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壶
“自山西永济一别,贫道回京以后,奉掌门师兄之命,暂且为首长工作。”虚风踌躇了片刻,最后毅然说道,“前数日,首长命贫道与宋地翁一路从豫西大峡谷开始追踪你们,一直跟到了甘拜迪,今早赶来了这仰光大金塔福寿宫。不久后,贾道长也来了,询问安息长老有关‘返魂水’一事,但却为首长和乔老爷所伤……”
“为何?”客家嬷嬷淡淡说道。
“为了妮子和得到‘灵胎’。”虚风道长叹息道。
客家嬷嬷心中渐渐明了,但由于时间紧迫,她不及多问,转而面向床上的老僧匆匆说道:“您就是安息长老么?”
“老衲正是。”安息长老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贾道长现已气竭,危在旦夕,请长老施舍一瓶‘返魂水’,保住他的性命。”客家嬷嬷恳求道,
安息长老怅然长叹了一声,万分悔恨的说道:“苯教唯一的一瓶‘返魂水’已被红孩儿夺去了。”
“谁是红孩儿?”客家嬷嬷不解的问道。
“就是首长。”虚风道长说道。
彭长老站在一旁羞愧难言,方才那个乔老爷的身手竟然如此怪异,汗毛孔里居然能够射出真气束,瞬间制住自己胸前璇玑、华盖、膻中与巨阙四大要穴,硬是劈手将颈下挂着的“返魂水”骨瓶给夺去了……
“师父,弟子无能,保不住苯教唯一的一瓶圣水。”彭长老满面愁容,眼噙泪水的自责道。
安息长老怅然苦笑着叹道:“此事岂能怪你呢,是老衲有眼无珠,错信了红孩儿这个妖孽……”
客家嬷嬷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心想贾道长这次算是完了,那乔老爷的儒家功,在豫西大峡谷中曾经见识过,自忖绝非其对手,况且福寿宫内暗藏杀机重重,自己和沈才华等人都未必能够出的去,唉,自己纵横江湖数十载,想不到竟会栽在这里……
客家嬷嬷心有不甘的转身出了耳房,走入大殿,口中高声说道:“熊大海,背起贾道长,阿明、才华和墨墨,我们走。”
“哈哈哈,客家嬷嬷,想这么就走了么?怎么连江湖规矩都忘啦……”着一身灰色中山装束的首长在小侏儒宋地翁和六七名深色西装保镖的簇拥下,从侧殿内走出。
“妮子!”首长的身后,有良闪了出来。
“有良哥……”妮子蓦地一愣,遂惊讶万分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俺是来救你的,这贾老道是坏人,他竟然骗你到了国外……”有良走近妮子,手指着地上的贾尸冥说道。
“嘶嘶……”蹲在妮子脚边的大黑猫“小翠儿”嘴里发出了恐吓的声音。
“不,师父没有骗妮子,他带我已经找到娘了……”妮子脸上露出笑容,但却带着一丝深深的惆怅。
有良闻言一愣,似有不信的喃喃说道:“妮子,你真的找到娘了?”
“嗯,”妮子点点头,“可是我娘却一直睡着醒不过来。”
“你娘在哪儿呢?”有良的目光四处搜寻着。
“就在外面的吉普车里。”妮子回答说道。
“呵呵,有良,现在妮子归你了,快带她进屋里去吧。”首长微笑着和蔼说道。
有良双颊潮红,面色腼腆的对妮子说道:“首长叔叔对俺可好啦,他说可以让你也去京城,以后俺俩一起读书上学。”
“墨墨……”沈才华诚恳的目光望着她,口中轻声的说道,“别去……”
“沈才华!”有良闻言大怒,手指着沈才华的鼻子恨恨叫道,“你和贾老道都不是好人,告诉你,这辈子甭想再拐走妮子了!”
熊大海默默的走上前去,扶起贾尸冥负于自己的后背上,然后准备离开。
首长一摆手,乔老爷随即手臂一伸,汗毛孔内“嗤嗤嗤”接连射出几股真气束,凌空划过熊大海的面前,向他发出了警告。
“贾尸冥人嘛,你们可以带走,但必须要交出‘灵胎’来,否则的话,客家嬷嬷,你知道后果。”首长冷笑着说道,其意不言而喻。
“‘灵胎’是我的!谁也不给……”沈才华愤怒的大声吼叫道。
“小小……”耳房门口,彭长老和虚风道长搀扶着一位身子虚弱的老僧,安息长老眼含热泪,正颤颤巍巍的望着他……
长老爷爷……”沈才华心中一热,眼泪都差点流了下来,赶紧上前几步扑进安息长老的怀里。
安息长老轻轻的摩挲着沈才华乱蓬蓬的头发,口中喃喃道:“小小,你真的还活着……”
“长老爷爷,我找到了墨墨,”沈才华告诉长老,然后手指着妮子说道,“就是她。”
安息长老慈祥的目光望了一眼妮子,叹息道:“孩子,看来你们都吃了不少的苦。”
“小小,师父以为你淹死在了恩梅开江里,一直自责不已,如今你回来了,他老人家终于可以释怀了。”彭长老双眼湿润了。
安息长老抬起头来,目光望向了首长,口中说道:“红孩儿,圣水你已经拿去了,放过沈才华和墨墨。”
首长面色凝重的回答说道:“长老,红孩儿斗胆向您阐明,圣水并非有意挟私强夺,此乃关系到国家的前途以及七亿人民的命运,我今天不取,不日也必遭他人所夺,因为牵涉到国家最高机密,恕红孩儿目前不能明说,日后长老自知。‘灵胎’乃是祖国山川灵气所孕育出来的国宝,可以说是人类历史上的一次重大科学发现,可以揭示出人类生命的秘密,具有无可比拟的科研价值,理应受到国家的保护。长老,您想一想,如此重要的,关系到全人类的一件国宝,是放在国家手里的价值大呢?还是充当一个六七岁小男孩儿的宠物价值大?况且,一个小孩子,他有什么能力来保护‘灵胎’?一旦江湖上闻风而起,必将掀起一场血腥争夺,连西方特务机关也都会加入进来,沈才华不但不能上学读书,甚至连正常的生活乃至生命都无法保障。所以,‘灵胎’放在他的手里,反而是害了他,长老,红孩儿说的话有错么?”
“这……”安息长老一下子噎住了,从大道理上来说,红孩儿的话却也挑不出毛病来。
“至于妮子这小姑娘,沈才华与她只不过是婴儿期曾经在一起过,但时间不久就分手了,一个在江西婺源,一个在山西河东风陵渡,相距数千里。妮子收养在有良家里,事实上已经尊有良父母为爹娘了,他们也一直把她作为将来的儿媳妇看待,疼爱有加,俩孩子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不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毁了这个家,他们一家四口人肯定会其乐融融的一直在小山村里生活下去了,生儿育女,繁衍后代。而沈才华呢,只是凭借着一点点婴儿时的记忆,却非要苦苦相逼、横刀夺爱……长老,佛教讲究缘分,缘起则聚,缘尽则散,你们又何必如此的执著呢?”首长口若悬河,侃侃而谈。
安息长老此时早已语塞,完全无言可对。
客家嬷嬷闻言大怒,随口抢白道:“话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可是却经不起推敲,完全是胡扯。”
首长淡淡一笑,道:“客家嬷嬷,你有什么高见,尽管畅所欲言好了。”
“首长,你开口必言‘国家’,那么老妪问你,‘国家’是谁?是紫禁城里深居简出的几位高官么?还是你自己?‘灵胎’既是山川灵气所生,它就只属于那儿,属于大自然,终究还是要回归山川自然中去的。另外,苯教的圣水都流传好几千年了,难道非要交到你手里就安全了?简直是强盗逻辑。还有,墨墨如今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那可是她唯一的亲人和监护人,因此也只有老祖才有权利决定墨墨以后的生活和命运。总而言之,什么国宝啦,科研价值啦,国家机密啦,统统是放屁!”客家嬷嬷恼怒的说道,同时忿忿不平的扭动起身躯来,竟如风摆杨柳般的婀娜多姿……
“是谁放屁了?”首长嗅嗅鼻子,厌恶的问道。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臭鱼烂虾般的恶臭,宋地翁与乔老爷面面相觑,怀疑的目光各自望着对方,但闻“噗通,噗通……”身后的保镖们接二连三的载到在地上了。
“不好,有毒!”乔老爷高声喝道。
“是老太婆放的!”宋地翁恍然大悟的叫了起来。
“天地有正气,于人曰浩然,百疠自辟易,阴阳不能贼!”乔老爷大吼一声,双臂一振,身上的西装上衣顿时线裂扣崩,化成碎片四散,露出了红润肥腴的肌肤。
“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在吟诵声中,乔老爷上身皮肤上的毛孔瞬间全部张开了,如瞳孔般大小的一个个小嘴儿开始吸气,霎那间,竟然将客家嬷嬷释放的“鲍肆之香”尽数吸去……
“哈哈哈,雕虫小技,焉能我何?”乔老爷连声狂笑,雪白的发须眉乍立,面孔异常的狰狞恐怖。
客家嬷嬷见之也觉心下骇然,这乔老爷竟然不惧“鲍肆之香”,功力实在是深不可测啊。
“客家嬷嬷,你一个女人家当众放屁,实在有伤大雅,乔老爷可速将这蛮婆拿下!”首长愠怒的吼道。
乔老爷闻声而动,双臂摆了个造型,随即“嗖”的纵起,“嗤嗤嗤”数道真气束自其上身毛孔小嘴儿内疾射而出,直奔客家嬷嬷的上中下三路。
客家嬷嬷见势不妙,双手交叉于胸前,口中急诵:“怛伽阿阇嗔醯咄叱诃闼孕……”使出祝由神功第二式“移花接木”来,随即双手指向了离自己最近的宋地翁,已近身前的真气束突然间掉转头直奔宋地翁而去……
宋地翁顿时大惊失色,自己的身后面是首长,万万躲闪不得,急切之下小手倏地探出,抓过一名保镖挡在了身前,“嗤嗤嗤”几道真气束射进了那名保镖的体内,深色西装上呈现出数个洞眼,“咕嘟咕嘟”的向外冒着鲜血,那人一声未吭,已然气绝毙命。
乔老爷一愣,诧异自己发出的真气束明明是射向那老太婆的,怎么竟然会中间拐弯了呢?
说时迟,那时快,乔老爷此刻已经凌空扑至了客家嬷嬷面门,赤裸的胸前满是密密麻麻的毛孔小嘴儿,还在一开一合的“吧嗒”着。而这时,客家嬷嬷已不及闪避,只得奋力的将双掌击向了乔老爷,“啪啪”两声脆响,双掌刚一接触到乔老爷的前胸,那些“小嘴里”吐出来好多湿滑的粘液,竟然将手掌“哧溜”一下向两侧滑开……如此一来,客家嬷嬷胸前露出了空档,已毫无抵抗之力了。
乔老爷就势紧紧地抱住了客家嬷嬷,双手一落锁住她的双臂,此刻若是再射出真气束来,嬷嬷无论如何是再也避不开的了。
“我命休矣……”客家嬷嬷心中想到。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求之不可得……”乔老爷朗声吟道,随即身子一拱,胸前的那些“小嘴儿”竟然隔着衣裳开始吮吸起客家嬷嬷的肌肤来,同时毛孔内分泌出大量的汗液,沁入她的皮肤。
客家嬷嬷即刻感觉浑身酸麻,手脚都不好使了,原来那些黏稠的汗液具有极强的麻醉作用,乃是乔老爷独门护体“汗功”,凡练儒家功达到最高境界者,方能分泌出此种汗液,端的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沈才华见乔老爷光着膀子欺负嬷嬷师父,不由得勃然大怒,自安息长老怀中一跃而起,径直的冲了过来。
上次在豫西大峡谷中血战之中,沈才华以“猪油神功”锯开了乔老爷的裤裆,使其走了光,而且还咬掉了他的两只乳头和上眼皮,令他对这个手段毒辣的小男孩儿恨之入骨。此刻,见沈才华一头冲了过来,虽然想登时毙了他,但心中却依然存有丝许忌惮,这小家伙说不定又会使出什么新的坏点子出来,因此,先要有备无患才行,再也不能被一个小孩子弄得狼狈不堪了。
“唵唵曷,囊羯刹那怛伽诃啰……”沈才华一面冲过来,一面右手食指高举,同时口中念着“猪油神功”第九式“天门洞开”准备往乔老爷肉呼呼的赤裸上身划去。
乔老爷抱着酸麻无力的客家嬷嬷,以她的身体始终面对着沈才华,并随着他进攻的方向而转动,令其投鼠忌器,无从下手。而在此期间,乔老爷的手臂上的毛孔则一个个张开,瞅准机会,便将真气束射向沈才华……
沈才华晓得这真气束的厉害,吸子筒曾为了保护自己而身中无数道真气束,洞穿腹面,几乎丧命,因此他也不敢过度靠近前。就这样相持了一会儿,可是非但伤不到乔老爷,自己反倒是险象环生,脸颊、手臂和肩上被几束真气射中,留下了几个小孔,向外流淌着鲜血……
这时,站在一旁的熊大海见小?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