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色风流
“你本不必害怕的。复仇总会付出代价。苍天对任何人都很公平,即便是我,它在令我枉死之后,又给了我一次绚丽的人生。
“而且我们这次未必会死。或许我们会被一根伸出崖外的大树挂住,然后发现一个上古山洞,里面藏着古时天下无双的武功秘籍。或许我们会遇上怪兽什么的,误打误撞砸死了那怪兽,得了它修炼了千百年的内丹,暴增千年功力。或许我们还会遇到天底下最后的一株绝世灵药,吃下去之后变得不老不死,神功无敌。
“天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山风呼啸,壁立千仞的悬崖如刀削斧凿,虽不是光滑如镜,但也平整异常。
这是一面夺天地之造化的悬崖,上面寸土不留,寸草不生,更没有什么伸出崖外的大树。
悬崖,就在天平山庄后院围墙之外。
※ ※ ※ ※
光阴似箭,三年的时间就像流水一样静静淌过,快速而又安宁。
岁月并未给人太多的感悟,眉梢眼角被岁月刻上道道皱纹,两鬓也被岁月描上了斑斑白发。
然而皱纹与白发并未能阻止江湖仇杀,并未能阻止天下人争权夺利,纵马江湖,驰骋江山,血流万里,尸积如山。
豪男儿在疆场之上用如山的尸骨堆砌起掌万千人生杀大权于手中的权力宝座。
岁月可增添豪情,可增加智慧,同样也能削减体力,夺去斗志。
当昔日名震天下的千古一帝变成只知享乐的糊涂老头,当如虎暴政逼得天下百姓走投无路,当世间魔道横行,江湖正道不复,天下终于乱了。
大秦历七八二年五月初五的一声惊雷,震惊了整个大秦帝国。梅雨季节的雨水和雷声掩不住岭南一个矮个子男人,站在用木料堆积起来的高台上的一声怒吼:“王贲和候猛凭什么当上将相?难道他们生下来就有田种吗?”
王贲,大秦帝国大将军,手握全国兵权,直接受命于秦皇嬴圣君。
候猛,大秦帝国丞相,独揽秦帝国行政大权。
木台下成千上万衣衫褴褛有如乞丐一般的岭南百姓齐声吼叫:“不!他们曾经只是佃户,家里一分田都没有!他们是跟着秦王造反打天下换来的地位!他们家的田,也是秦王一统天下之后分给他们的!”
矮个子男人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吼道:“那末,我们就造反吧!把大秦帝国所有的土地变成我们的自留地,把大秦帝国的嬴圣君打下神台,把王贲和候猛拉下宝座!”
“没有田地,我们自己去抢!没有地位,我们拿命来搏!”山呼海啸一般的怒吼响彻天地,和风细雨变成狂风暴雨,滚动的雷霆也掩不住地下失去了土地,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一切的贫苦百姓们疯狂的呐喊。
当这一阵怒吼之后,一个辉煌的名字从此载入史册,即便他只如流星般灿烂过一瞬,但是他在瞬间绽放出来的,辉映了整个天地,撼动了大秦帝国根基的光芒,却足以让世人永远记住他。
因为他是第一个聚众造反的农民。
他的名字,叫做项启。
※ ※ ※ ※
“尽人事,安天命吧!”岭南宋家的当代家主,曾与嬴圣君一起打天下,被册封为国公之后却挂印还居岭南的一代猛将,武功本应震烁天下,却因立誓不踏足江湖,因而从未被算作江湖高手的宋无在接到秘报后长叹了一句。
他虽离朝数十载,但是一直以来都在岭南这民众最野蛮,治安最混乱的地区默默地协助大秦帝国维持在这一带的统治。若不是有岭南宋家这一金字招牌,岭南的暴乱至少会提前五年!
“将消息传给岭南镇抚使,让他早做准备。唉,流民势大……”宋无抬起头,看着窗外绵绵的细雨,无限惆怅地叹道:“谁说百姓便如蝼蚁?当蝼蚁团结一致,便是高山也可掏空!圣君啊圣君,你老糊涂了……”
※ ※ ※ ※
天京城,大秦帝国国都。
天圣宫,古往今来天下第一辉煌的皇宫。
谁也不知道天圣宫凝聚了多少百姓的血泪,谁也不知道修建此宫殿耗费了民间多少财力物力,有人甚至断言,天圣宫的每一处基脚底下,都埋着至少百名百姓的尸骨。
这是一座用尸骨和血流堆砌起来的辉煌宫殿,既标志着大秦帝国的繁荣和武功,亦标示着大秦帝国的暴政。
尤其是近三年,嬴圣君在追求长生之道的同时,大修陵墓,并不断扩建本就已经奢侈过度的天圣宫,弄得天怒人怨,许多人心中不断翻滚的一个念头便是——
烧了天圣宫,烧了嬴圣君的陵墓!
五月二十九,午夜子时三刻,雨。
一队黑甲骑兵如狂风一般冲进了天京城,蹄声轰隆地朝着天圣宫冲去,沿途的禁军无一人敢拦住这队骑兵。
因为领头的,是大秦帝国第一名将,本应在北疆筑城墙防御胡虏侵袭的孟起孟将军!
论起打仗的本事,孟起比起掌管全国兵马的现任大将军王贲来,不知强了多少倍。
他手下掌控的,是北疆二十万边防大军。北疆大军虽然数量不多,但北疆大军常年与胡虏交战,战斗力在大秦帝国首屈一指。有人甚至断言,北疆二十万大军,战斗力可抵大秦帝国全国百万大军中另八十万合起来的战斗力。
而孟起现在在夜半于天京城内横冲直撞,凭的并不是他的军功和声望。
大秦律法,天京城内一过闭城门的时间,除禁军及信使之外,任何人皆不得纵马狂奔,违者斩杀。
大秦律又规定,镇守边疆的大将非得皇帝召见,不得擅自离开岗位,更不得擅自回京,有要事当遣信使回报。违令者,视其情节轻重处于刑罚,轻则削官免职,重则处于极刑。
而孟起这次回京,并没有得到秦皇的旨意,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他都是犯了死罪。
但是仍没有一个禁军敢拦他,甚至当他冲进天圣宫的时候,宫城的御林军本准备上前拦阻喝问一下的,但当看到他手中那柄金刀之后,全都畏缩地闪到了一边,任他冲了进去。
因为那把金刀,是秦皇为奖赏其战功,亲自赏赐的所谓上可斩昏君,下可斩奸臣的“天赐宝刀”。
没有人愿意用自己的脖子去试一试天赐宝刀是否锋利。
孟起带着十八骑黑骑近卫在宫城里狂奔,他高举着天赐宝刀一路向秦皇的寝宫冲去,清脆而急促的马蹄声敲碎了皇宫的安宁,盖过了淅沥的雨声。
在皇宫跑马,这又是一项死罪。
秦王寝宫“养心殿”外,手持拂尘,正侍立在殿外檐下,长得白白胖胖,干干净净的大内总管宁照蒿,在听到一名飞奔而来的大内侍卫禀报之后,皱起了眉头,暗忖道:“孟起这家伙居然有命回来?”
接着对那侍卫耳语几句,那侍卫应了是声,飞快地跑开了。
宁照蒿理了理衣服,看着站在大门边的两个小太监轻咳一声,两个小太监马上知机地打开了殿门,宁照蒿一脸谦卑地弓着背走了进去,穿过殿内大堂,对着一面屏风后的一扇朱红大门谄声道:“圣上,您歇息了吗?小蒿子有要事禀报。”
门后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是照蒿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宁照蒿道:“打扰了圣上安息,小蒿子死罪。只是此事非同小可,是以小蒿子不得不为之。禀圣上,北疆大将军孟起,星夜赶回天京城,如今已经闯进了天圣宫,正往养心殿方向赶来。”
“哦?孟起回京了?朕怎么不记得给他下了召见的旨意啊!他是走过来的,还是骑马过来的?”
“回圣上,孟起带着十八骑禁卫,自城门处一路狂冲而来,手持天赐宝刀,禁军和御林军皆不敢挡。”
“好大的胆子!”秦皇嬴圣君的声音急促起来:“竟然挟朕赐宝刀之威违法乱纪!他孟起真是越来越狂妄了!真以为朕老了,就可以无法无天……咳咳……”秦皇一口气没接上来,大声咳嗽起来。
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传出:“圣上您别动气,想那孟起一定是在北疆只手遮天骄横惯了,把这国都也当成了他的跑马场。”
秦皇道:“郦爱卿爱言极是,小蒿子,传朕旨,收回天赐宝刀,将孟起杖责三十,赶出京城,让他即刻回北疆!至于他那十八黑骑近卫,一个不留,全砍了!”
宁照蒿脸上露出一抹诡笑,恭声道:“那圣上您还见孟起吗?”
“不见了!”秦皇声音中颇有几分不耐烦之意,“朕累了,要好好休息。郦妃,来给朕顺顺气……”
一声嘤咛,接着便是几声娇喘,宁照蒿听着殿里传来的声音,满脸诡笑地退出了殿外。
“哼哼,有了郦妃娘娘在圣上身边,只要圣上一天不死,这大权,还不是牢牢地被我们主公把持吗?”宁照蒿心下得意地想着,“说起来,郦妃娘娘还真是天生祸水,便是我这去了势的男人,看见她也难免心神荡漾……”
正想得发出声声淫笑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宁照蒿放眼望去,只见夜色中,一十九骑撕破雨幕狂冲而来。为首一员身穿黑甲,背披猩红披风,相貌威武刚毅,持一柄五尺金色宝刀的大将,不是孟起是谁?
孟起隔着老远就纵声道:“殿外是哪位公公当值?北疆破虏将军,北方镇抚使孟起有要事求见圣上!望代为通报!”
说话间,那一十九骑已经旋风般冲到了殿前。
孟起翻身下马,而那十八黑骑近卫却端坐马上纹丝不动,连胯下坐骑都是不吭不嘶,稳如泰山。
孟起大步走向殿前,见着宁照蒿之后豹眼微微一眯,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宁公公,烦请代为禀报圣上,孟起有要事求见!”
宁照蒿微微一笑,拂尘一甩,尖着嗓子叫了起来:“圣上有旨!北疆破虏将军,镇抚使孟起擅离职守,未得召见私自回京,更连夜冲城,以天赐宝刀恐吓禁军和御林军,兼在皇宫里跑马,是为死罪!但圣上宅心仁厚,念在孟将军军功无数,又在北疆抗击胡虏有功,故免其死罪,但活罪难逃。罚收回天赐宝刀,杖责三十,赶出天京城。孟起随身近卫胆大妄为,致龙颜大怒,全部斩首示众!来人啦!”
宁照蒿一声令下,养心殿后顿时扑出近百大内侍卫,将孟起及十八黑骑近卫围了起来。那些大内侍卫全都是甲胄在身,刀剑出鞘,更有五十把连击手弩上架着明晃晃的箭头,对着孟起等人。为首的,赫然便是刚才向宁照蒿禀告的那名侍卫。
孟起勃然大怒,叫道:“宁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照蒿冷哼一声:“孟将军难道没听清楚吗?要不要本公公将刚才的圣旨重复一遍?”
孟起道:“本将军尚未觐见圣上,何来圣旨一说?宁公公,假传圣旨可是诛连九族的重罪!”
宁照蒿冷笑道:“孟将军莫非以为这天京城是北疆?这天圣宫是你北疆大营?圣上就在本公公身后的养心殿中,凭圣上盖世无双的武功,本公公说的话圣上会听不见?若是本公公假传圣旨,圣上恐怕早已在第一时间亲自出手,取了本公公性命了!孟将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架子!竟敢怀疑圣旨的真伪,莫非孟将军在北疆说一不二惯了,忘了大秦的规矩吗?”
孟起怒道:“我孟起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岂容你这等小人说道?赶快让开,我要去见圣上!此乃国家大事,关乎我国安危,若是耽搁了,你担当得起吗?”说着,提着宝刀就准备往殿里闯。
“大胆!你举刀入殿,莫不是想弑君?准备放箭!”宁照蒿一声令下,那些持连击手弩的大内侍卫便扣上了机纽,随时准备放箭。
“呛呛呛……”一阵兵器出鞘声响起,那十八黑骑人人拔刀在手,脸上怒意勃发,凛冽的杀气从他们身上升腾而起。
这些近卫全是从死人堆里打滚出来的沙场老兵,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好汉,向来只认孟起,除了孟起之外,可是谁都不认的!
“好大的胆子!”宁照蒿变色道:“敢在圣上殿前拔刀?放箭!”
嗖——一阵箭矢破空声响起,五十把连击弩同时发射,每把弩上装着的九枝箭连续发出,四百五十枝弩箭破空袭向那十八名黑骑近卫。
弩箭威力在近距离时本就比弓箭更大,连击弩射速又快,用四百五十枝箭射十八个人,即使那些黑骑近卫身经百战,又着有盔甲,也是无法抵挡。
一阵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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