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 作者:天下霸唱
我对明叔说:“您要是想去美国,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们也没权利拦着你不让去。不过念在咱们共国事,都是从昆仑山鬼门关转了两圈又回来的,我得劝您一句,您都这岁数了,到了美国之后小打小闹地做点古玩生意,够自己养老就行了,就别净想着东山再起倒腾粽子。这次昆仑山还没吸取教训吗?就算是把冰川水晶尸运回来了,钱是赚了,但老婆没了,干女儿也不跟你过了,就剩下两个败家儿子,这笔生意是赔是赚你自己还不会算,吗?再值钱的死尸,也不如活人有价值。”
说完这些话,我也就算对明叔做到仁至义尽了,看看差不多也吃饱喝足了,就辞别可明叔,与胖子大金牙打道回府。
第二百三十九章摘符(结局)
虽然决定了要去美国,也不能说走便走,出国前有很多事要处理。大金牙的家就安在北京,这段时间他和胖子二人变卖古玩,我则回福建探亲,之后又去看望了几位牺牲战友的家人,其间还和胖子去曾经插队的内蒙走了一趟,前后一共用了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才将所有的事都忙活完。
回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隆冬时节,距离我们出国的日子,只有几天了,眼下所有的事都已经准备完毕,最近就是天天忙着跟熟人喝酒告别。
这天Shirley杨想同我出去走走,看看冬天的北京,于是我就带她去了北海公园。
由于连夜的西北风,地面上显得格外干净,1983年底的这个冬天似乎特别寒冷,空气好象都冻住了,一吸气就觉得是往肚子里吸冰渣儿,呛得肺管子生疼,到了白天风是小多了,但天空是灰蒙蒙的,看不见太阳在什么位置,可能在天黑下来这前,会下一场大雪。
北海公园位于故宫的西北角,有千年以上的历史,曾是辽、金、元、明、清五个朝代的皇家禁苑。
走在湖畔,看着北海湖中的琼岛白塔,带着几分的萧瑟。我绝得冬天里这儿真没什么值得玩的,可去国远行在即,还不知道哪年哪月能再来北京,不免对这里的白塔红墙有些眷恋,天气虽冷,也不太在意了。
Shirley杨的兴致很高,她已经提前把阿香接到了美国安顿下来,在美国治疗精神病的陈教授,病情恢复得也大有起色。这时看到结冰的湖面上有许多溜冰的人,其中有几个人是年年冬天都在冰场玩的老手,穿了花刀,不时卖弄着各种花样,时而如蜻蜓点水,时而又好似紫燕穿波,便同我停下开观看。Shirley杨对我说:“这里可真热闹,在冬天的古典林中滑冰这种乐趣,恐怕只有在北京才有。”
我随口答道:“那当然了,纵然是五湖的碧波,四海的水,也都不如在北海湖上溜冰美啊。”
Shirley杨问我:“听你这恋恋不舍的意思,是不是有点后悔要和我去美国了?我知道这件事有些让你为难,但我真的非常担心你再去倒斗,如果不在美国天天看着你,我根本放心不下。”
我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下定决心去美国了,当然不会后悔。虽然我确实有些舍不得离开中国,但等我把总路线总任务彻底贯彻之后,我还可以再带你回来玩。”说着话,从衣贷里掏出一枚摸机符给Shirley杨看:“你瞧瞧这个,我和胖子都已经摘符可,算是金盆洗手,这辈子不会再干倒斗的勾当了,除非是活腻了,以后咱们就做些稳当的生意。”
摸金校尉都要戴摸金符,它就相当于一个工作证,而且某种意义上,它还代表着运气,一旦挂在颈项上就必须永不摘下,因为一旦摘下来,也就暗示着运气的中断,再戴上去的话,就得不到祖师爷的保佑了。只有在决定结束职业生涯的时候,才会选择摘符,也就相当于绿林道上的金盆洗手,极少有人摘符之后,再重操旧业。当年了尘长老就是一个例外,为了协助Shirley杨的外公鹧鸪哨,了尘长老摘符后再次出山,结果死在了黑水城的西夏藏宝洞中。
Shirley杨见我早已摘了摸金符,显得颇为感动,对我说道:“自古以来有多少古墓被掘空了,能保留下来的,多半都有其特异之处,里面隐藏着太多的凶险,所以我始终担心你去倒斗。现在你终于肯摘掉摸金符了,这实在是太好了,到了美国之后,我也不用担心你再偷着溜回来倒斗了。”
我对Shirley杨说:“不把总路线贯彻到底我就不回来了。我听说美国哪都好,可就是饮食习惯和生活作风不太容易让人接受。我听说美国人的饮食很单调,饭做的得很糙,两片硬得跟石头似的面包,中间随便夹两片西红柿和一片半生不熟的煎牛肉,再不然就是把烂菜叶切碎了直接吃,这能算是一顿饭?我在云南前线吃的都比它强,咱们不会天天也吃这种东西吧?我觉得美国人实在是太不会吃而且太不懂吃了,怪不得美国这么有钱,敢情全是从嘴里省出来的。”
Shirley杨说:“怎么可能让你天天吃汉堡,中国餐馆在美国有很多,你想吃的话咱们可以每天都去。生活作风又是什么意思?”
我说:“这个你都不知道啊?‘我爱你’这句话在中国,可能一辈子也说不了几遍,但听说在美国两口子过日子,就‘我爱你’这句话一天说一遍就意味着夫妻间离心离德,马上要分居离婚了,早中晚各说一遍才刚刚够,最好起床睡觉再加说两遍,即使是一天说十遍也没人嫌多,有时候打通长途电话就为说这一句话,絮叨这么多遍竟然也说不腻,可真是奇了怪了。我想这种传说大概是真的,因为我还听说,美国大兵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快要死了还没咽气的时候,都要嘱咐战友转告他的老婆这么一句话……”我装作奄奄一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接着说,“中尉……答应我……帮我转告我太太……就说我……我爱她。”说完我自己就已经笑得肚子疼了。
Shirley杨也被我逗笑了,但却说:“老胡你真没正经,这有什么可让你嘲笑的,这句话不仅可以用在爱人或情侣之间,对子女父母都可以说。爱一个人,就要让对方知道,他对自己有多么重要,这是很正常也是很必要的。以后你也要每天说十遍。”
(全书完)
第二部 第一卷 黄皮子坟
引子
我祖上有卷残书,是“摸金校尉”前辈所著《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此书共有一十六字寻龙诀语,“风水秘术”属于术数的一个分支,然而何为术数?术数之兴,多在秦汉以后,《易》为其总纲,其要诣不出乎阴阳五行、生克制化,实皆《易》之支派,傅以杂说耳。物生有象,象生有数,乘除推阐,务穷造化之源者,是为数学。星土云物,占侯指迷,见于经典,后世之中流传妖妄,渐失其真,然不可谓古无其说。自是以外,末流猥杂,不可殚名,《史》《志》将之概总以“五行”。
就凭着这卷奇书,我做起了倒斗的摸金校尉,其间发生了许多事,也遇到了许多人,这几年的经历对我来说,可谓是:“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回首来路,血雨腥风,好在踏遍青山人未老,现在我即将告别了“摸金校尉”的职业生涯,去往美国之前,我整理行囊的时候找到了一本从前的相册,我随手翻了翻,见到有一张我同几个伙伴的合影混杂在众多的老照片里面,照片背景是广袤的内蒙古草原,照片上的人里面有我和胖子,有些记忆不会被时间杀死,我还清楚得记得这张照片是我参军入伍前拍的,我们那时候的样子还是歪带帽子斜挎军包,以现在的眼光看有些可笑,不过当时我倒没那种感觉,还觉得这形象挺时髦,拍照留念后,我和照片上的这些同伴进入了大草原的深处,我还清楚地记得,我们那是要去漠北寻找一条黑色的妖龙……
第一卷 黄皮子坟 第一章 赶冬荒
1969年秋天,越南人民反抗美帝国主义侵略的解放战争,正进行得如火如荼。而这时候,我做为众多上山下乡知识青年中的一员,被知青办安排在大兴安岭山区插队,接受最高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战风雪,炼红心,斗天地,铸铁骨。
不知不觉中,时间就过去了几个月,刚进山时的兴奋与新奇感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我插队的那个山沟,总共才巴掌那么大点的地方,一共只有二三十户人家,方圆数百里之内几乎全都是没有人烟的原始森林。
屯子里的人靠山吃山,除了在平整的地方开几亩荒,种些个日常吃的口粮之外,其余的吃食主要通过进山打猎得来,山上的獐子、狍子、野兔、山鸡,还有林子里的木耳、菇菌等等,都是好嚼头,吃饱吃好不是问题。
可那年冬天,山里的雪下得好早,西北风骤然加紧,天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眼瞅着大雪就要封山了,大伙还没来得及储备过冬的食物。因为往年在秋季,山里的人们,要趁着野猪野兔秋膘正肥的时候大量捕猎,风干腊制储存起来,用以渡过大兴安岭残酷漫长的寒冬。
这十年不遇的反常气候说来就来,秋季刚过了一半就开始下起大雪,然后又紧接着吊起了西北风,猎户们不免有些乱了阵脚,纷纷挎起猎枪,带上猎犬,争先恐后的进山“赶冬荒”,同老天爷争分夺秒抢时间,全力以赴地套狐狸射兔子,否则再晚一些,山里肯定会刮起只有冬天才刮的白毛风,那可就什么都打不到了,那样的话整个屯子都要面临可怕的冬荒。
和我一起插队的伙伴胖子,最近也正闲得抓心挠肝,恨不得平空生出点乱子出来才好,见猎户们趁群结伙的进山围猎,顿时来了兴致,摩拳擦掌的跟我商量,打算同猎人们一道进山打几只人熊。
我对进山打猎的那份热情,尤其是“套狐狸”一类斗智斗力勾当的热爱程度,一点都不比胖子少,可平时很少有机会带枪带狗去耍个尽兴,对于这回的行动我早已心知肚明,支书肯定不会让我们参加。一是因为我们这几个知青进山不到半年,已经闹了不少乱子出来,惹得老支书发了飙,不让我们再胡作非为,最近他给我们安排的任务,除了看庄稼就是守着林场的木材,全是些个蹲点儿的苦闷差事;二来这次赶冬荒是屯子里的大事,围猎是集体行动,需要丰富的经验,以及猎人之间的配合默契,让知青这种从城里来的生瓜蛋子加入,万一出了岔子,大伙全部要饿着肚皮挨过严冬,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也绝对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我们眼巴巴看着各家各户抽调出精壮的猎手,组成了“赶冬荒战斗队”,带着大批猎狗浩浩荡荡地进山,踏雪开赴围猎的最前线,我心里真是又着急又上火,即使知道基本上是没戏,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又去找支书通融,哪怕给我们知青安排一些后方支援的工作也好,再让我们在屯子里呆着,非得把人憋坏了不可。
胖子也对支书强调**的最高指示:“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的走到一起来,我代表我们五个知青向您衷心地请求,请无论如何也要让我们投入到这场赶冬荒的革命斗争洪流当中去……”
老支书不等胖子把话说完,就用另一句最高指示扼杀了我们的请求:“别跟我扯犊子,瞎咧咧个啥?**不是还那个啥来着……,对了……他老人家还强调过要反对自由主义,要服从组织安排,这不咱屯子里的人都去打猎,剩下的全是些那个啥妇女儿童老弱病残,你看这雪下的,万一有没找够食猫冬的黑瞎子摸过来也是个麻烦,我看干脆就这么办,你们青年们,留下一半守着屯子,八一和小胖你们俩人,让燕子带着你们到林场看场去,正好把敲山老头替换回来,我可告诉你们俩,我不在这些天可不许整事儿知道不?”
我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在路线问题上没有调和的余地,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只好做罢,心中暗地里盘算着到林场附近也能找机会套狐狸,总好过在屯子里开展思想工作那么没意思,于是跟另外三个知青同伴做别,把铺盖卷往身上一背,同胖子一起在燕子的引领下,到团山子下的林场去看守木料。
屯子里有几户人家作为知青点,插队的知青都固定住在这几户家里,而吃饭则是到各家轮流搭伙,赶上什么吃什么,燕子这姑娘就是我和胖子的“房东”,她也是个出色的猎手,支书安排她带我们照管林场,也是担心林场遭到野兽的袭击。
燕子失去了进山打猎的机会,倒也没抱怨,因为知青远比山里人有知识,尤其是我和胖子这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侃能吹的,跟知青在一起的时候,她能了解到她从来没离开过的这片大山以外的世界,于是她挎上猎枪,另外又携带了一些必备的物品,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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