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便利店
阿冬放下了手里的食物,慢慢的站起来走到阿宝的背后,无言的支持他的友仔。
小美左右看了一下两人,卓远远和阿宝相比当然是卓远远的份量重些,但阿宝曾经义无反顾的帮助过自己,现下他只不过是捡了一个别人丢弃的东西……小美脸色微僵,有些不悦的道:“卓远远,你不必这么大火气吧,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说着,小美的目光不知为何一下子扫向了我,我刚刚决定的立场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脑子一片混沌糊里糊涂的顺着说:“就是啊,卓远远你也太凶了……”
“潘妮!”卓远远用比刚才更严厉的语气和火气低吼,我猛然醒悟他的火气是从何而来,这家伙到现在还没有气消啊,他生气生得真久。
“对……对……不起……”我慌忙低头道歉。
“潘妮,你不用管他!不过是皮相生得比别人好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这样就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要听他的话了吗?哧!”阿宝不明就里,以为我是为他道歉的,手里攥紧了相机再次狠狠的瞪了卓远远一眼,讽刺完后便与阿冬转身相继走了。
阿冬走了几步,复转回来拎起自己与阿宝的包包。
小美轻咬下唇,看着阿宝和阿冬的背影犹疑不定,最后,她决定还是起身离去。她弯下身子拎包包的时候顺便给了我一个眼色:“妮子,我们走!”
按理说,我和小美是同桌同小区的好友,她叫我走我没理由不换个地方的。但是当我接触到卓远远警告的眼神的时候,刚要动的身子就这么被定在了原处。
“妮子,怎么了?我们去那边吃吧。”小美催促我。
“妮子不用去了,她就在这里吃。”卓远远冷冷的代我回答,阻止了小美就要伸手过来拉我一把的举动。
小美动作一僵,美丽的眼睛里立刻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情绪,翻译过来就是:“妮子你和卓远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样的逼问和逼视。
就在世界进入凝胶静止的一刻,忽然,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传来。伴随着这个类似相机照相时启动的声音响起的是阿宝在不远处飘来的一句话:“哈哈,这个相机还能照,你让我丢了这个相机,我就把你照进相机里面去,让你的身影永远留在相机里!”
这句仿如咒语一般的无心之言一语成谶。
在阿宝将相机从自己的眼睛前放下来的时候,他和阿冬惊恐的发现,妮子,小美,卓远远,以及铺在地上的餐布,包包,草地,甚至是他们倚靠着的那颗大树的半截树身,所有被他框进相机画面中的一切,全渐渐消失了,一点点的,仿佛被谁一把巨大的尺子度量着,剜走了一块正方形的世界。
徒留下,一片黄黄的泥土地,与周围的翠绿繁景极不协调。
哗哗一阵声响。一颗失去了半截树身的大树从高处直坠而下,枝繁叶茂的树顶瞬间覆盖住了三人原先坐过的地方,也将那片被直线正方形划开的黄土地彻底的掩盖在树叶底下。
“老师,卓远远他们被树砸到啦——”
“老师,小美和卓远远,还有潘妮还在树底下——”
惊慌的尖叫声不绝于耳,老师和同学像是受了惊的蚂蚁倾巢而出。有人开始联系公园的工作人员,有人拔打救护电话,有人报警,更多的人围着那颗倾倒的树围观,不时的呼叫着我们三个人的名字,试图寻找我们的衣角将我们从树下救出。
阿宝和阿冬已经懵了,他们呆呆的如石雕一样立在原处。阿宝手里的相机攥得更紧,手筋一根根的突起,手里的汗水沿着指骨一滴滴的落入泥土。他想把它扔了,但他害怕,这一扔,是不是就把三个人的生命全都扔了。他们,真的是被照进相机了吗?
他害怕了,无法形容的巨大恐惧感瞬间笼罩他的全身,他瑟瑟发抖无力的跪在地上,没有握着相机的另一只手成拳,一拳拳的击打咯着石头的地面和自己的胸口,懊悔的情绪淹没了他恐惧的心灵。因为他想到了另外两件无故失踪的案件。
在公园的各处留下的一处处不协调的奇怪景致显然不只潘妮一个人发现,只是谁也说不出其出现的原因罢了。
现在原因被阿宝无意间找到了,可他宁愿永远自己找不到这答案的原因……
“小美……”阿宝痛苦的低叫。
“妮子……”阿冬沙哑的声音也透出一丝沉重。他们都知道,那颗树底下,没有人。
另一厢。
咣啷!阳光100便利店里的一个货架上突然掉下一只盘子,盘子在地上四分五裂。售货员奇怪的前去查看,刚才起十分钟内店里并没有顾客进入啊,东西怎么会自己掉下来呢?
“喵——”一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猫窜过售货员的脚边,在他两脚间擦身而过,似箭一般迅速冲出了便利店的门口,消失在视野之内。
“我们没养猫啊,这只猫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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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突然有一天之相机(五)
小美的眼睛里含着疑惑,含着怒火,含着对探究真相的执著和锐利。
不知道她用这样的眼神看了我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承接着这个锐利的眼神有多久,总之,渐渐的,我觉得脖子有些麻了,酸了,累了,于是我开始稍微的动一动脖子。
这一动,便恍如一副静止的画面突然被施了一个小小的魔法,一滴透明的水掉入镜子中一般,我有一种……很难以形容的,突然醒来一般的感觉。
我眨了眨眼睛,转了转脖子,发现物理世界和我的精神世界居然是同步的,都是静止的,漫长的,沉闷的。
我的精神世界之所以静止和漫长沉闷是因为被小美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哪怕仅仅只是一秒,于我来说也是如此难以度过。
但是为什么……小美和卓远远竟然也是静止不动的?
他们不可能是因为感应到我的内心感受而以行动来呼应我吧?
在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的恢复知觉的时候,我惊恐的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天哪,我是在做梦吗?
天空被横截切了一刀,头顶上的绿荫不知所踪,只余半截树身犹在挺拔的立着。抬头望去,直面的是一片无尽的黑暗。阳光,天空,树影,尽被黑暗吞噬而去。卓远远的身后,那本该是另一颗相邻的大树,沿树过去则是绵延的草地和另一伙席地而坐的同学。可现在,那相邻的大树、草地和同学已经被一崭大刀横切而下,卓远远仿佛坐在了悬崖边上,他只稍微挪动一下,便会坠入身后无尽的黑暗。
小美,保持着要拉我一把的姿势的小美,半弯着腰,手伸着,眼神凝视着我,一动不动。她的脚,立在餐布边,往后,是两三步距离的草皮。再往后,便又是断了截的黑暗。
如果要形容的话,就是此时此刻我们三人被谁装进了一个四方的箱子。箱子有底,既我们或坐着或站着的草地,但是却没有顶和三个面。
我们三人所占据的方位是方形餐布的三条边,即卓远远一条,小美一条,我一条。这三条边对应的是三个方向,如果是按我面向的方向来说的话,就是卓远远坐在前方,小美站在左方,而我则是后方。我们三个人的背后不出两三步的距离,便是一条被切得齐整的边沿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只有“右”的方向,那里仍然是绿荫习习的模样,有风,有光,有影,有树叶被吹动的沙沙声,一派详和安宁幽邃静谧的景像。
虽然实际上在我们头顶上再也没有阳光没有树叶没有风,但这“右”边的景致却丝毫未有改变,就像是被拍摄之后,时间永远的定格了。
如果我的脖子永远保持着向右看的姿势,那么我会以为一切都没有改变,大伙仍然围坐在四周,吃着喝着笑着,阿宝撒脾气刚走不远,小美正要拉我起来,卓远远却用警告的眼神告戒我不许离开……
可惜,我却动了。
我站起身,开始使劲的摇晃着身边两个被施了定身法的人。
“小美小美小美,快醒醒!”
“卓远远卓远远卓远远,快醒醒!”
或许我不够用劲,喊了半天两个人没有一点反应。我急了,一人给了一响亮的巴掌。
“啪!”
“啪!”
卓远远和小美迷迷茫茫的醒了过来。
“妮子……你干什么呢?”小美醒过来时,她忘记了之凝视着我的眼神,想来她也忘记了之前想要逼问我的那些问题。
我趁势也假装忘记,接着转头去看卓远远。
卓远远醒过来后,已经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须臾,他便脸色一沉,凝重的望向我:“发生了什么事?”
经历过异世界事件的人,反应当真是不一样啊。
小美发现了周围的奇怪景像后,纵使她平时装贯了镇定自若,这时也忍不住像得了失心疯一样不停的尖叫起来。
“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是梦吗?妮子,这是梦吗?我是在做梦吗?”
我和卓远远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耳朵,待到她叫得累了,声线进入半场休息的时候,才接着讨论。
“我也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发现这样了。”我道。
“感觉,我们好像是从原来的世界被分割出来了一样。”
“如果是被分割出来的,为什么连这些景物也一起被分割了呢?”卓远远环胸而立望着地上斑驳的树影沉吟:“有风,有影,却没有天空,这是什么奇怪的事件?”
“该不会又是白阮的把戏吧?”他突然讥讽一句。
我立刻跳起来反驳:“当然不是白阮了!他才没这么无聊!”
“哦?不无聊,他不无聊怎么还卖诅咒娃娃?”
“那是蔡丽静自己的原因,是她上辈子欠下的债,她注定要还!”
“蔡丽静要还债,那跟我有何关系!”
“是,是跟你没关系,本来是没关系的,谁叫你……在学校招蜂引蝶,让她喜欢上了你,这是你自找……唉哟!你怎么打人哪!”
我捂着头顶痛得嚷嚷。
卓远远静立一边,瞬间恢复他淡漠高傲的姿态,这家伙,尽会装样!
不过,他眼里的怒火在一敲之后已经消去了不少。
小美的尖叫中场休息完毕,她本还要继续惊恐的,结果被我们的谈话一扰,这时候也忘记了害怕。
小美是多聪明的人啊,只一闪念间,便将蔡丽静事件前后联想一遍,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白阮?这名字有些耳熟啊……对了,是前段时间刚刚搬走的那个帅哥便利店老板的名字!妮子,你什么时候起和店老板扯上关系的?是他把我们弄到这里来的吗?那么,这不是梦吗?”
话题终于被重新扯回了这里。
我万分肯定确定以及绝对一定的回答:“小美,这不是梦,而且,我们在这里也绝对不是白阮做的手脚。”
“不是白阮……能有这个本事的就只有他,如果不是他,那么会是谁?”
话题被严肃的提到重点,我们三人都面露沉重。
“对了,刚刚把我叫醒的好像是一个巴掌,我右脸有点辣……”小美突然说。
卓远远若有所思的转头盯着我。
我一个惊慌,脑子瞬间急转。
“啊!我想起了,好像不久前曾听到阿宝说要帮我们照相,我还听到一个轻微的咔嚓声!”
75:突然有一天之相机(六)
“我听到阿宝说要给我们照相,还听到相机启动的咔嚓声。”我献媚一般的讨笑着道。
如果说我们,以及这一方景致是被阿宝手里的相机给“拍”进去了,这就说得通为何除了这一块方形的如画般的背景外,其余都是一片混沌的黑暗。
事情纵然诡异得不可思议,但卓远远和我都很快的便接受了这个现实。小美性格使然,在想通了一些事情后,便表现出了她超凡的胆识,不再如疯子一般的尖叫和恐惧。开始和我们一起四处寻找生机。
唯一充满阳光的“右”方看上去虽然景致优美,但是死路一条,我们只往里走了几步,便发现走不动了。
原来看上去仿佛只是被茂密的树叶挡住了,拔开就能前进的道路根本拔不开。它们像一张巨大的画满逼真景色的透明幕帘一般,坚硬的阻挡着我们的去路,无论怎么用力也没有办法推开再前进一步。
“不能走这条路,只能再看看别的了。”
我们于是又返回原先的位置。
各自捡起自己的包包背上,我们小心翼翼的趴在草地的边缘往上下张望。
上端,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没有时间空间和上下之分,混沌着,和周围形成一团。
下端,眼尖的小美忽然指着黑暗中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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