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太空烽火 作者:[美] 斯蒂文·莱哈德
“镇静些。”海拉迪克安慰道。他挥了挥手,让他的助手退了下去,其余的尼克拉斯人如释重负地退了下去。
“这个人的死——这个尼德勒,不管他是谁吧——什么都不会改变。我们会把间谍找回来的——他能到哪里去呢?他没有朋友,有谁会帮助他。对于他将被逮捕,我是一点都不会感到惊奇的。”
“你真的那么傻吗?打住你那些不动脑筋的胡言乱语吧,我知道得比你清楚。
我们不知道贝斯洛逃跑了多长时间。今天早上才有人发现他缺席,可在我们知道这事之前,至少已经有三天没人看见他了。很显然他一定藏在了什么地方,我想一定是特伍德在操纵这件事。”
“如此罪责!你可听好了,毕竟,特伍德是个迪瑞。”
“一个力图扫清凌驾于我们之上的任何障碍的迪瑞。别傻了,你知道他是个滑头,他可不是狄或布克那样的笨蛋。谁能猜到他那每天都在紧张运转的大脑里在想些什么?”他看了一眼海拉迪克,否认了他所得出的结论。
“我知道你和特伍德不和——”
“不和?哈哈!如果我给他一个机会,他会一秒也不迟疑地杀了我——我同样会那么做。我们是敌人,海拉迪克。难道因为你累了,就用这种方式说话吗?”
海拉迪克拉下那张忧心仲仲的面孔。到现在为止,他的各种各样的小借口,总算让他达到了目的:把吉姆瑞格的注意力从进一步审问有关其他几个犯人问题上引开——其中有一个差点被他的条件反射杀掉。那是他的主意,还有点预谋杀人的味道。如果吉姆瑞格发现了那件事——最好他根本就想不到它——对于他来说,将是一场灾难。最好间谍能够在吉姆瑞格想到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之前能够恢复过来。
他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对犯人做一次私人访问。
吉姆瑞格的眉头仍然皱着,挥了挥手:“你们一定要停止乱杀无辜的行为。告诉我,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如我所说,贝斯洛很快就会找到的,百分之百的把握,他现在仍在吉姆纳的哈格。他一定会出现的,所有的份例分发所都会严加警惕的,也许过不了几个小时,他就要出现了。现在我们不谈他了吧。”
“我倒希望我能有你那样的信心。海拉迪克,好吧,我们不谈他了。”
很高兴话题能够这么改变过来,海拉迪克问:“你知道哪些费瑞人的飞行技术呢?”
“很少。他们的技术和我们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很多是令人难以理解的,尽管也有细微的相似之处,我听说。”
“那是真的吗?”
“是的,很有可能是那样。不过我觉得有点蹊跷,如果费瑞人重新掌握了制空权,为什么他们只派遣这么一小股力量过来呢?这是毫无用处的。”
“我在想,我们还是应该审讯一下关在罗翰拘留所的间谍,我知道大迪瑞在高级公寓里给了他一间房子。他简直疯了。”
“罗翰老了,但还没有发疯。他自有他的道理。我们要搞清楚的是他们在成为间谍以前是干什么的。”吉姆瑞格的眼睛落在海拉迪克暗色的头发的某一点上。
“我想——”他用手轻轻地敲着手中的杯子。
“嗅?‘”我在想,如果我们没有那么快地把这些侵人者们放到哈格就好了,要是我们没犯这个错误,说不定你已经把他们杀掉了。“海拉迪克的回答直截了当:“这不是大迪瑞所希望的。我们选择的是最好的一种办法。如果狄哈根人发现了他们,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我们的办法不但让他们安全地躲了起来,而且也让特伍德集团的人无从人手。”
“啊,那么你现在承认特伍德周围有个集团了,不是吗?”
海拉迪克温和地回答道:“当然,这还有什么疑问吗?”
吉姆瑞格的双唇挤成了一条缝,冷冷地笑了:“对我来说,除了对于塞热奥的正常兴趣,他似乎并没有过多地表现出什么。不过我想,特伍德的房屋里此时一定挤满了阴谋家。”
“好,我会对此格外留心的。”
“用纪律防线,这对你的秘密组织不会有什么影响的,那里没有几个人对此有太多的了解。你看呢?我会让塞热尼立即把他的人派过来。”
海拉迪克点了点头,他的下巴沉思着垂了下来:“如果特伍德和他的集团有什么行动的话,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太空烽火》作者:'美' 斯蒂文·莱哈德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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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托勒站在黑暗中四处打量,心中思忖着该怎样并在什么地方找到他丢失的卫兵。
突然,他看见了金属地板的表面反射出微弱的光,这光就来自离他最近的一排圆柱形窗棂架的后面。他凝视着这光,光并没有消失。于是他扶着窗架,像个盲人似的,摸索着向有光的地方走去。
弯腰走过一堆堆遮盖的机器,托勒突然看不见那微光了,他在黑暗中度过了令人恐怖的几秒钟,渴望重新找到光源。终于,他再次发现了它,那钝钝的黄色光源比他想象得离他还要近。他小心地绕过培植种子的试管,走进架子上的黄色球形灯照出的光圈。灯光下面的地板上有一个敞开的椭圆形洞口。
托勒跪了下来,向着洞底大声喊道:“凯琳!你在下面吗,凯琳?”
他等待着,然而,什么反应也没有。于是,他小心地把手伸进洞中摸索,脑海中勾勒出凯琳受伤的身体蜷缩在洞底的恐怖画面。托勒的手在洞中终于摸到了一个他所需要的东西:贴在洞壁一侧,有一排金属梯子的梯级。他小心翼翼地把脚伸向看不见的梯级,一点点地进了洞。
如果她跌了进去,为什么他没有听到一声尖叫或者别的什么声响呢?是谁把灯打开的呢?也许她根本就没有下去,他一边小心地沿着一阶又一阶的梯级下去,一边想。也许她是爬了下去——就像他此刻正在做的一样——为的是看看下面还有什么东西。也许,她根本就离洞口远远的,还在原来的地方。
他的脚终于接触到了地面,抬头看看头顶上那椭圆形的光线——大概离地面有五米深。他蹲下来,在洞底摸索着:洞底的地板干燥,但没有灰尘。如果让他对此做一番描绘,他只能说地板百分之百的干净。梯子的下面没有人,他站直身子,还伸了伸胳膊。他的手扶着墙壁的一边,开始向前走去。小路斜斜的,墙壁上不时有接口的痕迹,托勒想,这与其说是一条走廊,不如说是一根管道,也许,这管道是废弃的灌溉系统的一部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里也就不会有他继续研究所需要的东西——谁又说得清楚这管道会通向何方呢?就在托勒打定主意,准备转过身来往回走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分线口,两个来自不同方向的巨大管道汇聚到一个庞大的导管中,发出一点光亮。
托勒走进导管道,在微弱的灯光照耀下摸索着往前走。
不大工夫,他就来到了一个地下长廊的人口处,他眨了眨眼睛。这里的亮光是由蒸汽管发出的,照着呈梯次并列的两排金属架,架子旁摆放着座盘。在一堆不太整齐的座盘中间,坐着凯琳,她的鼻子差不多要凑到一个蓝色封皮的塑料笔记本上了。
“你坐在这儿很舒服吗?”托勒走进座盘,打量那两排架子和这个黑头发的巫师,包括她大腿上那令她如痴如醉的书。
凯琳笑着抬起头来,“我有一个新发现,”她骄傲地说,将笔记本递到了他的手中。
托勒身子前倾,接过笔记本,把它的塑料封皮合上,读出了记在标签上的字:
编年史注释——1270—1485年。
“你真的有了重大发现,我亲爱的巫师,”托勒柔声说,“你发现的是老祖宗的秘密。”
“上帝!”她欢呼着,笑了起来。
“这可是非同一般的发现!”他抬眼看着那一排排井然有序摆放的资料,他所需要的一切——全部都在这里了,就在他的手边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和我,我们将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在做其他事情的同时。”
他随意翻动手中的笔记本,书页用的是酸性晒图纸——感谢上帝的恩惠——上面的字虽是手写体,但清楚而整齐,而且用的是黑墨水。四周的页边都很宽,还被人加了批注,草签了后人批注的日期,显然,那上面的字迹出自不同的人。
日期吸引了托勒的注意力。他们都错了,除非……当然,殖民者有自己的纪年方式。尽管那样,他们可能是对的吗?他又把目光收回到封面的标题上。
1485年?不就接近1500年吗?他确信时刻萦绕自己心头的那个有关时间置换,或时间压缩,或者其他的至少把时间缩短了几百年的方法的疑团,此时似乎被证实。可是只有1500年吗?从放在灰色金属架上的这一排排东西来判断,1500年也许只是他们的开端。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笔记本的?”他边问边把笔记本递回她的手中。
凯琳指着离她最近的那排秩序井然地放着橘黄色、蓝色和绿色笔记本的架子说:“那里还有很多。”
“我来看看。”托勒走到架子前,飞快地浏览着笔记本上的日期。他念出了声:“从创建到98年,从110年到543年,从586年到833年,从860到1157年……”
他的手指一行行地在笔记本上扫过,直到最后。“简直不可思议!”他翻完后喊道,“一直记录到2273年!”
他的头抬了起来:“凯琳,现在是哪一年?”他怎么以前就没有想到问问她呢?巫师的脸上现出沉思的表情:“我想,是1481年吧,牧师是这么说的。”
他们的纪年一定开始于什么事件,但绝不会是殖民地的创建。是的,关键就在这里。他又扫了一眼排列整齐的书。“如果我回到1481年——”他的手指在笔记本中游移,突然又停了下来,眉头皱起来。“不,这个办法不好。我不知道这些书放在这里有多少年了。”
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至少他知道这个殖民地有了2273年的历史,也可能时间更长。解开这个疑团的钥匙就在这些书中,不过要找到它,得花去相当的时间。
压抑着恨不得立即把这些书翻完的冲动,托勒回到开始的地方,轻轻地抽出第一本笔记。他打开第一页,书页在他颤抖的手中颤栗。那是作者的私人笔记,笔迹清楚而沉稳:致所有的后来者:这些书是一个人一生工作的成果,要对它们给予尊重。这些伊波瑞的记录来源于许多不同的资料,有些并不完全可信。对于一个身处文明时代的人来说,要理解我工作时所承受的压力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书中自然有错误,这是难免的。我留给你来更正。可是要知道,你手中所握的是事实——我尽我的可能,把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我在书中讲了一切。
福德·罗曼托勒反复读着这短短的便条,产生了一种怪异而神秘的感觉。他觉得那简直是写给他个人的。他不知道有多少人读到过它,不过从页边的批注上断定,至少有一个人读到过这封信。
这是一个发现,太好了。这是他一生中仅有的一次真正的原始发现。麻烦在于,他是浩瀚的宇宙中真正懂得它的价值的惟一一个人。不会有更多其他的人对此感兴趣的——可能罗翰是一个,尼威斯也是一个。
主席的名宇在他的心中引起了一连串的反应。当然!就是这样。我简直是一个十足的傻瓜,他想。我应该可以想到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当然,尼威斯主席可能也知道过去发生的事——像他那样一个有过哈佛教育背景的人——是完全可以明白时间变异的因素为这项工作所带来的诸多不便。在他们那次简短的会面中尼威斯说什么来着?托勒闭上眼睛,准确地想起了尼威斯对他说过的话:“我的计划和那个殖民地有关,我要你帮我解决那里的问题。”
看来,这就是尼威斯曾经提及但没有予以解释的问题:一个对丢失了的几千年的解释的“无足轻重”的问题。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而派一个为了得到近几个世纪以来最有意义的历史发现的机会,而将自己的长女——如果他有过一个女儿的话——卖到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近乎于饥渴的历史学家,然后便可以坐享其成了。奥林·托勒——他那颗单纯而被愚弄的心——保持着警觉。如果有人想把他从他正在做的有了一定线索的事情上移开,他会使尽平生的力量,尖叫着踢向那充满血腥似的罪恶之手。
想到这里,托勒的心平静了一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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