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色风流
这一笑,倾国倾城,所有的人,就连那些迷心宗的女弟子在内,都情不自禁地眼睛一亮,随后便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她一眼。
马车门口人影再一闪,穿着一身青布长袍,作儒士打扮,唇上两撇修饰得相当整齐,一脸儒雅,丰神俊雅的西门无敌出现在马车门口。
他现在的样子与扮作华太傅时已然完全不同。满头的花发已然不见,梳着文士髻的头发黑得发亮。相貌虽然与华太傅略有相似之处,但远比华太傅年轻,也更为俊逸。
嘴角时时挂着谦逊柔和的微笑,两道剑眉斜飞入鬓,略有些凹陷的眼中闪动着深不可测的光芒。
他的相貌略微有些奇特,与中原人不尽相同,从双眼看来,他仿佛有点胡人的血统。
但这并不影响他成为一个长相俊逸的美男子,相反那些许胡人的特征,更使他平添许多男人味。
这一年,西门无敌刚刚三十二岁。
站在马车上,西门无敌看着前来迎接他的属下们,缓缓地道:“局势如何了?”
魔门四护法中仅存的“风刀霜剑”古长空上前一步,拱手恭声道:“禀至尊,公子苏已收到消息,眼下当已召集大军联合兀哈尔大帅的军队入关,准备奔袭天京城了!据公子苏传回的消息,三天后,先锋军便会经过这里,届时本门三千菁英弟子将会全部投入公子苏大军中,协同作战。另,暗影堂堂主目前已成功打入江东小霸王沈冲军中,成为沈冲心腹爱将。暗影堂菁英骨干已经渗入小霸王军中,发展出不弱的势力。”
西门无敌点了点头,道:“辛苦各位了。此次天京城一役,本尊已得虎啸,京城武将尽殁,京中已无人主持大局。我等当将京城一举攻克,随后大军南下,便易如反掌了!”
说完,他转头望向那现在已经抱着膀子在打瞌睡的敲钟老汉,道:“元放公,秦逍遥于铁空山不日便将至天京城。您报仇的大好时机已经来了!”
那敲钟老汉猛地张开双眼,眼中一缕骇人的精光一闪即逝。
~序章 寂寞的无敌 第四节~
西门无敌与华蓉一前一后向着村庄后山走去,两人的神情动作说不出的闲适悠雅,看上去就像一对闲来无事,上山踏青的儒家父女。
夏季傍晚的凉风带走了盛夏的炎热,山边的夕阳渐渐沉默,有的山谷间已经被黑暗笼罩。
两人一路上未曾说过一句话,一直沉默着。西门无敌的步伐看上去有些蹒跚,但他还是坚持自己行走着,华蓉数次想去扶他,都被他无声地拒绝。
到了半山腰中的一块平地前,西门无敌这才停了下来,坐在山间小路旁的一块平整的山石上歇了一阵。
华蓉往他两脚后跟瞄去,只见他两脚后跟已经渗出斑斑血迹,想是伤口裂了,鲜血流了出来。
华蓉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满脸心痛地道:“父亲,您这是何苦?伤势未愈,为何要在众人面前强撑?现在又涉上山腰,伤口再裂,您的伤势怎能迅速复原?”
西门无敌摆了摆手,呵呵一笑,道:“我怎能不强撑?你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我的位置吗?若是让那些人知道我身负重伤,会生出什么乱子还不知道呢!”
华蓉道:“父亲,黑玉断续膏是天下一等一的续断筋断骨的奇药,世上极其稀少。穷本门之力,也只搜罗到三两。您这伤势,用尽三两断续膏方能痊愈。可是即使有灵药,也需静养,像您这么强撑着走路,恐怕就算用尽了药都会留下后患。还是不要硬撑了,这里只有女儿一人,就让女儿来扶您走路吧!”
西门无敌摇头道:“我这伤……就算有黑玉断续膏也治不好的。天剑剑气不断侵蚀脚筋,而我内伤未愈,无法逼出剑气。等我内伤好后,剑后恐怕已将我的脚筋彻底损毁了。黑玉断续膏,也只能令我暂时能行走而已。唉,下半生将无法用双脚走路,若不趁现在能走时多走一走,岂不是空留许多遗憾?”
说罢,西门无敌又站了起来,迈着蹒跚的步伐向前行去。华蓉想去扶他,却被他微笑着婉拒了。
半山腰的平台里有两座普普通通的坟包,虽连墓碑都没有,但是两座坟包周围的野草却清理得干干净净。坟头上盛放着一丛娇艳的夏花,在晚风中摇曳生姿。
西门无敌走到坟包前,怔怔地看着这两座坟包出神。
华蓉偷眼看着西门无敌,发现他的眼神中竟罕见地流露出少许的微柔,而他那张俊逸无方的脸,则被浓得化不开的落寞和幽愁所笼罩。
“蓉儿,你可知为何我要在取得本门大权之后,将本门总坛移设在此处?”西门无敌在坟前席地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一处空地,示意华蓉坐在此处。
华蓉在西门无敌身旁坐下,看着那两座坟包,问道:“莫非是因为此处埋骨的两个人?”
西门无敌点了点头,脸上渐渐浮出温柔的微笑,“不愧是九阴圣女,冰雪聪明,一猜即中。不像你姐,看上去温柔婉约,实际上却粗枝大叶。”
华蓉甜甜地一笑,道:“那是因为女儿时常跟在父亲身旁,跟着父亲学到了不少东西。若论聪明才智,女儿哪能及父亲万一?”
西门无敌笑道:“你一张小嘴倒真是会说,比起你姐姐,却是不知强到哪里去了。”
华蓉道:“姐姐个性与蓉儿不同,倒不是不够聪明。她是豪侠一般的性子,不喜斤斤计较,更不爱勾心斗角。蓉儿却是小肚鸡肠,凡事都要计较一番的,久而久之,也便养成了处处谋虑的性子。对了父亲,请恕蓉儿冒昧,这里埋骨的两位,究竟是谁呢?以前父亲每次回总坛,总是一个人上后山,也未曾带蓉儿来过。蓉儿还以为父亲是到后山某处秘密修炼,倒没想到,原来父亲是来瞻仰故人来了。”
西门无敌看着那两座坟包,极尽温柔地笑着,那深不可测的眼中,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充满。看着他的眼神,华蓉直觉地感到,他好像是在看着久违的亲人。
“我生在塞外,父亲是中原人,母亲却是胡人。”他缓缓说道:“父亲在与胡族通商时,认识了当时一个部落酋长的女儿,两人倾心相爱,后来酋长的女儿,便成了我的母亲。我的外公,对中原有着很深的认同感,对我父亲作他女婿十分满意。可是我父亲,却因为娶了胡族的女人,而遭到中原人的排斥。父亲不得已移居塞外,因此我的童年,都是在塞外渡过的。正当我们一家过着富足美满的生活时,有人找到父亲,说我祖父病危,希望能在死前见我父亲一眼,父亲一听之下,心急火燎地带着我和母亲回中原看望我祖父。谁知道……”
西门无敌的眼中突然寒光一闪,迸出刻骨的仇恨:“谁知道一切都是个骗局!祖父什么事都没有,父亲的几个兄弟不过是设局骗我父亲回来,谋财害命!我父亲经商多年,颇有积蓄,他的几个兄弟都是不务正业的流氓,又嗜赌成性,在欠下巨债之后竟把主意打到我父亲头上!而我祖父,明知此事,非便不阻止,反倒出谋划策,诓回了我父亲!
“我和父亲、母亲回到家中时,迎接我们的是下了蒙汗药的饭菜!幸亏回去时外公派了两名部族勇士相随,他们凭着身强体壮,硬撑住了药性,在我父亲的几个兄弟以及他们请来的三十多个流氓的围攻下,拼死救出我和母亲,但父亲……却给他的亲兄弟亲手杀害了!
“而那两位勇士,后来也因伤重而亡,只剩下我跟母亲。母亲带着我一路逃至这个小村庄后,便倒地长眠不醒,后来我才知道……母亲的心脏,早已在混战时给一刀扎穿了,但是谁也没想到,她竟抱着我跑了五十多里地,直到差不多安全之后,才放心死去……当时没人能够理解是什么使她在必死之时,强撑着多活了那么久,直到我长大之后,遇上另一个人时,才明白真正的原因。
“父母双亡那一年,我才四岁。村子里的人见我可怜,便收养了我。后来我师尊,也就是老教主偶然间路过这村庄,看到我之后,说我骨胳奇佳,身具慧根,便带我回了魔门总坛,收我为徒,并传了我‘灭神心经’与‘诛仙宝箓’。
“我十五岁神功略有小成之后,离开了魔门总坛一趟。那一次,我便亲手诛杀了我父亲所有的兄弟和所有参与当年围杀我父母之人,可恨祖父早死,未能亲手报仇!
“报仇之后,我便又回到了这小村之中,拜祭亡母。而在那一年,我遇上了此生中第三个最重要的人。”
说到这里,西门无敌脸上的仇恨消失一空,那温柔的神情再次浮现:“那一年,她十七岁,大我两岁。可是她看起来却是那么地纯真幼稚,让我不由在第一眼见到她时,便生起了一种要好好保护她的冲动。
“她是村长的孙女,父母早逝,家中只有她和爷爷两个人。她每年都会来这里打扫我母亲的坟墓。不仅是我母亲的坟墓,村中任何没有亲属的死者坟墓,她都会去定期清理。没有人要她这么做,她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她也是除了爷爷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亲人的孤儿。
“那一年,我就在这里遇上了她,也爱上了她。后来,她成了我的妻子。我本以为,报仇成家之后,就会离江湖很远,就可以不再理会江湖事,我甚至已经打算陪伴她在这村庄中终老,可是谁知道……在我的儿子一岁的时候,她背着儿子去村边的溪中打水,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全身赤裸地躺在溪旁,全身上下都是鲜血和伤口。而她的心脏处,更是被一剑刺穿!但是她没有死,她紧紧地抱着儿子,始终睁着眼睛,在见到我的时候,她才微笑着在我怀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留给我的,只有两句话。第一句是,宝宝没有事吧?第二句是,好好活着,不要报仇。
“呵呵,”说到这里时,西门无敌眼中淌下两行清泪。这两行泪,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眼中流出时,让华蓉不由心中一颤。这是最宝贵的男儿泪,英雄和魔头最罕见的,都是这东西,可是现在,却在西门无敌眼中出现。但是西门无敌却在笑,笑声中有着说不出的凄凉和感慨:
“真是傻得可爱的女子,真是善良得令人心疼的女子。她哪里知道,儿子早就断气了?死得比她还要早,致命伤则是一个捅穿了小腹的枪眼。在那个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的母亲会在心脏被刺穿之后还能抱着我跑那么远,我的妻子让我明白了原因。因为她们都是母亲,在还没确定儿子是否已经安全之前,她们就算心脏已经给刺穿,也是不愿死去的。
“我没有听妻子的话,呵,我生来就是一个不会听从别人的人。我认出了儿子的枪眼和妻子身上的剑伤,那是大秦帝国军队的武器才能造成的伤痕。大秦的士兵,不仅凌辱了我的妻子,还将她和我的儿子一起杀害。所以,我的仇人是整个大秦帝国,是所有的中原人!父母死在中原人手上,妻儿也死在中原人手上,你说,中原人该不该杀?该不该灭?
“我将妻儿葬在母亲的坟墓旁边,再次出山,回到魔门总坛,协助我师尊剿灭四大魔头,重夺本门大权。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着手毁灭大秦帝国。可是那时的嬴圣君还未昏庸老迈,所以一切都只能在暗中进行。直到三年前,嬴圣君渐显昏庸残暴,我才大张旗鼓地发展本门势力。呵,多少年的心愿,如今终于可实现了啊!”
西门无敌一声浩叹,这一叹,让华蓉的心重重地一颤。
华蓉叹了一声,道:“难怪父亲曾言这半生虽有过无数女人,但能令父亲动心的却一个也无。蓉儿还以为父亲是因为眼光太高,凡俗女子均配不上父亲。却不知道……我原来还有一个令父亲挚爱至今,未能忘怀的母亲。”
西门无敌点了点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华蓉仔细回味了一番西门无敌念的那两句话,却似懂非懂。以前从未听人说过这种话,似含着很深的道理,又似有着一种无奈的凄凉。她不由奇怪,西门无敌何时也有了这般才情?
当然,这个问题她没打算深究,她现在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父亲,既然您要灭亡大秦,为何要树起秦家这个大敌?父亲有多次机会可以杀秦家兄弟,为何要留下他们?”
西门无敌低下头,用袖子拭净眼角的泪光,抬起头来时,已经挂上了淡淡的微笑。说道:“那原因可就多了。你难道不觉得,中原人自相残杀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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