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缘,她再经不起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否则只有坠入万丈深渊的份。虽然自己曾谋算过她的金钱,但自己也不是一个无血无肉的人,对莫小愉的友情,起码有5分是真挚的。
“他是怎么发现的?”和往常一样,林素素不过问原因追究过去,她是知道莫小愉的真正职业的,所以问孩子是谁的这种问题只是多余。
她是站在莫小愉一边的,林素素告诉自己。男子娶个自己不爱的老婆结果生的孩子还不是自己的虽然也很可怜,可是事有两面,能顾得了一面就顾不了另一面。她既然是莫小愉的朋友,当然就只能顾着莫小愉,她顾不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痛,她选择将之漠视,最小化到视而不见。
毕竟莫小愉至少给了自己25万,而那个男人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
“他做了亲子鉴定……他一直不相信我。”莫小愉的声音有气无力,细若蚊蝇,仿佛干枯的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是一种濒临尽头的感觉,在林素素到来之前,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护士将莫小愉的儿子抱了进来。莫小愉是被男人轰出门的,儿子和娘都不要了。莫小愉被气至晕倒,旁人只有将她和她儿子一起送进医院。
毕竟婚还没有离,两人的生死不能置之不理。男人无奈的跟着到了医院,支付完了医药费后,第二件事就是提出离婚。
林素素将莫小愉的儿子抱了起来,刚满月的孩子还在襁褓中,胖胖的小脸皱在一起,小手抓成拳头,脖子一伸一缩的蹭着,乌龟一样,很是可爱。
“坐在外面的男人就是宝宝的父亲吗?”林素素问护士。按照那男人坐在椅子上的痛苦身影来看,他应该就是那个倒霉蛋。
“是的。”护士犹豫了一会,点头确认。这一家三口的情况非常特殊,上个月刚刚在妇产科生完孩子,这个月就因为产妇晕倒被送了进来。孩子刚刚满月,全家却不见一丝欣喜,亦没有人过问一下孩子的温饱。虽然不懂其中的缘由,护士仍然本能的知道这个家庭已是濒临破碎。
这是一个本来就不应该被组合起来的家庭。
林素素叹了一口气,打算为姐妹再尽最后一把力;至少要对得起那25万吧。她抱着孩子走到男人的面前:“你看这孩子,多可爱……”
男人捂着脸的手动了一动,却没有抬起头。
林素素再接再励:“小愉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她不会……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证明你们也是有缘……你忍心……看到小孩……没人……照顾……”
男人忽然抬起头来,林素素规劝的声音便如卡了磁带的录音机一样,断断续续。
难怪他痛苦捂脸的姿势如此熟悉,记忆中的身影,记忆中的脸……他是张少军!是林素素曾经的恋人,是她的初恋情人……
“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做?”张少军瓮声瓮气的问道,他已经够烦的了,被一个仅有一面之交的女人缠上,又被迫娶了她。他早说过自己另有所爱,却因为父母和单位的压力不得不逼着结婚。现在事实证明了,他并没有酒后乱性,难道这样还硬要栽顶绿帽子给他吗?要他负责吗?
他不是驴,他可不是一头人人可以欺负的蠢驴!
张少军倏地仰起头,眼睛对上了又一个不知死活敢来规劝他的女子。
56:突然有一天之险镜(四)
“你为什么要把诅咒娃娃卖给她?”
脑海里闪过千头万绪,我仰着头,望着微微笑的白阮,想问他,却不知从何问起,更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资格,有这个权利来问他。但最后,我还是脱口而出了,因为我想知道,白阮的身份,真正的身份。
白阮依是微笑,静静的立着。没有风的店里,他的头发几不可见的动了动,轻轻的摇荡着;他的眼睛仿似星辰,却比那天上的更明亮,更璀璨,光彩夺目;他的眼神似深潭,却比沉沉的深潭多了更多的色彩,绚丽迷人,丰富繁盛如蔚蓝多变的大海。他似一个没有秘密的人,晶莹剔透一如水晶,又似一个背负了所有秘密的人,沉沉如古,万年沧桑。
他如此复杂,又如此遥远,和我分属于两个世界不同的人种。但一见到他的眼神,看到他白得过份的苍脸,我就不自觉的心疼,觉得揪心,一抽一抽的,只想伸手抚上他的面颊,给他一点点我带来的温暖……
我是这样想着,竟也这样做了。手伸了出去,半途被他抓住。隔着我的衣袖,他的手握着我的手腕,依然让我感觉到那股如丝的冰冷。
他竟是这样冷!
“喵——!”影不耐烦的叫了一声,从货架顶上一跃而下,从我的面前掠过,叭的一下坐在收银台上,隔着白阮的手冷冰冰的望着我。
“影。”白阮轻轻的呵斥了它一声,便将握着的我的手放开了。
我大窘,忙立刻收回手来,藏在背后使劲的搓了搓,左手搓到右手腕的时候,就不由的握住了刚刚被握住的地方,不再放开。
“那对诅咒娃娃本是一对的。”白阮的声音如一滴醇酒落入满满的酒缸里,泛起一阵阵的涟漪,醇香四溢,不急不燥。“蔡丽静的前世,拆散了他们,使男的含恨而终,女的抑郁而亡,悠悠之恨令他们不愿转世投胎,只想为此复仇。”
“复仇?”我怔了怔,心下一阵后怕和惊怵:“你是说,那对娃娃是冤魂讨债来的?”
“算是吧。”白阮轻答:“所谓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但如果今世的蔡丽静人生观和世界观稍有改变,不再如前世般的贪慕虚荣,残忍戾气,嫉妒他人,也不会有如今的下场。”
“那……”我沉吟了下来,如果说蔡丽静是前世今生的债,自作自受,那么卓远远和小美呢?他们被牵涉其中也算不少,该不会也欠了那两冤鬼吧?
一想到真的有鬼,我就不禁打了个寒战,身子哆嗦的抖了一下。
“哼!”影从鼻子里哼了一气,撇过头不愿看我,那由下而上高仰的姿势,明显是发现了我的小动作,在不屑和鄙视我。
糟了,被小看了。我连忙紧张了一下,白阮也会小看我吗?偷偷瞄他一眼。
“他们此番,只是一个考验。”白阮语气平和,面容依旧,望着我的眼睛闪闪发亮,像是充足了电源的两盏灯,明亮摄人。这样的目光令我心悸,心脏忍不住就怦怦加速。可不过一瞬间,那一切就消失了,宛如只是我的一场幻象,他依是淡淡的微笑,用一种温和的,温柔的,仿如亲切的长辈一般的语气和我说话。
“一个考验他们是否足以成为你朋友的考验。”
啥?
白阮即使只是微笑,也太迷人了。我望着他,呆呆的听着,很认真,却不知道他到底讲了什么。就连思绪,也仿佛被他的笑容化解,远远的淡去了,飘到遥远的远方,一个我不知名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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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素醉了。
这夜她收拾好了店铺,和员工清点了库存,对帐之后,便独自一人去了午夜酒廊。在那里,她整整喝了一打啤酒,又海灌了一瓶葡萄酒,两酒杂饮,一向不胜酒力的她便理所当然的醉了。
这般的醉,于她来说,是很少的。记得上一次醉,是许多年前,在她第一次甩了男人之后。
她甩掉的那一个男人,是她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朋友。
张少军。
呵呵,张少军。
她刻意把这个名字埋葬,以为一辈子不会再遇见。没想到今日,竟是让她又遇见了。
然后呢?还发生了什么事?
林素素走得歪了,一头撞到电线杆上,然后顺着电线杆软软的滑下,坐倒在地。
他竟然,还在等她。等她回心转意吗?他为什么这么痴情,明明是她甩了他的不是吗?他为什么还孑然一身,只为了等她的音讯?
“素素……素素……真的是你?我等了你好久,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我爸妈后悔了,他们错看了你,才把你赶走,可是你为什么不回来?等了这么久,他们再等不下去了,才逼着我娶了这个女人,尤其是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后,可现在……怎么办?这个孩子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啊,是谁发了那个贴子在我公司,我要把他找出来,要他承担司法责任,要他还我一个公道!”
张少军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林素素逼着自己沉醉在酒乡中,迷迷糊糊的过日子,关掉手机,躲避莫小愉的求助,可她还是避不过自己的心。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那颗早已对男人死了的心,在见到张少军的那一刻,又苏醒了。
张少军……怪只怪她和他相恋得太早,还在求学的阶段啊,难怪他父母要棒打鸳鸯,被学校知道后,必要退学的。张少军的学业这么好,又有父母资助留学,学成后的成绩必然不同凡响。现在不就是了吗?他已经是一家大公司的高级骨干了啊。
难怪莫小愉一眼就看上了他,还说是什么公司的经理?不,他不仅是经理,她隐瞒了她,张少军的职业已不仅是骨干管理层,他还有望晋升成为总载的位置!
有钱,专情,恋家,前途辉煌!上哪去找这么好的老公人选?
林素素本该为好友找到这么一颗落脚树而高兴的,可若不是……若不是他……是张少军,林素素的曾经男友,她送的祝福会更纯粹些。
可如今,她嫁的人却是张少军,是林素素曾经的恋人!
不仅如此,莫小愉还骗了她,骗她她怀了张少军的孩子,否则自己不会发那样的贴子,逼着这么一个老实又死心眼的男人立刻就娶了她!
自己泛滥,还累得她的男友戴上绿帽,这对男人来说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林素素每每想到这个就生气,但她更气的是自己,自己为什么要推波助澜,是她亲手将自己的男友推向那个耻辱的位子,如果她没有发那个贴子,如果她没……
事到如今,再后悔,再恨也没有用。林素素每当想到最后,眼前就浮现了莫小愉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脸色苍白,绝望无助的眼神。
一个是男友,一个是好友,她既不能劝和,也不能摧毁,她左右为难,欲哭无泪,脑筋混乱间,她只想再饮一杯酒,再来一瓶啤酒。
恍恍惚惚的,她看到路的前方有一间半开着门的便利店,灯光幽幽的从店**出,店牌上写着24小时营业的字样,却没写店名。
还好还好,又有酒了。
林素素勉力抬步上前,继续买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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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突然有一天之险镜(五)
随随便便的就被白阮勾去了我的魂魄,好彩在我还没有完全失态前,千难万难的终于拉回了一丝神智,勉强出口再问:“那你……为什么把诅咒娃娃卖给她?”
一出口,又是同样的问题,很明显的表现出了我刚刚的魂游天外,人家做了什么解释我根本没听到。
话说,我确实是没听到,他刚刚说了些什么呀?我只记得,他笑得好迷人,眼睛又深又亮……
紧张,紧张,再度紧张。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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