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匣传奇
似乎觉得说的话会有点长,顾竹郡把自己面前的茶几口喝完,开口说:“诸先生一定认为我们夫妇都是金凤楼的,其实不是,在这里,只有我是金凤楼。砚婷她爸爸不是,不过金凤楼能够到今天还存在,还是他的功劳。
我是金凤楼的掌门,诸先生千万不要误会,以为金凤楼就和大风堂一样,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说来惭愧,当年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同门创立的时候,我金凤楼不在其他的三门以下,可是因为清兵迫害,我金凤楼,就是朱雀,被清兵差不多都杀害,唯有我祖上逃出,所以金凤楼势力全失。
本来也有重振的机会,可惜从清朝中期起,我金凤楼就一直人丁不旺,连续几代都是单传。为了不让香火灭掉,我祖上只有隐蔽江湖,把金凤楼的招牌藏起,才勉强延续下来。
金凤楼传到我父亲的手上,已是日薄西山,差不多把祖宗的家业全丢光。我父亲也是只生我一个,虽然看我是个女子,还是把金凤楼的复兴放到我身上,除了把金凤楼的宗旨传下,最主要的是传下祖上多年挣下的钱财。
可能会被诸先生笑话,这‘凤兮山庄’,也是我祖辈传下来的,在诸先生眼里不值多少钱,可在我的眼里,要比金山银山还重要。
可是我没有掌权的能力,也没有守家的本事,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父亲去世,家业落到我手上是时候,我,我却……。”
顾竹郡忽然脸一红,话到嘴边说不下去,看了方明杰一眼,才说:“我受了别人的骗,结果家业全被骗光,我孤身抱着砚婷,差点流落到乞讨的地步。”
眼前这位保养如此之好的妇女,金凤楼的掌门,竟会落到乞讨的地步?顾竹郡说她抱着砚婷,难道那时方明杰就没有责任,听任她们母女流落?
顾竹郡仿佛又见到当年的凄惨,不禁用纸巾擦下眼泪才说:“幸好后来遇到明杰,才算把我从苦海中救出,慢慢帮我恢复了家业,重建了金凤楼。”
后来才遇见方明杰?难道方明杰不是方砚婷的亲生父亲?
卷三 绝境危机 第八章 谈婚论嫁成交易
见顾竹郡说得忘情,方明杰站起来走到顾竹郡身边,轻轻拍着顾竹郡的肩膀,低声说:“竹郡,诸先生在此,别让诸先生难堪。”
顾竹郡用纸巾修饰了一下眼角,对安子奇说:“诸先生,让你笑话了。不过我确实无力料理祖上传下的家业,要不是明杰,我真的没有脸去见父亲。”
方明杰回到座位,笑着说:“这是过去的事,现在还有必要再提?砚婷都已这样大了,还提过去的事,她听到也不好受。”
顾竹郡不再伤心,看着安子奇说:“诸先生,金凤楼原本就不能和大风堂相比,现在诸先生听到金凤楼的现状,不知道诸先生心里会怎样想?”
安子奇忙挺直腰杆说:“伯母,人生在世,本就无可捉摸,况且继承百年家业。伯母有伯父相助,金凤楼一定能重立江湖的。”安子奇的话虽然言不由衷,还是标达了心里的希望。
方明杰轻轻咳嗽一声,对顾竹郡说:“竹郡,这些陈芝麻的事,以后也可以对诸先生说,好不容易把诸先生等来,还是谈一些正事吧。”
顾竹郡把身体坐直,伸手理一下头发,拿出那只翡翠匣的机纽对安子奇说:“诸先生,你既然说你有翡翠匣,想必你一定希望得到这机纽?”
本来顾竹郡把翡翠匣的机纽给安子奇看的说话,安子奇心里就在盘算:顾竹郡有翡翠匣的机纽,自己有翡翠匣,要是直接向顾竹郡要,肯定顾竹郡不会同意,若是提出用钱购买,不知道顾竹郡和方明杰会怎么说?
在凤阳的时候方砚婷就说过,好像也是钱的问题,想来方明杰和顾竹郡应该遇到经济上的困境。如果能用钱购买,当然是最好,可是自己现在哪来么多的钱?要是在几个月前当然不成问题,可现在自己还在依靠冯瑶琪留下的信用卡过日子,哪有什么钱来购买机纽。
可如果没有钱,顾竹郡和方明杰能把翡翠匣的机纽送给自己?看着顾竹郡手里的翡翠机纽,安子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顾竹郡用手轻轻抚摸那只翡翠的机纽,看着安子奇说:“诸先生有翡翠匣,金凤楼有翡翠机纽,看来真是天意。听说诸先生寻找翡翠机纽也不是一天两天,我有这只翡翠机纽也没有大用,我看不如这样,我想把这件翡翠机纽送给诸先生,不过……。”
安子奇的心怦怦乱跳,真有这样的好事?顾竹郡肯把翡翠机纽送给自己,这不过是什么,难道要用东西交换?
顾竹郡换了一种口气说:“诸先生,你应该知道,守护翡翠机纽,是我金凤楼的宗旨,尽管诸先生是大风堂的,又有翡翠匣,我还是不能平白把翡翠机纽送给你,否则我金凤楼的祖先在地下也会骂我不孝,诸先生懂我意思?”
安子奇连忙点头说:“我懂,伯母有什么话尽管说。”
“好,我就知道诸先生是痛快人。诸先生虽然掌握大风堂二百亿的资产,可是眼下在被大风堂追杀,空有翡翠匣又不能打开,看来除非有强有力的帮手,诸先生那二百亿还是难免会落到别人的手里。”
是这么回事,本来贸然进金凤楼,就是为了寻找帮手,寻找翡翠机纽,又是为了打开翡翠匣,去得到那神秘的力量。否则就凭自己和信风,不要说夺回大风堂,就连在社会上立足都困难。
顾竹郡接着说:“砚婷今年二十二岁,人还长得讨人喜欢,诸先生,砚婷和你一起到凤阳去过,你们可谈得拢?”
明明谈的是翡翠机纽,关方砚婷什么事?难道这翡翠机纽是方砚婷要送给自己?好像方砚婷还没有这样的能力。
不过想到刚才在门外看到方砚婷的样子,那种海棠带雨的红晕,安子奇不禁心醉。
顾竹郡微笑着说:“砚婷上次在深圳见到诸先生,心里就一直对诸先生不能忘记。我是做母亲的,砚婷的心思瞒不过我。我也打听了,诸先生还没有结婚,要是诸先生对砚婷也有好感,我把翡翠机纽送给诸先生就名正言顺了。”
安子奇几乎跳起来,原来绕了半天,顾竹郡是为她女儿在做媒。
安子奇当然对方砚婷挺有好感,可是这样的婚姻大事由方砚婷的母亲提出,是不是有点哪个?年轻人谈恋爱,本是年轻人的事,再说了,安子奇和方砚婷并没有多少交往,仅仅是好感就可以成婚,好像也太草率了吧。
只是安子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
见安子奇脸涨得绯红,方明杰以为安子奇愿意,只是说不出口,便笑着说:“诸先生若是成了金凤楼的乘龙快婿,有翡翠匣的相助,我看不要说是大风堂,就是天大的事,也不用担忧。”
听到方明杰说起翡翠匣,安子奇突然从心里起了个想法:“这翡翠机纽本来明明是我生身父亲的,就算被家人盗卖,恐怕也不能算是金凤楼的祖传吧。听顾竹郡的口气,好像金凤楼本来并没有翡翠机纽,那么这翡翠机纽就是方明杰的,可方明杰又是怎样得到翡翠揪钮的?
顾竹郡虽然说了金凤楼的大概,并没有说起翡翠机纽的来历,方明杰会不会和杀害父母的土匪有没有联系?”
安子奇故作害羞,沉吟一会说:“伯母伯父能够如此看得起我,实在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婚姻是大事,我总要通过父母才行。”
方明杰好像不以为然,说道:“诸先生刚才说过,在家的父母只是养父母,亲生父母已经双亡。既然如此,诸先生已经是大人,诸先生本人就可以作主的。”
安子奇觉得好像没有对方明杰说过亲生父母双亡,这方明杰又是从哪里听来的?不过安子奇没有把疑问漏出来,而是继续推辞说:“伯母的好意我心领,只是我不知道砚婷会怎样想?”
顾竹郡微笑着说:“你说的是砚婷,这你放心,砚婷的心思我知道,虽然我还没有对砚婷说,不过只要你同意,我想砚婷是不会反对的。”
方明杰跟着说:“砚婷这丫头本来就对诸先生有好感,这次能够跟着诸先生去凤阳,已经说明对诸先生有情意。诸先生放心,砚婷去凤阳的时候已经说过,她说跟着诸先生很开心。”
方砚婷会这样说?安子奇不排斥方砚婷对自己确有好感,刚才在路上方砚婷吞吞吐吐说的话,证明方砚婷已经知道父母的意思。可既然是方砚婷的大事,方砚婷为什么自己不说,偏要父母直接对安子奇提出,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奥妙?
安子奇决定冒一下险,就算从此得罪金凤楼,得罪方砚婷也在所不惜,如果答应这门婚事,顾竹郡和方明杰是不是就会把翡翠机纽给他?
就在安子奇想说答应婚事的时候,安子奇突然想起冯瑶琪,从冯瑶琪又想到任芸韵,这两个都是他的女友,虽然从未谈起过婚嫁,可对她俩的感情显然要远远超过方砚婷,尤其的冯瑶琪,自己当时火急赶到深圳去拆散她的婚姻,为的是什么?不正好证明自己对她的情深吗?就算为了眼前的利益和金凤楼结亲,至少也要先问过冯瑶琪。
安子奇摇摇头,叹口气说:“伯母,我还是要去问过父母,就算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毕竟还是养了我二十多年,如果父母同意,我绝对没有意见。”
听到安子奇的意思似乎在推辞,顾竹郡愣了一下,方明杰微微冷笑一声说:“诸先生有翡翠匣,难道就不想翡翠机纽吗?”
听方明杰这样的口气,安子奇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方明杰是用方砚婷的婚事作交易。可是如果答应婚事,方明杰又有什么好处?
安子奇装作为难的样子说:“伯父,不是我不答应,能和砚婷成婚,是我做梦也不敢想的。只是这样的大事,我觉得总应该征求父母的意见和砚婷的意见才对。”
顾竹郡笑呵呵地说:“砚婷这里不用担心,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看这样,你就回去征求父母意见,让砚婷陪你去,如果你父母同意,打个电话来,我这里可以准备起来。”
征求父母意见后就马上结婚,需要这样急吗?
方明杰见安子奇没有表示反对,站起身,走到安子奇的身边说:“翡翠匣配翡翠机纽,实在是天作之合。我看这样,如果诸先生的父母没有意见,就让那件翡翠匣作彩礼,让砚婷带着翡翠匣回西安。等成婚的时候,把翡翠匣配上翡翠机纽,放在新房里共赏,是最好也没有的事。”
方明杰总算漏出最重要的一句话,原来两人对安子奇谈了多时的婚事,目的就是为了让翡翠匣作彩礼。要是翡翠匣到了方明杰的手里,用翡翠机纽打开翡翠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安子奇不禁为方砚婷悲哀,也为顾竹郡悲哀,看来方明杰全力帮助顾竹郡重振金凤楼,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建文帝留下的宝藏。
联想到认识方砚婷的前前后后,联想到在凤阳和方砚婷的说话,联想到刚才方明杰说的话,安子奇几乎就可以断定:方明杰一定是杀害亲生父母的土匪,要不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到凤阳是去找翡翠机纽?又是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双亡?
安子奇几乎要冲上去抓住方明杰责问,可是又忍耐下来,这毕竟是自己的猜想,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再说方明杰应该也不是可以随便抓得住的,以他的武功,以他能够帮助金凤楼再起的能力,就远远不是安子奇所能匹敌的。万一既不能找到证据,又惹怒了金凤楼的掌门,自己和信风两人能不能跑出“凤兮山庄”都很难说,更别说方明杰还可以向大风堂告密。
装出诚恳的样子,安子奇站起对顾竹郡和方明杰鞠躬说:“多谢伯母伯父抬爱,我打算明天就回家,砚婷还是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如果我父母同意,我就带着翡翠匣再来西安,请伯母伯父放心。”
“砚婷不和你一起去,哪怎么行?你父母没有看见砚婷,会同意?”顾竹郡听到安子奇同意,当然高兴。不过听到安子奇要一个人回家,又显得有些不高兴。
安子奇心里一惊,就这样回答说不带方砚婷去老家,恐怕方明杰就不答应,要是给方明杰看出自己是在使拖刀计,后果很不好说,于是安子奇装出忸怩的样子,红着脸低声说:“伯母,不是我不想让砚婷去,实在,实在有些话不好说。”安子奇看出顾竹郡只是方明杰的招牌,如果把顾竹郡哄住,方明杰应该不会翻脸。
“是吗?什么话不好说?”顾竹郡显然有些兴趣。
“是这样的,我,我本来在家里有女朋友,虽然还没有谈到婚嫁,还是谈了有两年。要是我遽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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