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案醉探
“那么,”吴探长接着问,“这几天你们的宅院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蹊跷的事儿,要不这两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在此打斗,同归于尽共死在这里的!”
“我,我昨天在这儿挖到了一个精致、小巧的小铜匣儿,”廖干勇期期艾艾地说,“我怕被人知道惹祸上身,便又将它埋回在原地……”
“那小铜匣儿呢?快将它给我!”已经被惊醒、也闻讯赶来凑热闹、在现场这儿瞅瞅那儿望望的廖干操听到这话急了,赶忙死死地抓住廖干勇的手问,“说不定那里边装的便是我们找了几十年也没找到的黄金呢——二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告诉我?”
“大,大哥,小铜匣儿不,不见了,”廖干勇将大哥、吴探长等人带到一个土坑边,指着它哭丧着脸儿说,“昨天我就是将它埋在这儿的,可现在却找不见,不知是被谁偷去了!”
“你这混蛋,”廖干操狠狠地踢了自己的二弟两脚,“弄丢了我家祖传的黄金,我两锄头挖死你!”说这就要去拿锄头来挖廖干勇。
“廖干操先生,你别乱来!”吴探长制止住廖干操,接着严历地盯着廖干勇问,“那你将这事儿告诉过谁了吗?人命关天,你可要对我们说实话!”
“告诉过租住进大院来的女房客朱彩萍,”廖干勇急红了脸儿说,“她说要挖出黄金来和我结婚,说我家穷不相信我挖出了黄金,为了证明我没骗她,所以我就带她到这儿来看过小铜匣儿……”
廖干操一听又要过来打廖干勇,吴探长止住他后又接着问廖干勇:“后来她还和你说过什么话吗?”
“她问我这棵苦楝树是什么时候种的,”廖干勇指了假山旁的那棵苦楝树答,“还说这苦楝树种在假山、水池边不伦不类,大煞风景……”
廖干操在一旁听着,急得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不知在想什么。“探长,”这是小马回来向吴探长复命,“义镇长不在镇公所,我没找见他。不过我已经将马浚与唐照年同死于廖家大院的事儿告诉了值班的李淳,说义镇长若一回镇公所,就要李淳立即告诉他!”
“小马你做得对,”吴探长满意地朝自己的助手点了点头,“知恐怕我们尚未告诉义镇长,他就已经知道唐、马二人的死讯了!”
“吴探长,据我分析那小铜匣儿一定是被小妖精朱彩萍给取走了,你可一定要替我们将它追回来呀!”此时廖干操突然开口,他对吴探长说罢后又恨恨地朝着自己的二弟吼道:“廖干勇你真是个笨猪头,我都说别让朱彩萍那小妖精、骚妮子住进宅院来你偏不听,后来还和她腻腻歪歪地泡在一起,这下倒好,惹来凶杀案,连我们找了几十年的黄金也被她给窃走了!”
“廖干操先生你别着急,”吴探长说,“我们会尽力替你们将那小铜匣儿追回来的!”说着他看看宅楼又看看院子,还叫小马取来廖家兄弟被小妖精朱彩萍下了安眠药的茶壶,仔细地掂掂拍拍,瞅瞅闻闻,然后对廖家兄弟道:“你们两位都请放心,对于唐、马二人身死的这案子,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些眉目,很快就能将它查个水落石出的!”说完吴探长一摆头,叫人带上唐、马两具死尸和带血的尖刀、锄头等凶器,暂时撤离了廖家大院。
昨晚小妖精朱彩萍到廖家大院来取铜匣儿时被人打昏,现在铜匣儿失踪院里又接连死了二人,其中还有与她偷情、鬼混过的马浚,吓得她头缠绷带躲在租住房里,害怕又慌乱地望着大院中的人们,根本不敢出来,直到吴探长等人全部撤离了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然而,正当她准备转身去找杨金凤、以大头商量对策时,却见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廖干勇,怒气冲冲地推门闯了进来。
“朱彩萍,亏了我那么信任你,而你却与外人合谋盗走了我的小铜匣儿,弄来两网八蛋死在我的大院里,”廖干勇恨恨地盯着小妖精朱彩萍,愤怒地喝斥她道,“说,小铜匣儿是谁盗走的,现在放在哪里?”
“干勇哥,我,我真的不知道,”小妖精朱彩萍嗫嚅着说,“昨晚我有事外出,在转回宅院的路上被人用棍子打昏,直到现在才刚醒不久……”
“朱彩萍,”廖干勇质问她,“我一把小铜匣儿的事情告诉你,它就被盗院子里就接连死了两个人,不是你搞鬼还能有谁?”
“我……我……”
“滚,你这可恨的小妖精,你现在马上就给我滚,”廖干勇怒吼着道,“我们廖家不再租房给你这心怀鬼胎的浪荡女人居住!”
“干勇哥,”小妖精朱彩萍拉住廖干勇苦苦地哀求,“我们好歹也曾有过夫妻之实,难道你连半点儿情面都不讲?”
“什么夫妻之实?那是你这小妖精为了从我口中套取那小铜匣的下落所使的美人计,”廖干勇恨恨地道,“我就是被你控告强奸去坐牢,也决不会再对你这臭女人讲情面!”说完他再也不理小妖精朱彩萍,“嘭!”恨恨地摔门扬长而去。
在转回留住的旅社客房的路上,小马问吴探长:“探长,你为什么不派人去监控廖家大院?”
“廖家大院是本案的关键所在,它一定会有人监控的,”吴探长意味深长地笑笑,“我俩还是集中精力,去办我们最要紧的事情!”
“我们最要紧的事情?!”
吴探长点点头:“小妖精朱彩萍与铜匣儿与唐、马二人之死都有极大的关系,是本案的关键人物之一,你给我将她死死地盯住,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看廖干操此人决不简单,”小马说,“小铜匣儿会不会是落到了他的手里?他会不会挟了小铜匣儿弃院外逃?”
“根据刚才廖干操打骂廖干勇的言行来看,小铜匣儿绝对不会在他的手里,”吴探长捏弄着手中的那对光滑的小钢球儿,笑着对小马分析道,“廖干操虽然有心计不简单,但他要死守院中的黄金,是绝对不会外逃的!”令小马听了连连点头,接着他便马上按照吴探长布置的去做,找个地方将自己隐蔽起来,盯控小妖精朱彩萍。
却说小妖精朱彩萍,被廖干勇愤怒地喝斥了一番之后,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在廖家租房住了,只得赶忙出去找杨金凤拿主意。
“杨大姐,那小铜匣儿是你拿的吗?”找到杨金凤之后,小妖精朱彩萍立即这样问她,“廖干勇今天对我翻脸斥责,还恶语相向地将我撵了出来,我无法再在他们那儿租住了!”
“莫急,萍妹,”杨金凤拍着她的肩头说,“有黑山魈、义大头相帮,照样有你吃香喝辣的日子,这点小小的挫折算个什么?”
“可是,”小妖精朱彩萍急得要哭,“我们就无法得到那笔黄金了!”
“别哭,萍妹,”杨金凤说,“小铜匣里装的可能不是黄金,你不住廖家我也照样有妙计浆料家大院里的那笔黄金龙出来!”说着杨金凤举起小妖精朱彩萍从廖干操房中偷来的那个布包,得意地冲她一晃:“这就是我对付廖干操那断子绝孙的王八蛋的决胜武器!”
“它是什么?”小妖精朱彩萍高兴地问,“快给我看看!”
“别忙!”杨金凤制止住小妖精朱彩萍,“我估计小铜匣儿一定是义大头那王八蛋偷的,走,我们现在就找他算帐去!”说着杨金凤叫来她那两个凶蛮彪悍的贴身保镖,忿忿地和小妖精朱彩萍一道去找义大头。
第 15 卷
第122章:第二十五章、李淳之死
第二十五章、李淳之死
你别看义大头头大肚子大,手短个子矮,但他能在官场、财路、黑白两道都吃得香,混得开,得确有他过人的本事。
多年前他只是一个极不起眼的福船镇镇公所的工作人员,但因为他会拍马屁,舍得花钱请客送礼,眼睛犀利脑瓜子活络嘴皮子又滑又甜,竟取得了原镇长央振杰的信任,一步步爬上了副镇长的座椅上。后来,官瘾越做越大的义大头,为了夺取福船镇镇长的乌纱,竟然恩将仇报,用钱买通郎蛮山匪酋黑山魈茅田春与柳熵,请杀手打黑枪将杨振杰击毙,然后自己取而代之当上了福船镇有权有势的镇长。自从他当上镇长的这些年来,官匪勾结,贪赃枉法,行贿受贿,不知赚了几多昧心钱做了几多的缺德事儿。就说这一次黑山魈与柳熵两虎相争竞买廖家大院,义大头两头讨好,暗中使诈,派铁杆杀手陈酉季荷马浚,不但按照黑山魈茅田春的要求砍了柳熵的爪牙巴三、刘独眼的脑袋,并且还为报私仇,将黑山魈茅田春心腹林大、苟二、胡又闵的头壳也削了下来。他假借陈酉季、马浚之手连杀数人黑山魈与柳熵二人也拿他没办法,这令义大头越做越胆大,越杀眼越红。这次为了埋藏在地下的一笔黄金,黑山魈、柳熵二人又较上了劲儿,义大头在接受他们双方的委托、得到他们双方的好处的同时,心中也在打着小九九儿,他要趁机暗渡陈仓、悄然出手,将这笔价值连城的黄金珠宝占为己有,让茅、柳等人自相残杀,空手哭鼻子去!
杨金凤估计得一点儿也不错,廖干勇挖出来的那只装有宝贝的小铜匣儿,就是义大头悄悄跟随在马浚身后来到廖家大院,将它偷回去的!
此时,被黑山魈、柳熵两个匪首逼到墙角已无退路了的义大头,身临绝境对这只神秘的小铜匣儿已是势在必得,决不手软!昨晚他派马浚出来夺取小铜匣儿仍觉不牢靠。为了一定能够得到他想要的这个宝贝,马浚走后他自己也悄悄地随之跟了过去。唐照年和马浚两人为了夺取小铜匣儿互相残杀双双毙命之后,义大头就悄悄地走上前去,避开了地上的血迹和死尸,把那只接连要去两条人命的小铜匣儿偷了回来。“你们这两个该死的草包,”临走之时,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地上已死翘翘了的唐照年和马浚,狞笑着各踢了那两具死尸一脚,“小铜匣儿是我的,你们舍命争抢什么?”心里高兴得快要发狂。
此时,高兴、激动得浑身都打抖的义大头,已经洗净小铜匣儿上的泥土、血渍和绣迹,将它打开。然而,众人贪婪地窥视、拼命地夺取的这只小铜匣儿,里边既没有金灿灿的黄金,也没有纸质发黄的银票,而是只有一块折叠得方方正正的、布质已经发黄发灰的白绸布儿!
“前人既然将这块白绸布收藏的这样好,它的价值一定会比金银还要贵重,”义大头双手捧着这那块白绸布,眼睛死死地盯住那上面所画的线条图形出神地动心思,“说不定它是一张廖家祖先的藏宝图,它所暗示的宝藏藏得就不仅仅是几块金子银子,而是富可敌国的大宝藏,如果将它们全挖掘出来,那我义大头可就发大财了!”
义大头抹干了嘴角流出的哈拉子,将那张白绸布展开摊在桌面上,对那上面画着的山川河流、村寨寺庙、道路桥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察看起来。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体然叮铃铃地响起。义大头赶忙收好那张白绸布藏宝图,拿起话筒来一听。原来是黑山魈茅田春打来的。“义镇长,”黑山魈急不可耐地问,“唐照年、马浚双双死在廖家大院,但两人的身边却不见他们舍命抢夺的宝贝。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个宝贝已经到了你的手里了吧?”
“是呀,”义大头想了想就爽快地答,“那是一只红漆木的小铜匣儿,里边没金没银,只有一张画着山川河流、道路桥梁的白绸布藏宝图!”
“哦?”黑山魈更急迫地问,“那你从它的上面看出了什么门道没有?”
“恕我愚钝,大寨主,”义大头说,“我拿着它看了大半天,也没看出点儿所以然来呢!”
“那你拿着小铜匣儿和藏宝图立即赶到胡宅来,”黑山魈茅田春立即用不可抗拒的口吻对他下令,“我和你一道参详藏宝图,将它所指示的大宝藏给找出来!”
“这样做当然好,”义大头迟迟疑疑地说,“大寨主,如果我将这小铜匣儿和藏宝图送过去,你该不会卸磨杀驴,要我义某人的命吧?”
“瞧你义镇长把我茅田春看成是什么人了?我会是那样的心狠手辣、见利忘义的人吗?”黑山魈在电话中不满地说,“你立即将藏宝图拿过来,如果找到宝藏发了大财,我绝对和你同创大业共享富贵——如果我食言,天大雷劈不得好死!”
见黑山魈发了毒誓,义大头放了心。就在他拿了小铜匣儿和藏宝图准备到胡宅去见黑山魈的时候,柳熵也将电话打了进来,开门见山就向义大头索要他从唐照年、马浚毙命的案发现场偷回来的那个宝贝。
“我是从那儿拿回来了个小铜匣儿,里边有一张白绸布的藏宝图,”义大头眨巴着他的那双狡黠的三角眼说,“可是大寨主一定要我将它带到胡宅去给他参详,我不敢违拗,已经答应他了!”
“茅田春这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