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磨铁vip2014-06-08完结)
之子,只是简短的接触,就这两点,我便觉得被一张遮天盖地的厚网笼罩着,透不过气来。
像我这般的野路子出身,能去干什么?我想起他对待手下那呼来喝去的风范,有人或许认为他是亲热,但是我,却只能在脑海里形成两个字。
炮灰!
娘咧,人人生而平等,老子凭什么去做炮灰?现在这般的舒适日子,我会过得屁股疼么?
直到张伟国起身告辞之后,我还在想着一个问题。门被推开,杂毛小道阴着脸走了进来,问我,说他们是不是准备招揽你?
第三章 夜店
我把我的想法告知了杂毛小道,他阴着的脸这才好了一些,说你这个家伙,倒是个明眼人。你要么有本事,要么有关系,要不然终究是混不出头,说不定就死在哪个烂沟子里面了。
我吓一跳,说不会这么危险吧?哪里可能会这样?杂毛小道耸了耸,撇着嘴,说你爱信不信,我知道你的小心思,觉得加入了他们,黄菲的父母便会承认你们的爱情,让你们结婚对不对?错!你这想法简直是妄想,没有一个做父母的,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随时都有可能隐姓埋名死去的人,他可以觉得你很伟大,但是绝对不会同意这件事情的!要知道,他们几十年的经验到如今,个个都是老油条了。
我有些担心,说我若不答应,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杂毛小道摇头说不会,张伟国这些人自视过高得很,他认为这是在提拔你,你若不答应,他就不会再看你第二眼,任你自生自灭。反正你不管怎样,已经上到档案里面去了,到时候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肯定会有人监控你的。这是常规的做法,至于对你做些什么……全中国如你这样的人多地是,他忙得过来么?
我点点头,这才放心下来,说你刚刚怎么回事,阴着个脸的,那个黄鹏飞惹毛你了?噫,那个家伙我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
杂毛小道说你忘记了?去年在江城野驴岛上面的植物园,我们重返现场的时候,处理那件事情的,也是他还有夏宇新两个家伙出的面。他们是负责南方省这一片的,我倒是有几次常常碰到,小时候被我欺负过,现在出道了,见到我就恨不得咬下我一口肉来。
我哈哈笑,说你在人家童年留下了心里阴影,人家报复报复你,也是理所当然的。
阿根苏醒不久,店子里的东西千头万绪,而且莞太路的那个新店现如今也要准备重新开张,所以也待不了多久。他请求杂毛小道给他画几张镇宅的符咒,以免再次出现倒霉的事情,杂毛小道并不因为交情好而手软,好是宰了他一笔。虽然有着救命之恩在,但是这个数额也让向来节省的阿根一阵肉疼。
两人离开之后,我叫来护士把窗帘拉上,然后唤出朵朵和金蚕蛊。
虽然刚才跟杂毛小道、阿根谈笑欢颜,但是我的心情其实一直很郁积,总感觉心底里面压着什么,然而看到了慵懒的肥虫子和乖巧可爱的朵朵出现,心中好像被灌注了明媚的阳光,一下子就宽敞了好多。
肥虫子不会说话,吱吱吱,扭着肥肥的身躯就飞到我的脸上来,我有点儿嫌弃它,揪着,甩开去,吧唧一下掉在地上,它满不在乎,没心没肺地,又摇头晃尾地飞回来;朵朵站在我的床头,然后跟我说起那天发生的事情,满脑子都是小女孩子的猜测。看着肥虫子和朵朵,我感觉两个小东西似乎虚弱了一些。
广场上的行动,真的是有些损失惨重啊!
窝在一旁的虎皮猫大人醒过来,展翅过来,与肥虫子、朵朵一阵玩闹。我看着它们三个在病房里玩来玩去,心中的阴霾就都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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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醒来的第四天出了院,在此期间,那个叫做谢奇的女人过来找过我,我婉言拒绝了张伟国的招揽。
她没有说任何事情,只是表示知道了,转身离开。接着地翻天被送过来解了蛊。
杂毛小道告诉我赵中华跟我在同一个医院,问我要不要去看他?我考虑了一下,虽然赵中华是官方的人,而且在湾浩广场一事上对我们有所了隐瞒,但是如果不是他联络了张伟国一干人等,只怕我们根本就逃不出那个恐怖的广场,成为一堆枯骨了。共过生死的朋友,自然还是要去看一下的。
那是我醒来的第三天,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与杂毛小道一同前往。
同样是高级病房,在房间里面我们看见了躺在床上的赵中华,旁边还有一个长得像台湾主持人小S的年轻女人以及一个三岁多的小女孩。这是赵中华的老婆和女儿,一番寒暄之后,小女孩甜甜地叫了我们叔叔,然后被母亲带出去玩耍。赵中华脸色好了一些,说他的病情还好,子弹伤及腹部,但是他毕竟有一些底子,学过硬气功,肌肉紧绷收缩,当时虽然疼晕了过去,但是,好歹也没有去见马克思。
我们聊了一会儿,欧阳指间,这个老人是避免不了的伤痛,而后谈到效力有关部门的事情,赵中华却有着不同的见解。所谓“六扇门中好修行”,虽然师门传承确实不好获得,但是会有更多的资料可以了解、对照,也会认识更多的同行可以交流,同时只要表现优秀,获得的资源也会更多,虽然很多时候需要付出,但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终究是比一个人摸黑摸索,要好得多。
他很惋惜,说机会难得,怎么会放弃呢?
我们笑,说反正已经回绝了,就不想了。谈及自己的身份,赵中华说自己真的就是一个收破烂的,经营了一家废品回收公司做掩护,一般不出任务,所以也还悠闲。料到自己的女儿,这个男人就满脸的笑容,说现在还小,不懂事,希望以后能够和你那个小鬼一般懂事就好了。我们聊了一阵,见他的伤势也需要休息,于是告辞。出门的时候,赵中华叫住了我,说陆左,你说的麒麟胎我会留意的,但是你被诅咒的双手,有没有想过,要化解一下么?
我伸出双手,看着自己已成断十字纹路的手掌,说掌柜的你有办法么?
赵中华说他授业恩师对消磨诅咒略有心得,他老人家在湖北恩施,等他伤好痊愈之后,可以带我去见一下。我点头,与他相互留了联络方式,这才离开。
出院之后,我又去饰品店,与阿根、古伟一起商量生意上的事情,阿根一再请我回来,共同做事业。他对我跑去洪山开餐厅的事情十分不满,说既然能够跟阿东一起合伙,为什么不能跟他一起呢?我无奈,言明我并不会在洪山待多久,苗疆餐房的事情,主要是阿东没有本钱,所以想帮而已。到了晚上,华灯初上,杂毛小道来电,问我上次车里面的事情,还做不做得准?
我发愣,说什么事情?
这几天脑袋有些发晕,也不记事,所以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结果杂毛小道在电话那头嘻嘻笑,说不是约好了一起逛夜店喝花酒么?你小子,是真不记得还是准备当和尚了?我这才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情,当下也嘴硬,说去便去,谁怕谁?杂毛小道说晚上8点他来店子里面等我,同去。
我并不在意,与阿根、古伟和店子里几个骨干在傍晚的时候,一起去外面吃饭,折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杂毛小道已经在店子里等候着,指着时钟质问我,已经快9点半了,奶奶的,真不是个守时的人,不想去算球。阿根上来打圆场,结果被杂毛小道一起拉上,说同去。
结果,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我、阿根和杂毛小道准时出现在了附近的一家夜店里面。
夜店其实也分很多种,从广义上分有KTV、酒吧、迪吧、量贩式KTV、演艺厅、歌舞厅、DISCO、夜总会、洗脚城、桑拿房,但是在东官,只有两种,即是付钱的和不付钱的。都市的喧嚣和浮华沉淀不了太多的东西,所以在这纸醉灯迷的夜里,欲望便成了主流,这里所指的欲望,是动物性的、红果果的欲望。
不过还好,为了照顾我和阿根的感受,杂毛小道总算没有找那种直接付钱交易的那种,而是来到稍微正规的盛天会所。盛天会所,在东官南城区应该算是比较大的场子,虽然酒水比较坑爹,但是音响设备、服务和名气都是一流的,而且过来这边消遣的都市女性,通常质量都很不错。
我们坐在吧台上,看着舞池里无数挥舞双手的年轻男女,抿着酒感叹,果真不错。
杂毛小道被我再三要求,没有穿那吸引人目光的道袍,打扮得跟个潮男一般,而我和阿根,则是黑西裤白衬衫,稍显严肃。杂毛小道放肆地评论着在酒吧穿梭的女孩子的身材和容貌,口沫四溅,在这一刻,我很难把他和做法时的那个道士联系到一起来,因为此时的他,我光看这脸,都感觉到有一股猥琐之气,迎面而来——落差太大,让我感觉十分不真实。
我以前卖保险和做生意的时候,也会来这里陪人消遣,这样的场所,我倒是并不陌生,只是不喜欢而已。所以倒也不是太拘谨,随意地和凑过来的女孩子聊天,说说冷笑话,逗人一乐。杂毛小道盯了我一会而,便忘乎所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唯有阿根,一个人在哪里喝闷酒,倒是让人担心。
跟我聊天的这个女孩,容貌着实有些抱歉,而且举止还粗鲁,我聊了几分钟,便借口尿遁离开。当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阿根从我旁边匆匆走过,我拉着他,问去哪里?他指着二楼的KTV包厢,说他看见王珊情了,要去看一下。
我看着阿根的脸上,满是怒气。
第四章 蜘蛛
王珊情?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心中就泛起一阵不舒服,这让我想到了一条潜伏于暗处阴冷湿滑的毒蛇,和那恶心得如同鼻涕虫一般的情蛊。我一把拉住阿根的手,说看见就看见了呗,你走你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既然没关系,何必还要相见,你被骗得还不够么?
阿根想挣脱我的手,说陆左,我刚刚看到王珊情喝醉得发晕,给一个男人给扶上了二楼,恐怕她出事。毕竟都是朋友,遇见了,怎么都是要管一管的。你放开我……
我顿时笑尿,我这傻兄弟,到现在还把那娘们当成朋友看?哼,要不是有我在,只怕阿根现在都已经命丧黄泉,一把骨灰了。
然而见阿根如此执著,我也没有办法。做兄弟的,点醒不了他,只有任由他去犯傻吧。我陪着阿根一起走上楼去,二楼有一个小型的演艺厅,气氛比楼下稍微平和一些,声音也没有那么浮躁,其他的地方都是包厢。扫了几眼,那暗色的暧昧灯光,让我心中有一些不舒服,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似的。演艺厅没看到人,阿根挨个地去包厢找寻,依然没有找到,倒是惹来了别人的怒骂。
我看那些人准备找保安了,连忙拉着阿根退回楼下。
坐回吧台,阿根仍然心不在焉,跟我说想再去看看。
我把一大杯酒放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说喝下去先,阿根也没有犹豫,一口喝下,喉结咕嘟咕嘟地动着,然后眼睛通红地看着我,说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我盯着他通红的眼睛,说阿根,你担心的那个女人,她不是一个玉洁冰清的圣女,而只是一个下海的小妹!她有过的男人,比你每天见过的女人还多十倍百倍。她来这里,不是消遣,而是在工作。工作,你懂么?是你情我愿的交易而已,说不定这两对狗男女已经在包厢里交易了,你在担心什么?你不是看开了么,现在怎么又是这副尿性,你再这样,别跟别人说你是我朋友。
我严肃地指着他,说我真心丢不起这人!
阿根眼睛红了,身子伏在吧台上,肩膀耸动着,不停地抽搐着,让人心里面难过。我撂完狠话,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女人喜欢浪子,然而却有几个人能够做到洒脱不羁?每个人都年轻过,心中总会有一道伤痕,你想要忘却它,然而时间流逝,偶尔,这伤痕有翻滚了上来,让你觉得心疼,感到伤痛。
我不理他,也不去想自己心中那些隐藏在时间背后的往事,拿起吧台上的酒杯,让里面的液体在灯光下摇曳着,感受着迷乱之中的宁静。然而三秒钟之后,我的眼睛圆瞪起来。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
在我的酒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里面,飘荡着三个细小的红色蜘蛛。这蜘蛛是如此的微小,我甚至都找不到可以对比的东西来形容它,如果不算散开的肢节的话,甚至没有半毫米。它整体分为头胸部和腹部两个部分,四对跗节,通体都是红色的,有极细微的粘毛组成的毛簇,我眯着眼睛,甚至能够看见它吞吐的口器,上面密密麻麻的利齿……在这个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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