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匣传奇
第二天起床,看到冯瑶琪已经在为早饭忙碌,安子奇带着歉意地说:“瑶琪,你每天都是这样忙碌,我实在是对不起你。”
昨天晚上的红晕犹然在冯瑶琪脸上浮现,冯瑶琪只是低声说:“快吃吧,信风已经在院里遛狗。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你不骂我就心满意足了,讲什么对得起对不起。”
和冯瑶琪一起坐到饭桌前,安子奇问冯瑶琪:“今天去烧香,到哪里去烧香?”
冯瑶琪胸有成竹地说:“到苏州去,我早就打听过,苏州的西园寺的菩萨最灵。苏州还有玄妙观,是道教的,听说是有求必应。”
安子奇虽然在苏州住过几天,可对于苏州的庙宇和道观是一窍不通。听冯瑶琪说是这样肯定,惊讶地说:‘你到苏州来过?”
冯瑶琪羞涩地笑起来:“我从来没有到过苏州,我早就想去烧香,出去买菜的时候打听的。”
信风溜完狗进来,安子奇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信风说:“信风,你没有去找过你的亲人、”
信风摇摇头说:“没有,我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去找?”
冯瑶琪拉过信风,爱怜地看着他,轻轻说:“我去找过,我问过湖里镇的很多人,可是都说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湖里镇曾经有过孤儿。”
安子奇想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叹了一口气说:“这是命,谁也躲不过的。”
信风不愿意谈起自己的亲人,转个话题说:“安先生,听说今天要去烧香?”
肯定是昨天在冯瑶琪的房里的话,被信风听到了,安子奇看看冯瑶琪,发现冯瑶琪的脸色又红了,估计她也想到这一点,连忙掩饰说:“是,我刚才和你大姐在商量。你大姐想去烧香,正在考虑该到哪里去。”
信风摇摇头说:“其实我觉得烧香根本就没用,我在伏虎院,烧过多少香,念过多少经,还不是一样要杀人放火。”
冯瑶琪知道信风做过道士,却不知道信风杀过人,听到信风的话,惊讶地说:“信风你,杀人放火?”
安子奇不愿意冯瑶琪知道那些事,站起来说:“信风是说着玩的,信风,我想起一件事,就是那个小包。我总有点担心,那个小包还是把它藏起来的好。”
装有翡翠匣和珠宝的小包,自从离开任惠民家后,还一直在身边,虽说湖里镇安全,还是应该把它藏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信风不会这样的问题插嘴,安子奇想了一下,对信风说:“暂时我们还不会离开这里,我看还是什么地方挖个坑,小包藏到坑里最安全。”
信风点头说:“我看大姐的房里最安全,大姐的房里地上是方砖,挖起一块,藏小包最容易。”
安子奇连连点头,走进冯瑶琪的房间,看到地上的方砖整齐而又大,暗暗佩服信风的观察力。信风不等安子奇指点,找到一个地方,用力把地上的方砖翻起,到外边找把铁锹,很快就挖了个坑。
安子奇把小包检查一下,本来想把东西全都藏进去,想了一下,还是把两封信和任老伯留下三本书拿出来,又从珠宝堆里拿出几块宝石和戒指。然后才把小包放进坑里,让信风把坑整平,再盖上方砖。
翻着任老伯留下的三本书,又看看那两封信,安子奇让冯瑶琪把她的小包拿过来,放进去后说:“任老伯留下的三本书和一封信,我看一定有用意,只是我还不知道任老伯的用意何在。武山道长的信,我总是害怕去拆开,生怕又让我失望,还是由瑶琪来保管,瑶琪的脑子比我好,说不定可以想出来。
这几块宝石和戒指,说不定可以用它们换钱,瑶琪,这是翼王的遗物,那一枚,在你这里。”
冯瑶琪接过安子奇手里的红宝石戒指,仔细看了一下,点头说:“是这枚,我的那枚比它小,真的是一对。当时在伦敦拍卖行,那个华人说它是一对,是太平天国翼王的遗物,我还不相信,要不是子奇来信,我还真的会去找他。”
对于那个在英国伦敦的华人,尽管当时让林黎黎去查过,也不知道林黎黎是真的没有查到,还是假装敷衍,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华人的真实用意。
把珠宝和书信都放进冯瑶琪的小包里,安子奇对信风说:“信风,你在这里守家,我和你大姐去烧香。”
安子奇上次在凤阳见到过信风进寺庙的神态,找到信风对于佛教抱有天生的厌烦,故而让信风守家,同时也可以照顾“彼得”。
换一身尽量不惹人注意的衣服,安子奇和冯瑶琪两人也不开车。自从住到湖里镇,因为冯瑶琪的白色丰田太过惹眼,所以到湖里镇后就再也没有用过,冯瑶琪的外出都是搭的便车。现在尽管是去三十公里外的苏州,安子奇还是坚持搭便车,决不动用轿车。
三十公里不算远,路上转了两辆班车,就到了苏州。
向人打听了西园寺的方向,安子奇和冯瑶琪没有心思浏览苏州的风光,直接就去了西园寺。
从远远望见西园寺的山门开始,冯瑶琪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用纸巾使劲擦去脸上嘴唇上的化妆品,整理身上的衣服,然后双手合掌,对着山门的方向就跪了下去,虔诚地趴倒在地上,嘴里默默诵道:“菩萨保佑,保佑子奇平安。”
尽管往西园寺烧香的香客不少,像冯瑶琪这样年轻,这样漂亮,这样虔诚的却少见,惹得一帮同去西园寺烧香的老人也双手合掌,对着远远的山门低声诵经。
安子奇在旁边既感动又尴尬,冯瑶琪跪在地上,他总不见得看着冯瑶琪,只得上去在冯瑶琪的耳边说:“还没进庙,你就这样,要磕多少个头?”
冯瑶琪也察觉到旁边的围观,却再次虔诚地磕个头,才在安子奇的搀扶下站起,对安子奇说:“你不要管我,我知道,是菩萨在叫我,在安慰我。”
走进西园寺的山门,冯瑶琪再次在迎门的弥陀佛像前跪下,虔诚地在面前的地上放上一叠纸币,合掌说:“阿弥陀佛,您是大肚能容,容下子奇的罪过吧。”
安子奇不忍冯瑶琪独自跪在弥陀佛前,也跪下合掌说:“阿弥陀佛,您是笑天下可笑之事,千万不要笑我这样无用的人。”
一步一步走近大雄宝殿,冯瑶琪显得越发地虔诚,低头走进佛殿,先合掌对如来金身瞻仰一眼,从小包里拿出厚厚一叠钱放到供桌上,再次合掌低头,拉着安子奇就一起跪倒在地,头碰地上,嘴里喃喃祈祷:“菩萨,菩萨,菩萨保佑。”
冯瑶琪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头发散乱在地上,还是用哭腔祈祷道:“菩萨,菩萨保佑子奇。”
安子奇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冯瑶琪,对着如来的金身发誓道:“菩萨在上,我安子奇要是辜负了冯瑶琪,菩萨就让我不得好死。”
扶起冯瑶琪,安子奇用纸巾轻轻擦干冯瑶琪脸上的泪水,安慰说:“你是何苦,我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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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四章 惶惑天意遇神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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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西园寺出来,安子奇见冯瑶琪脸上泪痕犹在,长发凌乱,拉着冯瑶琪就进了寺院旁边的饭店。冯瑶琪也觉得自己失态,从安子奇的手中拿过小包,赶紧走进饭店的盥洗室,细心梳理一番后才出来。
见安子奇呆立在盥洗室的门口,冯瑶琪勉强笑了一下,声音低沉地说:“我今天,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会……。”
安子奇望着冯瑶琪还在微红的眼睛,叹了口气说:“你是何苦,你这样担心我,我,我会心里不安的。”
冯瑶琪上前挽住安子奇的手,边朝饭店的外面走,边说:“我现在心里好多了,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我自己。刚才菩萨已经对我说过,你是不会有危险的,我不会再担心了。”
冯瑶琪已经几次说过菩萨对她说话,安子奇看她刚才在西园寺的情绪,担心她是不是出现臆想,便扯开话题说:“香已经烧了,听说苏州的园林世界有名,我们是不是去游玩?”
在园林般的路上走了一会,冯瑶琪的心情已经恢复平静,听安子奇建议去苏州的园林去玩,摇头说:“不,还有玄妙观,等去把玄妙观的香烧了,我的心才会安定。”
没想到冯瑶琪的心竟是如此的虔诚,安子奇在苏州住过几天,知道玄妙观是道教的庙宇。冯瑶琪刚拜了佛教的菩萨,紧接着又要去拜道教的天尊,安子奇心里暗想:“这算不算是对菩萨的不敬?难道道教的天尊,也曾经呼唤过冯瑶琪?”
不过安子奇绝对不敢在脸上露出这样的想法,像冯瑶琪这样的一个大家闺秀,能抛弃锦衣玉食的生活,跟他一起躲到与世隔绝的湖边小镇,应该说是安子奇做梦也不敢想像的。世间难得是真心,冯瑶琪真心对他,他当然要真心对冯瑶琪。
玄妙观离西园寺不算远,冯瑶琪不愿意坐车去,对安子奇说:“烧香要的是诚心,我想步行走过去,也算是表我的诚心。”
两人一面问路,一面朝玄妙观的方向走。玄妙观在苏州相当有名,就算不去玄妙观烧香,玄妙观前的观前街在整个苏南也是相当有名的。这条号称苏州第一街的马路热闹非凡,一路都是商铺小摊。苏州的特色商品和小吃,在观前街上可说是应有尽有。
两人一路缓行,安子奇尽量说些不着边际的玩笑话,抒解冯瑶琪的心情。等远远见到玄妙观前高耸的飞檐山门,冯瑶琪马上停住脚步,默默望着山门檐角上的铁马。
安子奇以为冯瑶琪又会跪下磕头,这里可不比西园寺,观前街是一条人流如潮的商业街,要是冯瑶琪在路上就朝玄妙观磕头,围观的人还不要挤成里外各三层。
冯瑶琪察觉出安子奇紧张的心,微笑着说:“刚才我是失态,现在好多了,我们还是到观里去。”
玄妙观占地极大,自正山门向北,依此是三清殿,三天门和弥罗宝阁。中间的三清殿极其雄伟,三层飞檐,面九深六。两边各有文昌阁、寿星殿和斗母阁。财神殿环抱。
从正山门旁边的入口进去,冯瑶琪虽然不像在西园寺那样的下跪,还是虔诚地把小包交给安子奇,自己合掌低诵,慢慢走向三清殿。
进入三清殿,安子奇一下被殿内的三尊盘坐在须弥座上的贴金神像惊呆了。三尊神像极其高大,金身辉煌,气态庄严,六只炯炯的神目,仿佛一眼就看透了安子奇的心。
冯瑶琪这次没有再拉安子奇一起在三清神像前跪下磕头,只管自己在神像前的功德箱里塞进厚厚一叠钱,然后燃香依此对三尊神像低头祷告,最后在左边的太上老君神像前跪下,俯首趴在地上,嘴里用极轻的声音祈祷,就算安子奇在她旁边,也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
凝视着高高坐在须弥座上的李耳神像,安子奇感到神像仿佛在对他说话。神像的眼睛,仿佛在暗示安子奇。可究竟在暗示什么?安子奇转头对大殿的周围看,对拥挤在三清神像前的人群看,除了神殿威严,信徒膜拜,一切都还是依旧。
神像的目光逼得安子奇低下头,安子奇在冯瑶琪的旁边跪下,合掌向老君的神像默默地说:“祖师爷,我丢了大风堂,也就等于丢了风啸观,祖师爷是不是在埋怨我?埋怨我无能?”
安子奇虽然不是道士,可自从被悟本道长收为徒弟后,总是有意无意地把自己放到道门一类里,悟本道长是道士,所以安子奇在老君的神像前也尊称老君为祖师爷。
安子奇再一次抬起头,惊诧地发现,须弥座上坐的不再是满脸含笑,气态尊严的太上老君,而是一个饱经风霜的道士,手拄长剑站在须弥座上,斑斑的白发,散乱的长须,似乎在仰面长叹。
安子奇惊得一下子站起来,连着倒退几步。冯瑶琪突然发现安子奇的脸色大变,赶忙起来过去挽住安子奇,轻声说:“子奇,你,你怎么啦?”
安子奇刚才像是看到在风啸观所见到的大风堂祖师爷仙山道长的形象,就和画像上的一模一样,仙山道长仿佛在叹气,在责怪,责怪大风堂的无能后代。
冯瑶琪这一上来,安子奇才感到自己是看错了。须弥座上,依然是金光璀璨的老君神像。拥挤在老君神像前的信徒,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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