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爱上猫





概率,微乎其微。 
  完全野外?宁队长惊诧地叹息。 
  是的,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在树林中,周围全是血迹,并且通过现场痕迹基本排除抛尸的可能。 
  简直他妈的不是人!宁队长愤愤地骂了一句。 
  很有这个可能。K博士转身,摘下手套,走到计算机前操作,大屏幕上一组组数据滚动出来。这些是从孕妇身上提取到的异类物质的DNA数列样本,与先前我们从其他被害女性身上得到的吻合度同样超过95%,可以断定是同一拨人偷盗完身体后又剖腹。 
  究竟谁会下如此毒手?这该是怎样的深仇大恨?!宁队长喃喃自语。 
  这恐怕与仇恨无关。K博士将女尸用蓝色手术布重新盖好。 
  你依然怀疑是猫所为? 
  是的。K博士点点头。如此残忍的手段,很难想像是一个有理智有情感的人类所为,一定是嗜血如命的家伙。 
  我猜,就算是猫所为,一定还有幕后主使,猫不过是执行者。宁队长略微沉思道。我依然无法相信动物或者禽兽,可以有如此高的智商去完成这样一系列的案件。 
  这我不反对。 
  难道这么多次现场,就没有一点其他有效的痕迹吗?对了!宁队长突然一拍脑袋,想起来。关于Summer的脚印,你不是有什么研究进展吗?阿夜,是惟一一个同时见过Summer与Selina的人,他或许可以听出些门道。 
  嘿嘿,很有女人缘嘛。K博士冲我做了个鬼脸。请看大屏幕,嘿嘿! 
  屏幕中,一只脚的三维动画模型从脚底板、脚侧面、正面等几个完全不同的角度模拟出来。 
  我几乎痴傻般站在那里,想起曾与Summer阳光下躺在柔软的沙滩上,仔细研究过彼此的脚丫,我清晰地回忆起当时那个轻松的下午,我们无聊地半躺着,攀比着究竟谁的脚才更好看,她说我的脚趾太长、脚太瘦、全是骨头好像鸡爪子,并骄傲地将自己的脚丫高高抬起,映照在阳光里仔细端详,好好地臭美一番。逝去的美好,那时觉得超级无聊的一个下午,如今却是如此甜蜜。 
  仔细地端详着那只脚的三维模型,我不禁又想起Selina脚丫的状况,她的五根脚趾中趾最长,我曾经半开玩笑地告诉过她,老人说过二脚趾长的人不孝顺。弄得她很不开心。 
  由于孕妇被劫的现场,在开始遭到比较严重的破坏,提取脚印的工作,并不顺利!K博士的讲话将我拉回到现实。但我们依然尽力通过数张照片中提取到的脚局部样本造型,合成了现在的三维脚模型。从现场提取到众多足迹来说,只有在出病房门的前后,又几个清晰的脚底全景样本,之后无论在走廊还是下楼梯,再也没有完整的脚印,可以说,她几乎在行进过程中脚后跟很少着地!但毫无疑问的是,这绝对是女性的脚印,是一名身高在1米65左右、体形并不丰满、体重在90到100斤之间的女人。 
  天……宁队长再次发出不可思议地叹息。 
  我们通过受力分析,制作出一个大概的脚部动态三维数据模型,你们可以看看。K博士将画面再次调入大屏幕,那只脚跑动的姿态在我这样的外行看来,简直与旁边比对的猫科动物毫无区别!K博士继续道:只有这种跑动姿势才能留下那样的着地痕迹,而很显然,如果是普通的人类,这显然不会是他最擅长的跑动方式,也不会达到最快的效果,除非,长期特殊训练,或者…… 
  或者什么? 
  被注入特殊的血细胞与基因组织,导致肌体吸收后发生变异,完全改变性征。 
  我听不太懂。我摇摇头,宁队长也同样表示费解。 
  我这可是尽量用最白话的语言了,实在想不出再怎样通俗,不过好在我还可以举例子,嘿嘿。K博士突然起身,走到那片一人多高的白帘子旁,他朝宁队长提出一个很难以置信的问题:你还记得这具被遗忘的人体吗? 
  唰……帘子拉开…… 
  砰!!!! 
  当莉莉的两排獠牙放肆地直扑向那夫脖子的那一刻,当那夫几乎丧失意识等待死亡的那一刹那,一声轰鸣的枪响将他从地狱的边缘生生拖拽回来! 
  在枪响的同时,那夫毫无闪避地意识到,一股血柱唰地直射在自己的脸上,紧接着,莉莉的双手沿着那夫的脸颊毫无征兆地滑下,头向后重重一甩,整个身体顿时扭曲着咔嚓一声直挺挺摔在地上,头颅左侧一个恐怖的窟窿立刻像喷泉一样汩汩向外涌出黑红色的鲜血,霎时已经染红周围的草地。 
  那夫万分惊恐地盯着眼前这个突然死去的少女,莉莉没有闭合嘴巴依然露出说拟惭溃旖腔┗┑靥首磐诤斓南恃贩⑾氯粢粝值牧娇叛壑椋尤蝗巧钒椎捻樱挥邪氲愫谏 ?br />   啊!!——小河对面的黄发少女陡然发出一声冲天尖吼!撕裂心肺的吼声划破长空直扑扑射入那夫的胸膛,那少女一个大跳腾空而起,直朝那夫袭来! 
  砰!!!! 
  再度一声毫无预示的枪响从那夫背后直接射杀,腾空的少女毫无挣扎地从半空中直挺挺坠落,哄的一声掉在小河里溅起一滩残破的水花,河水紧接着完全变了颜色! 
  那夫马上意识到什么,刚要回头,河中惨落的少女居然猛地将头颅硬硬地挺起,一支手唰地一下支撑住地面,立刻就要起身,“砰砰砰”再度三声枪响,,少女支撑地面的手臂突然被折断一样咔嚓一下变成两截,那悬起的身体直接再度重重倒下,又一滩水花霎时溅起,发出凝重的混响! 
  黑连衣裙老妇人唰地躬下腰贴着地面一跃窜入树林!那夫身旁猛然跳出一个年轻的后生,他端起枪直接朝树林中连射几发。 
  那夫,这个自觉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干探,此刻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年轻后生伸过手来拍了一下那夫的肩膀:对不起,我是宁队长派遣跟踪你的警员,刚刚迫不得已直接出手! 
  嗯!那夫依然没有反应过来似的机械性点点头,他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两具扭曲的尸体,鲜血已经完全流干,硬硬地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他自己,刚刚仿佛被魔灵诅咒一般,意识几乎完全消失,居然无法做出任何抵抗! 
  快走!那警员拉起那夫,就朝公园大门跑去。 
  那夫挣扎着问道:这尸体…… 
  快走!现在太危险! 
  公园大门口。 
  意识渐渐清晰的那夫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年轻的警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瓶水,给他擦洗脸部飞溅的血迹。 
  我叫阿涩。那警员老实地介绍着自己。一直负责跟踪你的任务,现在没法隐藏自己的身份了。 
  哦,呵呵。那夫尴尬地笑笑,擦干脸上的水珠。身手不错,我都没发现你。 
  前辈过奖了,是你一直太紧张吧。阿涩老实地笑了下,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那前辈,你有手机吗? 
  那夫掏了掏身上的口袋,愣了一下,再仔细地掏了一遍,居然没有发现手机。他再度尴尬地一努嘴:不知道怎么,找不到了。 
  大概是刚才跑得太快,掉了吧。阿涩颇谦和地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然后使劲拍了拍。该死,又没电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家就在这附近,我回家打电话,如果路边有行人或者车经过,你就拦下,要手机报警!那夫说着,很严肃地拍拍阿涩的肩膀。记住!千万别一个人进入公园! 
  回到家,那夫找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的手机,他静坐在沙发上苦思冥想,又去用冷水猛烈冲击脸与头,却依然无法想起手机在哪儿,要命的是,他从来背不过宁队长的电话! 
  无奈之下,那夫拨打了110,讲明情况。之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赶忙出门,不知不觉间,天已经亮了。 
  再度赶回到公园。 
  警车与救护车停成一片,阿涩正在接受警察的现场问询,长长的禁止通行的警示带将现场重重封锁,一些早起晨练的老头老太太围在现场外面指手画脚。 
  那夫异常惊讶地走过去,阿涩正好接受完闻讯。 
  怎么回事儿这是?那夫问道。 
  宁队长天刚亮就出门了,说有要事,所以现场由他们来侦测。阿涩无奈地摆摆手。 
  哦,我进去看看。 
  我跟您一起。阿涩吐吐舌头。宁队长吩咐了,要我时刻不离你。 
  小河边。 
  两具尸体已经被长长的白布盖住。法医与刑警正在拍照,画现场图,以及提取各种证物。 
  你不用回警局做笔录?那夫问阿涩。 
  暂时不用,他们说要等宁队长指示。 
  哦。那夫再没说话,他掀起莉莉头部的白布,仔细看着这个死去的女孩,心中不禁深深落泪,无论如何,自己还是害死这个本该得到幸福的女孩。 
  那夫很想伸手将莉莉依然睁着的双眼合上,但为了保护现场他不能这样做,死不瞑目,这四个字锥心地刻在那夫最脆弱的心脏上,让他痛苦难当。 
  必须为她报仇! 
  罪孽不但没有解除,索索不但没有找到,反而又送上一条无辜的人命,这是怎样无法言表的耻辱!这是多么不可名状的痛苦。 
  强忍着负罪的压抑,再掀开另外一具尸体的白布,那夫不禁失声叫道:小鱼! 
  当实验室那块白布被拉扯开的一瞬间,我跟宁队长再度呆若木鸡! 
  一个圆形桶状、足有两米高的透明容器立刻呈现在眼前,满溢的溶液中浸泡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性身体,她一动不动地禁闭着双眼,悬浮在溶液中,头发被整齐得梳理住,如此安详,如此静默,似乎在睡梦中直接死去的神情;几根奇怪的管子一头分别插在她的左侧乳房下、两个手腕、两个大腿内侧以及整个头部上,另外一头齐齐地吊在透明容器的上方。 
  阿夜肯定不会知道,宁队长你还对她有印象吗?K博士笑着问道。 
  没有。宁队长仔细思索一下,认真地摇摇头。 
  呵呵,所以我给她冠名,被遗忘的女人。K博士诡异地挤了下眼。你们见过一面的,只有10分钟,在你带那夫第二次去市立医院地下实验室的时候,有点印象了吧?(详情见《夜·圣婴(1)》) 
  似乎。宁队长依然有些迷茫。 
  当时她并没有死亡,当然,现在也没有,嘿嘿。K博士将一只手搭在容器外壁上,又是一笑。这是我们这里最先进的装备之一,学名叫V32—I型人体标本冷冻标准用器改进版,相当于冰箱,哈哈,有冷冻保鲜多重功效,最重要是,嘿嘿,人在这里面,可以保持人体所有一切正常的机理,相当于催眠,冬眠或许更形象一些,哦对,长生不死,哈哈。 
  我跟宁队长面面相觑。 
  不相信么?不信你可以进来试试,不过非医学研究用的人体,是要收费的,而且费用相当高!K博士颇为得意地讲解着。至少目前地球上,没有比这更先进的型号了。 
  为什么要把她放在这里面?宁队长耐不住性子问道。 
  好,嘿嘿,我们现在进入正题。K博士摊摊手。刚收到这个女性的时候,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我们开始以为她跟其他女性没有区别,也是受到袭击后的休克性昏迷,做了常规检测,但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是在复查的时候,相当无意间发现的问题。 
  K博士说着,走到电脑前,将几张图片调在大屏幕上。你们看,这是这个女性嘴部与瞳孔的特写,很明显已经变形,看这里,已经基本成形的獠牙结构,完全泛白的眼珠…… 
  我跟宁队长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上这个女人的面孔特写,简直就是异形! 
  接着,屏幕上再度出现另外一组照片。 
  K博士的话语同时响起:我们马上对这个女性做了全面检查,结果发现,她的双腿、手前臂以及肩胛骨骨折的状况十分蹊跷,盆骨也有严重的创伤,而头后软组织遭受严重撞击直接导致休克性昏迷,而造成这一系列伤痕的原因,基本确定是摔伤,而非钝器殴打! 
  摔伤?宁队长疑惑道。 
  确切地说,是从高处坠落下的摔伤。 
  你的意思是,她被人从高处推下或者扔下? 
  如果是被动坠落,受害者至少应该做出本能性的保护动作,不至于出现这么大面积的骨折现场,从目前状况推测,很有可能是主动跳下,并且是有意用四肢着地造成的结果!K博士说着,也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个女性甚至一度出现休克性死亡的症状,通过电击才抢救过来,着实不易,不过说实话,这个身体生命力出乎意料地顽强!你看这张X光片。 
  说着,K博士将一张X光片的影像着重放大。在这位女性心脏略下方有一个异常奇怪的阴影,似乎是肿块,又似乎不是,现在很难断定。 
  他又走到容器前,有点无可奈何地说:由于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