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磨铁vip2014-06-0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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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希望、有目标、有值得期冀和追求的一切,那便是幸福的。
在回到洪山的日子里,我过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房间的冰箱里总是会堆得满满的,分门别类地放着各种食物和饮料,除了每天早上坚持的长跑,我几乎都不怎么出门,说好听点叫做“大隐隐于市”,不好听的就是一死宅男。在家做什么呢?研究《镇压山峦十二法门》!毋庸置疑,这是一本奇书,而拥有它的我,却连十分之一的内容,都还没有吃通透——熟读和精通,这是两个概念,天差地别。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捧着金饭碗要饭的乞丐,明明应该很厉害,但是每次都是处于弱势地位,若不是强到爆的狗屎运在,说不定已然成为了一堆枯骨。
这世界上坏人太多,所以地球总是比火星危险,特别是入了行的我。
所以我要努力,要奋进,要把自己逼到悬崖上去。
然而奇怪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镇压山峦十二法门》这本传承自我外婆的破书,原本我一直难以理解、艰难晦涩的部分,现如今重读起来,竟然有一种别样的体会,就好像是尘封的记忆,一个曲折的数学题,思维被莫名地拔高之后,读起来有了更多的体会。
我不明白,但是却并没有为突如其来的茅塞顿开而奇怪。
这终究是一件好事。
除了我之外,朵朵也很用功。这个乖巧的孩子,每次都会帮我准备一天的伙食,然后洗衣拖地……她最早恳求我带上她的时候,还不会说话,只会可怜兮兮地跟我比划,说帮我做家务。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弱小的小鬼,现如今不但找回了地魂,而且还已经是一个修有功法的鬼妖了,实力跃上了一个新台阶,与往日相比有了很大的进步,然而却仍然执着地包揽了一切家务。
这是她的快乐。
肥虫子乐得美不可滋,因为朵朵给它做的营养特供,它十分喜欢吃,几乎连盘子都舔舐干净。
然而朵朵并不会一直都在,轮到小妖朵朵出来的时候,我只有自己做饭吃;而肥虫子,只有噙着一包眼泪饿肚子,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饮老白干二锅头,像一个老酒鬼,却始终不肯吃我的招牌菜“内脏拌酒”。小妖朵朵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丫头片子,没两天便恢复了常状,死乞白赖地对我提出各种要求,逼着我把这小小的两室一厅,摆上了各种的盆栽植物,绿色成荫。完成之后,这狐媚子便显得有些无聊了,她也修行,但是并不勤快,爱上了上网,随着新华字典,一个字一个字的学习着。
除此之外,她还是喜欢弹肥虫子的屁股,经常找各种理由弹。
肥虫子没两天,屁股肿了一圈,见到小妖朵朵就躲开去。
在杂毛小道走的第三天,我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小道告诉我,说他三叔中的是消失近千年的“银针追魂术”。这门术法是用祭于神龛之上的银针,采用诡异歹毒的刺穴方法,锁住藏于头颅中的神魂,然后炼制“噬魂针”的法子。什么是噬魂针?这是一种可凭施术者意念控制的法器,炼制歹毒,需要活生生的鼎炉炼制,这鼎炉便是有道之人。而吸取了鼎炉的神魂,便能够随人的意念而杀人。鼎炉生前的道行越大,噬魂针的威力便越强——这东西听着像是神话故事,然而却是确实存在的,只是由于引起了公愤,早已在南宋的时候就绝迹了。
没曾想却出现在周林的手上,真不知道这畜生到底遇到了什么东西。
杂毛小道跟我说虎皮猫大人正在尝试解破,但是结果如何,还需要时日——这是一个熬人的活计。
挂了电话,我心中一阵不舒服,周林这家伙我对他印象虽然不佳,但是也不至于连自己的舅舅、师傅都不放过。这内中必定有什么缘故,然而我离得太远,鞭长莫及,其中详情也未必知晓。如此又过几日,我意外接到了一个来自鹏市的陌生电话,电话那头有一个女人用怯怯的声音小心问我,说是陆左先生么?
这口音,是晋平的方言。
第九章 恶毒
听到这女人小心翼翼的乡音,我的思维一下子有些短路,想了半天愣是没有想起来。
难道是我的亲戚,或者老乡在鹏市么?
这声音听着让我没有一点熟识的印象,许是听出了我的诧异和意外,那个女人费力跟我解释,说陆左还晓得我没?我是钟琳,我们今年春节后一起坐飞机的,你说你懂一些玄门奇术,还给我留了一个号码,说我家闹闹要是出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打电话给你……
我才想起这么一件事情来,今年我年后与杂毛小道约好一起去他家求唤醒朵朵的法子,于是从家里出发飞到南方市,在栗平机场的候机大厅碰见一对母子,母亲叫钟大姐,而那个小孩子似乎能够感应到朵朵的存在,还冲我吐口水,当时我就感觉这孩子体质特殊,有阴阳眼,
阴阳眼是一种通灵的生理现象,能看见鬼魂等其他人看不见的超自然现象,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天生的阴阳眼是一笔财富,因为若以阳气强行开启,会折损阳寿。然而阴阳眼出现的时间比较短暂,通常只会在心灵纯净,始终如一的人身上出现。而这类人,大部分都是孩子。
如我之前所言,能够天生看到鬼魂者,大部分都是3岁到8岁之间的小孩子。
莫要以为拥有阴阳眼是一件好事,如果不是入道,或者没有阴阳玄学大师帮忙改命布风水,将这阴阳眼给封印掉,那么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一生都会注定平庸,碌碌无为,始终都是一个不得志的卑贱命。而且,从小就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魑魅魍魉之物打交道,精神和思维都不正常,也很容易招惹麻烦。
所以我当初才会跟钟大姐说一旦有事发生,随时打我电话。
听到电话那头的话语,我说晓得,啷个不晓得呢?钟大姐,你家小孩现在怎么样?还有没有说碰到脏东西?电话那头立刻就传出来一阵哭泣声,断断续续,我喂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的钟大姐抽抽噎噎地告诉我,她家闹闹出事了,一个月以前死了。
我大惊,说怎么回事?怎么就死了呢?
钟大姐告诉我,她和她老公在鹏市的一家企业上班,小孩一直都是放幼儿园里面的。结果上个月有一天幼儿园碰到上级检查,就放假了,她就把小孩寄托在房东阿姨那里。然而下班回家来的时候,没见到自家小孩,房东阿姨说小孩太闹腾了,便让他回家了。结果,她在自己家浴室里发现了闹闹的尸体……
我心中一跳,想起上个月从香港回来,路过鹏市,跟阿培、孔阳两个往昔的工友一起吃饭的时候,孔阳说起的那件事情,连忙问钟大姐,说你是不是在龙华那家台资公司上班?
她说是,问我怎么知道的?
我说听过这件事情,在上个月。早晓得是你,当初就应该去看一看的。闹闹的这件案子,现在结了没有?钟大姐哭着说没有,事情闹了一阵子,也没有给她们一个合理的解释,闹闹后来给火化了。她伤心得不行,于是请了假在家里面休息,没曾想最近总是梦到闹闹赤身裸体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浑身流着血,一脸铁青,哭着说妈妈,我痛!这件事情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思念闹闹过度了,没想到到后来,发展到白天都出现了幻觉。她天天哭,老公带着她去仙湖弘法寺求了一道符戴着,然而依旧没用。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有这么一个我来,于是病急乱投医,找到了我的电话拨通。
钟大姐在电话那头哭泣,求我帮帮她,她现在都要疯了,恨不得去地下陪她家闹闹。我沉默了一下,觉得在洪山苦等麒麟胎的消息,也烦腻,静极思动,还不如去鹏市走一走,上次阿培和孔阳说要弄一个水晶火锅自助餐厅,我正好也过去瞧一瞧。想到这里,我答应了她,说可以,我到鹏市来,帮忙看一看。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是晚上,于是第二天早上启程,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鹏市。
因为是星期六,正好阿培和孔阳休息,我便通知了他们。
到了地方,我们先一起吃了早点,在茶楼里谈起了开自助火锅店的事情。阿培说这个投资并不大,设备可以接一个老乡的,店子不用大,几十平方即可,限时不限量,而且开在这附近的话,工人们的消费能力也足够的。吃完饭他俩还带我去看了一下准备盘下的店面,却是还不错,不大,但是离工业园挺近的,人流量也大。两人这些年也有一些积蓄,其实可以自己来搞,只是心中没底。我让他们做好调研,准备充分了,到时候我介绍阿东给他们认识,帮他们把把关。
大概中午的时候,我推辞了他们的邀请,独自一人去找寻我的那个老乡钟琳,钟大姐。
事发之后,她搬离了原来所租住的出租屋,另外找了一套房子,一室一厅。我辗转找到了地方,走进房间里,她和她先生老米正在等待着我。老米是南方本地的,但是老家在本省西部,所以并没有在鹏市买房子——话说鹏市的房价真心贵得离谱。这个男人三十多岁,带着黑框眼镜,眉头皱成了川字。对于我的到来,他并没有钟大姐那般热情,端上了一杯茶水之后,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脸色发冷。
显然,他把我当成了一般的神棍骗子了。
坐在他们家里,我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沉闷。钟大姐说她总是能够看见自家的小孩在房子里跑来跑去,一回头,又不见了。她的神经明显的衰弱,语言没什么逻辑,颠来倒去的,说不清楚。我望气,看见她虽然体质虚弱,并没有沾惹上邪气什么的,只是有点儿阴。
我听了一会儿,咳了一下,说我能不能问一下闹闹死的时候,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钟大姐立刻就奔溃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反而是老米,虽然半信半疑,还是将当日之事讲与给我听。
原来,当时一出事他便立刻赶回了家里,当时钟大姐吓瘫在地上,除了打电话给他之外,竟然都不知道要干嘛,警都是他报的。家里面乱七八糟,他来到浴室里面的时候,他死去的儿子闹闹已经被他老婆给抱了下来,双手双脚的绳子还没有给解开。那绳子是平时上网的那种网线,内包铁心的那种,他想解开,结果弄不断,困得死紧,最后还是用刀子给割开来的。孩子当时已经断气了,血流了一地,是从头颅上面流下来的,有人用钉子在头顶凿了七个洞眼……
老米说着,情绪也很愤怒,我从他的话语中,得到了大概的真实情况——除了头顶处呈北斗七星勺子状般的凿了七个孔外,在孩子的肚脐之下还被割开了大小一样的三道口子,有被火烘烤的痕迹,流得有油。但是这都不是他儿子真正的死因,闹闹真正死于窒息,是被用一根布带之类的东西罍住了脖子,然后吊在浴室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活活吊死的。后来法医在闹闹的脖子上面发现了红色的丝线。
还有一个情况,闹闹生于2004年8月29日,甲申猴年壬申月庚辰日,折合成农历,就是七月十四。
而闹闹死的时候,距离他四岁的生日,还有整整四个星期。
老米说儿子死后的几天,他就听家里面的老人讲这里面,可能有巫术弄鬼的痕迹,他就仔细回忆,想起当时的场景,确实古怪,阴测测的,然而当时悲伤,哪里注意查看那么多?后来警察跟他讲,说屋子里面根本就没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附近的居民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人。
这个案子一点线索都没有,然后就挂了起来,至今仍然没有音讯。
他们前一阵子在忙着跟那个房东打官司,也就没注意这事,结果他老婆最近这一个多星期都是半夜惊醒,一身一身的淋漓大汗,说碰到闹闹了,后来白天都会出现幻觉。去了医院也没有个说法,最后没得法子,所以才尝试着找懂这方面的人,来帮忙看看。
我皱着眉头,心中越发地沉重起来。
在十二法门中有讲,头为精明之府,五脏六腑的精气皆上升于头部,十二经脉中,手、足三阳经也均起经头中七窍,乃神魂汇聚的地方,人之七魄藏身的海底轮、脐轮、太阳神经丛、心轮、喉轮、眉心轮、顶轮最后也汇聚于此。将这头颅凿开七个孔,很明显就是用离魄钉锁住七魄,而脐下的三刀,则是勾取此小孩的魂体……
我已经有了七成的肯定,这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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