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爱上猫 作者:夜先生
索索!
不要动,不要动。索索站在河的对岸,她像个圣洁的女神,身批一尘不染的黑色长袍,怀中抱着安详的猫咪,与这条沾染着众多鲜血的小河,格格不入!
索索,你怎么在这里!那夫充满疑惑地问。
你不想看看小哀吗?我把它找到了。索索爱怜地低下头,抚摸着怀中的白猫,她的嗓音居然改变得像圣歌一样婉转空灵。
索索,索索,你怎么了?那夫惊慌地再度发问。
请叫我女王!索索安静地吐出几个字,仿佛一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话语。
什么?女王?!那夫不禁失声道。伊达女王?!
请叫我安杰洛女王。索索再度低垂下头,拍拍手中的小哀,这白猫听话地一跃而下,趟河过来。呵呵,圣灵伊达怎么能用“女王”这样卑俗的字眼。
索索……那夫突然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说出什么,他看着小哀趟过河流,用力甩甩身上的水滴,然后小跑着跳跃到自己脚下,嗅着鞋边与裤脚上的鲜血舔起来。
不要怕,不要怕,圣灵伊达的光辉可以温暖你受伤的胸怀。索索说着,缓缓地向前踱步。
那夫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体,趟过小河走到自己眼前,一切都仿佛时间凝固后发生的奇迹,他完全不能左右自己的思维与身体;等到那条黑色长袍已经走到自己的面前时,那夫陡然发现,索索的整张脸都完全煞白,毫无血色!只是双眼依然被长发蒙蔽。
不可名状的凝固……
索索突然伸出双臂,将那夫的身体紧紧抱住,那夫觉得,一个冰冷的脸庞紧紧贴在自己的脖子一侧,然后,有什么锋利的东西突然插进脖子之中,毫无征兆地疼痛在一刹那传遍整个身躯,却又在下一秒中转化成麻木的冰冷,仿佛一股死亡的坦诚注入血液!
怀中搂抱的那个名叫索索的躯体,突然微微地发出由内而外的颤抖,耳边一个绝望声音在低低地哭吟:你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生命如果可以重来,我将用无限的爱,感召你脆弱的明天。
话已尽,索索缓缓握住那夫拿枪的右手,轻柔地抚摸,在出乎意料的下一个瞬间,突然扣动了扳机。
砰!——
10月4日凌晨3:00
尸体化验结果完全出来。
在此之前,我与宁队长有一次长谈,详细地向他说明自己遇到的所有状况,期间,他两次起身打电话向警局了解调查的进度。而Summer的状况成为我们疑惑的焦点。
对唐璜公司财务总监的二审在测谎仪的帮助下,被证明并无说谎迹象,可Summer为什么要不惜出卖肉体引诱他呢?宁队长分析有两种可能:要么唐璜是幕后主谋,Summer不过是一件交易的工具,被强迫用色情手段达到不可告人的秘密,毕竟这么大一个跨国公司,唐璜虽然主管整个北方的贸易,但不过是一个较小的股东,他想要吞占别人的资金,必须用非法手段!
要么Summer确实是独立作案,她想离开唐璜的包养,过正常人的生活,需要有一笔钱几百万美金,虽然在国内来看,相当于几千万人民币,实在有些太奢侈,但如果放在国外,并不算什么,也就是说,Summer不但想独立,而且很有可能会直接出国,既可以躲避唐璜的追杀,又能躲避司法机关的抓捕!
而惟一不能让人理解的,作案时间居然是在两年以前,而不论我还是宁队长,都对那时Summer与唐璜的生活一无所知。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从谋划到实施整个计划,6个月就鲸吞几百万美金,确实不是一般的贪婪,在接下来的一年半里,分赃的财务总监留下继续掩盖状况并不意外,但无论唐璜,还是Summer,既然已经得到需要的金钱,为何迟迟没有下一步行动而继续维持现状呢?难道他们一直在等待什么时机下一次作案?还是另有主谋呢?而这一大笔钱,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居然消失了,至今下落未知!
又是一年半以前,这个奇怪的时间仿佛成为一道分界岭。在那之后,Selina妈妈病故,尸体却被挖走;Selina神秘消失;我跟Summer生活在一起;接下来,便是一起起惨不忍睹的凶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究竟是紧紧联系在一起,还是完全独立呢?
案件进展到这里非常奇怪,唐璜、Summer、Selina,几个人在嫌疑人与受害者之间的角色上来回转换,那唐璜被杀与Summer失踪之间,又意味着什么呢?
胡思乱想间,我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不管怎样,只希望Summer平安无事,性命无忧!
实验室大厅。一片昏暗。
K博士站在中央手术台前,笑脸淫淫地等待着我们,很奇怪,他居然将大部分的灯全部关掉。
惊讶吧,看看这里!K博士打了一个响指,将手术台上的蓝色手术布完全掀开。
唰——两具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尸体整齐地摆放在一起。
我跟宁队长惊讶地走近。
奇怪吧,嘿嘿。K博士再打一个响指,灯光齐亮,少女身上的光芒随之消失,是莉莉与小鱼。以前都在灯光下作业,一直没发现这个小细节,刚刚无意间发现的。
这就是你所说的荧光少女?宁队长惊讶地问我。
我点点头。
没希奇的,普通的荧光粉而已,对水稀释后的效果,可能是骗孩子的把戏。K博士无奈地笑笑。很遗憾,我们没有检测出什么让人惊喜的结果,惟一可以明确的就是,这可能是一种跟猫有关的基因性病毒,它注入人体之后,可以在瞬间起作用,迅速改变人体的某些性征与组织结构,比如牙齿。
怎么可能?那我跟阿夜为什么没有改变?宁队长置疑道。
你们只不过吸收了腐朽的毒气,没有被注射病毒,血细胞与DNA结构并没有改变。K博士强调说。这种毒素的生命力极其旺盛,即使在零下200度或者零上700度的高温中,依然可以存活,因此它们进入体内之后的效率相当惊人,可以迅速侵入人体的中枢神经,霸占血细胞,并马上利用血液环境,对人体的DNA进行破坏、重组并马上大量复制,几乎可以在几十秒之间完成对整个人体的占有。
你的意思是?
我只能给你医学上的辅助,推理并非我所擅长。K博士继续说。只是这种毒素对人体的作用相当激烈,可能并非什么人种都能适应,这或许是有人昏迷、有人却不昏迷的关键性原因。
你是说,这两个少女同样是被袭击的受害者?
或许,这只是猜测……
10月4日凌晨5:00
我们离开研究室,急忙向城市奔去。K博士临时借给我们两个新型的手机。
车开到半路的时候,宁队长接到一条短信,之后,突然将车停到路边,失声痛哭。
是K博士的短信上:阿涩的尸体被剁成碎块,放进黑色包裹中,扔在警局门口。6、咒怨·阴谋
10月4日7:00
在宁队长连续抽了至少15根烟后,车在路过公园门口时,突然停住。
公园门口已经被警车与救护车包围,长长的警戒带拦住很大一块面积,所有人面色凝重,不发一言,仿佛灾难降临前一秒的窒息。
看到我们下车,好几个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有人过来在宁队长身边耳语几句,将我们径直领进公园。
我异常疑惑地跟随着前行,短信中明明说阿涩的尸体被扔在警局门口,这里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不知不觉间,我突然发现,居然又来到了小河边!在看到现场的那一秒内,我们几乎同时毫无表情地戳在那里,久久无法动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夫安详地仰面朝天趟着,露出凝固的微笑,右手的五根手指斜斜地握着,仿佛正拿着什么东西,鲜血在他嘴角冰冷成条直线,头右侧成喷射状的血迹散开;一个留着金黄长发穿黑色长袍的女人趴在他的胸前,一手还抚着他的胸脯。他们的身体,一同浸泡在干涸的鲜血中,完美地胶合在一起……
良久,一个法医跑过来。
他刚要说什么,宁队长面色迟钝地一摆手,颤抖着掏出烟盒,将里面仅剩的一支烟费了好大努力塞在嘴里,又颤抖着掏出火机狠狠地摩擦着火石,却连续十多下都没有打着;法医接过火机,将烟点着后,宁队长努力地吸了一口,把烟盒在手心里狠狠地揉烂!
我们也是刚赶到,正在对现场取证,死的女人叫索索,是那夫侦探所的记录员。法医谨慎而简单地问道。阿涩的事情现在通知他的家人吗?
宁队长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再次愣住,忍了好一会儿,他从嘴缝里挤出几个字:尸体能缝合吗?
可能会比较困难,尸体并不全。法医小心地说着。
宁队长深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来,仿佛要把即将涌出的泪水咽回去,最终,他伤感地拭了拭眼角,叹道: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跟他爸爸一样的下场,幸好这次没有被儿子亲眼看着拖走。
我们正在努力。法医继续道。
恩,好吧。宁队长将烟屁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旋进土里。一定要尽量还原出原来的面貌,人体想办法套上警服吧,去领套新的,通知他母亲前,让我看看。
刑侦大队。
我依然没有摆脱宁队长的24小时跟随禁令,老老实实呆在他的办公室中。
案头上摆着一摞从那夫家里找来的案件记录日志,宁队长一页一页地翻阅着,手中的烟一根接一根,只是话越来越少,恐怕谁也无法体会,在一个清晨接连得知最好的部下以及曾经最亲密战友的死讯,对他是怎样的打击。
思量了很久,却没有找出恰当的安慰语言,我发现自己的脑子同样很乱,在一个个死亡接踵而至的时候,Summer却毫无半点音训,我突然异常害怕这些案件再有什么进展,什么发现,无法想像,万一自己真的突然听到Summer的死讯时,会有一副怎样的表情,哪怕是最安详最宁静的死法,何况到目前为止,所以逝去的人,声明都以无法忍受的残酷方式结束。
在快速翻完最后一页笔记后,宁队长突然双手合十,捂住自己的脸庞,之后,他迅速打开电脑调出一个网页,问我:你见过吗?
流血的墓碑!
我摇摇头,又犹豫着点点头。
怎么了?
似乎有点什么印象,但记不清楚了,我只记得,Selina曾经好像很喜欢看类似闹鬼的网站,具体有没有这个,我没有印象。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说道。
又是Selina,真好,这样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会突然之间杳无音信呢。宁队长自言自语着,突然拿起电话叫进一个警员,他几乎毫无商量余地地对警员说道。告诉技术科,下午四点之前将这个网站的详细服务器地址查出来;通知大家十分钟之后召开全体会议。
正说着,一个法医敲门进来,小心地递过几个透明的证物袋。这是从现场发现的。
宁队长接过证物袋,首先是一把手枪!
枪已经化验过了,上面至少有四个人的指纹,那夫的、阿涩的,还有别人的,正在比对。法医说。
死因查明了吗?宁队长凝视着枪。
是的,那夫中了两枪,一枪在肋骨,致命的一枪在右侧太阳穴,从现场姿势来看,像是他自己开的那一枪,但不能排除死后被摆姿势的可能。法医很快速地说着。索索的喉咙被捏碎,窒息而死,死前有短暂搏斗或者挣扎的痕迹。
宁队长听着,面无表情地拿起第二只证物袋,与此同时,我仿佛被一枪突然击中般的失去思维,完全不知所措!——那是一个耳环,细细的白银扭成一个S的形状,两头镶着晶莹透亮的人工钻石,S代表Summer,是在她去年生日时,我送的礼物!
你见过?不知道宁队长何时发现了我的表情,他举起袋子仔细端详着,突然问我。
是……是的,是我送给Summer的。
10月4日10:30
刑侦大队全体密会准时召开。
我被安排一起参加,因为目前与案件相关的嫌疑人,不管是Selina母女,还是Summer,都只有我最熟悉。
宁队长神色凝重地指着详细的公园全景地图,说:这次任务,定于晚上十点准时进行,作为突击搜查,一定要快速、准确,保证效率!
以三人一组为一个作战单位,所有参战人员必须仔细检查枪支、防弹衣,保持通讯设备的正常使用;三个医疗保障组在三个公园大门随时戒备,时刻准备救援,不得延误。
行动的目标是,所有可疑的人士、可疑设备、可疑建筑,以及所有的猫!宁可抓错一千,不能漏网一个!
这次大面积地搜查工作,一切以安全为重,任何单位或者个人不得擅自采取行动方案以外的任何动作,做出任何重大决定之前必须向指挥部汇报,并及时告诉靠近你周围的所有其他小组;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