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便利店
爸爸和妈妈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我只是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杯中的牛奶,抿着抿着,禁不住又一滴晶莹的液体落入了杯中,在杯中泛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
开门的声音,脱鞋的声音,脚步声纷纷走来,又静静离去。
有人靠近我,发现我保持着早晨喝牛奶的姿势,那半杯牛奶饮了一早上,仍然还剩半杯。
“他怎么了?”
一个声音忽然撞进我的心里,我身子一颤,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如我一般,皆认识“他”……
找到同志的感觉瞬间涌上,我还未看清来者是谁便不管不顾的扑到他的怀中,毫无形象的放声大嚎。
“他不见了,他不见了……他真的不见了……便利店也关了,影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他是为了我消失的……他为了救我……呜呜……”
“我怎么办?再也看不到他了……我怎么办?呜……呜……”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没有他我怎么办呢……
搂在我肩膀上的手渐渐用力,一个下巴搁在我头顶上缓缓摩擦着,犹豫了许久,那人开口说道:“没事,他会回来的……妮子,他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
“真的?”
“真的,他会回来,一定!”
温暖的怀抱,安慰的语言汇聚成一股异样的暖流,神奇的抚平了我窒息般的心痛。
由于抽噎的太久,我伏在来人的怀中,不知不觉的沉沉睡去,好似要睡足一百年的份量般的深沉。本打算在哭泣完后跟来人道谢的,没想到这一睡,便与他错开了。
他走了,和白阮一样,不告而别。继白阮之后,又一个离开我的伙伴。
卓远远,出国了。
这事我是在新学校即将开学前一周才得知的。
而这一天,我收到了一封意想不到的信函。
83:神秘的录取通知书
托“生病”的福,接下来日子我一直没再去学校,直到毕业假期结束。
小美原被保送往T大的附属重点高中就读,后因为蔡丽静事件,使她的保送名额受到一点风波,虽然最后名额还是回来了,但小美却拒绝了学校的好意,自行填了圣玛丽亚女子高中,在开学前的两个星期她打包走了,从此开始了另一种高中寄宿生的生活。
临走前,她留了一个手机号码给我。
卓远远的出国时间,据说是在来我家后的隔天,但不知为什么,大家都刻意的隐瞒我,或许是因为他们都以为我喜欢的人是卓远远吧。妈妈告诉我的时候还一再保证,说卓远远不会抛弃我的,叫我要坚信他,一定等他回来,他和妈妈承诺了,过了二十五岁就会娶我。
我听了只当玩笑话,不以为意,只是不觉间,心里有一种失落,大家都离开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没有不散的宴席”吗?
无论怎样的热闹和喧哗都有规定的期限,期限到了,就只剩杯盘狼藉的落寞。哪怕是曾经共生死的伙伴,也敌不过古人的一句谚语。
剩下两个调皮之王阿宝和阿冬,和我同一个学校,是因为我和他们才是同一类人吧。
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学校,离我家倒是不远,还可以继续走读,吃妈妈做的菜,这是唯一的好处。
开学前一星期,正在整理旧书准备称斤的我,听到卓远远出国的消息。当时我只是顿了一顿,发了一会儿呆后,又继续整理。其间,小美打过一个电话回来问候我,说了些她在新学校的见闻和趣事,由于没有正式开学,那边入住的学生也不多,但有一个和她一样早到校的女孩,气质非常特别,人也很漂亮,叫苏晴。
我笑了笑,祝福她能交上新朋友。
又聊了两句,或许是她说的新朋友走过来了,小美挂了电话,我又继续理书。书整好了,拎到楼下,早有收购旧物的阿婆等在那里。
“请问,这里有个叫潘妮的吗?”
阿婆的身旁站着一个推自行车的青年,自行车车头车尾都放满了书报信封等纸刊,青年穿的衣服上印有中国邮政等字样,见我走下楼来,青年羞涩的笑了笑,问我。
“很抱歉,因为车上的东西太多了,很多急着送,所以……”他扬了扬手中一个A4纸大的牛皮信封。
“我是潘妮。”我道。望着他手里的信封。
“哦,那太好了!你签收一下吧。”青年高兴的交给我,又递了支黑色墨水笔过来。
我接过笔,唰唰的签下大名。
临走时,青年突然转头很高兴的恭喜我:“恭喜你了,居然能考上这么高等的学校!”
我一愣。
W市的圣樱高校是全国最有名的贵族学校,其名气比之T大,N大等全国重点大学学府学院等的名气不相上下,甚至可以说,从樱兰出来的学生,连T、N等大学都不屑于之,圣樱的学生要上的大学,在国外,尤其首选日本。
而凡是圣樱高校出来的学生,事实上也大多选择日本,美国等地的大学继续就读,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落下,留在中国。
这并不是说这个学校的教学质量如何高级,连本国排名第一的T、N都比之不足。如果真要明说的话,应该说是这个学校的“贵”重程度,是连T、N,甚至是国外的许多知名大学也是比之不足的。
在传说中,圣樱高校连聘请的清洁工都必须是研究生级别,并同时具备有三种以上精通语言的高级人才,这样的学校,什么样的学生才能上得起?
当然是“有钱,有钱,更有钱”“有权,有权,更有权”的人才能上得起的了。
这种有钱有权的双有学生,就是圣樱高校中的“精英”生。
一个贵族学校里光有“精英”生是不够的,一是因为“精英”生人数有限,即使全国的“精英”生都被骤集到这里,人数也不足以撑起一个学校。再则,就是大家都是“精英”生了,那么在学校内就找不到特别感了,也就会从“精英”沦落为“平常”,精英的优越感是需要随时随地提醒的,也是需要被衬托的,所以圣樱高校的领导人充分的考虑到这一点,从“以人为本”的角度出发,经过议会投票决定,今年起学校开始了圣樱高校的扩充行为,招生的限制从“有钱有钱更有钱”“有权有权更有权”降到最低限度的“有钱或有权”即可。
不过再怎么降,也不应该会降到我头上的。更何况我根本没有报名圣樱高校。
当我拆开牛皮信封,看到里面一张印上了金色樱花图案的校徽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妈妈看到我手中的信,更是夸张的连连尖叫:“圣樱高校录取通知书?圣樱高校录取通知书?天哪天哪~~~~我要晕了,孩她爸,孩她爸,我的心脏受不了了……”
“怎么了?”
爸爸从书房里听到妈妈尖叫,一个箭步冲了出来,结果看了妈妈手中的信函,还没来得及安抚几句,人已经石化在了原地。
我坐在沙发上呆了十分钟,前前后后的细想了一下,确定自己在填志愿表的时候只填了一个“N市十一高”之后,对于这从天而降的“喜事”开始有冷静的反应。
“妈妈,这是骗人的。”我一字一句清清朗朗的道,“你的女儿怎么会考上樱兰高校呢?别人不懂我,难道你是我妈你也不懂吗?”
以我的挂在末尾的成绩,以我的资质,以我们家的财力,爸爸的单位(公司职员),我连路过圣樱高校门口的资格都没有。(当然了,我住在N市,它在W市,没事我跑那么远去路过干什么。)
“可是……可是……”妈妈的脑子开始苏醒,但是她犹不甘心这么快就好梦破碎:“可是,这个录取通知书,明明是圣樱高校的呀。”
“人家可以印的嘛!”我一把夺过通知书,毫不在意的指着上面印制精美的樱花图案:“喏,到专门的印刷店里,电脑设计一下,谁不印得出来?这一定是骗钱的。”
“要骗钱的话,哪个学校不好骗,干嘛要拿圣樱高校的名头来骗?那学校里的有权人这么多,随便一查,罚个倾家荡产也不足为奇。”爸爸的石化状态开始退去了,他的脑子一转,就冒了一句非常符合老妈心意的分析。
“对啊对啊,谁敢拿圣樱高校的名义行骗,他不想活了吗?”妈妈又从我手中抢回录取通知书细细查看,越看越觉真有其事。“这里有学校的招生办电话呢,打过去问问不就清楚了。”
“对,打个电话去问问。”老爸兴致勃勃的加入。两人又是紧张又是激动的播着录取通知书上的联系电话。
对于他们的举动,我表示无鸭梨和无视,反正一定是骗人的……
“什么?真的有潘妮的名字?对,住在N市的,原英华中学的学生……对,对,是我家宝贝……”
“妈妈,那个电话是假的吧。”待他们打完电话,我凉凉的泼冷水。
“不,妮子,这个电话和圣樱高校公布的官方号码一致。”爸爸非常严肃认真的推了推眼镜。“我已经核对过了。”
(感谢便利店群中的同学们热情提供的高校名字,还有为即将出场的新同学取的名字,谢谢,鼓掌。)
84:圣樱高校
圣樱高校,我不想去。虽然收到这封貌似“正规”的录取通知书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而诡异的事情通常都是与白阮沾边的。
但现在,白阮已经不在了,便利店关门了,长长一个毕业假期里我无数次在夜半时分走出小区,守在阳光100连锁便利店的门口,皆没有一丝收获。
连影,也失去消息了。
直到此举惊得父母们夜里再不敢安睡,一个个如门神一样的守在家门口,也惊得小区的门卫老伯看到我就眼睛发光,神经紧张之后,渐渐的我放弃了此举。
也放弃了对生活中的激情,化成一滩死水。
如今,再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打动我了。
“不,我不去圣樱。W市里我无亲无朋,你们忍心把我一个人扔去那里吗?”
“寄宿?你们知道在圣樱学校里的消费水平有多高吗?比外宿生整整高出三倍以上!我们家付得起这个钱吗?恐怕就连学费,也难出手吧?”
“我知道你们会为我向亲戚们借钱凑足学费,可我不想这样!”
“爸爸,妈妈,你们的女儿只是很普通的一个女孩,只有普通的学校土壤才适合女儿成长,圣樱高校太高贵了,盲目把我送去会导致我提早夭折的……”
“妈妈,女儿下辈子只想能每天吃到您的菜就满足了……糊了也不要紧……把盐当成糖也不要紧……”
从严词措句,道理分析,立誓表态,到循循善诱,撒娇哀求,我无一不足。
爸爸妈妈难得的见到我对一件事情如此执著,虽然觉得惋惜,但比之面子上的虚荣来说更疼爱我的他们还是选择了尊重我的决定。
我欲将圣樱的录取通知书扔了,心痛的妈妈抢着说不去也可以留作纪念,小心翼翼的将通知书收进了卧室,万分珍惜的锁在重重抽屉里面。
“这是我女儿的骄傲。”她犹带最后一丝劝导的口吻说。我表示直接无视。
在平凡而索然无味的日子里,我只需要像一颗尘埃一样,平凡而索然无味的落在角落即可。
事情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几天,直到临去新学校报到的前一天夜里,突然起了新的变化。
这一天晚上,我本已经睡着了,卧室的房门被我从里面锁上,窗也关掩着,只留一条细缝供空气流通。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到凌晨0点,睡得正沉的我不知为何突觉一阵阴寒扑面而来,然后四肢仿佛不是我的一般,毫不顾及我的意念径自抽动般的弹跳。
我就是这样被自己的手脚给惊醒的,清醒过来后四肢的主控权才渐渐的回归我自己。
我睁着大大的眼睛,定定的注视着将对折过来的纸页扑扇得像小鸟一样飞舞在半空中的圣樱学校录取通知书。我非常确定,临睡之前妈妈的确是将它锁在房间衣柜的抽屉里了。
录取通知书似乎能够感应到情况,一直在扑扇着翅膀的它在看到我彻底的清醒之后,蓦然停止了扇动的纸页,迅速的平展开来,静止的浮在半空中。
一缕黑烟从通知书的中心咝咝咝冒出,仿佛有个无形的人拿着打火机在底下烧灼着一般,黑烟的范围越渐扩大,最后,当整张通知书的页面全部变成烧焦的黑色时,那浓浊的黑烟在半空中围绕而形成一只动物的形状。
黑色的烟雾状动物四肢直立的站在录取通知书上,两个泛着幽幽蓝光的光点浮现其中,光点间的间距恰如其分,正是一双眼睛间的距离。倏地,这双眼睛的正下方裂开一道白色的口中,一个冷酷傲慢又很尖锐的动物鸣叫声从里面一窜而出:“喵——你这个笨女人!我要撑不住了,快来,快——喵——”
这声音突出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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