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色风流
当大量难民被叛党军屠戮驱散之后,叛军盯上了宋无他们的这三辆马车。大约千名叛军围住了他们,其中有几个刚刚加入叛军的岭南府居民认出了宋无,马上大喊起来:“他是宋无!大秦当年的第一名将,‘龙吟圣将’宋无!不能让他走了,要是让他逃到了天京,向嬴圣君要一支兵马,事情就麻烦了!”
然后宋清便听父亲那雄浑威严地,夹杂了丝丝龙吟般颤音的声音传来:“尔等与吾宋无同为大秦子民,何必苦苦相逼?我宋无早已归隐田园,不问国事,今日也只想离开这是非这地,尔等何苦要致我于死地?”
“少废话!”立时有人反驳:“谁不知道你宋无是大秦第一名将,出了名的秦皇狗腿?要是让你走了,来日带一支兵马杀回来,我们还有命吗?兄弟们上啊,杀了宋无!”
千多人低沉疯狂的喊杀声同时响起,脚步声、马蹄声震得地面开始颤抖。
直到那个时候,宋清还是镇定自若的,她相信,区区千多人,绝对无法困住她的父亲。
然后宋清便听到了一声龙吟般的咆哮:“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挡我者死!”
嚣张狂猛的龙吟声震天价响起,利器破空声犹如凄厉的风暴声一般响起,肉体切割声绵密地无一息闪隙,鲜血从动脉中飙射而出的风声就像高压水龙头喷射,凄厉的惨叫声汇成一片,濒死时的惨叫无比骇人,听得宋清皮头阵阵发麻。
当惨叫声响起之后,宋清便感到马车又开始向前开动了,而且是速度飞快地向前开动。
宋清感到很奇怪,只因在那诸般声响之中,她竟未听到一丝兵器交击声。
难道爹爹的“龙吟”凯甲不是一样刀枪不入的宝贝?难道爹爹并不是凭凯甲之坚固硬挡叛军兵器和箭雨,再用别的手段杀人的?
“清儿,若遇战事,千万不要去看。”这是宋无临走前对她的叮嘱。
但是好奇之下,宋清无已忘了父亲的叮嘱,掀开窗帘向外望了一眼。这一眼,便令她毕生难忘!
她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眼睛瞪得老大,瞳孔收缩,檀口微张,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拼命地互捏着,身子渐渐颤抖起来。
她总算是见到了冷兵器作战时代的残酷与血腥,而现在她看到的这一幕,是即使在数十万人的大阵仗上,都难得看到的残酷!
可谓是集世间血腥残酷的代表作!
谁也不清楚宋清究竟看到了什么,只是自那日以后,宋清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再也不愿回想她看到的那一幕,她刻意地去遗忘那天看到的东西,可是她越是不去想,那些东西便越是像梦魇一般在她心头缠绕不休。
自冲出了岭南府,一路向北方行来这七日,宋清很少开口说话,终日里都是沉默寡言,这让宋无和他的几位夫人很是担心。
而现在坐在宋清对面的宋无正妻宋张氏,更是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暗自垂泪。
她不止一次问过女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宋清只是不说,她也没有办法。
眼看女儿在这七日里憔悴了不少,宋张氏心痛不已。
而现在正在马车外的宋无则在苦苦思索着,究竟是什么事情令女儿变成这样。他还记得,当那日冲出了岭南府,一路冲出近百里地之后,他御下了“龙吟”,第一时间去看女儿。
而当他见到女儿那面色惨白、身体颤抖的样子之后,以为女儿是被高速行驶的马车颠簸得极不舒服,本想伸手去拍拍她的头安慰一下她,但是女儿在被他的手一触之下,却像受惊的兔子一般缩了起来。
她甚至还稍稍偏了一下头,仿佛想避开宋无的手。
这让宋无非常意外。宋清平日里对他极是依恋的,现在怎会变成这样?但是他不知道女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托妻子仔细询问,甚至曾亲口询问,但女儿总是默然不语。
宋无不由大感头痛。瞧着女儿连日沉默,日渐消瘦,宋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现在他们正行在前往北方京城方向的山路上,虽然出了岭南府已有七日,但是岭南多高山丘陵,路途崎岖,因此七日时间,还未能完全行出岭南。
宋无抬头看了看天色,见太阳已经挂在山头,沉没了一小半,眼见天色就要黑了。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现在是在山中,天黑前是没办法找到人家借宿了,只得夜宿马车。
宋无见道路崎岖,马车颠簸得太厉害,心疼女儿之下,大声道:“狄老怪,大家把速度放慢一点,天色将黑,无需太急赶路了!”
宋无话音刚落,便听前面传来“啊呀”一声惨叫,然后三辆马车一辆辆全都停了下来。
宋无感到奇怪,他没让他们停下来啊,怎地现在都停了?他行在最后,也自是没办法看清前面的形势,当即边策马往前行去,边问道:“狄老怪,发生什么事了?”
岭南五友中的“孤直公”狄无功大叫道:“老宋,祸事了!哥哥我撞倒了两个野人!”
~第一章 你是怎么死的 第一节~
宋无来到狄无功驾着的马车旁,只见拉车马的肚子下躺着两个头发篷乱,身披兽皮,疑似野人的人形物体。
其中一个满脸大胡子,看不出年纪的“野人”,正抱着另一个看似已经昏了过去,依稀是女性的“野人”,怪声呻吟着。
宋无和狄无功对视了一眼,狄无功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说:“不关我事,是他们自己突然从路边冲过来的,硬往马蹄子上撞的。怕什么,不过是撞了两个野人而已,又没把他们撞死,随便给点伤药就没事了。”
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两人没有武功,应该不是杀手。”
宋无点点头,对于狄无功的眼力,他自然是相信的。“孤直公”狄无功号称“鹰眼”,一双眼睛不仅目力过人,且谁人会不会武功,他也能一眼看出。
宋无翻身下马,准备亲手把那两个“野人”自马肚子下拖出来,谁知道手刚一碰上那雄性野人,那野人便啊呀怪叫起来:“痛死了!啊呀,痛死了啊!哎哟我的妹啊,你怎么就不醒了呢?难道你一缕芳魂,已然魂归天外?魂兮归来,魂兮归来啊~~~(此处用颤音)你们,你们这群无良之辈,在小路上飙车,简直就是草菅人命呀!谋害忠良啊!”
宋无一愣,心道这两人原来会说人话,看来不是野人。不由苦笑道:“这位兄台,不知你伤在哪里?可否让宋某检视一番?宋某长年浸淫医道,对疗伤颇为精通……”
“免了免了。”那雄性野人不耐烦地打断了宋的话,抬起头,伸出一只黑乎乎的手,用热烈而渴望的眼神看着他,眼角浮出丝丝笑意。
宋无初时见这雄性野人两鬓斑白,原以为他年纪颇大,还尊称了他一声“兄台”。谁知道现在一看这野人的眼睛,那眼神和眼角的纹路,分明是个不超过二十岁的年轻人的。当下不由心中暗悔,心道我好好地叫这小家伙兄台干什么?虽然他胡子是比我长了一点,头发也是白了一些,可是年样子起码也比我年轻个四十多岁啊!
这时那野人把黑乎乎的手递到宋无面前,笑嘻嘻地说:“你这位老先生貌似忠良,应该不会是坏人了。这样吧,给点小钱我就可以了,我自己去抓药。”
宋无一愣:“什么?”
那野人顿时不乐意了,笑意一敛,蛮不讲理地道:“怎么,撞伤人不用陪钱吗?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营养费等等加起来,你就给个万把两银子就行了。我这人厚道,也不想多要,但是给少了你也不好意思是吧?”
狄无功在一旁闻言大怒:“老宋,这小子好没道理,分明就是存心劫道的!”
野人阴阳怪气地道:“哟,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我有劫道吗?我手上带刀了吗?我说过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了吗?别看你老,你乱讲话我一样告你诽谤!”
狄无功气得哇哇乱叫,跳下马车举着马鞭作势要打。
马鞭还没落下,那野人便惊呼一声,两眼一翻,叫道:“打死人了!”头一歪,诈死过去。
宋无和狄无功面面相觑,两人知是遇着了无赖,不由全都苦笑摇头起来。
宋无人在旅途,加上岭南又兵荒马乱,不愿多惹是非,从褡裢里掏出几张银票,道:“这位小兄弟,老夫如今也是落难途中,知道落难人的苦楚。你要的一万两银子,我这便给你吧!”
那野人顿时睁开眼睛,手脚轻便地爬了起来,一把接过宋无手中的银票,点了点数,道声:“谢了!”然后对那躺在地上的女野人道:“小雪,拿到钱了,可以起来了。”
那女野人顿时活蹦乱跳地从马肚子底下钻了出来,两个人一起闪到路边,那男野人手举银票对着宋无和狄无功挥了挥,笑道:“一路顺风,旅途愉快!还有,你这老人家出手太豪爽了,多少也要跟别人讨价还价一番嘛!要是你每撞到一个人,都出手这么大方,恐怕还没到你们要去的地方,身上的钱都没有了。”
宋无苦笑着看着两个全身上下没半点异状的野人,连连摇头。
狄无功嘴一歪,对宋无道:“我就说吧,碰上劫道了的。娘的,老宋,咱得把银票夺回来啊!要不然让别人知道,在你老宋和我们五怪都在的场合,让俩小贼骗了银子,咱们以后就不用混了!”
宋无苦笑道:“能从我手上骗到钱也算他们本事。再说了,我老宋送出去的银子岂能再收回来?一万两而已,区区小数,也不值什么了。”
两个人在谈话间,一个上了马车,一个跨上了马背。
狄无功坐在马车驾座上,一手扯起鞭绳,一手扬起马鞭,威吓似地朝那男野人狠狠地瞪了一眼,道:“要不是看你小子连衣服都没得穿可怜,爷爷我早一鞭子抽死你了!”
那男野人笑嘻嘻地说:“你抽我下试试?不怕告诉你,少爷我见你们出手这么大方,知道你们身上有不少银子,本来是动了歪心思的。嘿嘿,你们几个老头子难道当真打得过少爷我?看看我这胳膊腿儿,不比你们粗壮多了?一打六不成问题,要不是看那个宋老头人品好,那可真是要动手硬抢了的。”
说着,又贼兮兮地瞄上宋无背后的那方木盒,道:“宋老头,出门在外小心点,钱财可不能随便露白哦!还有,你那盒子里装的是件宝贝吧?你可要留意了,别让歹人给抢了去啊!”
宋无目光一寒,渗着丝丝杀气望向那野人。打他钱的主意不要紧,可是敢打他背上盒子里“龙吟”主意的,那可是一个都不能放过!
谁知那野人在宋无杀气森然的目光注视下,竟然毫不在意,笑嘻嘻地挥了挥手,道:“走好啊,少爷我就不送了!”
宋无顿时收敛杀气,心道难道我看错了?这年轻的野人并未动甚歪心思?嗯,一定是了,他虽不会武功,但身体颇为强壮,要是真是坏到透顶者,说不定真会动手硬抢。宋无等人虽然个个是大高手,但是在不会武功的人眼中,也不过就是六个满头白发白须的老头子而已。
当下也不再多说话,踢马向前行去。狄无功等三人也都纷纷驱动了马车。
那野人目送着由宋无在前开路的三辆马车鱼贯离开,将银票胡乱塞进怀里,拉着那女野人的手,便向与宋无等相反的方向行去,边行边大声吟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鸿图霸业谈笑中,不似人生一场醉。”
豪迈中带着些许凄凉,又有着无比豁达的诗调传入宋无耳中,宋无不由暗暗心惊,心道这野人看似不起眼,想不到竟有这等情怀!
而坐在第三辆马车中,起先并未听到那野人与宋无、狄无功讨价还价的宋清,在听了那野人的吟唱之后,突然娇躯一震,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变得更白,眼中却放射出异样的神彩。
她忙不迭地大叫起来:“靳叔叔,停车!快停车!”
赶着这辆马车的五友之一,“寒松叟”靳归闲闻声停住了马车,而车内的宋张氏则带着惊喜的意味问道:“清儿,你……”她本打算说你终于肯说话了,细想之下觉得又不妥,改口道:“你有何事?为何要急着停车?”
宋清这时迅速镇定下来,她看了宋张氏一眼,道:“娘,您可知刚才那诗是谁人唱的?”
宋张氏道:“为娘也是不知。”敲了敲车门,隔着门板问靳归闲:“靳大哥,清儿想知道刚才那诗是谁人唱的。”
宋张氏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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