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锁天途





  莫兰本来想抢白他,谁跟你是一对。不是说我们现在是最好的朋友吗?但这时母亲在门外敲门。——“早点睡吧,莫兰,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
  “知道啦,马上就睡。”莫兰大声答应了一句,随后关上了床边的台灯。
  “你爸催你挂电话?”高竞问她。
  “不是,是我妈催我睡觉呢。你今天去见过雷海晨了吗?”她轻声道。
  “见了。”
  “他看上去怎么样?变化大吗?”
  “变化总有的吧,长大了,但身体看上去还是很弱,好像风一吹就要倒。所以我想他不可能是凶手,因为在体力上,他肯定不是雷海琼和刘玉如的对手。”
  “那假如他有帮手呢?他没有不在场证明。”
  “那就说不清了。不过我想他假如真的是凶手,他的同谋不是凌珑,就是陈牧野。两者必居其一。”高竞自信满满地说。
  
作者:鬼马星 提交日期:2009…07…23 10:29  呵呵,打字打错了。
作者:鬼马星 提交日期:2009…07…23 10:39  10、相似之处
  
  第二天早上9点,当高竞赶到和平路20号的小兰鸡粥店时,莫兰已经端坐在窗边的一个空位上在喝冰豆浆了。他发现她看上去果真比前一天精神许多,白里透红的皮肤显示她昨晚睡得不错,乌黑的头发柔顺光滑说明她一早就洗过头了,她穿着件浅绿色带花边的窄腰连衣裙,右手腕上还套了个精致的银手镯,外加头发上的若隐若现的银色发夹,漂亮的白色凉鞋,嗯嗯,有点精心打扮的意味啊,是不是为了见我呀?高竞禁不住心神荡漾起来,他的思维转眼就飞回到前进旅社的小房间。
  他想起她穿着宽大睡衣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的滑稽样,又想起她背对着他扭身望着墙壁的委屈样,还有她靠在他胸前睡着时那轻轻的呼吸声……
  “喂,让让!让让!”一个粗俗的大嗓门在他身后响起,接着就有人重重推了他一下,他一看,是一个中年女服务员正在朝他瞪眼睛,他这才知道自己挡在了路口,这时有只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是莫兰。
  “你愣在那里干吗呀,快过来坐吧。”她把他拉到座位边。
  她一开口,他就笑了。
  “呵呵,你今天来得真早。”他道。
  “今天我爸妈起得早,他们把我也叫醒了,不过夏天我本来就不喜欢睡懒觉。”她指指面前的一碗鸡粥和四分之一个白斩鸡问道,“这是我帮你点的,够不够?”
  “够了够了。”高竞把手伸进口袋准备掏钱,“你付过钱了吗,多少?我给你。哪能让女的付钱?”
  莫兰用筷子“啪”打了下他的手。“讨厌!午饭你请好了,我想吃苏式汤面。”
  高竞看看她的脸色,又把手缩了回来。
  “苏式汤面是不是?没问题。就算是李白汤面也行。”他拿起调羹舀了一口放在嘴里,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了,“你这样出来,你爸妈不会说什么吧?”
  “没事。我说同学过生日,我答应下午4点前回去。其实,只要我回去,他们就放心了。”她喜滋滋地扬了扬眉毛,“再说我爸要跟他的朋友开中医诊所了,要做的事很多很多,他们才顾不上管我呢。尤其是我妈,现在每天都霸着电话给我爸联系各种事务。她都快成我爸的机要秘书了。”
  “哈哈,那就好。”想到自己可以跟莫兰轻松自在地泡一半天,高竞觉得鸡粥的味道都比原先鲜美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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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小雨果然是恋爱中的小女人。
  小高是初生牛犊,外加天生情商低,6斤是历经沧桑,最后才找到他的珍珠,自然倍加珍惜,再说6斤都40啦,成熟的男人喏。
作者:鬼马星 提交日期:2009…07…23 14:23  但这时,莫兰忽然站起了身。
  “你干吗?”高竞诧异地看着她
  “我现在要去给我爸打个电话。”
  “啊?”
  “我马上回来。”莫兰蹬蹬奔出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她又朝他奔了回来,站定后她从包里取出一叠资料放在桌上。
  “喏,这就是乔纳帮我复印的资料。你先拿去看吧。” 
  “这么多。”
  “里面有我整理好的表格,你看那个也行。原稿,你拿回去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慢慢看,我走了。”莫兰急匆匆地说。
  “喂,有什么事不能等吃完再打吗?”
  “我让我爸查一件事,我爸现在在银行,他让我9点左右给他打电话。不说了,我得赶快去,不然我爸要着急了。”莫兰说着扭头跑出了小店。
  透过玻璃窗,高竞看见她奔进了鸡粥店对面的公用电话亭。
  神神秘秘的!她在搞什么鬼!高竞带着满心疑惑开始翻阅资料。案件的原始资料太复杂啰嗦,他静不下心来看,最后还是选择了莫兰精心整理的表格。他发现经过莫兰的整理和对比,案件的细节都清晰地显现了出来。15分钟后,当莫兰走回到鸡粥店时,高竞已经大致猜出她让莫中医去银行查什么了。
  “你看完了?”莫兰看见他已经把那叠资料推到了一边。
  “是啊。不过,我主要看的是你的整理稿,所以很快。”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莫兰连忙问。
  “你是不是让你爸去银行查刘玉如和雷海琼的帐户了?因为王小山肯定没什么好查的,她很穷,又没工作,一直是靠街道的补助生活的。”
  “嗯!猜对了。”莫兰笑嘻嘻地吸了一大口冰豆浆后,又津津有味地啃起鸡爪来。
  “你怎么会想到查她们?”
  “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这三件案子之间的联系。我觉得它们之间肯定是有联系的,假如没有的话,你就不会被袭击。不管那个给你打电话的人是不是陈牧野,那个人肯定认识陈牧野和他老爸,还认识刘玉如。所以,我想搞不好,雷海琼、刘玉如和王小山之间也互相认识呢。”
  如果这三个女人彼此认识,那她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假如她们在三年前的火车迷案之前就认识,那火车上发生的一切好像就又得重新假设了。
  “那你怎么查?”高竞问道。
  “王雪告诉我,雷海琼曾经用卑鄙的手段从他们家骗走了一些钱,听上去钱还不少呢。当然她说得很含糊。我想,假如雷海琼跟王雪的爸爸没什么特别的关系的话,那她一个秘书或者保姆,能怎么骗钱?就算骗,能骗到多少?想来想去,就只有通过做生意的方式了。”
  “做生意的方式?”高竞夹了块白斩鸡放在嘴里嚼,“你是说,她利用做生意,从王雪父亲的公司骗钱?”
  “嗯。电视剧里不是常有这样的情节吗?公司内部的人跟外面的人相互勾结,里应外合,假装完成一笔生意,其实外面那家公司也是他自己的,钱款绕个圈最后还是打到了自己的帐上。报告上说,刘玉如是力容商贸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法人代表跟老板的意思大概差不多吧,反正是她做主的。假如雷海琼跟刘玉如认识,那雷海琼利用刘玉如的公司,不就可以玩花招了吗?所以,我是让我爸去查,王雪老爸的友良外贸公司跟力容商贸之间有没有经济往来。”
  “人家肯帮你爸查吗?”高竞想,银行也不是你爸开的。
  “呵呵,你可别小看我爸哦。”莫兰用鸡爪点了点他,“我爸跟银行主管的老爸是好朋友,那位爷爷中风后,是我爸治好他的腿的,所以这样的事当然没问题了。”
  “那……查到了吗?”
  “当然。在一个月前,友良公司曾经打过30万元到力容公司的账户,而那笔钱在进入力容公司后,大约过了两周被全部提走了。钱是刘玉如本人提走的。”
  “啊!”高竞既震惊又兴奋,这可是重大收获。
  莫兰却显得很镇定。她用鸡爪指指他身边的你堆资料。
  “喂,你有没有注意到一点?”
  “什么?”
  “雷海琼和刘玉如两个人的随身携带物里,有几样用途很接近。”
  “是吗?”高竞还真的没注意到。他立刻翻出莫兰整理的表格重新看了一遍。
  “你说的是绳子和橡皮筋?”他注意到了这两件相似物。
  “这只是其中一件。”
  高竞又低头看那张表格。
  “还有……塑料袋和花色布包。”
  “不止。”
  “还有吗?”高竞又看了一遍,才没什么把握地说,“难道是报纸和财务空白报表10张。你是这说这个吗?”
  莫兰点头。
  “你说它们的用途相近……用途相近,”高竞望着她,思维渐渐活跃了起来,“绳子和橡皮筋是用来捆扎东西的,报纸和财务报表可以包住东西,塑料袋和布袋是套在外面的……她们是不是要装什么东西?她们要装什么?……难道是——钱?”他的眼睛朝她望去。
  她狡黠地一笑。
  “呵呵,你终于说到点子上了。我猜她们被杀当天都是被骗出去的,对方的借口是要分钱,分哪笔钱呢?当然就是那三十万了。”
  高竞第三次仔细审阅表格上的携带物清单。
  “没有钥匙。”他忽然发现,“刘玉如的随身携带物里没有钥匙,这不正常,按理说出门的人不会不带钥匙。尤其是像她这样的独身女人。”
  “这个我也发现啦,你看凶手会不会是拿了她的钥匙后,去什么地方取钱了呢?”
  所以,现在的关键是,钱在哪里?它还在不在?”
  “这么说,我们得先找到她的家庭住址和办公地点。”高竞高声道。
  但到哪里去查这些呢?对了!刘玉如的前夫!
  
 和平路小学距离小兰鸡粥店不会超过30米,他们走了没五分钟就找到了那个被两次使用的公用电话亭。
  “这不过是个电话亭啊。”莫兰失望地朝电话亭两边张望。
  这里真的只是个电话亭,除了紧临小学的围墙外,再没什么特别之处。他们检查了电话亭的内部设置,也没发现它跟其它公用电话亭有任何不同。
  “但这里很荒凉,你没发现吗?”高竞道。
  电话亭的对面没有商铺,是一片绿化地带,向小兰鸡粥店方向走15米左右,街道才开始渐渐热闹起来。小学这一边也差不多,15米左右的街道几乎都是小学的围墙,再往前才开始出现杂货铺和小吃店。
  “这条路好像就电话亭这儿特别冷清。”莫兰从她的小包里取出一个索尼照相机,一边拍照,一边说,“我知道了,因为这里不是小学的门口。我们那儿小学的门口最热闹了,旁边肯定有文具店和小吃店,每天下课的时候,校门口都挤得水泄不通。”
  “你在拍什么?”
  “把它附近的位置都拍下来,回去好好研究。那人两次选择这个地方打电话,肯定有他的道理,要不是特别方便,就是有特别的意义。”莫兰又拍了一阵才罢手。
  到公共汽车站后,他们发现他们的第二站,大理路18号的工地离和平路小学其实并不远,只要乘两站14路公共汽车再换乘27路,就能到达大河路,而从大河路向东直走,第一个路口就是大理路,转弯向前再走十几米,就到18号工地了。
  “来,我告诉你,我是在什么地方受伤的。”下了公共汽车后,高竞想给莫兰指路,但却被她阻止了。
  “不,你应该从你在哪儿下车开始说起。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从那儿就开始跟踪你了?”她认真地提醒他。
  “我就是在这里下的车。看,27路,我是在前进旅社附近乘车到这里的。”他指了指她脑袋上方的公交路牌。
  “好,继续说。接着你是怎么走的?”她用手遮住阳光,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公交路牌。
  “我下车后,问了路过的人,他们说朝那边走一转弯就是大理路,我就顺着她们指的放向朝前走。我可以肯定当时我身后什么人都没有。”
  “那你问的是谁?”
  “一个做晨运的老太太。”
  莫兰道:“那不就说明,在早晨那个时间,大理路上虽然没人,但大河路上还是有人的吗?因为这里不是工地,附近有居民楼。其实在夏天早晨7点左右,大街小巷上的人已经非常多了。夏天睡懒觉的人本来就少,再说很多人都会提前去菜场买菜,因为再晚点天就更热了。我家的阿姨本来每天上午10点才去买菜,现在她6点半就买好菜了。”
  “照你这么说,那人很可能跟我一样,从大河路进入大理路,之后又从大河原路折回是不是?”
  “那要看大理路的另一头是什么地方了。”
  他们一起从大河路拐弯进入灰尘漫天飞的大理路。高竞一眼就看见了路边的公用电话亭,但是他没在意它,莫兰也没有。之前的经验告诉他们,公用电话本身并没什么可探究的。他看见莫兰用手捂住嘴和鼻子,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好可恶!怎么会约你在这里见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