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壶
“郭老爷子,”客家嬷嬷的语气柔和了许多,“老妪丈夫李地水当年让他的弟弟李地火潜入地脐,究竟所为何事?”
“何事?”郭老爷子思忖片刻,随即嘿嘿一笑道,“反正你也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当年地火冒然闯入地脐湖心岛,目的是来找‘中神器’的,被老夫擒获,看其年轻力壮甚是喜爱,于是便在其体内种下了‘蠕头蛮’,允其回到人世间自行繁殖去了,毕竟在这地脐之内,浑浑然度日,极少见到有人类来此。”
“何谓‘中神器’?”客家嬷嬷平静的问道。
“就是‘鬼壶’。”郭儒昌答道。
“‘鬼壶’是什么?”客家嬷嬷接着问道。
“这个么……”郭儒昌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说道,“‘鬼壶’乃是上古神器,深藏于地脐之内已有一千七百多年了,此物不可传于世,恐其危害人间,必遭天谴。”
客家嬷嬷闻言更加好奇了,迫不及待的追问道:“请郭老爷子说得再明白点……”
就在客家嬷嬷放松了警觉,全神贯注于郭儒昌之际,李地火的身子随未挪窝,但长长的脖子却悄无声息的从后面靠近了嬷嬷,张开大口,一下子咬在了她的大腿上……
’);世纪中文网 '2100zw' 提供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世纪中文网 2100ZWdocument。write(’ 客家嬷嬷蓦地皱了下眉头,低头一看,自己的小叔子李地火满嘴滴着口涎,正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大腿根不松口……
郭儒昌也瞥见了这一幕,顿时勃然大怒道:“小叔子咬嫂子屁股,成何体统?败坏蠕头蛮门风……”说罢长脖子一探,张嘴咬在了李地火光秃秃的脑袋瓜子上,硬生生的将其拽了下来。世 纪 中 文 wWw。2100ZW。
“爹爹,我这是祝你一臂之力呀……”李地火委屈的说道。
“胡说!以老夫的辈分,岂能要尔等帮忙?若是被江湖上知晓了,岂不惹人耻笑……”古板的郭儒昌大声训斥道。
客家嬷嬷仔细看了看伤口,那李地火的大黄牙已经咬穿了大腿皮肉,鲜血直流,染红了半条裤腿,破损的皮肉里奇痒无比,似乎有蛆虫一类的东西在乱钻,她知道,那是小蠕头蛮幼虫。
“小女娃,地火亵渎冒犯了你,老夫决不护短,自会加以惩处,只不过他的蠕头蛮幼虫已经从伤口处,直接种入到了你的身子里,如此一来,你就是地火的女儿,也就是老夫的孙女了,老夫此时如再下手杀你,于情于理又说不过去了……”郭儒昌满脸的皱纹拧在了一起,显得十分的为难样。
客家嬷嬷眼噙泪水的仰天长叹道:“想不到老妪纵横江湖一世,到头来竟然变成一条蠕头蛮……”她知道,自己的这五式祝由神功乃是以巫咒肢舞发出意念磁场,阻断对手的正常思维来控制其行动的,但却无法作用于自身。如今自己变成了蠕头蛮宿主,非得借用于外力不可了,只可惜小才华不在,否则他以神功第三式“行尸走肉”便可驱除自己体内的蠕头蛮幼虫了。唉,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啊……
“郭老爷子,李地火这个猥琐之徒,小叔子撕咬大嫂的肌肤,以下犯上,老妪倒要看看你会如何大义灭亲?”客家嬷嬷愠怒不已的说道。
“咦……”郭儒昌突然醒悟道,“虽说小叔子咬嫂子屁股,败坏门风,但他现在已经变成你的父亲了,老爹咬女儿……这究竟应该怎么算呢?”他已经给弄糊涂了。
“郭老爷子,老妪起先问你的话,你还未曾回答,这‘鬼壶’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你们如此谨慎的看守?”客家嬷嬷必死之心已决,心中唯有此事放不下。
“这个么……”郭儒昌支支吾吾踌躇着。
“喵呜……”此刻“白虎”大灵猫突然发出了低低的咆哮声。
郭儒昌一惊,随即诧异的匆匆道:“又有人闯入湖心岛了!”
远远的望去,朦胧之中,一条绿幽幽的荧光带缓缓的由对岸而来。
虚风道长和有良见到湖中有座小岛,便直奔而来,身后紧追不舍着那群闪烁着绿色荧光的“尸磷虫”。
“有良,我们要多加小心了,这湖心岛上恐怕有古怪。”虚风道长谨慎的说道。
“没有见到桥啊……”有良站在岸边眺望着小岛说道。
虚风道长望着石钟乳形成的山门,思忖着说道:“天地造化,必有其理,我们近前去瞧瞧。”
走过了石钟乳门,虚风道长仔细的观察了片刻,微微一笑道:“原来这水下倒是有座桥。”说罢,淌水踩在了石梁上,摸索着前行,有良则紧张地跟在了身后。
登上小岛石岸,面前是一片石笋林,高矮疏密,参差不齐,当他俩绕过了这些石笋,虚风道长立刻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一只火红色的大蝙蝠站立在一根红色石笋上警惕的望着他们,西侧白石笋上蹲着一只如老虎般的巨猫,也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中间有一座乳白色的石台,台前站立着三个人,其中银发披肩,身穿长袖对襟短上衣,扎红色斜纹围腰的老太婆正是那位前辈高人,不过好像是腿部受了伤,鲜血染红了半条裤腿。在石台旁边站着的,就是那个冒充风陵寺主持了空老僧的假和尚李地火,而居中的则是一个满头白发,身着老式破旧长衫,腰间系布带,鹰鼻凹眼的老者。
“前辈,徐风冒昧打扰了,您好像受伤了?”虚风道长面向客家嬷嬷问候道。
客家嬷嬷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但转瞬即逝,她对虚风只是略微点了下头,并未言语。
“你是谁?”郭儒昌突然冷冷的说道。
“在下香港九龙弘易堂风水事务有限公司董事长徐风。”虚风道长一面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烫金名片递了过去,在这诡异的地脐里,礼多人不怪,客气一点总是好的。
郭儒昌吃惊的望着手中的名片,闻着还有股子香味儿,上面的繁体字他还是认得的,不过下面的英文字母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尊驾在江湖上可有什么名号?属于哪个门派?”郭儒昌不明白那张纸片有何用处,但凡是能够来到地脐者,在江湖上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这个……”虚风道长闻言一愣,随即想到大凡高人隐士说出话来必是极有性格的,于是也文绉绉的回答说道,“在下徐风,江湖人称‘五行追踪客’,乃是全真门下。”
“你认识老夫的孙女?”郭儒昌看见此人方才曾向客家嬷嬷打招呼,因此疑惑的问道。
“什么……”虚风道长闻言一愣,不敢相信的望着这个白发老者,“您是前辈的祖父?”
“嗯,老夫是她的爷爷,地火是她的爹爹。”郭儒昌点头承认道。
这一下,虚风道长可完全糊涂了,那个假和尚怎么可能是前辈的老爸呢?在风陵寺中,听他们的口吻,分明是嫂子与小叔子的关系呀……而且以前辈的年纪,她的爷爷如活着那得多大岁数了。
“那您老高寿啊?”虚风道长做事谨慎,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二百五十岁。”郭儒昌据实回答道。
“这……怎么可能?”虚风道长大吃一惊。
“没错,徐风,”客家嬷嬷这时在一旁冷冷的说道,“它俩都是‘蠕头蛮’。”“嗡嗡……”尾随在虚风道长和有良身后的那些“尸磷虫”慢慢的朝着客家嬷嬷聚集,在她的头顶上飞舞盘旋着,形成了一个绿莹莹的光团。它们与蠕头蛮同为地脐内的生物,因此并不相互攻击,目标只是针对着外来的嬷嬷。
“前辈小心!”虚风道长高声提醒着,同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掏出“古龙水”瓶子朝着客家嬷嬷喷出怡人的香雾。
“尸磷虫”受不了这种化学合成气味的刺激,“轰”的炸了窝,远远的散开了。
客家嬷嬷微微点了下头,表示感谢,这个“五行追踪客”徐董事长虽然其貌不扬,小扁头模样像个螳螂,为人却倒是挺热心的,只不过一个五六十岁的大男人,随身带着瓶香水,感觉上总有些怪怪的。
“前辈,您受了伤,在下随身带有福建漳州片仔癀金创药膏,对刀枪创伤止血消炎甚佳……”虚风道长诚恳的说道。
“不必了,老妪的腿是被蠕头蛮李地火咬的,金创药没有用,徐风,你也是从风陵寺老白果树洞里下来的么?”客家嬷嬷问道。
“正是。”虚风道长回答道。
“你看见老妪的徒儿沈才华了么?”客家嬷嬷关切的问道。
“看见了,他和您的两位随从在一起。”虚风道长说道。
客家嬷嬷点点头,面色郑重,望着虚风道长,口中缓缓说道:“徐董事长,老妪想要拜托你一件事……”
“前辈请吩咐。”虚风道长恭敬地回答道。
“你马上离开这里,回去风陵寺告诉老妪的徒儿,嬷嬷师父已经死于地脐,让他直接返回江西婺源寒生爸爸那儿去吧。”客家嬷嬷语气凝重,神情甚是悲凉。
“前辈,您这是何意?恕徐某愚鲁,在下听不明白。”虚风道长闻言大吃一惊。
“唉……”嬷嬷苦笑了一下,道,“老妪已经被李地火咬伤,并被种下了蠕头蛮,客家嬷嬷临了必将拼死一搏,宰了这只蠕头蛮。此事与你无关,不必趟此浑水。”
“嬷嬷前辈,您可以将蠕头蛮幼虫逼出来啊,就像在风陵寺那样,何故轻言一死呢?”虚风道长不无诧异的说道。
“徐风,你有所不知,老妪的神功可以逼出别人体内的蠕头蛮幼虫,但是对自身则无能为力了。”客家嬷嬷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虚风道长本是心机聪慧之人,闻言心下已是明了,嬷嬷前辈的这种巫术可控制他人,却无法自解,世间无论任何武功都有其盲点与死穴,自古如此。
“嬷嬷前辈,在下愿护送您出地脐回风陵寺,由您徒儿出手逼出体内的蠕头蛮幼虫,如何?”虚风道长侠义之心油然而生,毅然决然的朗声说道。
“来不及了,况且它们也未必肯放老妪走……”客家嬷嬷指着郭儒昌和李地火说道。
“嘿嘿……当然,非但老夫孙女不能走,就是你这个‘五行追踪客’和这个孩子既然上了湖心岛,也走不得。”郭儒昌磔磔大笑起来。
李地火在一旁也摇头晃脑的附和着发出阵阵阴笑……
’);世纪中文网 '2100zw' 提供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世纪中文网 2100ZWdocument。write(’ 虚风道长闻言心中暗自吃惊,在风陵寺中曾见过李地火的邪门功夫,如今这老蠕头蛮恐怕是更加厉害,自己即使与客家嬷嬷前辈联手,也未必能敌。世纪中文网2100zw//
“不知这位老前辈因何要留下徐某呢?”虚风道长面带微笑,不卑不亢的问道。
“你刚才手里的那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给老夫瞧瞧。”郭儒昌眼睛紧盯着虚风道长的西服口袋说道。
“‘Eau de Cologne’,这是科隆产的4711古龙香水。”虚风道长迟疑的从衣袋里掏出那支小小的香水瓶子。
郭儒昌一把抢过去,凑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说道:“香水?果然沁人肺腑,幽幽暗香,如沐春风,端的是个好东西啊。”
李地火凑上前瞟了一眼,不屑一顾的说道:“不就是花露水嘛,靠山乡供销社里有卖的。”
郭儒昌神情仿佛有些陶醉了一般,喃喃吟道:“‘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你知道这少妇如何‘凝妆’的么?”
“孩儿不知。”李地火回答道。
“古来女子‘凝妆’无外乎贴花钿、涂口脂、搽傅粉、抹胭脂、点鹅黄与画眉几种……”郭儒昌面露怅然憧憬之色。
“孩儿愿闻其详。”李地火讨好的说道。
“花钿,又称花子、贴花,南朝宋武帝女寿阳公主,卧于含章殿檐下,梅花落额上,成五出花,拂之不去,经三日洗之乃落,宫女奇其异,竞效之,故称之为‘梅花妆’。宋人汪藻在《醉花魄》中吟道,‘小舟帘隙,佳人半露梅妆额,绿云低映花如刻。’便是指的女人额前贴花了,最漂亮当属贴蜻蜓的翅膀了。《木兰辞》中也有说花木兰姑娘‘对镜贴花黄’一句……”郭儒昌侃侃而谈。
“花木兰啊,不就是那个替父从军的假小子么,地火知道。”李地火大咧咧的说道。
“口脂,为朱赤色,涂在唇上,鲜艳欲滴,唐朝诗人岑参在《醉戏窦美人诗》中曰,‘朱唇一点桃花殷’,所以说‘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这个樱桃小口是美女不可或缺的。”郭儒昌一面?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