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领域

吴爷爷！这么说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见到吴爷爷了！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画面，心中留下的是一点一滴的温情，终于能再见到吴爷爷了。激动的袁郎，根本没有听清楚老头子后面说了什么话，完全沉浸在了幸福的回忆中。
有一种说法，认为一个人气质是天生的，王者天生有王者之气，武者天生有武学霸气，绝色佳人更是离不开天生媚骨，让人望而失魂。有人反驳说后天教养可以培养气质，则被以秀才终究变不成天才为由反驳。
诚然如此，豪门大户出身的人，身上自然有一种富贵之气，行事举动让人一看就和普通出身的人大有不同，其他人即便想要仿冒也是仿冒不来的。
即便你给一乞丐换上最流行的上层社会装束，教他各种应对礼节，但充其量也就是让人勉强看着不碍眼，始终无法像大家豪贵那样出场惊动四座，如同火热的太阳一般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种上层优越论非常广泛，即便是在精英如云的九天学院里也是大行其道，尤其原本被认为出身普通，如同彗星一般横空出世的武学新星袁郎，被发现其实是出身极为高贵的世家之后，在九天学院中已经没有人认为平民能超越大家子弟了。
不过不管世界上有多少人是王者之气的崇拜者，袁郎肯定不是其中一个，他现在正深深地陷入穷酸气的苦恼中。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看，反正他是没感觉到老头子有多么高贵需要仰视，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带着穷酸气。想当初，自己在九天学院中也是和雷龙分庭抗礼的大帅哥，被无数漂亮妹妹尖叫拥护的，怎么就穷酸气了呢？
只是被老头子说说也罢，反正他也没把这当真，可眼前的这阵仗分明是老头子玩真的了！面对着老头子的布置，要是换成任何正常的健康男人，都要欣喜若狂大呼过瘾了，可袁郎现在却只有头疼的感觉。
“爷爷，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些都是人吧？”袁郎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头子脸上看不出任何特殊表情，一本正经地答道：“没错，小郎你还应该加上一句，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一共十二个，都是正当年华的女孩子，小的只有十二岁，大的也不过十七岁，这几天你的任务就是适应和她们待一起的生活。”
袁郎沉默了片刻，盯着老头子说道：“爷爷，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哦，小郎你有什么问题？”
“爷爷你确定她们的神经都正常吗？”
“当然都正常，你看她们目光有神动作协调真气稳定，一看就充满健康活力。”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她们心态诡异动作诡异，应该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呢？”
“那是错觉，而且是非常严重的错觉，你看这些小女孩多可爱，听了你的话她们会难过伤心的，这可是大大不该。”
“……”
连续三天享受着整套和式服务，让袁郎感受到头疼，单论服侍生活这些和族女孩没的说，跪迎跪送随传随到，一举一动也都表现得礼貌十足，显示出严格训练的品质。只可惜对于习惯自力更生做事的人，这种温柔却是消受不起的东东。
赶她们离开？拒绝她们服侍？那可是万万不行的！
在这之前，要是有人说自己倒茶喝水也是种享受，袁郎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可现在，他真正能得到安宁的时候，就只有等老头子过来讨论正事了。这时那些女孩会非常乖，不用说话，只要一个眼神就会低着头倒退离开，让袁郎可以享受亲自动手劳作的舒畅感。
“爷爷，刺客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前几次老头子都说线索不足还在调查，袁郎还是每天必问，要不是那些该死的刺客，他也不用受这和式服务的罪了。
“左长老倒是查出一些事情，不过委实有些难以让人相信。”老头子把一份报告书递给袁郎：“你且看看，然后再讨论。”
袁郎也不客套，直接拿来翻看，报告并不多，只有薄薄三页，可是内容却非常的有分量。一页一页翻看下去，袁郎终于明白了老头子为什么说查到的情况难以相信，要不是听老头子说左长老是掌管了上百年刑狱的老强人，他简直要把这份报告当小说看了。
“爷爷，这份东西要是真的，那我只能说这世道要大变了！”一把将报告甩在桌上，袁郎忍不住当着老头子的面说出粗口：“让我归纳看看，左护法说第一，那几个刺客是给自己披了一层原来的护卫皮，才进入傲龙壁的。”
“没错，仔细盘查，左护法才发现有四个护卫实际上是机器控制的空壳。刚才我已经看过那四个护卫的解剖场面了，里面的能源炉和部件都非常先进，还附有上乘阵法。若不是仔细搜索，直接神念扫过去和八品生人没什么两样。”老头子皱眉说道。
“爷爷，虽然我没见到解剖场面，可上面附带的部件规格，我可看得清清楚楚，这些东西也有半个人的分量吧，天南四凶兽要躲进空壳里已经要用缩骨术了，这么多东西，他们怎么通过防卫检查的？”袁郎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老头子沉默不语。
“还有，世间有什么武功可以把人的外壳剥了下来，然后让人穿着和活人一样行动，还能接上机器智能控制？就算是翻遍圣人堂的武学记载，我也没见过有这种功夫和技术。再说了，四个高手的同伴家人难道就没发现一点儿不对劲？”袁郎继续发问。
老头子继续沉默。
“再说了，报告里称赞那些机械安装精妙无比，可关于天南四凶兽的资料上，丝毫没有提到他们精通机械工艺，要让那几个空壳和机械融合起来，恐怕也不是一般的机械高手能做到的事情。要我看一定还有幕后漏网人员存在，协助天南四凶兽进行伪装。对了，要这么说，究竟这些材料是在这里制出来的，还是从外面带进来的，现在恐怕还不好判断。”
袁郎的话如炒豆般砰砰直往外爆，老头子丝毫不以为忤，待袁郎口说干了停下来喝水，才颔首微笑道：“左长老先前还担心你年轻气盛，怕说得太多万一你做事出了纰漏，影响后续的追查工作。要是听了你这番话，恐怕他要大大的改观了。报告里有一些事情不方便提到，文长老给我传音说，那些空壳体内蕴涵着能量惊人的炸弹，设定有一旦情况不妙就自毁的程式。技术人员的分析是，如果近距离被空壳用自杀攻击缠上，就算是八品武者的护体气劲也难以抵挡，威力实在大得惊人。”
“啊？可……”袁郎顿时听出了问题。
老头子轻轻挥手让袁郎暂时打住，示意先听他讲：“怪就怪在这些空壳一直到被擒下，也没有启动这些炸弹，单凭七品的能量炉，根本不可能接下文长老和刑堂铁卫的攻击，当时文长老他们并不知道这些空壳别有玄机，若是四个炸弹一起引爆，铁卫们虽然不见得会丢掉性命，但受重伤恐怕是免不了了。这自爆装置为何不动，实在让人奇怪，即便随意自爆，总也好过让我们发现检查。”
袁郎想了想问道：“爷爷，从这些空壳身上，我们能学到多少新奇技术，要是自己研究需要多少年？”
老头子赞许地点了点道：“合成人的技术虽然联邦一直抓着不放，但袁家的研究却也不比联邦差多少，这些空壳里面的技术深不可测，不说很多研究人员根本没想过，就算有研究的想法，保守估计也要五十年以上才有进展。”
“那就不可能是为了故布疑阵丢下的诱饵了。”袁郎也开始皱眉了。
“是啊，委实古怪。至于怎么把这些东西运进去，左护法认为可能是一次捎带一两个零件进去，这样就不容易被人发现异样，然后他们等凑齐了零件再开始组装。至于有没有内应并不好说，天南四凶兽当年就投奔过合成人，趁着动乱带走一些机密技术也不是不可能。”老头子说起来也是直皱眉，都是些不好确定的猜想，当不起仔细推敲。
“他们要真有本事，那当刺客真是大材小用了。”袁郎不怎么赞同这个看法。
“是啊，所以左护法认为抛开有内应外，也可能是这里组装有一台技术型的智能机械人。毕竟这三天这里能搜查的人都搜查了，就算有内应，也找不到半点可下手的地方。技术型的智能机械人可以自我完善，做起来技术难度并不高，只要芯片设置合理，完全可能自动进化成可以进行人体改造的高智能机械人。”如果可能，老头子真不希望家族中还有内应潜伏着，但这并不由人，所说的也只是一种可能性罢了。就算真找到了智能机械人，也不敢就肯定没有内应存在。
说到这里，老头子叹了口气：“被剥皮的这几名护卫，都是家族从孤儿时候就刻意培养的武士，自小就沉迷武学，没有什么特别的亲人。按理以他们的身手，就算爷爷出手也未必能无声无息就取了性命，什么时候被替换的让人费解。要追查的还有很多，如今已经打草惊蛇，左护法再要取得成果可是难上加难了。”
这个问题讨论下去头大，资料实在是太少了，袁郎摇了摇头，开始继续归纳起了报告：“左护法报告里的第二条，是对袁小英的调查，当初她说是文长老请我去旧址拿东西，文长老先说不知道，然后又改口说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文长老说他记性不好一时糊涂忘掉了，这种鬼话谁会信？”
老头子笑道：“这倒是末节，小郎你真的计较？小英那丫头大概从小到大没吃过这么多苦，左护法的刑堂进去了就要脱一层皮，有的是整治人的花样。分筋错骨、药品坦白、催眠诱供、精神控制，小丫头在里面被折腾了整整三天三夜，吃了这几样估计没个十年八年心理是难恢复健康了。”
袁郎听见那些个名词额头就是一跳，心中也明了了几分，文长老估计先前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随口如实回答，等到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后，应该知道不揽在自己身上，他的宝贝关门弟子可能就要完蛋了，所以当即改了口。
虽然老头子没细说，但显然小英没招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袁郎叹了口气继续归纳：“轮到这第三条了，左护法说死掉的天南四凶兽的尸体，昨天晚上突然发生尸变。嗯，报告里的图片，我看和妖怪也差不多，这一堆蠕动的触手确定是人能变成的？哦，触手的外表能吸收反弹气劲，用刀切割后流的液体有强烈腐蚀性，切片组织会自动再生成长分裂，放在培养液里只用一天时间就栽培出了八只触手怪……”
“爷爷看过了，虽然直接战斗力不是很强，但一对一的时候这些触手怪不比五品武者差，要是按这种分裂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栽培出一支触手军团。左护法分析说，只要带上几公斤培养原液，泡入一个试管的触手切片，二十四小时就能栽培出十几只触手怪。”按理来说这是一种难得的生物兵器，可老头子丝毫高兴不起来。
这种东西非常危险，被人在闹市中下水道里投放几个小试管，突然从地下冒出大堆这样的怪物，有能力在短时间压制这种动乱的地方可不多。更麻烦的是如果控制好剂量，完全可能投放十几天以后怪物才出笼，很难调查下去。
袁郎虽然没想到这些，但报告后面写着一些对这些触手怪的初步实验，它们只要吞噬了足够的生命体就可以自动分裂，五品的力量虽然不强，但只要有上三五只也足够横扫一个装备完善的联邦战斗小队了。还好高温和低温都能对这种怪物产生特别的杀伤效果，不然来上成百上千只，不出动高手还真不好对付。
“第四条，左护法认为现在情况微妙，我应该加强守护力量，在没有查清楚问题前不适合一切外出涉险活动。爷爷，你说左护法老人家什么时候能查清楚？我看就现在这情况，除非幕后主使人自己跳出来，不然再过十年八年也未必能有结果。至于第五条，意思是还要调查我了，我可没什么让他好查的。”
袁郎对这个第五条很是不满，左护法不但是对他的能力怀疑，言外之意大有说那些触手异变甚至是他造成的。这些家伙脑子笨，弄不清楚本帅哥是如何震死那四个倒霉蛋的——虽然连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竟然怀疑到他这个受害者身上，就不可原谅了。
“你是担心和百丫头的婚事吧？放心，有爷爷在，不用理那些啰唆条条框框，你和百丫头的婚事肯定不会耽搁。不过——”老头子拖长了声音，“让你习惯的礼仪，可是要赶快加紧，不然爷爷可就要给你再加猛药了。”
“爷爷——”袁郎也拖长了声音表示不满，“我已经很用心习惯了，你就别再折腾我了，有道是物极必反，猛药吃多了可是会产生过激反应的，万一我得了礼仪过敏症不是糟糕了。对了，吴爷爷的伤势好得顺利吗？什么时候我能过去探望他老人家？”
“臭小子，不肯好好改坏习惯，还冒出个礼仪过敏症来。”老头子笑骂了几句，然后肃容说道：“你吴爷爷正在闭关疗伤，有两名长老在给他护法，现在看来一切情况顺利，再过三天你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